益达小说网免费提供徐霞客游记最新文字章节楚游日记十二全文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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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达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徐霞客游记  作者:徐弘祖 书号:10175  时间:2017/3/26  字数:9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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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一 五鼓,雨大作,平明冒雨行。即从路亭岐而东北,随萧韶溪西岸行。三里,西望掩口东两山峡,已出其下平畴矣。于是东山渐豁,溪转而东,路亦随之。又五里,溪两旁石盘错如斗,水奔束其中,隘处如门,即架木其上以渡。既渡,循溪南岸行,又二里而抵下观。巨室鳞次,大聚落也。大姓李氏居之。自路亭来,名五里,实十里而遥,雨深泥泞,俱行田畦小径间,乃市酒于肆而行。下观之西,有溪自南绕下观而东,有石梁锁其下,水由桥下出,东与箫韶水合。其西一溪,又自应龙桥来会,三水合而胜舟,〔北可二十里至宁远。〕过下观,始与萧韶水别,路转东南向。南望下观之后,千峰耸翠,〔亭亭若竹竿玉立,〕其中有最高而锐者,名吴尖山。山下有岩,窈窕如斜岩云,其内有尤村,其外有东角潭,皆此中绝胜处。盖峰尽干羽之遗,石俱率舞之兽,游九疑而不经此,几失其真形矣。〔恨未滞杖履意即停留、游览其中,搜剔奇閟也。〕东南二里,有大溪南自尤村来,桥亭横跨其上,是为应龙桥,又名通济〔桥〕。过桥,遂南入峰中。即吴尖山东来余派也。二里上地宝坪坳,于是四旁皆奇峰宛转,穿瑶房而披锦幛,转一隙复攒一峒,透一窍更一奇,至狮象龙蛇夹路而起,与人争道,恍惚梦中曾从三岛即传说中海上三仙山经行,非复人世所遘gòu相遇也。共六里,饭于山口峒。由山口南逾一岭,共三里,有两峰夹道,争奇竞怪。峰下有小溪南向,架桥亭于其上。贪奇久憩,遇一儒冠者,家尤村之内,挽余还其处,为吴尖主人,余期以异,问其姓名,为曰王璇峰云。过峡而南,始有容土负块之山。又五里,逾一岭,为大吉墅,石峰复夹道起。路东一峰,嵌空玲珑,〔逆悬欹裂,蜃云不足喻其巧,〕余望之神往,亟披荆入,旨窦隙透漏,或盘空而上,或穿腋而转,莫可穷诘,惜不能诛茅引级,以极穷尽幽玄之妙也。其西峰悬削亦然。路出其间,透隘而南,始豁然天开地旷,是为园下。于是石峰戢jí影匿迹,西俱崇峦峻岭,东皆回冈盘坂。南二里,遂出大路,在藕塘、界头二铺之间。又南五里,宿于界头铺,是为宁远、蓝山之界。其西之大山曰云山,当是紫金原之背,其支东北行,界遂因之,再南为天柱山,即《志》所称石柱岩之奇者。余既幸身经山口一带奇峰,又近瞻吴尖、尤村众岫,而所慕石柱,又不出二里之外,神为跃然。但足为草履所蚀,即以鞋行犹艰,而是地向来多雨,畦水溢道,鞋复不便。自永州至此,无处不苦旱,即近而路亭、下观,亦复嗷嗷;而山口以南,遂充畦浸壑,岂“云”之验耶!

  初二 余为石柱游。平明,雨复连绵,且足痛不胜履,遂少停逆旅。上午雨止,乃东南行。途中问所谓五柱山岩之胜,而所遇皆行道之人,莫知所在。已而雨止路滑,四顾土人不可得,乃徘徊其间,庶几一遇。久之,遇樵者,又遇耕者,问石柱、天柱,皆以无有对。共五里,过一岭,山势大豁,是为总管庙。亟投庙中问道者,终不能知。又东南行,遥望正东有耸尖卓立,不辨其为树为石。又五里,抵颜家桥,始辨其为石峰,而非树影也。颜家桥下小水东北去。过桥,又东南逾一小岭,遂从间道折而东向临武道。蓝山大道南行十五里至城。共四里过宝林寺,读寺前《护龙桥碑》,始知宝林山脉由北柱来,乃悟向所望若树之峰正在寺北,亦在县北,寺去县十五里,此峰在寺后恰二十里,《志》所称石柱,即碑所称北柱无疑矣。又东过护龙桥,桥下水南汹涌,即颜家桥之曲而至者。随溪东行,于是北瞻石柱,其峰倩削〔如碧玉簪〕,而旁有石崖,亦兀突奇,然较之尤村山口之峰,直得其一体,不啻微矣。又二里至下湾田,有大树峙路隅,上枝分耸,而其下盘曲堆突,大六七围,其旋窝错节之间,俱受水若洗头盆,亦树妖也。又东,路出卧石间,溪始折而南向蓝山路。乃东入冈陇二里,有路自西南横贯东北,想即蓝山趋桂之道矣。又东沿白帝岭行。盖界头铺山脉自云山东北环转,峙而东起为白帝岭。故界头之南,其水俱南转蓝山,而山自界头西峙巨峰,即九疑东隔,屏立南绕,东起高岭即白帝,北列夹坞成坪,中环中央,西即蓝山县治。而路循白帝山南行,屡截支岭,五里,路转南向,又五里为雷家岭,则白帝之东南尽处也。饭于雷家岭。未下午,而前途路沓无人,行旅俱宿,遂偕止焉。既止行,乃大霁。是止行三十里,以足裂而早雨,前无宿处也。

  初三 中夜起,明星皎然,以为此后久晴可知。比晓,饭未毕,雨仍下矣。躞蹀xiè dié小步走泥淖中,大溪亦自蓝山曲而东至,遂循溪东行。已而溪折而南,路折而东。逾一岭,共五里,大溪复自南来,是为许家渡。渡溪东行一里,溪北向入峡,路南向入山。五里为杨梅原,一二家倚山椒,为盗焚破,零落可怜。至是雨止。又南十里,为田心铺。田心之南,径道开辟,有小溪北向去,盖自朱禾铺来者。自此路西大山,自蓝山之南南向排列,而澄溪带之;路东石峰耸秀,亦南向排列,而乔松荫之。取道于中,三里一亭,可卧可憩,不知行役之苦也。共二十里,饭于朱禾铺,是为蓝山、临武分界。更一里,过永济桥,其水东,过东山之麓,折而北以入岿水者。又南四里为江山岭,则南大龙之脊,而水分楚、粤矣。〔岭西十五里曰水头,《志》谓武水出西山下鸬鹚lú cí石,当即其处。〕过脊即循水东南,四里为东村。水由峡中南去,路东南逾岭,直上一里而遥,始及岭头,盖江山岭平而为分水之脊,此岭高而无关过脉也。下岭,路益开整,路旁乔松合抱夹立。三里,始行坞中。其坞开洋成峒指山间平地,而四围山不甚高,东北惟东山最巍峻,西南则西山之分支南下,言抵苍梧,分粤之东西者也。三里,径坞出两石山之口,又复开洋成峒。又三里,复出两山口。又一里,乃达垫江铺而止宿焉。南去临武尚十里。是行六十里,既止而余体小恙。

  初四 予以夜卧发热,平明乃起。问知由垫江而东北十里,有龙甚奇,余所慕而至者,而不意即在此也。乃寄行囊于旅店,逐由小径东北行。四里,出大道,则临武北向桂州路也。遵行一里,有溪自北而南,益发于东山之下者。名斜江。渡桥,即上捱冈岭。越岭,路转纯北正北,复从小径西北入山,共五里而抵石门蒋氏。有山兀立,蒋氏居后,在山半翠微隐约青翠之山间。门东南向,一入即见百柱千门,悬列其中,俯洼而下,则之外层也。从其左而上,穿列柱而入,众柱分列,复回环成,玲珑宛转,如曲房邃阁,列户分窗,无不透明聚隙,八窗掩映。从来所历诸,有此屈折者,无此明,有此宏丽者,无此玲珑,即此已足倒众奇矣。时蒋氏导者还取火炬,余独探奇先至,意炬而入处,当在下外层之后,故不趋彼而先趋此。及炬至,导者从左之后穿隙而入。连入石门数重,已转在外之后,下层之上矣,乃北逾石限门槛穿隘而入,即下石池中。其水澄澈不,两崖俱穹壁列柱,而石脚汇水不漏,池中水深三四尺。中有石埂中卧水底,水浮其上仅尺许,践埂而行,寨qiān裳可涉。十步之外,卧埂又横若限,限外池益大,水益深,水底白石龙一条,首顶横脊而尾拖池之中,鳞甲宛然。挨崖侧又前两三步,有圆石大如斗,萼è水中,不出水者亦尺许,是为宝珠,紧傍龙侧,真睡龙颔下物也。珠之旁,又有一圆石大倍于珠,而中凹如臼,面与水平,与珠共,是为珠盘。〔然与珠并列,未尝盛珠也。〕由此而前,水深五六尺,无埂,不可涉矣。西望水宏广,若五亩之池,四旁石崖巑岏参错,而下不水,真异境也。其西北似有隙更深,恨无仙槎一叶航之耳!还从旧路出,经左下,至回望洼外层,氤氲窈窕。乃令顾仆先随导者下山觅酒,而独下底,环四旁,转出列柱之后。其果不深避,而芝田莲幄,琼窝宝柱,上下层列,崆峒杳渺,即无内二之奇,亦自成一天也。〔此品第,固当在月岩上。〕探索久之,下山,而仆竟无觅酒处。遂遵山路十里,还至垫江,炊饭而行,已下舂。五里,过五里排,已望见临武矣。又五里,入北门,其城上四围俱列屋如楼。入门即循城西行,过西门,门外有溪自北来,即江山岭之与水头合而下注者也。又循城南转而东过县前,又东入徐公生祠而宿。徐名开禧,昆山人。祠尚未完,守祠二上人曰大愿、善岩。是晚,予病寒未痊,乃减晚餐,市酒磨锭药饮之。

  初五 早,令顾仆炊姜汤一大碗,重被袭衣覆之,汗大注,久之乃起,觉开矣。乃晨餐,出南门,渡石桥,桥下溪即从西门环至者。城外居民颇盛。南一里,过邝氏居,又南二里,过榜桥。桥下水自西山来,北与南门溪合,过桥即为挂榜山,余初过之不觉也。从其南东上岭,逶迤而上者二里,下过一亭,又五里过深井坪,始见人家。又南二里,从路右下,是为凤头岩,〔即宋王淮锡称秀岩者。〕门东北向,渡桥以入。出,下底,抵石溪,溪自桥即伏石间,复透隙潆崖,破东入。此即王记所云“下渡溪水,其入无穷”处也。〔第王从上而下,此则水更由外崖人。〕余抵水口,深不能渡。〔闻随水入二丈,即见天光,五丈,即透壁出山之东Ⅱ山如天生桥,水达其下仅三五丈,往连州大道正度其上,但高广,度者不觉耳。予登巅东瞰,深壑下环,峡东注。近俱峭石森立,灌莽翳之,不特不能下,〕亦不能窥,所云“其入无穷”殆臆说主观论断耳。还十里,下挂榜山南岭,仰见岭侧,口岈然,问樵者,曰:“入可通隔山。”急披襟东上,门圆亘,高五尺,直透而入者五丈,无曲折黑暗之苦,其底南伏而下,则卑而下洼,不能入矣。仍出,渡榜桥,回瞻挂榜处,石壁一帏,其黄白杂而成章花纹,若剖峰而平列者,但不方整,不似榜文耳。此山一枝俱石,自东北横亘西南,两头各起一峰,东北为挂榜,西南为岭头,而门介其中,为临武南案。西山支流经其下,北与南门水合,而绕挂榜北麓,东向而去。返过南门,见肆有戌即狗,乃沽而餐焉。晚宿生祠。

  译文

  四月初一五更时,雨大下起来,天亮后冒雨前行。从路亭岔向东北,顺箫韶溪西岸走。三里,向西望,见掩口营东面的两山峡,已经延伸下平坦的田野中。从这里起东边的山峦渐渐开阔,溪折往东,路也顺溪去。又走五里,溪两旁石头盘曲错,如同在互相比斗,水奔在紧相夹立的石头中间,狭窄处如门一样,人们便在上面架起木头以便过往。渡过溪,顺着溪南岸行,又走两里就抵达下观。此地高房大屋鳞次排列,是个大村落。〔村中居住的大姓是李氏。〕从路亭到此处,名是五里,实际上十里还多,路中水深泥泞,我们都是从田畦间的小路上走。到下观后在店铺中买了些酒才走。下观的西边,有条溪从南面来,绕过下观往东去,有座石桥镇锁在村子下游,水由桥下出,往东与箫韶水汇合。溪西面有一条溪水,又从应龙桥来相会,三条水汇合便能行船,往北航行大约二十里到宁远县城。过了下观,才离开箫韶水,路折往东南。向南望去,下观后面,千峰耸翠,一座座如竹竿一般亭亭玉立,其中有座最高最尖峭的,叫吴尖山。山下有个岩,如斜岩一般窈窕,里面有个尤村,外面有个东角潭,都是这里景致最优美的。山峰仿佛尽是古时遗留下来的舞蹈者手中所持的干循、羽扇,石头都类似翩翩起舞的野兽,游览九疑山而不经过此处,几乎就观览不到山的真实形态了。遗憾的是,我没有攀到山中,探寻欣赏那些奇异的景观和幽秘的境地。往东南走两里,有条大溪从南面的尤村来,有座桥横跨在溪上,桥上建有亭子,这是应龙桥,又叫通济桥。越过桥,便往南进入峰中。〔即吴尖山往东延伸过来的余脉。〕两里后上到地宝坪坳,从此处起四周都是奇峰曲折环绕,犹如穿过瑶房、揭开锦嶂往前走,转过一条夹,峰岩就环列成一个蛔,穿过一个孔,就出一处奇景,甚至于狮象龙蛇似的岩石夹路耸起,像是要与人争路,恍若是在梦中曾经从东海中的三神山经过,不再是人世间所遇到的。共走六里,在山口恫吃饭。从山口酮往南越过一座岭,共走三里,有两座山峰夹道耸立,争奇竞异。峰下有条小溪向南,溪上架着桥和亭子。我贪恋奇景,休息观赏了许久,后遇到个戴着儒生帽的人,家住尤村以内,想挽留我到他家,他是吴尖山的主人,我与他约好改天再去,向他询问姓名,他说叫王漩峰。过了山峡往南,才有覆盖着土块的山。又走五里,越过一座岭,到大吉墅,石峰又夹道耸起。路东面的一座山峰,空明玲珑,呈倒悬的形状而斜向裂开,海市屋楼的幻景也不足以比喻它的奇妙。我望见它便神往,赶忙披荆斩棘进去,到处是通贯透光的石孔石,或盘绕向上,或穿过峰侧面折出去,不可探寻到尽头,只可惜不能剪除茅草,攀着石阶上去,览尽其中幽奥玄秘的妙趣。它西面的山峰也同样高悬如削。路从山峰间经过,穿过峰隘往南,才一下子变得天开地阔,

  这里是园下。从园下起,石峰匿迹,西边尽是崇峦峻岭,东边都是迂回盘绕的山冈山坡。往南两里,便到达大路上,这里在藕塘、界头两铺之间。又往南五里,投宿在界头铺,此铺是宁远、蓝山两县的分界处。铺西面的大山叫云山,它应当是位于紫金原的背后,它的支脉延伸向东北,县界就顺岭划分。再往南为夫柱山,它就是志书上所说的有岩奇景的石柱山。我庆幸既亲身经过了奇峰林立的山口蛔一带,又从近处观览了吴尖山和尤村等众多峰峦,而心中仰慕的石柱山,又不出两里以外,精神不由得为之振奋。但我的脚被草鞋磨蚀,即便换布鞋,走起来还是艰难,而此地一段时间以来雨多,田畦中的水漫溢到路上,穿布鞋更不方便。从永州府到此地,无处不苦于干旱,即使是离这里不远的路亭、下观,也听得到处于干旱困境中的百姓的哀号声;然而山口桐以南,便是雨水充田畦淹没沟谷,这难道是称为“云”的验证吗?

  初二我想去游览石柱山。天亮后,绵绵的雨又下了起来,而且我的脚痛得不能穿鞋,于是在歇店中稍事停留。上午雨停后,才往东南行。在途中打听所说的石柱山岩胜景,但遇到的都是过路的人,没有谁知道在何处。随后雨停了,路很滑,四下张望,见不到个当地人,于是徘徊在路中,心想或许可以遇到一人。过了好久,遇到个打柴的,又遇到个耕田的,向他们探问石柱、天柱,都回答说没有。共走五里,翻过一座岭,山势变得大为开阔,这里是总管庙。赶紧奔到庙中询问道人,但终究不能得知。又往东南行,远远望见正东面有一高耸直立的尖状物,分辨不清是树还是石头。又走五里,抵达颜家桥,才辨别清是石峰而非树影。颜家桥下有条细向东北去。越过桥,又往东南翻过一小座岭,便从小路折往东,朝临武的路走。〔沿通往蓝山县城的大路往南走十五里,就到蓝山县城。〕共走四里经过宝林寺,读了寺前的《护龙桥碑》,才知道宝林山脉从北柱山延伸来,于是悟出先前望见的那若树一样的石峰正位于寺的北面,也在县城的北面。寺离县城十五里,此峰恰好在寺后面二十里,志书上所说的石柱山就是碑文中所称的北柱山无疑了。又往东跨过护龙桥,桥下的水汹涌地向南去,它就是从颜家桥下曲折地到此处的。顺溪往东行,从这里向北远望石柱山,那石峰倩美陡峭,如同碧玉替,它旁边有座石崖,也是高高耸起,显出奇景美态,然而比起尤村、山口炯的山峰来,它仅仅具备了它们形态的一部分,不仅是小。又走两里到下湾田,有棵大树峙立在路边,上部枝权分耸,而下部盘绕堆叠,向周围凸出,有六七人合抱那么,回旋状的树窝和枝干错处,都承接了些水在里边,若像洗头盆,它也属于树妖了。又往东,路从倒卧的石头间通过,溪这才折往南朝到蓝山县城的路去。于是往东走进山冈土垄间,两里,有条路自西南向东北横贯,我猜想它就是蓝山县通往桂州的路了。又往东沿着白帝岭走。大概界头铺那里的山脉从云山向东北方回折,到东边高高耸起成为白帝岭。所以界头铺以南,水都折向南往蓝山县,而山从界头铺西边耸起的巨大山峰,即九疑山的东部边缘,就屏风似地屹立着而向南环绕,它东面耸起的高大山岭便是白帝岭,它的北面,排列的山岭夹着个山坞,形成一块平地,群峰外绕,中间平坦广阔,西部就是蓝山县城。道路沿白帝山南面走,途中屡屡越过分出的小山岭,走五里,路转向南,又走五里为雷家岭,它是白帝山的东南尽头处。在雷家岭吃了饭。当时还未到下午,但前面路途中空无一人,行人都投宿在雷家岭,于是我与他们一同停留在此地。停下来后,天气才放晴。这天只行了三十里,这是因为我的脚被磨破,早晨又下着雨,前方无宿处等缘故。

  初三半夜起来,星光明亮闪烁,我以为此后久晴是可以预知的了。到拂晓,饭未吃完,雨仍旧下了起来。我们在泥泞的洼地中小步向前挪动。一条大溪也从蓝山县城折向东来,于是沿溪向东走。随后溪折往南,路折往东。越过一座岭,共走五里,大溪又从南面来,这里是许家渡。渡过溪往东走一里,溪向北入山峡,路向南进入山间。走五里到杨梅原,有一两户人家背靠山顶居住,房屋被盗贼纵火烧坏,显得零落可怜。到这里雨停了。又往南十里,为田心铺。田心铺以南,小路通畅,有条小溪向北去,它大概是从朱禾铺过来的。从此处起,路西面的大山从蓝山县城南面排列向南延伸而去,清澈的溪水绕在山下;路的东面石峰高耸峻秀,也是排列向南延伸,高大的松树遮蔽在峰岭上。我们取道于两面山岭之间,走三里有个亭子,可以躺卧可以休息,走进亭,顿时不再感觉到旅途的辛苦。共走了二十里,在朱禾铺吃饭,此铺是蓝山、临武两县的分界处。再走一里,跨过永济桥,桥下的水往东,绕过东山山麓,折往北汇入岿水。又往南走四里为江山岭,这岭是南面大山脉的山脊,岭上的水分往楚、粤两省。岭西十五里叫水头,志书上说武水发源于西山下的鸿鹏石,应当就是那地方。越过岭脊便顺水往东南走,四里为东村。水由山峡中向南去,路往东南翻越山岭。直往上爬了一里还多,才到达岭头上,江山岭虽然平坦但它是分水岭脊、此岭高峻却与山脉的过延无关。下岭后,路更加通畅平直,路两边夹立着合抱的高大松树。走三里,才进到山坞中。那山坞平平地延展开去,形成一个恫,但四周的山不很高,东北方只有东山最巍峨高峻,西南方则是西山的分支向南延伸而下,直抵苍梧,划分开广东、广西两省。三里后,经过山坞走出两座石山间的山口,山口外又是宽展的平地,四周被山峦包围形成一个桐。又走三里,再次走出两山间的山口。又走一里,便抵达垫江铺而停下来投宿在那里。此铺往南到临武县城还有十里。这天行了六十里,停下来后我的身体略有些不舒服。

  初四我因夜间睡觉时发热,天亮才起来。打听后知道由垫江铺往东北走十里,有个龙很奇异,它正是我仰慕而要去游览的地方,但没蕙狄就在此地。于是将行李寄在旅店中,便从小路往东北走。四里,到达大路上,那条大路就是临武县向北通往桂州的路。沿大路行一里,有条溪水自北向南来,它大概是发源于东山脚下的水。〔名叫斜江。〕越过溪上的桥,便上了握冈岭。翻过岭,路折向正北方,我们又从小路往西北进了山,共走五里,抵达石门蒋家的居住处。有座山兀立着,蒋家居住在山后的中,那位于青翠掩映的半山间。门朝向东南,一进去就见成百上千的石柱石门悬吊排列在中,俯身朝凹陷处走下去,就是的外层。从外层的左边往上走,穿过排列的石柱进去,众多石柱分立列置,又曲折环绕形成一个,此玲珑曲折,如密室深阁,置门分窗,无处不是隙透明通光,八面的窗相互掩映。我从来游历过的众多岩,有像此一样曲折的而又没有此,有如此一样宏敞奇丽的但却没有此玲珑,就这些已经足以倒众多奇异的了。当时姓蒋的导游回家取火把,我独自探寻奇观先到了此处,心想他取了火把走进来的地方,应该在下外层的后边,所以我没有前往那里而是先到此处。等他拿了火把,却是从左的后面穿过石进来。接连进了几重石门,便已经转在外的后面、下层的上面来了。于是往北越过石门槛穿过石隘进去,就下到石池中。池中的水清澈不,两边山崖上都是高弯的崖壁、排列的石柱,水汇聚在石头脚而不渗漏,池中的水有三四尺深。有条石梗横卧在池中间水底下,它上面的水仅有一尺左右深,踩着它走,揭起衣服就可以涉水了。十步以外,那卧在水底的石梗又若像门槛横着,门槛以外池更大,水更深,水底有条白色的石龙,头顶横在池外面的冈脊上而尾部拖在池中,鳞甲宛若真的一样。挨着崖壁侧面又往前两三步,有个圆状的石头大如斗,花尊似的石棱片入水中,未出水面的部分也有一尺左右,这是宝珠,它紧傍石龙侧边,真可说是睡龙下巴底下的宝物。宝珠的旁边,又有个圆状的石头大过宝珠一倍,中间凹下去如同柞臼,上部与水面一样齐,颜色与宝珠一致,这是珠盘。然而它与宝珠并列着,未尝盛着珠子。由此往前,水深达五六尺,没有石梗,不可以进去了。向西望去,水宏敞广阔,若像方圆五亩的一个池子,四旁的石崖高峻尖峭,错杂耸,而石崖脚下不漏,真是一个特殊奇异的地方。水的西北边似乎有一条更幽深的裂,遗憾的是没有只像传说中仙人乘坐的小船筏坐着过去!往回从原路出来,经过左向下走,到中回首遥望低洼下去的外层,云气氰氯,景象美好人。于是让顾仆先随导游下山去酒,而我独自下到底,绕着的四边,转出排列的石柱后面‘这就算不幽深曲折,但芝田莲帐,琼窝宝柱,上下层层叠叠排列,空阔深远,即使无里面两个的奇异景象,也自成一块天地。此的位次,固然当在月岩之上。探寻了许久,才走下山,而顾仆竟然没有找到买酒的地方。于是顺原路走十里,回到垫江铺,做饭吃了就走,太阳已经落山。五里,经过五里排,已经望得见临武县城了。又走五里,进了城北门,城墙上四周都列置着房屋,如同楼阁。进了城门便顺着城墙向西走,经过西门,门外有条溪从北面来,它就是江山岭的水与水头来的水汇合后往下到这里的。又顺城墙转往南而后往东经过县衙署前,再往东进入徐公生祠,住宿下来。〔徐公名叫开禧,是昆山县人。〕祠堂尚未修建完毕,守祠的两个上人叫大愿、善岩。这天晚间,我病寒没有痊愈,于是晚餐减了些量,买了点酒磨碎锭药和着喝掉。

  初五早晨,叫顾仆给我烧了一大碗姜汤喝掉,又盖上厚厚的被子,穿上几层衣服,身大汗淌,过了好久才起来,觉得精神舒了。于是吃了早餐,走出南门,跨过石桥,桥下的溪水就是从西门外绕到这里的。城外居民很多。往南走一里,经过邝家住宅旁边,又往南两里,跨过榜桥。桥下的水从西山来,往北与南门边的溪水汇合,过了桥就是挂榜山,我初过桥时没发觉。从挂榜山南面往东登上岭,曲折地向上爬两里,往下经过一个亭子,文走五里经过深井坪,这才见到人家。又往南两里,从路右边下去,是凤头岩,就是宋人王淮锡称为秀岩的那岩。岩门朝东北面,我们跨过桥进入中。出了,下到岩底,到达石溪边,溪从桥下就潜入石头间,又穿过石潇绕石崖,冲开壁往东中。此就是王淮锡记述中所说的“往下渡过溪水,那溪水中而无尽头”处。只是王淮锡从上层往下走,此中的水却是从外面石崖下进来。我到了水口,水深而不能渡过。听说随水入两丈,就能见到天空中的光亮,进去五丈,就可以穿过石壁出去,到山的东边。这山如同天生桥,水在山下三五丈的地方过,到连州的大路正是通过山上,只是山高而宽广,人经过时不觉得像一座桥而已。我登上山巅向东俯瞰,深谷环绕山下,山峡中的水向东去。近处尽是峭石林立,被丛密的草木遮蔽着,不仅不能下去,而且也不能窥视到,所说的“溪水中而无尽头”大概只是想当然的说法而已。往回走十里,下了挂榜山南面的山岭,仰头看见岭侧面有个口显出深邃的样子,向一个打柴的人询问,他说:“此进去后可以通到对面的山”急忙开衣襟往东向上爬,那门呈圆形环绕,高五尺,直穿深入五丈深,没有曲折黑暗之苦,底向南隐伏下去,低矮而向下凹陷,不能进到里边。仍旧出了,跨过榜桥,回头观看所谓挂榜处,有一块石壁,颜色黄白相间,条纹清晰,若像剖开而平列着的石峰,只是不方整,不像榜文而已。这座山岭上全是石头,山岭自东北横亘向西南,两头分别耸起一座山峰,东北边的是挂榜山,西南边的是岭头峰,而门介于中间,成为临武县城的南案。西山来的一支水经过岭头峰下,往北与南门外的水汇合,绕过挂榜山北麓,向东去。返回时经过南门,见店中有狗,便买了些吃。晚上仍宿徐公生祠。 wWW.eD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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