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达小说网免费提供朱颜血最新文字章节朱颜血·丹杏2全文在线阅读.
益达小说网
益达小说网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重生小说 校园小说 乡村小说 推理小说 军事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小说排行榜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耽美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综合其它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同人小说
好看的小说 破天武神 吸血君王 练级狂人 撕裂乾坤 武动苍冥 玄天至尊 通天主宰 傲世武皇 武控天下 帝道至尊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益达小说网 > 热门小说 > 朱颜血  作者:不详 书号:13436  时间:2017/4/25  字数:172314 
上一章   朱颜血·丹杏2    下一章 ( → )
33 婚约

  阎罗望拧眉踱着步,半晌才坐下来摊纸研墨,边写边说道:“狱里又死了一人。鲍横把那个小寡妇的肚子捅穿了。半年死了四个,年末记档少不得要留上一笔。”说着骂道:“鲍横那个王八蛋,屡次坏我大事!要不是他是县里刘主簿的小舅子,本官早就赶他滚蛋!”白雪莲垂了帐子,闭着眼默默调息凝气。孙天羽点的指法疏浅陋,直如跑码头的艺人,只会些皮。但真气却像是经名师指点,虽然功力不深,走得却是名门正派的路子。此时透入丹田,竟能以一抵十,将自己的真气牢牢制住。

  阎罗望相貌陋,一手小楷却颇有几分功力,只是勾挑之际不免用力过猛,带了些匪气。写罢公文,他叫人送来晚饭,竟在牢里待了下来。

  白雪莲辟谷多,闻到油腻不由皱起眉头。阎罗望瞟了帐子一眼,问道:“白英莲呢?”何求国道:“在后面的单间,正跟刘夫子说话呢。”阎罗望一时吃完,剔着牙说道:“牢里也没个下人。让薛婊子明天进来伺候吧。”吩咐完,阎罗望走进隔成房间状的铁笼,帐,脸上横不易察觉地抖了抖。几个月白雪莲不是带着刑具,就是剥光了被人身污渍。此时她洗换一新,穿着月白的衫子依在角,大红的锦被掩在际,长发披肩,眉目清晰如画,玉颊光晕转,犹如闺中一株午夜白莲,清香四溢。

  白雪莲子坚毅,一味硬只会让她拚死反抗,阎罗望打算施展怀柔手段,让白雪莲享受几优裕,迫不得已再用强时,也能事半功倍。

  阎罗望原本打算说几句话就走,此时见白雪莲被轮后还有如此美态,不由转了主意,要在此过夜。

  他定了定,坐下来道:“见着你娘了?”

  “你娘真是疼你,为了见你一面,每隔几就要来一趟。这狱里上上下下十几号人,哪个不把你娘的身子里里外外玩了个遍?你若招了,你娘也不用再受这些委屈…”白雪莲冷冷盯着他,手指渐渐捏紧。

  阎罗望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知你们娘儿俩说的什么,你娘出来就晕倒了,本官见她身子虚弱,已经让她留下来,今晚就跟轮休的狱卒们一道睡。”“啪!”阎罗望脸上重重挨了一个耳光。白雪莲粉面涨红,口不住起伏。

  他们拿英莲破了自己的身子,现在又拿娘亲迫她招供,真真是无之尤。

  阎罗望的脸上挨了一掌,顿时目凶光,他掀开锦被,一手拉住白雪莲的脚踝,将她拉到边,合身住,接着朝她樱吻去。

  白雪莲一边扭头闪避,一边竭力推搡,但她真气被制,手脚的力气只如平常女子,挣扎片刻,终于被阎罗望拧住下巴,强行吻住。

  少女光洁的身体在衣下滑动着,凸凹有致的曲线使阎罗望顿时亢奋起来,他一边用舌尖顶开白雪莲的芳,一边抬手朝她股间摸去。

  白雪莲牙关紧咬,柔瓣被阎罗望得啧啧有声。糙的舌头带着酒的腥气在间搅,白雪莲中阵阵作呕。紧闭的牙关忽然松开,阎罗望虽沖脑,还是机警地收回了舌头,紧接着下一阵剧痛,已被白雪莲银牙咬住。

  阎罗望捏住白雪莲的粉腮,迫使她松开牙齿,下已经被咬出血来。他反手给了白雪莲一记耳光,骂道:“死婊子!”白雪莲啐了一口,冷冷抬起下巴。

  阎罗望将她双手拧到背后,用一条白绫带住,然后抱住她的肢,放在枕头上,扯去她的亵,接着扳住她柔美的玉腿,用力掰开。

  “还着白布,一个还护得这么金贵…”阎罗望狞笑着拉掉白雪莲股间的白绫,顿时变了脸色。

  “他娘的!”阎罗望大骂一声。月事的女人最不吉利,却让他撞了个正着。

  看到白雪莲轻蔑的眼神,阎罗望的怒火中烧,拿住那条沾血的白绫,并起两指,往白雪莲秘处去。白雪莲两手在身后,一腿被阎罗望踩住,另一条腿被他抓住膝弯,掰得敞开。她下垫着枕头,敞的玉户向上起,殷红的被手指搅得不住张开,彷彿是将那条长长的白绫一点点入体内。

  光润的玉不住变形,白雪莲红轻颤,被阎罗望托起的大腿在空中绷紧。柔韧的白绫在内绞成一团,从腹腔深处传来的阵痛愈发强烈。白雪莲额角渗出冷汗,痉挛着不时收紧。

  等阎罗望松开手,三尺长的白绫只余下了一角夹在内,白雪莲小腹微微突起,被从玉户中向外鼓出,被两片紧紧夹住。

  阎罗望把指上的血迹抹在了白雪莲上,忍不住道:“我真不明白,你落在阎某手中,要圆就圆要扁就扁,苞也被我开了,也被人干了,还有什么好硬气的?”“你愿意也罢,不愿也罢,少不得都要被干上一回,何苦非得捆上再挨

  你娘头一次也是寻死觅活的,轮着干上两次就学乖了。横竖都要被干,何必非要吃上些苦头?乖乖分开腿,你我方便,岂不是两厢得宜?”白雪莲黑亮的眸子冷若寒潭“休想。”

  阎罗望收起面孔,将她双脚捆住,冷笑着将白雪莲拖到下,然后拧住她的秀发,将她上身按在上。白雪莲并膝跪在边,雪翘起,圆润得犹如银月。

  阎罗望掰开雪,朝里面啐了两口唾沫,然后具硬生生捅了进去。白雪莲眼儿柔软之极,略一用力,头便挤进菊,钻入褶环绕的直肠内。

  壮的具在白玉般的间时进时出,白雪莲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惨淡。最让她感到痛苦的是,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痛楚,轻易就接纳了异物的入。在她不知不觉中,眼儿已经像这样被人捣了几千几万次,才会变得如此松软。

  “洗得真是乾净…”阎罗望在她身上又嗅又,最后埋在她粉颈中,久久不愿抬头。白雪莲厌恶地侧过脸,阎罗望相貌黑,脸短髭,就如同一头丑陋的野猪。

  阎罗望抱着她的身子放在上,把枕头垫在她腹下,用力捅入。白雪莲小腹被得鼓起,被他大力下,顿时传来一阵痛。那斜斜中,彷彿一在她柔软的直肠里搅。隔着一层韧韧的膜,子震颤着淌出鲜血,那团白绫已经透,在他的挤下从体内发出唧唧的轻响。

  阎罗望两手探到她前,抓住两只球恣意捏。了一顿饭时间,一阵暴跳,在白雪莲直肠内狂起来。他没有起身,就那么着白雪莲的身子,在她股里面,咬牙道:“人!你还不招吗?”阎罗望把她翻转过来,拉开她的双腿,捏住白雪莲中的白绫向外一扯。白雪莲玉户猛然翻开,中扯出一条染成鲜红的绫带,成篷的鲜血飞溅而出。她下体一片血红,秘处搐着,长长的绫带夹在腹下,在雪白的双腿间轻颤着滴下鲜血,犹如从中扯出的内脏。

  ***  ***  ***  ***

  一连几,都不见丹娘跟玉莲提亲,孙天羽的心里急躁起来。比起丹娘的美,雪莲的娇美,玉莲多了几分蓓蕾初绽的羞涩与娇柔。难得她还是处子之身,若是作了她第一个男人,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娇态该是如何可人。

  那见过雪莲回来,丹娘一直神情恍惚。有次孙天羽半夜醒来,还见她睁着眼。

  “我是不是真的不要脸,是个没廉的女人…”丹娘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谁说的?”

  “连女儿都这么说。天羽哥,你,还有他们,是不是也这么看我?刚死了丈夫,就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不要脸,才有那么多人来欺负我吧…”“别瞎想了。”孙天羽打断她的话“你还没有做婊子呢。”孙天羽只是随口一说,丹娘却想的癡了。良久,她妩媚地一笑,搂住孙天羽的手臂合目睡去。

  次清晨,丹娘早早起身,在镜前仔细妆扮。

  孙天羽道:“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该是探监了。”丹娘梳理着长发,犹豫了一下,说道:“天羽哥,谢谢你了。”孙天羽好笑道:“谢什么呢。”

  “雪莲在里面比外面好得多,我还一直担心…”孙天羽暗叫一声惭愧,若是她早半,只会看到被得一塌糊涂的女儿“这都是阎大人的吩咐。”“是么?”丹娘对着镜子笑了笑“奴家要好生伺候他了。”孙天羽觉得丹娘今天举止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以往在路上,想到要被诸人轮,她总是又怯又怕,走不了多久就要坐下歇歇,稳稳心神。这次丹娘却是若无其事,一路上巧笑嫣然,甚至还有闲情唱了一支小曲。

  到了狱中,无论众人怎么戏,她只是含笑不语。

  孙天羽越看越是奇怪,以往丹娘虽然顺从,眉宇间总凝着一缕羞怕,她却柔顺得彷彿一泓泉水,绕指轻淌,没有丝毫波澜。似乎命中注定就该如此。

  等众人轮完,丹娘弯咳出,然后披衣歇了片刻,待身上的气味略散,才理好衣裙,去见雪莲。

  这些天阎罗望整夜在狱中留宿,可惜白雪莲经水一直淋漓不断,只好拿她的后庭火。阎罗望行事小心,到了夜间总要把白雪莲手脚牢牢缚住,才好安心睡觉。连薛霜灵也被铁链系颈,生怕她们不利于己。

  昼间白雪莲和薛霜灵尽可在牢里自由活动,她们俩一个真气被制,一个脚筋被挑,一身功夫废了九成,也不怕她们出什么花样。这是薛霜灵入狱来最难得的惬意时光,没有拷打酷刑,也不必担心被人强暴。连每晚阎罗望对白雪莲的也如此赏心悦目。

  “阎罗望对你还真是好呢,把牢房收拾得跟房一样。莫非他是想娶了你,当个牢狱夫人?”白雪莲一手掐着法诀,一手支颐,斜身躺在上,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薛霜灵知道她是在运功解开受制的真气。薛霜灵内功平平,又与罗霄派的路子大相迳庭,想帮也帮不上。

  一时白雪莲吐气收功,说道:“想做,你去想做好了。”薛霜灵扫了她一眼“人家看中的可是你。”她扬着脸喃喃自语说道:“这人也奇怪,先争着给你开了苞,又扔在这里由着人干,忽然又转了子,当娘娘一样供起来…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不用你提醒。”白雪莲淡淡道:“左右不过是变着法子让我招供罢了。”薛霜灵抱膝道:“话说回来,你招了供又有什么打紧的?这案子已经定了九成九,衙门早已把你当了逆匪。招了供能睡上,盖上被子,一三餐不缺,别人求还求不来呢。何不招了,还能享受几…”白雪莲道:“我若招了,岂不遂了你的心意?”薛霜灵笑道:“也是。能有你这位大捕快陪葬,小女子死也不枉了。”丹娘没认出薛霜灵,见牢里多了个陌生女子,微有些错愕,她稳了稳心神,说道:“雪莲…”“娘知道你恨娘…你听娘说,”丹娘道:“娘是个没用的女人,到现在不知道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官府说你犯了天大的罪过,娘也只好信了。”“你爹爹已经过世了,英莲…”她看了薛霜灵一眼,没敢说把英莲藏到姨娘家了“你又在牢里。他们说,案子一判下来,我们全家不杀头也会被官卖。娘身子已经髒了,可玉莲还没有婆家。”“你怎么骂娘都好。只要你们姐妹能少受些委屈,”丹娘颤声道:“娘…娘也不怕丢人了。”

  丹娘掩面而去,铁罩光的合上,地牢又恢复了黑暗。

  “你娘…越来越漂亮了呢…”

  “别说了。我很累。”

  薛霜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其实你娘也是没得选择。”“你知道些什么?”白雪莲问道。

  薛霜灵笑了笑“上次你娘来,我也在外面。她一个女人家,连只也杀不死,撞上这种事还能怎么办?她想护着你们姐妹,又没有办法,只好拿身子便宜了那些官差。”“可她不该那么…”

  “下?”薛霜灵笑了起来“我的姑,你被绑住手脚才让人,就不下了?你一身功夫,股被打烂了,养上几就没事了。要是你娘,只怕现在还起不了呢。她来一趟要走几十里山路,还要子让人个够,你以为你娘愿意吗?她不过是想见你一面,看你有没有受委屈。”“别说了!”

  薛霜灵格格一笑,伸了一个懒,闭上眼一边入睡,一边道:“希望一觉睡醒,不要变回去…”变回以前?冰冷的铁笼,腐烂的败草,男人们握着丑陋的具,排队等待进入自己的身体…白雪莲咬住嘴

  ***  ***  ***  ***

  “你今天有些…”

  “嗯?”

  “不大一样。”

  丹娘低笑道:“早该是这样子了。”

  “为什么?”

  “我一直以为自己还不是,其实早就是婊子了。我如果要脸,就不会让那么多男人干了。”丹娘摸着他的脸颊道:“天羽哥,为什么他们不能都是你呢?被你一碰,杏儿的身子就像化了,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没有天羽哥一半的好…”孙天羽起身慢慢擦去身下水迹,半晌道:“杏儿,上次我跟你说的事…”“玉莲?我跟她说过了。”

  “哦?她怎么说的?”

  “她答应了。”

  孙天羽大喜过望。

  “不过有几桩事你要应允了,她才依你。第一桩,是要明媒正娶。”孙天羽笑道:“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召告亲朋。我孙天羽的父母双亡,你也是知道的。玉莲只有你这个娘,你答应了,父母之命有了。媒人嘛,这方圆几十里也没个人家,反正有了父母之命,不如免了。若是召告亲朋…”孙天羽有些作难“他们少不了要闹房。到时多半会拿你这丈母娘取乐,说不定我跟玉莲还未合卺,你倒先…”丹娘勉强点点头“也罢。第二桩,你跟玉莲成了亲,就不能再碰我了。”孙天羽想了一会儿“这是玉莲的主意?”

  “玉莲不好意思明说。是我替她加的。我们的事她心里也明白,若不是无路可走,她也不会答应嫁你。等她过了门,再这样子怎么成?我总该给女儿存些体面。”“等她嫁过来,这事儿自然好说。还有呢?”“还有就是你要护住英莲。如果他有个长短…”“这也好说。我总要想法保住他的性命。”孙天羽斟酌了一会儿,说道:“如今上峰催得越来越紧,不如这样,我先跟玉莲房合卺,等案子安定下来,我再带玉莲去见我娘,正式过门。你看如何?”“哪怎么成?”先佔了玉莲的身子,再成亲过门,莫说玉莲不答应,丹娘也不能同意。

  “事急从权。难道你还不放心我么?玉莲把清白的身子给了我,我绝不会负心。只是事情紧急,做不了那么周全,你放心,现在仓促了些,往后我会好好待她,补上这份亏欠。”见丹娘脸上的不情愿,孙天羽举手道:“若是我负了心,不愿娶玉莲,就让天打雷轰,死无葬身之地!”丹娘按住他的嘴,犹豫半晌,终于道:“我再跟玉莲说说。”又道:“玉莲是个清白女儿,你可千万不能负了她。”34 劫持

  “越发的水灵了…”

  一串烛泪滚落下来,掉在少女红尖上。白雪莲身子一颤,头不由自主地慢慢鼓起,蜡在上面凝成一层红亮的硬壳,彷彿白玉上嵌着的一粒玛瑙。

  她身子横在上,双脚被分开吊在角,阎罗望一手抚着她精致的玉户,心里暗自讚歎。如此尤物可惜是个女囚,如果是个戏子穠,买来做房小妾,每摩挲狎玩,以消永夜,岂不快哉。

  一瞬间,阎罗望真有种冲动,拼着前程不要,报个因病身故,把白雪莲收入房中私用,快活。不过想到她一身功夫,阎罗望立刻打消了念头。

  阎罗望把蜡烛移到她腹下,映着她光润圆耸的玉,慢慢道:“好话都已说尽,这些你也享受得够了。白姑娘,你可想好,招还是不招?”白雪莲闭上了眼,对他不理不睬。阎罗望手一倾,烛泪溅在白的玉上,微微一晃,便凝上面。滚烫的蜡使白雪莲下腹隐隐动,纤细的被蜡粘住,柔顺地贴在玉上。

  殷红的烛泪从火焰下不住滚落,不多时就将少女的整个覆住。几道蜡从玉户边缘淌下,犹如未乾的血泪。

  “好倔的人!”阎罗望剥开少女柔的玉户,将烛泪滴在那粒小小的花蒂上。

  “呀…”白雪莲痛叫一声,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女子秘处比体表感十倍,花蒂又是最感的所在,被蜡一烫,整个下体都震颤起来。

  白雪莲拚命合紧双腿,但烛泪还是毫无阻碍地滴进户。不多时,户中一只不起眼的小孔突然一松,一股出来。

  “果然是货…”阎罗望小指挑起,按住口。涌的堵在孔中,在指下一鼓一鼓,传来柔腻的震颤。阎罗望心下一动,指尖用力,朝那只细小的孔内捅去。

  白雪莲双腿绷紧,柔颈昂起,喉中发出痛苦地吐气声。下体传来撕裂般配痛意,已经出的,重又被挤入膀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超过孔容纳极限的异物。

  阎罗望将整手指都捣入孔,然后在充的腔道内送起来。细小的孔被紧紧撑开,粉包裹着黑色手指,生着黑的指节时进时出,动翻滚,痛一波波扩散开来。

  阎罗望拔出手指,立刻从撑开数倍的出,接着又用力捣入。白雪莲一泡断断续续,直了一柱香的工夫才完。细小的孔被手指捅得张开,出红红的壁,犹如下体新开了一个

  阎罗望甩了甩手指,剥开白雪莲的玉户,把蓄的蜡全中倒入其中。白雪莲发出一声惊痛加的尖叫,娇躯剧颤,粉白的双腿在空中不住扭动。

  阎罗望松开手,蜡已经凝结成块,硬硬撑开了玉户,彷彿一只菱形的红宝石,嵌在白腻的玉股间。隔着半透明的蜡块,隐隐能看到少女柔的花瓣,小巧的花蒂,户张开的优美轮廓,还有圆张的孔和底部凹陷的

  阎罗望伸指在她户中弹了弹,冷笑道:“若不是你生了个好,阎某岂会大费周折。若没了这东西,你现在多半屍体也臭了!”阎罗望把的蜡烛捅进了白雪莲中,坐下来狠狠灌了杯酒,叫来薛霜灵,把她的头按在间,眼睛盯着白雪莲。

  盘着龙纹的红烛从白雪莲下伸出一截,火焰在她股间摇曳,将少女秘处映得一片光明。一双雪白的玉腿大张着,下体敞,鲜红的烛泪从玉一直凝到玉户底部,与着结成一层硬壳,在烛光下隐隐闪亮。

  阎罗望在薛霜灵口中越涨越大,他踢开薛霜灵,走到白雪莲腿间,抓住她的玉一拽。那团白软的雪猛然弹起,传来了一阵剧痛。厚厚的蜡块应手揭下,上那层纤软的也被尽数扯落。被蜡烫得微红的渗出一层细密的血珠,接着越来越大。

  卡在里的蜡烛越烧越短,火苗几乎触到了白白的,阎罗望弹灭了烛火,顺势将蜡烛整个推入肠道。哆嗦着收紧,溢出一串烛泪。

  阎罗望抹去白雪莲上的血迹,接着分开玉户,将牢牢粘在里面的蜡块整个揭下。蜡块一面光亮,一面却凸凹起伏,勾勒出户的形状,连花瓣上的细微褶皱,也清晰可辨。

  白雪莲下体被烫得发热,微微充血肿时又热又紧,倍觉酥

  阎罗望一边狠干,一边心里走马灯似的打着主意。

  白雪莲软硬不吃,死顶着不愿招供,眼见时期近,若是将她提解入京,被何清河察出内情,不但前功尽弃,而且性命有危。阎罗望狠狠盯着白雪莲,真把老子急,乾脆死你这个人,以绝后患!

  阎罗望正干得起劲,白雪莲突然樱一张,吐出一口鲜血,接着“篷”的一声,挣断了脚踝上的白绫。

  阎罗望魂飞魄散,一记黑虎掏心,朝白雪莲的口击去。白雪莲上身微微一晃,避开拳锋,接着两手一翻,腕上的白绫寸寸断裂。

  阎罗望慌忙拔身向后退去,白雪莲已挣开另一条玉腿,曲膝盘住他的背,接着素手一扬,卡住他的喉咙。

  这几下兔起鹜落,刹那间阎罗望就被制住。阎罗望具还在她体内,她一腿盘着阎罗望的背,倒像是舍不得让他拔不出来。白雪莲面上一红,并指点在阎罗望间。阎罗望闷哼一声,脸涨成猪肝,曲膝歪在一旁。

  “你冲开了道?怎么办?”薛霜灵又惊又喜。

  白雪莲又吐了口鲜血,闭目调息起来。薛霜灵知道她拚死冲,急需调息,便不再开口。她把昏厥的阎罗望拖到一旁,侧耳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白雪莲睁开眼睛,薛霜灵悄声道:“现在正是时候,外面看守都在睡着,我走过一次,知道路径,出了监狱离杏花村只有一个时辰的山路,如果顺利,天亮时我们就能出山。”“要走你自己走。”白雪莲道:“我不走。”

  “你疯了!”薛霜灵惊叫道“等天亮,狱里的人都知道了,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我不会走的。”

  薛霜灵瞪了她足足半晌,摇头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你不走,难道还真要等官府给你翻案吗?”“不错。我一个人要走,早就走了。但英莲还在狱里,还有我娘,我妹妹玉莲。就算我有本事把她们都带走,成了越狱的钦犯还能往哪里逃呢?”白雪莲看了薛霜灵一眼“其实我也不该让你走的。你若走了,就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不过我不会管你,你要走就赶紧走吧。”薛霜灵嗤笑了一声“我的脚跛了,没有你带着,我连监狱的大墙也爬不过去。天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天下乌鸦一般黑,想让官府给你个公道,比登天还难!”薛霜灵索说道:“我爹爹就是白莲教的红真人,你若把我送回去,莫说你娘,你弟弟妹妹,就是再多十倍亲人,也能安置!”“安置了做什么?跟你们一起做逆匪么?”

  薛霜灵气结“逆匪又怎么了!这天下又不是姓了朱的,若是我爹爹成事,创下弥勒世界,岂不比现在好上百倍。”看到白雪莲不以为然的眼神,薛霜灵扬手说道:“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你瞧,我现在走也走不得,要不你把我送出大狱,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不。”

  “又怎么了!”

  “我说过不会管你。你要越狱我不管,但我不会帮你。”薛霜灵呆了半晌“真是被你害死了…”她颤声道:“白雪莲!我要死到这帮禽兽手里,非要找你偿命!”说着扶墙朝外走去。

  白雪莲慢慢走到后,蹲下身子。那烧残的蜡烛卡在直肠里,她用尽力气才将它一点点排出体外。忽然帷幕一晃,出一张俏脸。

  “你怎么还不走?”白雪莲问道。

  “我走上楼梯已经没了力气。外面窗户也换了铁的,只好爬回来,跟你一道等死好了。”“未必就是死。”白雪莲抹净身体,穿上衣裙。

  “你是赌九死一生里的一生,我呢,横竖都是个死。”薛霜灵抱膝靠在栅栏上,扬脸道:“其实就是逃出去又能怎么样呢?身子髒了,腿也跛了…我只是想见爹爹,他还不知道我在这里呢…”说着薛霜灵小声哭泣起来。

  白雪莲沉默一会儿“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薛霜灵囔着鼻子说:“除非你能把我送到山下,再找一辆车。

  不然我没爬到杏花村,就会被狼吃了。”

  送到山下绝无可能。她现在武功剩不到一成,防身尚且不易,何况要爬出这百里大山。

  薛霜灵抹乾眼泪“你准备怎么办呢?”

  ***  ***  ***  ***

  阎罗望沉着脸,一言不发。两女倒也没捆他,只封了他的道,让他动弹不得。楼梯顶上的铁罩打开一半,透出晨曦的微光。外面有人喊道:“大胆逆匪!

  快放了阎大人,饶你们不死!”

  “你妈的鲍老二!给我闭嘴!”阎罗望吼道。外面顿时安静下来。

  阎罗望重重了口气,道:“一辈子玩鸟,倒被鸟啄了眼。姓白的婊子,你划下道来!”“第一,刑部来人之前,你不能离开地牢。”

  “好!求着跟老子同房,有何不可!要是再能同共枕,天天干你的小,老子在这牢里待一辈子,也只当是上了趟院!”白雪莲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第二,吃的用的让他们放在楼梯上,不准在里面做手脚。”“不就是有了东西老子先吃,你们吃剩的?外面的听到了吗?有药有毒都给我收起来!药死老子事小,这俩婊子要冲出去,你们一个都活不了。”“第三,不许再碰我娘。”

  阎罗望冷哼一声“这话听着!管天管地,我能管住别人的巴你娘的?人家愿挨愿干你事!”白雪莲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阎罗望嘴角的血迹,狞笑道:“又没有人她,是你娘自己送上门来让人玩的。栽在你手里,阎某认了,但外面的人阎某也管不着,答应了你有个用!”白雪莲咬了咬牙,朝地牢外喊道:“外面的听着,把英莲送进来!”“不行!”阎罗望喝道。

  “你说什么?”

  “你们把白英莲看紧了!她们要敢碰我,你们就剁掉他一手指!老子要是死在这里,你们就把那小兔崽子剁碎了喂狗!”白雪莲美目火,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阎罗望冷笑道:“要让你扯足了顺风帆,阎某还有个混的。正好白英莲那小兔崽子在外面,咱们一边一个,谁也不要做绝了。”地牢里一时安静下来,外面叽叽喳喳议了半天,传来刘辩机的声音“阎大人,你有何吩咐?”阎罗望冷冷地道:“让弟兄们安分些,事情了结之前,谁也不许离山!每的公文连着饭菜一起送进来,让老卓跟天羽轮带人,在外面守着,本官无论生死,都是为朝廷尽忠效力,切莫让这两个逆匪跑了!”外面又议论半天,刘辩机道:“大人放心。弟兄们一切依大人吩咐。”白雪莲和薛霜灵换了一个眼色,等饭菜送来,便合上铁罩,从里面锁上。

  阎罗望坐在对面的铁笼里,接过饭菜便放怀吃喝,浑不把两人放在眼内。

  薛霜灵忍不住揶揄道:“阎大人好宽的心,堂堂朝廷命官,被两个囚犯拿住,坐在牢里,居然还能吃得进去?”阎罗望冷笑道:“这又如何?你们两个婊子连眼儿老子哪一个没玩过?里里外外都干了个遍,还会怕了你们!”眼见饭菜都要被他吃完,薛霜灵才想起来道:“喂,姓阎的,还有我们一份呢。”阎罗望放下筷子,朝上面呸的吐了一口,然后往外一推。薛霜灵气极反笑“我现在是信了,阎大人真是做过海贼。当了阶下囚还这么横,以前坐官府的大狱时也是如此么?”阎罗望眼一翻“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阎某就是受的招安,可没坐过什么大牢!”白雪莲道:“不必理他。等刑部来人,察清案子,他也不用出来了。”***  ***  ***  ***狱署内一群人脸色铁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手脚。在押的囚犯扣住了监狱的主官,居然不逃,分明是铁了心要等翻案。这桩案子在座的人人有份,耗下去岂非等死?但就算他们不顾阎罗望的生死,强行攻入地牢,也未必是白雪莲的对手。

  “怎么就会让她解开了道?”众人都在纳闷。

  孙天羽道:“我指力本来就不如卓二哥,可能是阎大人折腾得久了,动了气血。”在座的大都是通拳脚,对点一知半解,但卓天雄对孙天羽的话一万个不信,难道白雪莲的功夫竟到了能冲开道的地步?

  “我就说不该解了枷械,可阎大人就是不听。”鲍横的口气透出一分兴灾乐祸。

  “事已至此,还说这个!”刘辨机道:“这事儿大伙看怎么办?”众人陆陆续续出了几个主意,没一个行得通。听到鲍横让他跟卓天雄冲进去救人,孙天羽板着脸道:“鲍牢头要是愿意打头阵,我孙天羽绝无二话。”屋里静默了一会儿,孙天羽道:“现在她们看得正紧,不如耗上几,等她们懈下来再做计较。”众人也只好如此。临散时,刘辩机道:“天羽,照阎大人的吩咐,今你先带几个弟兄看着些。”孙天羽笑了笑“她们想逃早就逃了,白雪莲要冲出来谁能挡得住?就是把我们全杀了,也费不了她多少力气。她现在是拿着阎大人,把我们都关牢里,她不动手,就等官府来砍咱们的头。想明白点儿,不是我们看她,是她看着我们。

  要看住她,外面的铁栅尽够了,有什么好守的?”说着扬长而去。

  35 合卺

  六月骄似火,孙天羽一路走来,到得杏花村已是正午时分。玉莲这几都未面,他也不在意,迳自找到丹娘,问道:“玉莲答应了吗?”丹娘面,玉莲虽然比雪莲子柔顺,但此举迹近苟合,她怎么能够答应。

  “再问她一次,若是应允,就择跟我入了房,若不应允。那也不必勉强了。”丹娘默默叠着衣服,忽然道:“这些日子我总是心绪不宁…怕英莲出了什么事…天羽哥,要不你去看看他?”“这几我走不开,再等等吧。”

  一滴泪水掉在了叠好的衣服上。孙天羽心里一软,挨着丹娘坐下,揽住她的,道:“哭什么?”“我心里得慌…总是怕…”

  孙天羽轻轻着她的耳垂“有我呢。”

  丹娘了会儿泪,直起离开他的膛,抹乾眼泪,道:“我再和玉莲说一说。”吃过饭,孙天羽一个人去了山里。山路越走越窄,最后消失在山林之间。绕过岩石,林间有个小小的池塘,周围生着浅黄的野花,润的泥土上还留着野兽的爪迹。他随手从石隙中採了几株白茎赤叶的细草,放进布囊,然后抬头辨了辨方向。

  前面是一条山涧,一棵半人的树木横在涧上,半朽的树身覆了苍绿的苔藓,与两侧的山石连为一体。越往里,树木越大,茂密的枝叶遮蔽天,忽然眼前一空,已到了一座断崖边上。孙天羽找到树干上所作的标记,俯身朝崖下望去。

  离崖顶半人高处,生着一株异草,红茎蓝叶,锯齿状的叶缘泽发紫,中间一条深红的细茎,顶端分成了三枝,各挑着一只珠子般小小的红果,显然已经长。孙天羽攀到崖下,用一柄竹刀将那株草连掘起,然后用软纸层层包住,小心不碰到它的汁

  ***  ***  ***  ***

  晚间丹娘传来消息,玉莲终于答应了婚事。孙天羽早知如此,白孝儒身死,白雪莲身陷大狱,剩她们孤女寡母,无人依傍,怎由她不答应。

  孙天羽也不着急,由丹娘翻检黄历挑选吉筹婚事嫁妆,自己一直待在监狱,绝足不上酒店,也没有再纠丹娘。

  丹娘心道孙天羽是信守承诺,为着玉莲断了与自己的关系。虽然一恩,心下难以割舍,但想到玉莲终身有靠,也自庆幸,因此勉力持,心盼着孙天羽能和玉莲好好过日子,撑起这个已经倾覆的家。

  三后,孙天羽施施然来到杏花村,只见楼上楼下都用水洗过,打扫得乾乾净净,窗上贴着新剪的大红喜字,几盏多不用的灯笼也抖去灰尘,张挂起来,虽然还难掩淒清,但多少有了几分喜气。

  天色向晚,丹娘在房里忙着铺叠被。这是她的卧室,此时收拾一新,充作女儿的房。

  孙天羽进来时,丹娘正将乾枣、花生、桂圆、莲子一捧捧洒在上。

  孙天羽道:“这是什么?”

  孙天羽换了袭新衣,虽然只有三不见,但丹娘心里眼里都有这个人,不由心里酸酸的。她勾着雪白的颈子,低声道:“早生贵子。”“哦。”孙天羽剥了粒花生,朝空中一抛,用嘴接住。眼睛不易察觉地朝丹娘小腹瞟了一眼。

  丹娘忙了整,鬓侧微见香汗,一抬头,只见孙天羽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头一颤。她别过眼睛“玉莲在她房里,我去接她过来,与你…与你拜了天地。”“不急。”孙天羽扯住她的衣袖,说道:“累了这么久,先歇歇,陪我饮一杯。”房里放着一张圆桌,上面摆着几样酒菜,一双杯箸。两人往日也常在房内对饮,调笑不,宛若夫,此刻却平添了几分拘促。

  孙天羽斟了杯酒,双手奉给丹娘,说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第一杯酒是为玉莲出嫁,了了你一桩心事,先饮了。”丹娘眼眶没来由地一红,接过酒盏拿袖遮住,不言声地饮了。

  孙天羽又斟了一杯,奉上道:“这第二杯酒,是为了你这几辛苦操劳。”丹娘饮完,孙天羽斟,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洒然笑道:“我孙天羽半生抛名隐姓,只道会没于荒野,老死沟涂,作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古人都说成家立业,孙某今能娶成家,也是缘份使然。”孙天羽举杯先攀过丹娘的手臂,才送到边,却是作了个杯“这一杯我与你共饮”在丹娘惊疑的目光下,孙天羽柔声道:“好教杏儿知道,我孙天羽并非负心之人。”说着一口饮乾。

  暮色四合,夜风中带来浓浓的热。酒店燃起一豆灯火,渐渐亮起,映出窗上一个个精心剪贴的大红喜字,在烛影中微微摇动。院中的杏树芳菲已尽,每朵花萼都留下一颗小小的酸涩青杏,夜下与枝叶连为一体。

  婚事虽然仓促,玉莲身上的大红嫁衣却一丝不苟,她肩上披着霞帔,头上盖着一方锦帕,长长的苏一直垂到口,襟上的都是泪痕。侧身坐在边,下身是一条大红绉裙,裙下出一双小小的绣花鞋,犹如两弯新月。

  这些嫁妆原本是白孝儒生前就预备好的,两个女儿一人一份,当初置办时,任谁也想不到玉莲会匆匆忙忙嫁给一个官差,大喜的日子,家中一个客人也无。

  孙天羽进来看了半晌,说道:“吉时已到,我送你入房,拜过天地。”新嫁娘慢慢伸出手,交给这个托付终身的陌生人。

  从卧室到房不过几步路,白玉莲却走得千辛万苦。她视线被遮,只能由孙天羽扶着,一步步挪向自己的归宿。

  玉莲依着孙天羽的指点,盈盈跪倒,对着天地拜了三拜,又朝孙天羽拜了三拜,算是成礼。

  桌上放着一副秤桿,用来挑下新娘的盖头,取的称心如意的彩头。孙天羽视若不见,只扶玉莲在桌边坐好,笑道:“该喝杯酒了。”两人了臂,玉莲被孙天羽把酒杯送到盖头下,饮了一盏。她平时从未沾酒,又空腹坐了半,一杯下去,脸便红了起来。

  不等玉莲放下杯子,孙天羽道:“再来一杯。”说着斟,送到玉莲边。

  玉莲犹豫了一下,接过饮了,然后彷彿下了极大决心般低声道:“我求你桩事。”孙天羽淡淡笑道:“该叫相公呢。”

  沉默了一会儿,玉莲在盖头下轻声道:“相公,奴求你桩事。”孙天羽瞟了她一眼,淡淡道:“说吧。”

  玉莲娇细的声音有些发颤“拜过天地,奴已经是相公的人了。只求相公不要…不要再与我娘…”孙天羽眼神一厉,接着失笑道:“与你娘怎么了?”盖头下传来低低的泣声,玉莲离开椅子,拉着孙天羽的手缓缓跪倒,淒声说:“相公,玉莲已经嫁了你,就求你放过我娘,给我们母女…我们母女存些体面…”玉莲此举大出孙天羽意料。他与丹娘绵多时,虽然做得小心,终是纸包不住火,玉莲有所耳闻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害羞的玉莲会当面提出来。他手指下意识地轻扣着杯子,半晌微笑道:“出嫁从夫,你娘难道没跟你讲过么?今晚是你我房花烛之夜,何必想那些不相干的事呢?来,让为夫仔细看看娘子。”说着扶起玉莲,半拉半拽地把她抱到自己膝上。玉莲面红过耳,但与他已经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已经成了他孙家的人,怎好阻挡?

  孙天羽仍未取她的盖头,先解了玉莲肩上的霞帔扔在一旁,然后解开她襟口的衣纽。玉莲窘得不知怎么做才好,刚饮的几口酒在腹中散开,浑身热热的,手脚软绵绵使不上一丝力气。她披着盖头,眼前都是烛火透来的红光,神智渐渐恍惚起来。

  听着盖头下玉莲的呼吸变得急促,孙天羽出一丝笑意。他一手揽着玉莲的肢,一手解开玉莲的嫁衣,褪到肩下。然后拉开她罗裙的系带。

  玉莲新衣半褪,上身只剩一条锦绣的大红肚兜,更衬的肌肤如雪。肚兜下一对香虽然不及丹娘丰圆硕,但圆鼓鼓耸在前,别有一番玲珑可爱的美态。

  孙天羽笑道:“好软的身子…”说着手掌探入肚兜,朝那对圆摸去。

  玉莲腹一片温热,雪肌在喜酒的刺下升起一层淡淡的酡红,房却凉凉的,宛如两只光滑的玉球。她耳中嗡嗡作响,孙天羽的声音时远时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肌肤却分外感,手指的每一次轻触,都令她无法抑止的战栗。

  孙天羽知道溶在酒中的药物已经生效,当下托起她的,将她松开的罗裙扯落下来。

  玉莲清楚地知道他在做什么,却为什么要做这些。她无力地依在孙天羽的前,美目半闭,娇细细地任由他扯去自己的罗裙和贴身的亵

  穿着嫁衣的新娘玉体半,罗裙和亵掉在了踝间,出两条白生生的玉腿。孙天羽将蒙着头脸的玉人横放膝上,然后扯下她掩体的肚兜。玉莲身子一阵颤抖,白的玉体暴在光线下。她低叫一声,伸手想掩住腹,但在臂上的衣服却阻住了她的动作。

  孙天羽俯在她耳边呢哝道:“莲儿还怕什么呢?再饮杯喜酒…”朦胧中又灌了口酒,玉莲紧绷的身子软化下来。孙天羽的调情手段连丹娘都吃不消,何况是玉莲这样未经人事的黄花女子。不多时,玉莲呼吸便重起来,玉体一层层透出绯红的泽,在孙天羽的挑下不住战栗。

  见时机已到,孙天羽抱起玉莲,朝边走去。玉莲火热的身子触到竹蓆,不由一抖,神智清楚了一些。她视线被盖头遮住,无法看到孙天羽的动作,心里愈发紧张。

  正六神无主,忽然听孙天羽在耳边柔声说:“翻过来,趴在上。”孙天羽搂着玉莲的肢,把她摆成跪伏的姿势。玉莲紧紧并着双腿,一手掩在后小声道:“好羞人呢…”孙天羽笑道:“你娘没跟你说过,夜里要怎么做吗?”玉莲羞涩地说道:“我娘说,都听你的。”

  孙天羽低笑道:“那好,我来教你。”他拉起玉莲的手“先摸摸这是什么…”玉莲掌心一热,手里多了一只热腾腾硬梆梆的事物,那东西又又长,一手都无法握住。

  “这就是男人的物,喜欢么?”

  玉莲不由自主地打了寒噤,再想不出人身上还生着这样的物件。

  “女人有的是一只销魂的,入了房,其实是它们两个成亲。拿娘子的,服侍为夫的物就是周公之礼。快把股抬起来。”玉莲弓着,只抬了寸许,便羞得蜷起身子,掩住秘处,任孙天羽怎么哄劝都不愿放手,只说:“那么大…如何放得进去?”孙天羽笑着撒开手“到了这会儿,怎么还这般不解风情?不如让你娘来教你好了。”孙天羽拉住盖头一角,轻轻一掀。入目的光线使玉莲闭上眼睛,接着猛然张开。

  “娘!”

  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赫然跪伏着一具雪白的女体,她披着大红的盖头,周身再无寸缕,白花花的体深烙在玉莲水灵灵的眸中。

  听到玉莲的惊叫,那具体颤抖了一下。孙天羽微笑着同样掀开盖头一角,出一张娇的俏脸。

  丹娘美目紧闭,面红过耳,口中着一团丝巾。她双手叉放在后,柔软的肢向下弯去,白美的圆高高起,显示出无与伦比的曲线,丰腻的体柔动人,在烛光下散发出白亮的光。

  玉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赤出现在自己婚上的娘亲,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瞧你娘多乖…”孙天羽轻轻拍了拍丹娘的大白“啪叽”一声,两瓣相击,溅起一声泞的水响。

  孙天羽怜惜地托起了丹娘的股,用力掰开,只见丹娘沟内淋淋水,那只柔器怒绽开来,中间红腻的不时动,水一股股涌出,顺着大腿内侧,在席上淌成一片。

  “好生学着,看你娘是怎么服侍男人的。”

  孙天羽甩开衣物,壮的身体。玉莲傻傻看着他下那怒涨的具,喉头像被硬物哽住。当着她的面,孙天羽揽住丹娘的肢,下身一具毒龙般狠狠进丹娘肥美的圆

  几滴透明的汁飞溅出来,丹娘身子一阵颤抖,柔腻而红器紧紧裹住。掀起的头下,她标致的眉峰苦地拧起,眼角滑下一滴泪珠。

  孙天羽牢牢抓住丹娘的身,享受着她的律动,直到她不再抗拒。孙天羽瞥了玉莲一眼,缓缓退出具。壮丽身沾亮晶晶的泽愈发鲜明骇人。

  玉莲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脸上酒酡的红和恐惧的苍白轮番闪现。她看到拔出时,一股水也随之带出,顺着身洒落下来。

  头仍留在体内,,倏忽捅入,发出了一声令人心神俱颤的腻响。几滴温热的体溅在玉莲颊上,散发出异样的气息。她能感到夹紧的大腿部,正淌出同样滑的体,将下体渐渐变得泥泞。

  丹娘已经是四溢,孙天羽半跪在她身后,具疾进疾出,在她多汁的中恣意捅。他正是龙虎猛的年纪,一口气送了一盏热茶长短,直干得丹娘神魂俱散,那只白像团柔软的雪球般在孙天羽下跳动,发出清脆的响。

  孙天羽在丹娘侧一拍,丹娘背在后的双手立即活动起来。她主动掰开雪起,夹住那硬的,急切地上下动。

  孙天羽低笑着拉出丹娘口中的丝巾,一声积蓄已久的娇啼立刻口而出,在寂静的山岭间远远传开。丹娘浑忘了一侧的女儿,更忘了今晚是女儿和情郎的新婚之夜。

  她叫着昂起头,竭力套后的。两只的雪来回弹跳着,不时发出“啪啪”的响。

  丹娘的妩媚和入骨的风情,几乎使孙天羽陷入其中。他了口气,复又坚如故。他抱住丹娘的股,直起直落,依照他的节奏,每一下都重重顶在丹娘深处。丹娘身子软得犹如一汪水,她乖乖伏在孙天羽脚前,部高举,在他的下一点点攀上高峰。

  “啊…”丹娘红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啼,体剧颤起来。下体充血的紧夹着不住翕合,接着一股白色的深处涌出,顺着丹红鲜的花蜿蜒而下,红白相间之极。

  房内空气也彷彿变得炽热,那对高烧的红烛将融般滚下串串烛泪,耀目的光芒映得榻间纤毫毕见。孙天羽拔出具,丹娘软泥般倒在席上,身子还在不住动。

  “今晚我娶得是你们母女。明白了么?”

  36 暗算

  丹娘垂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玉莲犹自怔怔的,白白的身子像羊羔一样蜷在角,显然还未从震骇中醒来。她再想不到自己的娘亲会在她的新婚之夜,撅着股被新郎干得态毕。孙天羽微微一笑,抓住玉莲双膝,朝两边分开。玉莲挣扎着,双手紧紧摀住下腹,目中已是珠泪涟涟。

  孙天羽看了丹娘一眼,没有作声。丹娘勉力撑起身子,一手拢了拢头发,揽住女儿的肩头,柔声劝道:“玉莲,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就听天羽哥…相公的话吧。相公他是个好人…”“我们家摊上这么大的祸事,你爹爹过了身,英莲送到你娘姨家,雪莲又在狱里。没有天羽哥照拂,我们母女连一天也撑不下去。”丹娘脸上红晕未褪,说到痛处目中虽是泪光盈然,神情间却是含羞带喜。

  孙天羽张手拧住丹娘一只房,对玉莲道:“这深山野岭,半个邻居也无,一大被胡乱盖了,只要你我三人畅快,还怕什么丑么?况且…”他打量着玉莲赤的玉体“到了这地步,你不嫁我又嫁谁呢?”自从见过娘亲,玉莲像失语般,再未吐出一个字。丹娘拉着她的手道:“你就从了相公吧,左右是要嫁人,再哪里有相公这样的好人呢?”玉莲怔了许久,无力地说道:“我知道了,娘。”丹娘宽慰地舒了口气,从被下翻出一块备好的白布,铺在席上。孙天羽笑道:“我备的有了,在衣服里。”丹娘赤着身子从他衣中拿出那块包好的白布,打开一看,不由愕然。那白布上斑斑落梅,血迹宛然,有一处她记得清楚,是那夜破时留下的,另一处却不记得了。她识趣的没有多问,垂着头仔细摊开白布,方方正正铺在女儿下。

  孙天羽道:“玉莲,可以把手拿开了。”

  玉莲犹豫着终于松开手,认命地摀住面孔。烛光下,少女鲜户乾乾净净,没有半丝杂。如雪的丘上发又细又软,下面紧密的户犹如花苞,娇得彷彿吹弹即破。

  孙天羽观赏半晌,心里讚歎不已,说道:“杏儿,剥开来我仔细看看。”丹娘红着脸伸出手,按住女儿花边缘,轻轻剥开。玉莲战栗着,下体娇红的瓣柔柔绽放,显出内里人的构造。雪白的玉股间绽开一片菱状的红,两片小花瓣淋淋翻翘起来,下方软腻的入口小小缩成一点,随着她的战栗微微颤抖。

  丹娘柔声抚慰道:“玉莲别怕,女人终是要过这一关的。相公一定会好好疼你的。”说着剥开玉莲的,让孙天羽观赏女儿内的景。玉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急忙合腿,但她双膝被孙天羽按住,再挣扎也是徒劳。

  孙天羽低头看去,玉莲美间水光闪动,更显得红动人。她口极紧,里面浅浅的能看到一层月白色的薄膜,转眼便又掩住。

  “好美的女儿!”孙天羽笑道:“亏你怎么生出来的。”丹娘道:“这都是相公的福气。”

  “不错!都是我的福气!”孙天羽哈哈笑着,忽然道:“把你的也剥开,”丹娘白了他一眼,张开了腿,一手剥着女儿的秘处,一手探到腹下,剥开户,一边小心地掩住,免得玉莲看到她下体的烙痕。比起玉莲的鲜,她下体显得更为,花瓣肥厚,泽更为红

  母女俩人同时绽下体,任他品评观赏。孙天羽一手一个,毫不客气地摸捏着,笑道:“女儿的好,当娘的也不赖。肥鼓鼓又滑又软,好像暖融的蜂一样。”丹娘起下腹,柔声道:“相公喜欢就好。”

  孙天羽大笑道:“相公喜欢!怎么不喜欢!”他具说道:“等了这么久,也该给玉莲开苞了。”丹娘跪在边,一手托着孙天羽的具,一手剥开女儿的,将头轻轻顶在口,然后两手按住玉莲的大腿部,使女儿将被开苞的户更加突出。一边劝着女儿不要害怕。

  刚往前一顶,玉莲已经痛得叫出声来。丹娘蹙起眉头,心疼地看着女儿柔的玉户被挤得变形,听着女儿越来越淒婉地痛叫,正想开口,忽然“啵”的一声轻响,头已经破体而入。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她指间溅出,白布上又多了几滴丹红的血迹。

  几杯融了药的喜酒下肚,玉莲下体已经一片滑,具轻易便穿透了她的处女膜,顶进未经人事的中。玉莲的比丹娘更紧,更令孙天羽意外的是玉莲的比丹娘还要浅了许多,刚捅入三分之二,就顶到尽头。

  孙天羽毫不怜惜地尽而入,玉莲痛得只叫了半声便咬住嘴,鼻尖冒出冷汗。丹娘央道:“相公轻些,玉莲还小,别太用力了。”孙天羽笑道:“好在里面就像化了一样。”娇延着身拉长到极限,将整只紧紧裹在其中,略一松力,拉长的壁便即弹回,将挤出寸许,同时带出一片鲜血。

  玉莲内的紧密和人的弹,使孙天羽兴致大发,他不顾玉莲元红新破,弓起,半跪着抱住玉莲白的身子,在她体内用力送起来。玉莲两条玉腿抬起,被孙天羽挽在臂间,圆润的雪半悬在空中,少女溢血的毫无遮掩地暴在眼前,随着的进出时绽时收,不多时已经沾鲜血。

  丹娘跪坐一旁,有些怔怔地看着被开苞的女儿,不知是悲是喜。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是高兴的。”

  孙天羽躺在上,丹娘温存地伏在他臂弯间。

  “你说娶我的时候。”她轻轻道:“我不要廉了。我只要你要我。”玉莲在孙天羽的另一侧臂弯昏睡,股间丹红驳杂,新破的花苞间沾着一缕。已经夜深更残,室内依然燠热不退,空气中漾着浓浓的靡气息。

  孙天羽眼睛半睁半闭,左右拥着花枝般一对母女,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丹娘指尖伸到女儿腹下,爱怜地沾了一点新红,在眼前细看着“你给玉莲开苞的时候,我真想跟她换换。天羽哥,我多想跟玉莲一样,留着乾乾净净的身子,在花烛下躺着,让你给我开苞。我想给你好多好多血…一辈子都给你一个人玩。”“不怕痛吗?”

  丹娘摇了摇头,那双美目因为憧憬而闪闪亮着。那一刹那,孙天羽心动了。

  但旋即又按捺下去。神仙岭太小了。终有一天,他要飞出去的。远远的,他听到有人在唱“休叫那藕丝儿缚了鲲鹏翅…”他手指进丹娘,摸着柔软的菊。丹娘触到他下的膨,柔声道:“相公,你想做么?”“我想干你后面。”

  丹娘在他头上吻了一口,笑盈盈道:“杏儿最乖了,每天喜欢哪个就用哪个。”说着伏下身子,掰开白,把献到孙天羽眼前。

  “相公,你硬好不好?像第一次那样。”

  “会受伤。”

  “我喜欢的。”

  孙天羽身顶住她的

  “等等…”丹娘把沾了女儿落红的白布放到身下“今晚我该见红的。”“啊…”美妇蹙眉婉转叫出声来。她粉颈倚在席上,两手捧着白光光的圆,腻脂般的雪紧紧夹着入体的硬物。打开时,已溢出腥红,在雪滑的沟间,有夺目的

  ***  ***  ***  ***

  正应了那句越怕越有鬼。双方僵持三之后,狱里接到文书,白孝儒一案事关重大,大理寺右丞何清河前已亲赴平远,到狱中勘查,快则一月,迟则月半即可抵达。

  拿到文书,刘辨机的手都在抖。按着他的估计,大理寺会先提出押解人犯入京,他自可找出天气酷暑,道路不靖等理由搪,平远离京师千里之遥,单是文书往来少说也耗去三个月的时间。他怎么也没想到,何清河居然会亲自出马,根本不提押解人犯。

  何清河虽然只是个五品司丞,但谁都知道大理寺没有主官,他实际上就是大理寺主事。刘辨机于刑名,只这份文书,就看得出何清河是个油盐不浸,软硬不吃的狠角色。如果让他到了狱中,阎罗望那句“滚汤泼老鼠,一死一窝”只怕就一语成谶了。

  狱卒们惶惶不可终,地牢里的两女却享受到了难得的轻松。把地牢的铁门从里面顶住,两女在牢里唯一一张上并肩而眠。她们被折磨多,精力体力都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略一松懈,困意便席卷而来。薛霜灵固然疲倦不堪,白雪莲解时大耗真元,又受了不轻的内伤,脸色也是苍白之极。

  薛霜灵睏倦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边阎罗望呼噜打得震天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分外刺耳。薛霜灵辗转多时,气恼地爬起身,扯过一被褥,隔着栅栏夹头夹脑丢到阎罗望头上。

  阎罗望呼声不绝,两眼却突然睁开。他张口吐出一个硬物,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将被褥扯开了一线,籍着炉火的微光,捏碎蜡块,将里面包裹的纸条小心展开。

  纸上是刘辨机一手蝇头小楷,写道狱中已经多方佈置,明一早趁送饭时,由卓天雄住白雪莲,孙天羽强行救人。

  阎罗望一口了字条,倒头呼呼大睡。

  地牢内不分昼夜,只能从一三餐推断大致时间。黎明时牢门被拍得山响,狱卒叫道:“送饭的来了。”白雪莲衣带未解,起身瞥了一眼仍在大睡着阎罗望,踏上台阶。

  拔开销子的一刹那,异变陡生。送来的不是早餐,而是一桿丈二长。为免带出风声,上的红缨已经摘除,头与尾连成一线,劲力没有半点外,显然是行家里手。白雪莲身一折,堪堪避开穿而入的一,接着右手扬起,托住卓天雄力道十足的一脚。

  一边是仓促应变,一边是蓄势待发,白雪莲一个踉跄,退下台阶。卓天雄已经弃了长,抡过一把鬼头刀,刀光霍霍中强行破关闯入。

  面对卓天雄,白雪莲也不敢大意,她连退数步,一直退到火炉旁才抄起一支烙铁,挡住鬼头刀。白雪莲有物在手,局势立刻不同,卓天雄双手刀,使出夜战八方的套路,一时间刀光四起,在狭小的地牢内翻滚不休。

  若论江湖经验,薛霜灵胜过白雪莲不止两筹,异变刚生,她便挣扎着扑进了铁笼,将铁链绞在阎罗望颈上。阎罗望心下冷笑,薛霜灵脚筋被挑,一个弱质女子,想勒死他只怕还得多加两个。阎罗望也不着急,狱方既然谋定后动,下来的绝不止卓天雄一个。

  果然一名狱卒耸身跃入地牢,正是孙天羽。此时牢中局势已经逆转,白雪莲烙铁虽不趁手,但她功力胜过卓天雄一截,刀铁相,在暗牢内溅出一串火星,每次火星溅起,刀光便收窄一分。

  狱中诸人还是第一次实打实与白雪莲手,身在其中,才知道她这刑部捕快果真不是白来。若是她有剑在手,卓天雄身上这会儿至少要多上三个透明窟窿。

  回想起来,能把她诳到狱中,委实太幸运了。

  眨眼间,卓天雄腿上又挨了一记,膝骨几乎粉碎。孙天羽与他擦肩而过,迳自闯入铁笼。阎罗望心下叫好,这班狱卒中就属这小子最机灵,这次出去,一定踢走鲍横,让他来做牢头。

  薛霜灵的眼力尚在,看出卓天雄已是强弩之末,最多三招便要落败,只要拖延片刻,白雪莲腾出手来,就能阻住孙天羽。她不管七二十一,信手抓起一篷稻草,朝孙天羽掷去。

  眼前白光一闪,孙天羽竟然擎出长刀,一刀劈开稻草,朝薛霜灵颈中划来。

  薛霜灵情急之下,挽住铁链,将阎罗望朝前一推。

  阎罗望心下大喜,孙天羽的功夫他心中有数,这一招声东击西,只要回刀横削迫开薛霜灵,就能救下自己性命。他堂堂一狱之长,竟然在狱中被两个女囚劫持受够了鸟气,等了身,非把这两个挨千刀的人剥皮拆骨,一解心头之恨。

  阎罗望想着咬牙狞然一笑,接着抬起头,正好看到孙天羽的目光,不由面容一僵。

  孙天羽眼中的仇恨一闪即收,长刀没有片刻犹疑地疾劈而下。

  “贼子杀了阎大人!快退!”孙天羽收刀大叫道。

  刚涌入地牢的狱卒们只见匹练般的血光飞溅起来,直到地牢顶部。阎罗望脑袋歪到一边,眼睛死死翻着,充了惊怒。他颈中着两圈铁链,致命的伤口正处在铁链中间,将脖颈几乎整个劈断,准确得令人难以置信。

  篷的一声,卓天雄被白雪莲错肘击在口,肋骨顿时断了两,倒飞着撞在众人身上。狱卒们轰然后退,地牢内一时间成一片,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阎罗望一死,白雪莲的手上再无筹码,她当机立断,挽起薛霜灵道:“冲出去!”狱卒们连滚带爬涌出地牢,连受伤的卓天雄也弃之不顾。孙天羽落在最后,犹豫了一下,抓起他的带。略一耽搁,白雪莲已经抢到身后。

  孙天羽背对着白雪莲,突然扭一刀劈出,角度又刁又狠。

  白雪莲素手一展,居然穿过刀光,准确地扣在他脉门上。孙天羽心中叫糟,被她看似柔的玉指一搭,半边身子顿时酸麻,长刀呛然掉地。

  白雪莲顺势一拖,将孙天羽下台阶。眼看再有数步便可冲出地牢,忽然轧轧声响,出口厚重的铁板正缓缓落下。事关紧急,那群狱卒再不顾同伴的性命,只求能把白雪莲困在牢内。她连阎大人都敢杀,何况他们这些小卒呢?

  光源断绝,地牢内陡然间暗了下来。白雪莲差了一步未能抢出地牢,只能一掌徒劳地击在铁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地牢里灯烛尽灭,只有炉火的红光隐隐闪动。白雪莲回过头,冷冷看着绝不情愿留下的两人。

  卓天雄折断的肋骨刺进肺中,不住咳血,此时已经晕了过去。孙天羽暗恨自己托大,脸上却不动声,拿过卓天雄的鬼头刀,摆了个门户。

  白雪莲足尖一挑,将孙天羽掉落的长刀接在手中,毫不停顿地一刀挥出。孙天羽两手握住刀柄,沉架住,铛的一声震响,只觉浑身经脉鼓裂,喉头翻动,险些出血来。他自知功力不及,一味紧守只会死得更快,乾脆猛提一口真气,狂风骤雨般朝白雪莲攻去。

  白雪莲心下也大为诧异,孙天羽武功只能勉强算是好手,内功修为更是稀松平常,可在她全力一击下,孙天羽非但没有咯血受伤,反而立即转守为攻,不能不说是出乎她的意料。白雪莲长刀忽挑忽抹,将孙天羽的攻势一一化解,接着一连三刀,一刀比一刀更为凌厉,将攻守之势又扳了过来。

  孙天羽只知道白雪莲用的是剑,没想到她对刀法也如此娴熟,白雪莲手里的长刀比他的鬼头刀轻了一半不止,但她轻飘飘一刀划来,孙天羽手中的鬼头刀便应手弹开,再没有进招的余地。

  牢内地方狭小,孙天羽只退了两步,身后就撞在石壁上。黑暗中,白雪莲两眼寒星般凌厉,孙天羽颈后冒出一层冷汗,阎罗望身为狱正,还有被胁持的价值几,换作是他,肯定是有那么早死那么早。

  两刀相,孙天羽的鬼头刀手而出,白雪莲面沉如水,手肘顺势一撞,将孙天羽击得横飞出去。幸好她一招已经使尽,肘上劲力不足,孙天羽才勉强护住肋骨没有折断。

  身在半空,孙天羽换了口气,翻腕抓住牢顶垂吊的铁链,了个圆弧,脚尖点在牢顶稳住身形。此时牢门已关,想逃也逃不出去,指望同伴来救,更是连想也不用想了。霎时间,丹娘含泪的娇靥从心头掠过,他苦笑一下,也许可以庆幸的是,往后不须为此烦恼了。

  叮的一声,铁链断绝,长刀余势未衰,深深钉入石壁。孙天羽掉落下来,正好扑在火炉上。他刚想起身,却被一脚踩在背后。

  “狗贼,你也有今。”白雪莲声音冷淡得令人心悸。

  口衣物已经被炭火燃着,传来一股难闻的糊味,孙天羽扯着角笑道:“忘了告诉白姑娘。昨在下已经与令妹成亲。”白雪莲一怔,接着目中几乎出火来“你无!”孙天羽口的皮已被炙伤,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姑娘误会了。在下与令妹情投意合,由令堂作主拜堂成礼,并非苟合。”“胡扯!”

  空气中瀰漫着刺鼻的焦糊气味,薛霜灵伏在白雪莲背后说道:“这人最是诈,切莫信他!”白雪莲朝孙天羽冷然道:“无小人,任你舌灿莲花,今也难逃一死。”说着忽然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伏在她背上的薛霜灵摔倒在地。只眨眼间,白雪莲便浑身瘫软,身上一丝力气也无。

  孙天羽忍痛翻过身来,勉强抬起手从口烧得稀烂的衣服中,摸出一片蓝色的叶子,进口中猛嚼,半晌才回过脸色。

  孙天羽坐起身来,他前衣物烧得七零八落,焦黑的织物与血连为一体,襟内一只小小的布囊已经烧得不成模样,里面一包药粉烧残了一半。

  他咬牙擦去伤处沾染的药末,忽然放声大笑:“姑娘可曾听说过焚香珠?红茎蓝叶,其实如珠,每年六月成,合酒酿泡,焚之则有奇毒。顺便告诉姑娘,此物还是极佳的药。我已经在你娘亲、妹子身上试过,药效果然神妙!”37 失陷

  “既然抓住了主犯,大伙也可安心睡觉了。阎大人孤身犯险,以身殉职,还要有劳刘夫子写封呈文,报至县里。”孙天羽说着换去血衣。众人见他从地牢内活着出来,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再见他以一人之力擒下白雪莲,救出卓天雄,更是惊讶万分。

  孙天羽又说道:“我虽然制住白雪莲道,难保她还会冲开。从现在起十二个时辰,最好不要往下面去。阎大人的屍体,迟些再收殓吧。你们送卓二哥去养伤,我先回去歇歇。”孙天羽走了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当下几个人抬着卓天雄回房,刘辨机自去写呈文,鲍横闪了闪眼睛,也跟了过去。

  接边几,狱中忙着收拾善后,一边准备接京师来人,忙得犹如一群无头苍蝇。孙天羽却像事不关己,整在杏花村廝混。

  那夜强迫母女俩同之后,丹娘打开心结,再不用避人耳目,与孙天羽愈发绵。玉莲自小听白孝儒念过《烈女传》,一女不嫁二夫已经是刻在心里,何况母女俩同嫁一夫。

  玉莲比丹娘子更柔弱,心道终是嫁了孙天羽,也只好由他去了。但孙天羽却不愿放过她,每次都把丹娘和玉莲一并上,与她们母女当面轮

  起初玉莲羞得眼睛都不敢睁,结果第二孙天羽施出手段,干得她连了三次身子。丹娘开导女儿说:“嫁了人,伺候好男人才是本分。相公喜欢,就是对的。”玉莲这才渐渐放开矜持。

  白莲教声势愈弱,路上太平,往来的客商渐渐增多。丹娘出来进去,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意,有客人指着店内的“喜”字调笑说,莫非丹娘又嫁了人。丹娘不敢漏出实情,只道是女儿出嫁,招了女婿。

  应付了客人,丹娘上来取酒,只见玉莲趴在桌上,上身穿戴整齐,裙子却掉在地上,正着下身,被孙天羽从后面送。

  丹娘笑着啐了一口“青天白的,又在玉莲了。”又道:“口的伤还没好,小心着些。”孙天羽笑道:“都是皮外伤,不妨事的。倒是玉莲这样娇怯怯的,不多干几次还涩着呢。”玉莲盘起了头,虽然眉眼间青涩未褪,但已经是个妩媚的小妇人了。她红着脸,拧眉小声道:“娘,我有些痛。”丹娘道:“相公,轻着些,昨晚才过,这会儿又来,玉莲怎么经得起。”孙天羽笑道:“你既然听见了,怎么不来替女儿。”丹娘在他伸来的手上拍了一记“那怎么成,楼下还有客人呢。”孙天羽拉住她的手腕,低笑道:“他们等得,我可等不得了。”说着下身一,玉莲“呀”的叫出声来。

  丹娘拗不过他,只好半嗔半喜地说了声“冤家”一边拉起外裙,褪下了子,跟女儿一样趴在桌上。孙天羽从玉莲体内拔出,顺势进丹娘中,笑道:“一个紧,一个滑,各有各的味道。”丹娘两手支着桌面,耸着白合他的,脸上红晕一层层升起,倍加娇

  忽然楼下有人唤道:“丹娘,酒怎么还不来?”“就来了。”丹娘扬声应道,一边耸起雪,让孙天羽尽入了几下,然后直起身来,也顾不得抹拭,匆忙结好衣带,拿了酒缓步下楼。她后庭新创未癒,走路时多少有几分不自然,只是遮掩得好,才未令人生疑。

  楼下三名客人坐了两桌,见了丹娘笑道:“山下饿虎滩也开渡了,往后走神仙岭的又多了几成。丹娘,你这店选的可是风水宝地啊。”丹娘道:“这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都仗着你们几位老客才勉强过日子罢了。”那客笑道:“这店好酒好人更好,再多绕几十里山路我也要走这一遭。”来的都是客,虽然好佔着口头便宜,行事倒还庄重,丹娘只抿嘴一笑,也不言语。正躬身放酒,后忽然被人“啪”的拍了一记,那手还不老实,顺势进她里,在股间狠狠摸了一把。

  丹娘从未碰上过这么的恶客,顿时涨红了脸,扭身刚要呵斥,脸上一下子血全无。

  面前不是旁人,正是两名狱卒打扮的汉子。一个青白面皮,笑,一个脸上带疤,都是在豺狼坡狱中见过的。

  “有日子没见了,丹娘这可是越来越滑了。”鲍横瞇瞇打量着她,

  丹娘像见了毒蛇般浑身发冷,屏住气不敢开口。几名客人见是官差,都低了头,免得惹祸上身。

  跟鲍横一道的陈泰仰脸看着店里的“喜”字“咦?谁的喜事啊,这是?”丹娘勉强道:“是玉莲。”

  鲍横哼了一声“大爷今儿还有事,回来再找你算账!”丹娘骇得腿都软了,这几忙着送玉莲结亲,一直没到狱里,没想到会被他们找上门来。

  在狱里被他们戏,丹娘也认了,但在店里,若被他们撞见玉莲…丹娘越想越慌,提了裙,匆匆上楼找孙天羽商议。

  “鲍横出去了?”

  “看着匆匆忙忙的…相公会是什么事?”

  孙天羽笑了笑“阎罗望死了,他抢着想当狱正,当然要去县里找门路。”“阎罗望死了?”丹娘一惊。

  “恶有恶报。时辰到了,他自然逃不过。”

  丹娘心有余悸地摀住口,良久道:“相公,我们怎么办呢?”孙天羽揽住她的肩道:“有我呢。不必多想了。”***  ***  ***  ***回到豺狼坡,狱里正成一片。主官一死,众人各干各的,连刘辨机也了气,眼看着白孝儒谋反这一案做成了夹生,连灶台也要拆个乾净,乾脆躲在房里搂着英莲得过且过。

  孙天羽进来时,英莲正趴在刘辨机间给他品箫,见了人也不怕生。他原本生得俊俏,这会儿解了头发,怎么看都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连孙天羽心里也不一动。

  “刘夫子好雅兴啊。”

  刘辨机歎道:“左右是混日子罢了。”

  “刘夫子腹经纶,对这案子成竹在,”孙天羽笑盈盈奉上一顶高帽子“如今怎么意兴全消?”刘辨机打发英莲离开,坐起来道:“何清河精明过人,阎大人若在,我还能助大人周旋一番。眼下…”刘辨机摇头苦笑“可笑鲍横那个草包还在钻营,对景的时候一个都跑不了!”孙天羽不动声“依刘夫子看,这案子是要翻过来了?”刘辨机点着烟袋,狠狠地了一口“翻过来倒也未必!只要做了那两个逆匪,死无对证,何清河就是通天手眼,也查不出真相!”“若是鲍横作了狱吏,刘夫子还有这把握吗?”刘辨机默然不语。鲍横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对着何清河,活路也能说成死路。一群人的小命都捏在他手上,想想就让人心寒。

  “最多再有月余,何大人就会到狱中,刘夫子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一袋烟完,刘辨机燃着火摺,抬起眼来“莫非你有对策?”孙天羽笑道:“我倒有个法子,不过还得请刘夫子一道参详参详。”刘辨机“噗”地吹灭火摺“说!”

  ***  ***  ***  ***

  白雪莲从昏中醒来,身上的麻痺还未解除。她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头顶依稀有一团飘动的红光。

  良久,白雪莲才意识到那是火炉发出的光。她是被倒吊在地牢里。阎罗望的屍首歪在一旁,仰着头,喉上淒惨的刀口大张着,像一张惊愕的嘴巴。薛霜灵趴在角落里,两手被铁链锁在身后,仍在昏

  一阵寒意袭来,白雪莲颤抖了一下。在她意识到肌肤恢复触觉的同时,一股蛰伏已久的异样感觉也猛然腾起。她情不自地呻了一声。

  从腹到口,漉漉的体,衣服贴在身上,又又冷,说不出的难受。她了口气,那种感觉愈发剧烈,彷彿在体内奔突,寻找一个渲的出口。

  一股温热的体忽然涌出,白雪莲低着,体内的异样反而更加炽热。

  台阶上传来了铁器磨擦声,接着铁罩打开,有人举着火把下来。外面天是黑的,她不敢想像仅仅过了六七个时辰。仅是刚才声音的震动,就让她感地再次颤抖。

  火光映出白雪莲的剪影。她双腿张开,被大的铁链倒悬着挂在牢内。身上的衣服大致完好,间却被撕开,出玉股和白净的小腹。她肤很白,敞的股间光滑细,正中柔美的玉户此时却是红筋吐,充血的厚厚挤着,像透的牡丹般翻卷开来,在空气中不住动。隙里淌黏的体,火光下犹如一只妖的活物。

  孙天羽举着火把,观赏着笑道:“好了这么多水。”说着两指进鼓,捻住那粒肿大的珠。

  白雪莲尖叫一声,弓起肢,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与此同时,从玉户溅出,顺着小腹、沟四处淌。

  孙天羽在她热的内掏挖着,说道:“白捕头,你虽然落在我手中,我也不赶尽杀绝。大家不妨作笔易,只要你写了伏辩认罪,我保你娘、玉莲、英莲平安,如何?”白雪莲只觉整个心神都在他几手指上,只轻轻一动,就彷彿把整个人掏空一般。她苦守灵台一点清明,咬着牙颤声道:“休想!”孙天羽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白姑娘自己与逆匪勾结,何苦连累家人?”他半劝半歎地说道:“丹娘、玉莲都是弱质女,英莲少不更事,你忍心见她们为了你一人吃苦么?”不等白雪莲回答,孙天羽便摇头道:“姑娘为着独善其身,好狠的心。”白雪莲惨然道:“我若认了罪,我们白家才是永无翻身之。若为我自己,我早已锁出狱,何必受你这贼子污辱!”孙天羽微笑道:“白捕头是铁了心要等翻案了?好叫姑娘得知,何清河何大人不即到狱中察勘。你自可安心等候。”说着在她中用力一捅。

  白雪莲惊喜之余,不由忘了羞辱,被孙天羽狠捣几下,竟在仇人指下了身子。

  孙天羽哈哈大笑,转身去了。

  ***  ***  ***  ***

  阎罗望官卑职小,又无亲属子女,县里听说未曾走了逆匪,也就不以为意,胡乱拨了几两恤金,就在狱后葬了,倒与白孝儒的新坟相去不远。

  过了两,鲍横从县里回来。他在县里找了门路,准备接任狱正,拟票虽未下来,但他趾高气昂,俨然已经是一狱之长。众人虽然都知道他是个草包,但碍着他在县里有人,都是笑脸相。孙天羽心里自有主意,面上也是一般。

  鲍横陡然坐大,乐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这天见着孙天羽从书厅出来,忽然想起一事,叉着叫道:“小孙过来。”孙天羽笑着拱了拱手“鲍大人,不知叫小的何事?”他这话暗带嘲讽,鲍横却尽管受用,只仰着脖子说道:“丹娘有日子没有来了。”孙天羽牙关暗中一紧,抢先道:“鲍二哥看得清楚。大理寺何大人这几就要到狱里,丹娘是涉嫌的匪属,就是来了也不能让她随意进到狱中。”换了别人,也许还掂量一下,鲍横却是一味胡,大咧咧道:“怕什么?万事有我!你腿脚麻利,往杏花村去的又多。去告诉丹娘,让她明个儿到狱里来见本官!”说着低了嗓子,笑道:“叫她把下边收拾乾净,前边后边我都要用的。”孙天羽握紧拳头,杀了阎罗望又来了鲍横,越发的不堪了。亏他还门心思要补住逆案的漏子,这混帐倒是闲中生事。“鲍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对了。”鲍横又拉住他,悄声地道:“听说丹娘刚嫁了女儿。你去打听打听,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娶逆匪家属。随便寻条罪状,把他拘到狱里,到时让丹娘跟她女儿一道来探监。”说着嘿嘿的笑。

  豺狼坡离杏花村隔着十几里山路,自从白孝儒一死,丹娘自己送上门来任人大嚼,狱卒们也懒得再走一遭去酒店,竟没人知道是孙天羽在里面做了手脚。孙天羽不过是借个名头,骗玉莲的身子,当下也不说破。

  孙天羽刚走,鲍横便叫了陈泰“闲得怪无聊的,把薛婊子提出来审审。”阎罗望之死众人心有余悸,虽然白雪莲披了铁枷戴上重锁,也没有人敢轻易招惹她。就是拿薛霜灵行,也把人提出来,离白雪莲远远的。薛霜灵一次指望一场空,已是心灰意冷,每由着狱卒们折腾,只如死了一样默不作声。

  38 娘姨

  当夜孙天羽就在酒店宿了。母女俩同榻侍奉,说不尽的风美态。

  玉莲柔弱,被孙天羽了一回,已经睡得了。

  丹娘勉力奉,服侍完情郎,又用舌帮他品咂了,偎在他怀中悄声道:“适才还好么?”孙天羽一笑,想说她天生媚骨,哪个男人不销魂。话到嘴边却变得苦涩。良久道:“明天你去狱里。”丹娘一惊“雪莲出了什么事么?”

  孙天羽只答了一句“没事。”

  丹娘脸色渐渐变得雪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孙天羽道:“杏儿…”

  丹娘掩住了他的口,苦涩地笑了笑“那他来。我就知道的。”纵使孙天羽心如蛇蠍,此时也不一阵苦意。

  次晨丹娘早早地起了身,见两人还在睡,坐一旁癡癡看了半晌,自去梳洗了,悄悄离开杏花村。

  等丹娘走远孙天羽才睁开眼。他起身打开窗户,望着眼前的群山,久久没有动作。丹娘就像一汪水,初时他只是轻佻,骗得这妇人献身。渐渐的,他越来越留恋那份温存。想到终有一要跟这水一般的美妇人恩断义绝,孙天羽也不有些踌躇。

  且乐的一是一

  丹娘此去要傍晚才能回来。孙天羽本来狱中有事,却不愿回去,便在店里盘桓。玉莲洗手做了羹汤,伺候孙天羽吃完,便避开去,在店里收拾。成亲已经数,玉莲见了他仍产羞颜未开,一副小儿女情态。

  丹娘不在,酒店也没再开张。孙天羽静下心,一口真气在体内游走不休,运转了十二个周天才吐气收功。

  再睁眼时,已经中午时分。玉莲做了菜食,拿到房里,孙天羽笑道:“好贤惠的娘子。”玉莲红着脸也不答话,只背了身子,在一旁慢慢吃。孙天羽心里气闷,遂笑道:“何来这么多礼数。来,陪为夫饮一杯。”玉莲低头道:“奴不饮酒的。”

  “你娘平时也能饮,我让她喝,她就喝了。”

  玉莲放箸,举杯浅浅地饮了一口,眉头便皱了起来。孙天羽笑道:“这怎么行?”说着饮了一杯,一边搂过玉莲,嘴对嘴喂了过去。

  玉莲吓了一跳,躲了一下没躲开,也就不再挣扎。她瓣滑腻异常,含在口中香甜得彷彿化了。孙天羽勾住她的舌,一口酒喥了过去,又良久。

  好不容易分开,玉莲娇细细,盘好的发髻也松了,颊上一抹羞涩动人。

  孙天羽心头火起,推开杯盆,便抱玉莲上。玉莲跟了他几,知道这相公不分白天黑夜,致一来便要做的,只道:“先关了门…”孙天羽笑道:“这时候还怕谁来?若是你娘更好不过,昨晚那样子你还没学会呢,让你娘再教教你。”玉莲脸色数变,终于道:“相公,我们这样子…怎见得人呢?”孙天羽出一抹冷笑“你待怎样?”

  玉莲泫然道:“你娶了我娘,奴剃了头发做姑子去。”孙天羽道:“又说昏话呢,好端端一个家,何必拆散呢。现在你娘高兴,我高兴,你也高兴,有什么不好?眼下你们家劫难未过,要紧的是好好过日子,别让你娘跟我为难。”玉莲拭了泪,勉强一笑“奴知道了。”

  孙天羽心下一软,火被她泪水下许多,乾脆拥了玉莲,坐在头,一边说话一边饮酒,不时给玉莲哺过一口。玉莲不胜酒力,不多时就闭了眼,伏在他口昏昏睡。

  嗅着她身上的女儿体香,孙天羽也不心醉,正待给玉莲宽衣解带,楼下忽然传来拍门声。

  “有人在吗?”

  玉莲酒已沉了,孙天羽本待不理,但来人一直打门,只好扯好衣服下楼。

  门外站着名汉子,孙天羽一眼看去,不由心下一凛。那人外貌看似平常,但手掌又方又正,虎口处磨出厚厚老茧,随便一站,背便得铁板一般,显然是会家子。

  见店里出来个一身官差打扮的皂吏,那汉子有些讶异,他拱了拱手“敢问这是白夫子的家吗?”孙天羽道:“尊驾是…”

  大汉谨慎地说道:“我是罗霄派的。白夫子在这里吗?”孙天羽心里咯登一声“尊驾找白夫子有什么事吗?”大汉又看了他两眼,转身离开店门。

  孙天羽这才注意到门外停了辆小小的骡车,那大汉到了车边,隔着窗户说着什么。孙天羽暗自提防,罗霄派怎么会有人到此?难道是对白雪莲的案子起了疑心,私下派人来查?

  正想着,那大汉放下杌子,掀起车帘。接着一个女子低着头,扶着大汉的肩膀,缓缓下车。当她抬起脸时,孙天羽不由一怔。

  那女子二三十岁年纪,眉宇间与丹娘有八分相似,却多了一分风婉转,未语先笑,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妇人。她身上的衣饰比丹娘华贵了许多,上身穿了件淡红的罗衫,肩上披着条五福同的锦帔,手里拿了把白绫团扇,头上一珠钗价值,看上去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少

  那美妇上下打量着孙天羽,然后用团扇掩了口,微笑道:“这位官差大哥,丹娘在家么?”“您是?”

  “妾身是玉莲的娘姨。”

  孙天羽恍然大悟,原来是丹娘的妹子,玉莲嫁到罗霄山,现今守寡,本名裴青玉的娘姨。

  玉娘朝店内望去“我家姐姐不在么?玉莲呢?”孙天羽把客人让进店里,一边沏茶,一边思索如何应付。

  玉娘接了茶,笑道:“怎敢有劳官差大哥。”孙天羽暗道罗霄派果然与别派不同,若是常人,见到官差都避之唯恐不及,哪会像她一样谈笑自如。孙天羽不知道她为何来此,漫无边际地应道:“这山路可不好走,难为你们还赶了车来。”玉娘眼波如水地瞟了那大汉一眼“多亏了冯大哥一路辛苦。雪莲呢?走的时候说一月就回,都三四个月了也未听到她的音信。”孙天羽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原来她还不知道白家出了事。既然不知情,也就无妨了,暂且想办法搪过去,等丹娘回来再作计较。

  玉娘说着环顾酒店,看到楼上的喜字,不由讶道:“咦?是谁成了亲?雪莲么?什么时候的事?”孙天羽正要回答,蓦然想起一事,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玉娘见他屡问不答,不起疑,噤了声不再开口。姓冯的汉子一直盯牢了孙天羽,此时跨前一步,隐隐护住她身后。

  孙天羽直起来,脸上带出衙门中人的凛然之,说道:“夫人有所不知。

  丹娘如今已不住在此处。”孙天羽脑中转的飞快,心中已有定计“白夫子两个月前一病不起,如今已经故世。”“啊?”玉姨惊讶之下,险些打碎了茶杯。

  “所幸玉莲许过亲事,前些日子刚成了亲。丹娘一个人照应不来,现在已经把酒店卖了,搬到女婿家住。”玉姨没想到姐姐家出了偌大变故,跌脚道:“怎会出了这样的事!”那大汉突然道:“尊驾为何在此?”

  孙天羽微笑道:“不劳动问,这酒店便是在下买的。”玉姨心急如焚,不等大汉开口,忙问道:“我家姐姐眼下住处是在哪里?”孙天羽朝深山一指“倒也不远,离此四五里山路就是了。”玉姨扯着大汉的袖子,说道:“冯大哥,我一刻也等不得了,快去看我家姐姐。”冯大哥还在踌躇,玉姨又央孙天羽道:“这位大哥,烦您送我们一程,等寻到我家姐姐,妾身一定重谢。”孙天羽慨然应诺“在下跟尊亲也是相,带路这等小事自然义不容辞。”玉姨蹲身谢过,由大汉扶着上了车。说了半天话,楼上毫无动静,孙天羽料想玉莲已经睡,遂锁了门,挎上刀,领着骡车朝深山走去。

  玉姨隔着车帘跟孙天羽絮絮说着话,询问姐夫故世后家中的情形。孙天羽随口应答,言语间显然跟白家上下相,那大汉渐渐去了疑心。

  孙天羽的心念电转,罗霄派分明是封锁了消息,裴青玉对白家的遭遇一无所知,此来只是挂念姐姐一家。

  这玉娘家中豪富,比丹娘更娇怯十分,放在店里也不大紧。但有桩事却是难——丹娘原托他把英莲送到玉娘处。姐妹俩若是见面,这事就瞒不过丹娘了。

  英莲是丹娘的心尖,若知道孙天羽在这件事上骗她…孙天羽收敛心神,只听那大汉甕声甕气地说道:“前面路不好走,夫人要下车走一程了。”玉娘下了车,皱眉道:“姐姐如何住得这么偏僻?”这山路只能勉强容下车轮,车厢都被灌木刮着。幸亏拉车的是匹儿骡,还能勉强行走。

  山路越走越窄,道上各种兽迹时隐时现。那大汉皱起眉头,刚要开口,玉娘脚下一绊,呀的坐倒在地。大汉忙扶住她,一迭声地道:“摔着了吗?伤到哪儿了?”玉娘抚着脚踝,嫣然笑道:“瞧你,哪里就伤到了?”大汉道:“先歇歇,我把车拴好,待会儿背着你走。”玉娘拿出块帕子给他擦汗,偷瞄着那官差道:“别给人笑话了…”话音未落,她一双美目蓦然瞪得浑圆。

  孙天羽出一丝笑意,手里雪亮的刀反着林间的阳光,劈在半蹲的大汉颈中。

  鲜血飞溅而起,溅了玉娘半边衣衫。孙天羽摘下一把树叶,一边抹去刀上的迹,一边微笑道:“他是你的姘头吧。”玉娘脸色雪白,半晌后才尖叫起来。孙天羽若无其事地收起刀,去掉骡车辔套,将骡子拴在树干上。玉娘吓得魂不附体,这才想起来逃命,勉强撑起身子,跌跌撞撞朝林中跑去。

  不远处有块巨大的岩石,石后是一个两三丈宽的池塘。玉娘裹着小脚,在平地上尚且步履不稳,何况是山路。没走几步便在塘边一滑,半边身子都落入了水中。她挣扎着爬起来,回头看时,只见那官差不紧不慢跟在身后,脸上带着淡淡而残忍的微笑,彷彿猎人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孙天羽心里几乎是宁静的,在他面前,那个小脚的美妇人像被雨打落的小鸟一样,害怕地啼哭着。透了的长裙贴在身子,显出的曲线,不时向下滴着水,勾在刺灌的枝上。

  玉娘云髻散开来,两脚又酸又痛。面前出现了一条山涧,一棵半朽的大树倒在涧上,形成一座摇摇堕的拱桥。玉娘战战兢兢扶住树,上面滑不溜手的青苔使她身体一歪,几乎跌入山涧。

  玉娘跪坐在树旁,绝望地啼哭着。孙天羽抱着肩慢悠悠走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说道:“抬起脸。”玉娘扬起了脸,白白的脸颊犹如打了的栀子花。孙天羽暗道这妇人果然得美态,较之丹娘也不遑多让,他笑道:“好一个风俏寡妇,跟那汉子偷了多久了?”玉娘呜咽道:“只两个月…门里让他来照顾我的…”孙天羽心下一动,罗霄派门规森严,玉娘夫家又是有头有脸,绝不容这种事情发生。多半是因着白雪莲的案子留心,让那姓冯汉子的来监看于她,不成想让他监守自盗,偷了这么个标致妇人。

  “求你不要杀我…”

  孙天羽解下刀,挂在树上,笑道:“把衣裳了,光着身子来求我。”玉娘犹如砧上的鱼,哪能不依。她哽咽着捏住了衣钮,手抖的半天未能解开。孙天羽抓住她的衣领,只一撕便将她的罗衫连同里面的肚兜当扯开,一把拽到下。只月余工夫,他指上力道已经大了许多,若在往常哪会如此轻易?

  玉娘像傻了一般望着他的双手,白光光的身子在烈下,犹如细雪般滑。她双比丹娘略小,由于未曾哺,显得更为坚头仍是娇的红色。

  孙天羽抓住她光滑的双丸,拇指按住头朝内挖去。玉娘一边啼哭,一边吃痛地拧起眉头,看着自己双在孙天羽掌下被捏成种种形状。

  在这了无人迹的深山荒野,面对一个半的美妇人,一种异样的快从孙天羽心底升起。他可以任意使用、蹂躏、践踏、甚至毁坏她的体,而她只能接受。

  孙天羽松开了手,捏扁的球立即弹回原状。不需要他发话,妇人便解开罗带,褪下长裙,除去亵,只剩下脚上一对小巧的红绣鞋。

  玉娘两腿光滑白,大腿略显丰腴,此时沾了水,被体温一蒸,散发着暖热的体香。

  孙天羽挽住她一只脚踝,搭在肩上,使她股间敞,然后让她剥开秘处。

  若是丹娘被陌生人,此时便已跳入山涧,宁死也不受辱;若是白雪莲,即便无力抵抗,也会拚死一挣;若换做玉莲,被强暴后肯定是不活了。但玉娘一边啼哭,一边伸出细白的纤指,乖乖剥开户,将秘处暴在陌生人眼前。

  玉娘器比玉莲更,比丹娘略显紧凑,红的,白的肌肤,泽分明,看上去清晰动人。孙天羽中指顶住口,动的里。玉娘内乾乾的,被他硬生生入顿时痛楚地收紧,彷彿一张小嘴紧了手指。

  孙天羽腹下一阵热涌过,硬梆梆了起来。他抄起玉娘另一条腿,右手两指并拢,在她内恣意掏。玉娘赤条条躺在青草间,两条白美的大腿光溜溜架在男子肩上,紧并着得笔直。白白的股整个暴出来,两手绕到后,将器剥开成狭长的菱形,红竖在间,宛如一朵娇的鲜花。

  两硬的手指直直捅在那片滑的红内,在少妇最柔的器官中毫不怜惜地捣着。

  玉娘闭着眼,脑中是那具失去头颅的身体。盛夏的烈似乎透过眼皮,洒落眼炽热的血红…下体的痛楚越来越强烈,她只能咬着牙苦苦忍受。

  柔软而充紧紧包裹着指关节,随着手指的进出,里渐渐渗出汁。炎热的空气使少妇疲力尽,她身无寸缕,雪玉般的体尽收眼底,那双高举的玉腿扬在半空,翘着一双纤足,犹如两瓣小巧的红莲不时轻颤。

  孙天羽也汗透官衣,他拔出了手指,一边解开衣服,一边让那妇人爬到树荫下,抱住树干,撅起股。玉娘依言爬到树下,弓下,那只白股高高翘起,汗津津散发着柔光。

  孙天羽具走到玉娘身后,对准口一捅而入。“啪”的一声,小腹撞在高翘的雪上,将少妇顶得向前撞去,发出一声痛叫。

  孙天羽从未这样用力干过一个女人,对丹娘和玉莲他可能还有一点点怜惜,但这个妇人只是他的玩物。他像对待一个最下女一样,用最暴的方式疯狂地着她,每一次捅入都用尽全力。

  玉娘哭叫着,白美的雪彷彿被他捅穿撞碎一般,在男人下弹跳着,她抱着树干,肢弯得几乎折断,两只美前抛后甩,没有片刻安宁。

  孙天羽将毒火般积蓄在心底的愤恨一并发出来,般在少妇温润的捅刺,越来越快。他一边捅,一边抡起手掌,重重拍打着玉娘的股,喝道:“夹紧点!货!再夹紧些!”雪滑的美不多时便红肿起来,玉娘张着口,昏厥般眼前都是闪烁的光点,股无法承受那暴的撞击,被干得裂开。具彷彿烧红的铁,在体内肆无忌惮地冲撞着,几乎捣碎了她的子

  阳光漫长得彷彿凝固。

  39 母辱

  他能听到毒在体内动的声音。黑暗中,他诧异地竖起耳朵。竟然仍还有心跳的轻响。他谨慎地躲藏在阴影中,等待着。

  那声音总会结束。然后他可以睁开眼睛。

  烈下,女子淒婉的痛叫在山林中回。一个壮的汉子立在树下,野兽般疯狂蹂躏着面前无力反抗的美妇。那女子发散鬓,一珠钗斜斜溜到肩头,几乎堕下。她赤条条趴在树下,像母狗一样撅着股,户被干得翻开,能清楚看到柔器内一硬的具疾进疾出。

  孙天羽拧住她的头发,将她脸部拽得扬起。

  孙天羽欣赏着她脸上的痛楚和恐惧,微笑着伸出手,抓住她的房,用力拧下。那粒红红的头在他指间滚动着,彷彿一粒易碎的樱桃。玉娘面痛楚,两手紧紧抱着树干,手指几乎扣进树身。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疯狂的男人终于在她体内起来。当离开,玉娘失去支撑般瘫软在地。她股被撞得发红,秘处一片凌乱,圆张着,仍在不时动,里面白浊的黏黏的滑落出来,沾在腿间青翠的草叶上。

  孙天羽用脚把她翻转过来,只见她肩头已经被树皮磨破,两被拧得青肿,小腿染上青草的汁,无力地歪在一旁。那双红绣鞋沾了泥土,已没有初时那么鲜

  孙天羽看了看天色,然后托起她的脚踝,掉绣鞋,扯下她的脚带。女子的脚最是忌,玉莲与他成亲多,周身都玩遍了,却怎么也不愿在他面前足,每裹脚足,都是背着孙天羽做的。

  玉娘心里只有恐惧,她就像静室里供的桃枝,一场骤雨就足以将她征服。她的脚又白又软,看不到一丝风霜的痕迹,握在掌中,柔若无骨。

  孙天羽将她的衣裙、绣鞋拢成一包,一并扔进山涧,笑道:“要委屈你在这里待一夜了。”回到店里,玉莲刚醒,对午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孙天羽跟她谈笑两句,自去闭门练功。他心里很平静,没有任何担心。

  玉娘所在的地方早已偏离了大路,无论怎么呼救就不虞有人能听见。她光着脚,没人扶着,在山里寸步难行,想逃也逃不掉。

  杀了她,当然是最安全的作法。但是孙天羽还不想轻易扔只享用过一次的猎物。也许他可以就这样把她留在山里,逐,直到她容颜凋零,无复如今的美态。

  直到掌灯时分,还不见丹娘回来。孙天羽沿路去寻,半路上遇见她正在路边歇息,便负着她回酒店。

  孙天羽一句不问,丹娘也一字不说。她又累又倦,脸色苍白得吓人,到店里饭也不吃,便回房沉沉睡去。

  当晚将近三更,玉莲被一阵拍门声惊醒。孙天羽披衣起身,下楼开了门,在门外说了几句话,便即带上门,跟来人匆匆离开。

  玉莲再无法入睡,她穿上小衣,秉了烛,走进母亲的卧房。

  丹娘侧着身,面朝里睡着。天气炎热,她没盖被衾,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脚上的鞋子也未,显然是累得紧了。

  玉莲放下灯烛,坐在边,轻轻帮娘除下鞋子,松开脚带。丹娘身上有股汗香与腥腻气息混和的味道,玉莲想,多半是一路走得累了。

  一转眼,只见丹娘股间了一片,带着几丝血红,印在月的亵上。玉莲以为是娘的月事来了,讪讪地收了手。想叫醒娘,又见她睡得正。玉莲犹豫良久,终是母女俩已经同共侍一夫,还有什么怕羞的。

  她轻轻叫了声“娘”见娘仍在睡,便小心地解开亵,轻轻拉到下。

  入目的情形使玉莲惊叫一声,几乎打翻了灯烛。

  丹娘白滑的雪像被一群野兽抓过般,佈了各种各样青紫红肿的伤痕,有抓的、掐的、拧的、打的,甚至还有咬出的痕迹,两片大股几乎没有一寸完好。

  更为骇人的是丹娘下体的两只。她侧身睡着,沟不自然地向外张开,那只小巧的美像被巨物捅过般,出一个鲜红的入口。红蕾整个翻出体外,上面被硬物磨破,印着凌乱的血痕,兀自渗出鲜血。

  玉莲手指轻颤,母亲只说是去探监,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探法。她无法想像世间会有这样秽残忍的举动,更无法想像是什么在母亲体内留下这样的伤痕。

  相比之下,丹娘的秘处更为淒惨。她并着腿,户却像碎的芍葯花一样从腿中翻开,出内部一片狼籍。她凌乱,红肿得彷彿滴血,向外鼓起,里面夹着一片奇怪的白色。

  玉莲心里犹豫良久,捏住那角物体轻轻一扯。一条白色的丝巾从口滑出,却是丹娘随身带的帕子。那丝帕在丹娘体内得极深,里面紧紧卡在内。

  玉莲咬了咬牙,用力一扯。挽成一团的丝巾口,却是打了个结,上面又又黏,沾令人作呕的滑稠体。丹娘下体彷彿拔掉一个子,口张开,动片刻后,猛然涌出一股黏,一直到大腿上。

  丹娘发出一声轻柔的呻,腿间滑的彷彿一张小嘴,将蓄的一股股吐出。玉莲心头震颤,足足了一盏热茶的时间,丹娘内才空。黄白不一的顺着大腿滑落下来,在席上出半个枕头大一片痕。

  丹娘身子动了一下,只觉下体一片清凉,她睁开眼,耳边传来女儿的泣。

  “娘,怎么会这样…”

  玉莲绞了条巾,一边掉泪,一边抹拭丹娘下体的污渍。丹娘勉强说了句“不妨的。”也不落下泪来。

  母女俩相拥泣涕,良久才止住悲声。丹娘拭去泪痕,反过来安慰女儿道:“莫哭了。总是娘命不好…才落得如此。”“是那班狱卒吗?”

  丹娘没有回答,却问道:“相公呢?”

  玉莲索说道:“娘,你怎么还记挂着他?相公他…左右是个没良心的,由着娘受这样的委屈。”“这都是娘不好,怨不得天羽哥。”

  “你还替他说话。他跟那班人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贪图娘的身子。若不是娘劝我,我宁愿死了乾净。”“你不知道的。咱们家遇了这样的祸事,总要有一个男人照应。天羽哥娶了你,往后你也有个依靠。”“他娶了我,娘就是他丈母,他为何还要不顾廉着娘同?”丹娘哭道:“你既这样说,娘也不怕羞了。是娘不要脸,你爹刚死,娘就跟他好上了。相公原说过要娶我的,可娘不该一个人去探监,被人髒了身子。”丹娘索翻过身子,张开腿道:“你看…”

  玉莲摀住口,将那声惊呼死死住。丹娘微微鼓起,像她身上每寸肌肤一样白,上面一发也无。但就在她正中,像图章一样烙着两个扁扁的字体“妇”字迹泽鲜红,深深凹入肌肤,显然是用烙铁生生烙上的。玉莲这才想起,娘在她面前跟相公,总有意无意掩着,原来是因为这个。

  丹娘抚着那两个烙字,不知是想把它们抹掉,还是把它们擦得更加鲜明。

  她脸上神情似哭似笑“他们玩过我,又给娘身上烙下这字,好叫娘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个千人睡万人的婊子。”“相公在狱里作事,这上下牢里哪个人没过娘的身子,娘还有什么脸再嫁给天羽哥。就是嫁了他,往后叫相公还怎么做人?”“相公想娶你,娘也愿意。终究是娘负了他,没能为孙家保住身子。那相公说连娘一并娶了,娘真是很开心。你骂娘也好,不要脸也好,但娘终是离不开他。”“娘也不要名分,只要他还想着我,念着我,娘就是为奴为婢也愿意。娘也不要廉了,就算是他贪图娘的姿,娘也愿意把身子给他。只要天羽哥干娘的时候,在娘身子里进出的时候觉得开心,娘就开心得要死。”玉莲瞠目结舌,怔怔看着母亲。

  丹娘双颊红,眼睛分外明亮,颤声道:“娘一辈子就喜欢过这一个男人,连心都挖了给他。相公无亲无旧,在狱里又是一个小吏,上有主官,下有同僚,能护得你一个就好,哪能护住我们母女周全。娘的身子左右是髒了,多一个少一个,多几次少几次又有什么。这事我不怪相公,你也莫怪他,左右是娘命不好,上辈子欠了他们的。”玉莲呆呆坐在边,心里翻翻滚滚,没有片刻安宁。半晌,她软弱地说道:“娘,我上辈子欠了谁的…”丹娘挽着她的手道:“你谁也不欠,但我们都欠了相公的。要好好的服侍相公。”玉莲无言以对。丹娘拢了拢她的秀发,轻笑道:“怎么不陪相公睡,跑到这里了。”“相公出去了。”

  “哦?”丹娘暗道,这么晚有什么事呢?她有种感觉,这件事与她们的案子有关。

  ***  ***  ***  ***

  胡严、阎罗望先后身死,再没有狱卒愿来地牢看守,除了重新戴上铁枷,这些日子白雪莲竟是难得的轻闲。即使在地牢内,她也能感到狱中气氛明显不同。

  阎罗望被杀这样的大事,竟然草草收殓了事,显然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何清河要来了。”薛霜灵说。

  虽然是第二次听到,白雪莲还是心下震动。她不相信孙天羽会“好心”地告诉她实情。

  “他们干我的时候说的。”薛霜灵靠在墙上,彷彿在叙说别人的遭遇。

  “听说天牢有女监。”薛霜灵忽然说。“反正不会比这更坏了。”白雪莲不知怎么安慰她。也无从安慰。

  “你呢?”薛霜灵问“听到这消息是不是很开心。”“是。”白雪莲没有隐瞒。

  薛霜灵幽幽歎了口气“你的案子也许会翻过来吧。眼下姓阎的也死了。”白雪莲沉默以对。这案子最要紧的是薛霜灵的口供。若非她攀咬,事情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薛霜灵却像是没意识到这一点。她怔怔望着牢顶的铁链,不知在想着什么。

  “以后呢?”薛霜灵没头没脑地说。

  “嗯?”

  “出狱了你会做什么?”

  “我么?”白雪莲从未想过。

  薛霜灵笑了笑“还做捕快吗?”

  白雪莲咬了咬嘴“不。不会。”

  “那你做什么?”

  做什么?仅仅三四个月前,她还是新晋的刑部捕快。有父母亲人,有显赫的师门。现在爹爹死了,母亲被狱卒们污辱,师门也放弃了她。即使能够出狱,她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良久,白雪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也许她会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剃度为尼。也许她会隐名埋姓,在乡村里了此残生。总之那个昔日的白雪莲已经死了。

  “也许你会嫁人,然后生几个孩子。”

  白雪莲心底疼了一下。她还能嫁人吗?她怎么能忘了那些禽兽怎样对待她的。

  薛霜灵嗟歎道:“可惜了你一身功夫…”

  白雪莲截断她“我希望我从来就没学过。”薛霜灵轻着脚踝,改变了话题“不知道何清河什么时候来。”她若无其事地说:“早些来,早些判了,把我一刀杀了。多么乾净。”白雪莲却不能死。她还有太多牵挂。母亲、妹妹、弟弟。

  薛霜灵忽然想起来“听说谋逆是要杀千刀的。拿张渔网罩在身上,一块一块零碎地把割下来。”薛霜灵笑道:“那该多痛呢。”“到时候说不定你已经出狱了。”薛霜灵望着白雪莲“你会来看吗?”白雪莲凝视她的眼睛,缓缓道:“如果不超过十五丈,我会用镖打死你。”薛霜灵笑道:“这可是你答应的,切莫忘记了。那要等你先出狱了。”白雪莲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劫你出去?”既然是易,她要得未免太少了。

  薛霜灵讶然看了她一眼“你会吗?”

  一个挑断了脚筋的女子罢了,即使她有什么罪过,这些日子受的折磨也足够了。

  白雪莲笑了笑“不会。”

  白雪莲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铁器的磨擦声惊醒。一地牢铁罩打开,几名狱卒提着灯笼鱼贯而入。深更半夜,他们穿的却出奇得整齐,皂衣皂靴,连帽子也戴着。

  最前面的是孙天羽,他举着灯笼把白雪莲上下照了一遍,似乎在看有什么破绽。然后一摆头“带走。”一名狱卒抖开铁索,套在白雪莲颈中。白雪莲微微一挣,那狱卒险些跌倒。

  孙天羽一把挽住铁索,沉着脸道:“何大人已经来了。要连夜提审。”40 提审

  “白姑娘,话是人说的,路是人走的。公堂之上,话想好再说,不要信口胡言。闹翻了,大家都没好处。”孙天羽说着,按了她几处道,制住她的真气。

  白雪莲彷彿没有听到。一个月来,她第一次走出地牢,外面清凉的空气使她精神一振,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何清河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想到要面对这天下第一清官,昭雪冤案,说她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

  一行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有铁索碰在枷上的轻响,在夜里远远传开。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天上无星无月,狱卒手里的灯笼彷彿被黑暗碎,光焰微弱得几乎消失。

  出了大狱,穿过两墙间一条甬道,便到了大堂。刘辨机、鲍横、赵霸、何求国,连伤未癒的卓天雄也来了,一个个板着脸,站在阶旁等候。

  白雪莲了口气,缓步走入大堂。

  堂内的灯火极暗,远远掌了两盏灯。狱卒们轻手轻脚进来,都彷彿融在黑暗中,只剩下白雪莲一人独对公堂。

  神像前坐着个一身公服的官员,只能看到隐隐的轮廓。有人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点了点头,看了白雪莲一眼,然后吩咐道:“来人,松去铁枷。”白雪莲肩上一轻,呼吸顺畅了许多。她还戴着手杻足镣,但比起刚才的重枷在身,不啻于天壤之别。白雪莲抿了抿头发,曲膝跪在堂上。

  何清河“啪”的一拍惊堂木,冷喝道:“来者可是白雪莲么?”白雪莲道:“正是民女。”

  何清河道:“尔父勾结白莲教逆匪,图谋反,你可知情?”白雪莲深一口气,说道:“冤枉啊大人!”

  狱卒们一阵轻微的动,何清河开口道:“你有何冤枉,尽可告知本官,本官一力为你作主。”口气竟是出奇的温和。

  白雪莲一咬牙,从狱卒觊觎娘亲的美说起,如何将她诳入狱中,如何刑毙其父,炮制口供,酿成冤案,又如何胁其母成,强暴在押女犯,诸般恶行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旁边的狱卒一个个七情上脸,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打死。扰良民、非法拿人、刑杀无辜、伪造逆案、草菅人命、罪属、凌辱女犯…只要有一成当真,就坐实了众人的死罪。

  何清河听得很仔细。等白雪莲说完,他清了清嗓子,温言道:“你可有证据吗?”白雪莲道:“我敢与任何人对质!”

  何清河沉片刻“你入狱时还是处子之身?”“是。”

  “是被谁?”

  “阎罗望!”白雪莲横下心来,道:“不仅是他,这里每个人都过我的身子!”何清河拍了下惊堂木“攀咬无辜可是律法不容。你既然失了身,可否由本官当堂验看?”白雪莲一咬牙,解开衣带,她脚上戴着脚镣,只能把亵褪到膝下,出下体“大人请看。”“举烛!”

  一名狱卒举着灯笼过来。白雪莲顾不得羞,仰面躺在大堂上,曲膝张开双腿,门,然后用手指分开。那狱卒用灯笼照着,两指捅入她体内,暴地抠起来。白雪莲咬紧牙关,一动不动起下体,任由他翻检自己的秘处。

  那狱卒掏良久,然后拔出手指,笑嘻嘻地回道:“回禀大人,白犯还是处子。”白雪莲几乎迸出泪来“你胡说!”

  何清河又一拍惊堂木,叱道:“休得无礼!你且自己分开道,待本官仔细查看。”那灯笼就放在腿间,映得白雪莲下腹一片雪亮。她两指,竭力撑开口,好让他能看清自己体内的情形。

  何清河不悦地说道:“这如何能看得清。”他丢下一支令签,喝道:“且把这令签进去,本官就信你元红已破。”令签前宽后窄,顶端呈三角形,用漆涂成黑红两。白雪莲拿起令签,毫不犹豫地朝去。

  大堂上鸦雀无声,几十眼睛都直勾勾盯着白雪莲。看着少女一手剥开玉户,一手握着令签,一点点进娇。红腻的在签下动着分开。

  不多时,六寸长的令签便纳入,当白雪莲松开手,下体只剩一截签尾,夹在口。

  何清河点了点头“果然是元红已破。”

  孙天羽笑道:“大人明鉴,白犯入狱时便非处子。据白孝儒口供,白雪莲幼时即与其父行,父女伦,丑秽不堪。”白雪莲气得浑身发颤“你这个无的卑鄙小人!”孙天羽取出一份供状,说道:“大人请看。上面有白孝儒亲手所作印记,断无虚假。”何清河一眼看去,顿时然大怒“白雪莲!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啊!与我痛责三十大板!”两名狱卒上前将白雪莲翻转过来,举起大板,对准白雪莲的圆,一五一十地痛打起来。只片刻工夫,白雪莲部便被打得红肿。

  三十板堪堪打完,何清河道:“白雪莲!尔父勾结逆匪,你可认罪?”白雪莲颤声道:“民女无罪!”

  何清河也不多话“来啊,枷伺候!”

  两名汉子撕开白雪莲的衣服,拉出她两只,然后将四组成的木枷套在她上。两人拉住枷上的绳索,用力一拽。木立刻收紧。

  白雪莲只觉两只房像被齐切掉,被木夹扁,球却像爆裂般鼓起来,晕散开,头直立起来,彷彿再略加些力气,就会从尖挤出。这种针对女器官的刑罚无一例外伴着强烈的羞辱意味,更有无法忍受的痛楚。白雪莲浑身冒出冷汗,精致的面孔一片惨白,连堂上的问话也变得模糊起来。

  枷松开,何清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温言道:“白雪莲,本官已然查明,勾结逆匪的只是尔父,证人口供也是如此。你若从实招来,则你只是逆匪家属,并无死罪。若不招,则是曲意庇护,抗法不遵。少不了要三木束身,押解死牢,待秋后问斩!”他顿了顿“白雪莲,你可想清楚了。”

  是了,勾结逆匪的只是白孝儒,她只是罪属而已。谋逆虽然牵连九族,但女眷不斩,男子未十五不斩。或是认罪,一家人的性命终是不妨的。

  白雪莲扬起脸“不,我不认罪!”

  堂上静默片刻,何清河一拍公案“给我打!”板子雨点般落下。白雪莲心希冀何清河能给她昭雪冤案,没想到他却是虚有其名,跟这班狱卒是一丘之貉。朦胧中,何清河从堂上走下来,分开她血淋淋的,拔出令签,一边与狱卒们说笑着,一边了进去。急怒攻心下,白雪莲顿时晕了过去。

  地牢铁门打开,薛霜灵忙抬起头,只见白雪莲衣衫敞开,裙掉在踝间,就那么着身子被人拖了下来。她部被打得皮开绽,鲜血顺腿直。两名狱卒把她扔进牢里,笑嘻嘻扬长而去。

  薛霜灵再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怔了许久,才想起来给白雪莲裹伤,清理上的血污。

  “怎么会这样?何清河不是来了吗?”

  白雪莲摇了摇头,眼角突然迸出热泪。

  ***  ***  ***  ***

  药膏的清凉舒解了上的痛楚。丹娘伏在上,半闭着眼,感受着他手指在上移动的温存。

  “还痛么?”

  丹娘摇了摇头。

  孙天羽将药膏送入丹娘后庭,在菊孔内轻轻着。丹娘松开,好让他进出更省力。

  孙天羽低笑道:“好乖巧的眼儿。”

  丹娘吃吃笑道:“谁让相公最疼它呢。”

  孙天羽抚着她的身子,忽然道:“那孩子怎么样了?”丹娘怔了一下。

  “你肚里的。”

  丹娘点了点头。

  “来,让我摸摸。”

  丹娘轻声道:“才两个多月,摸不出的。”

  “玉莲知道吗?”

  丹娘玉脸飞红“我怎么好意思跟她说。”

  孙天羽笑道:“这有什么。你就跟她说,娘又怀上娃娃了。明儿就能给相公生个白胖儿子。”丹娘笑着打了他一下“哪儿有那么快呢。最早也要到过年了。”接着又忧心起来“该怎么叫呢。”孙天羽笑道:“我管你怎么叫呢,只要叫我爹就好。”两人说笑了一阵,孙天羽收起药瓶“药不多了,我再採些来做了。你别起身,休息一天,明天就好了。”孙天羽又看了丹娘上的伤痕一眼,起身离开。

  挂着布幔的车子扔在路边,那头儿骡拴在树下,正悠闲地啃着青草。看来倒是它更为逍遥。姓冯那汉子的屍首也抛到了山涧里,这深山荒野,再无从寻找。

  孙天羽来到昨的地方,树下多了几道野兽的爪痕,却不见玉娘的踪影。

  孙天羽抬起头,头顶一大的枝桠横生而出,两条白美的玉腿从枝侧垂下来,紧紧夹着糙的树皮。两只白的纤足软垂着,被一条脚带缚着。

  孙天羽纵身攀住了树枝,轻松地跃了上去。玉娘光溜溜的身子被反绑在树干上,两只房高高耸起,白滑的被蚊虫咬出斑斑红点。她像骑马一样骑在树枝上,柔户紧贴着树皮,被磨得通红。

  见到孙天羽,玉娘立刻泣涕起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家里有钱有地,只要放我回去,要什么我都给你。”孙天羽解开她手脚,提着她跃下树,扔在草地上,然后掉衣带。玉娘立刻爬过来,张开小嘴,将他的入口中,卖力地舐。只一夜的折磨,就把这娇媚的少妇变成了最下的娼。只要孙天羽能放过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玉娘含着他的,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孙天羽亮出牌“我是本地监狱的狱卒。你小名青玉,乃是丹娘的嫡亲妹子,家住罗霄山,九年前死了丈夫,守寡至今。我说的可对吗?”玉娘惊得瞪大眼睛。她原以为撞上的是强盗,没想到竟然真是官差!

  孙天羽看着她惊愕的眼神,冷笑道:“白孝儒跟逆匪勾结,已按谋反处死,你可知道吗?”玉娘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听那官差道:“谋反罪及九族,你是白孝儒妹,官府本来已下令到罗霄山捕拿,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孙天羽见她还在迟疑,冷笑道:“你莫以为罗霄派会来救你。白雪莲是罗霄派弟子,出了事还直管往外推。你以为那姓冯的汉子是好人么?我打听得清清楚楚!他是罗霄派来监视你的,若非我把他杀了,官府捕令一下,第一个拿你的就是他!作了逆匪家属,谁敢庇护于你!”玉娘哭道:“这不干妾身的事,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孙天羽道:“不管你知不知道,都要押送到狱里。”他加重语气“那监狱可是好去的,到了里面披枷戴锁,每严刑拷打,你进去就是砧上的鱼,想怎么摆佈就怎么摆佈!十几条壮汉子,再加上狱里的囚犯,你这娇滴滴的身子要不了三五天就会被人成一堆臭。”玉娘吓得打了个寒噤,抱住孙天羽的腿道:“求求你救我一命,妾身作牛作马也要报答你。”“私纵逆属那可是死罪,我也不敢。不过…”孙天羽放缓语气“你若知情识趣,我可以先教教你狱里的规矩,让你再轻松几,迟些再送你到狱里。到时里面有我照应,也能叫你少吃些苦头。”玉娘哭了半晌,说道:“多谢官差大哥了。”

  孙天羽笑道:“好说好说。”

  玉娘赤体在山里绑了一夜,身都是汗污。

  孙天羽把她抗在肩上,走了不远,就到了来时那个池塘边。那池塘是山里一股泉眼,水质清澈,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或方或圆,沖得光滑无比。正值午前,光下彻,映得池塘通体剔透,犹如一整块温润的水晶。

  池塘最深处只有齐,大部分都是齐膝的浅水。玉娘赤着脚缓缓走进水中,拔下钗子,在塘中洗浴起来。她身子极白,背部光润无瑕,肢纤细,下面一只浑圆的美,白光滑,从后看来,整个犹如一块曲线玲珑的美玉浸在水中。

  孙天羽坐在水里,背后靠着一块大石,紧绷的肌显出一层油光,显得结实之极。他一边欣赏玉娘洗浴净身的美态,一边问道:“罗霄派可知道你来了?”“妾身走时只道去去就回,没有给门里说。”这倒省得麻烦,孙天羽温言说道:“那姓冯的拒捕,被我杀了,你也都看到了。将来官府问起,你就说自己已经认了罪,是姓冯的自己闯,免得将来再给你加条拒捕的罪名,明白了吗?”玉娘怯生生道:“妾身知道了。”

  “到了狱里要百般听话,不问你就别说,有什么事只管来问我,有我照应,必不让你吃亏的。”“多谢大哥了。”

  “股抬起来,让我看看洗乾净了吗?”

  玉娘本来坐在水中,闻言曲膝翘起股。她半身浸在水里,唯有一只雪的大白股俏生生悬在水面上,淋淋滴着水珠,粉滑脂腻香动人。

  她户还有些红肿,股间几条被树皮磨破的血痕,细细印在白腻的皮肤上,愈显得肌肤。玉娘掰开,一手了水,在沟内仔细洗着。她又白又滑,充,手指抚过时,雪温润地起伏着,犹如丝绸般柔滑。

  玉娘含羞忍的样子,让孙天羽间愈发坚,待看到她间那只紧凑羞涩的,孙天羽心下一动,站起身来。

  “好一朵标致的后庭花,有人采过么?”

  玉娘从未听过这些秽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孙天羽摸着她的,笑道:“有人干过你的眼儿吗?”玉娘这下听懂了,连忙摇头。

  “好不晓事!到了狱里,这眼儿少不了要被千人万人捅。你这样留着个未开苞的眼儿进去,只怕头一天就被人干死。不信你问问丹娘。”“我家姐姐也在狱里么?”

  “要不是有我照应,她早在狱里了。眼下倚着我面子,她只用隔三差五到狱里一趟——你姐姐可比你乖巧得多,入狱前先求我把她后庭的鲜花开了苞,要不她怎么能受得了十几条汉子?”玉娘还有些不信“我家姐姐极贞洁的。”

  孙天羽笑道:“丹娘身上哪一个地方我没干过?就是当着玉莲的面,我要干她,她也乖乖依从。”他在玉娘身上比划,道:“丹娘的户比你略下一些,原本极紧,现在干得久了,微微有些张开。你们的小脚差不多,丹娘的足弓更弯一点,我一到她里,她那双小脚就绷紧了一个劲儿直颤。怎么,还不信我?”***  ***  ***  ***一千零一夜最终夜朱颜血?丹杏 下

  41 破

  玉娘咬了咬嘴道:“大哥,求你也多照应我吧。我跟姐姐一样都依你。”孙天羽笑道:“好说。我先照应照应你的眼吧。”玉娘看了看他的具,脸上出一丝为难的羞

  孙天羽道:“已经嫁过的妇人了,还有什么怕羞的?”玉娘知道必叫他遂了心意,只好小声道:“但听大哥吩咐。”孙天羽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玉娘羞得耳子都红透了,半晌低着头小声应了。

  塘里面的石块高低不一,有的大如桌面,有的状如鱼背,或潜或,形态各异。

  玉娘拣了块浸在水中的圆石,俯身趴在上面。那石有半人大小,白如玉,顶部沖刷得光滑如镜,离水面寸许高低。玉娘趴在上面,半身都浸在水中,只有一只白儿翘在外面,彷彿浮在水上一般。

  玉娘两条玉腿分开,弯曲着蹬在水底,将股耸得更高,她两只房连同香肩都浸在水里,扬起头部,然后两手绕到后,掰开股,将密藏的眼儿暴在光天化之下。

  阳光直而下,玉娘半浸在水中的体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光泽,水下的犹如融在水中的月光一样莹白,水上的一片雪。雪滑的沟洒阳光,中间一只小巧的眼儿又红又,彷彿一只樱桃嵌在粉团般的雪中,光动人。

  玉娘长发落在水中,掩住了面孔,她羞怯地摆好姿势,小声道:“有劳官差大哥费心…给妾身的后庭开苞。”孙天羽笑道:“怎么开啊?”

  玉娘羞不可支,嗫嚅半晌,才照孙天羽教她的道:“用官差大哥的大巴,到妹妹的小眼儿里。”“只是吗?”

  玉娘被他得窘迫,羞答答道:“还要劳烦官差大哥用力干妹妹的眼儿。

  用官差哥哥的大巴,把妹妹的小眼儿撑大了,往后好用。”孙天羽笑道:“好乖的小妹妹。把股再掰开些,官差大哥要给你眼儿开苞了。”玉娘道:“多谢官差大哥。”

  孙天羽了捧水浇在玉娘间,然后抱住她的雪头顶住眼儿,用力下。

  玉娘只觉一个圆的物体硬硬顶住,带着一股强大的压力,将眼儿挤得圆圆张开。眼儿很快撑到极限,传来一股难忍的痛。她一口气哽在喉头,张着小嘴,手指不住轻颤起来。

  孙天羽趴在玉娘背后,笔直在那只雪正中,头被一圈柔韧的箍箍着,传来阵阵快。玉娘沾了水,滑顺许多,将头包裹得密不透风。他耸身一头叽的一声硬钻进去。

  间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玉娘痛叫着昂起柔颈,两条玉腿直,眼儿夹得愈发紧了。时候正长,孙天羽也不着急,到一半,停下来分开玉娘雪滑的,欣赏她新破的态。

  玉娘股本生得美,此时那只小巧的眼儿被整个顶入内,只有一圈白白的包裹着。一股殷红的鲜血从顶入的凹处涌出,在上沾了几许腥红,顺着沟蜿蜒而下,让人又怜又怜。

  孙天羽笑道:“开了只好苞,还不博个口彩?”玉娘痛得发昏,但她怕孙天羽怕得紧了,被他强开了后庭,还贺道:“恭喜官差大哥,採了妾身后庭的鲜花。”孙天羽笑道:“果然是喜事。怎么没半点喜意,你且笑着说。”玉娘心底流泪,脸上勉强带出容,嫣然笑道:“恭喜官差大哥得了妾身后庭的彩头。”孙天羽笑道:“同喜同喜。”说着具重重捣入,在玉娘紧密的里用力动。

  两人都半身浸在水中,远处看去,犹如水面上翘着一只雪,被后面的汉子着力捅入。玉娘间鲜血越涌越多,一串串断线的玛瑙珠子般掉进水中。

  孙天羽拿她只是取乐,没有半分怜惜之心,在她新开的中一味捅。玉娘趴的石头本在水下,极力翘起儿来合。孙天羽一一送都使尽力气,将那只雪的白得不住变形,渐渐浸入水中。

  天气酷暑,玉娘才浴过的身子又滑又凉,酥动人。孙天羽一口气把具送进玉娘内,小腹着她充的圆来回。玉娘早已支撑不住,一边哭一边讨饶,孙天羽只是笑谑。玉娘噙着泪花,白生生的雪着,粉团般在石上滚来滚去,不断洒下串串血珠。

  玉娘的股翘在坚硬的石面上,滑动间更显得柔软丰腻。她眼儿也浸入水中,进出间叽叽作响,更增趣味。孙天羽一手一个,捞住了她浸在水里的房,在手中捏抓拧。

  玉娘扒着石头,被他干得死去活来,一边还被着娇滴滴说些语,给中的助兴。孙天羽兴致发,直干了大半个时辰,才一股浓进玉娘肠道深处。

  孙天羽着玉娘的眼儿,把她抱到岸边,让她夹紧了,才拔出

  玉娘又痛又冷,脸色雪白趴在地上,高举着白白的大股,让孙天羽观赏她新开的眼儿。玉娘紧紧收着,不住淌出鲜血。

  强忍片刻,眼儿忽然一松,像撒出一股清水。

  孙天羽按着她在水下许久,送间挤进去的水,此时都淌了出来。

  清水淌完,玉娘眼儿也被沖得翻开,再无法合拢。最后出的是一股白白的,挂在撕裂的眼儿上,在腿间不住摇晃。

  玉娘开过苞的眼儿比起初时的羞涩已经是面目全非。蕾外翻,上下裂开几道淒惨的伤口,中间张开一个圆。比原来大了数倍,红通通鼓在里。衬着白滑的,彷彿一个被人当娼干过的贵妇,无复往日的娇态。

  孙天羽拿起她的手,在间摩挲着笑道:“夫人摸摸,是不是大了些。”玉娘被他干得怕了,犹如白兔见了老虎,此时中受创痛甚,摸去时翻裂的蕾又大又鼓,竟把一只小小的孔钻成了个豁边的大,心里虽然又怕又痛,脸上却不敢带出分毫,只噙着泪道:“多谢大哥了。”孙天羽笑道:“不必客气了,磕个头谢我好了。说上几句吉祥话儿,大家庆贺。”玉娘忍痛转过身,趴在孙天羽脚下,乖乖地磕了几个头“多承官差大哥恩典,费心干大了妾的眼儿,妾感激不尽。蒙官差大哥不嫌,受用了妾身眼儿的第一次,妾给您道喜了。”孙天羽托起她的下巴,将送到她边“它在眼儿里辛苦那么久,劳烦你的小嘴。”玉娘见他具连部都被鲜血染红了,可以想像自己后庭的惨状。她伸出香舌,在上仔细起来。

  伸了个懒“真是累了。我先睡一会儿。”

  ***  ***  ***  ***

  “假的!”白雪莲忽然睁开眼睛。

  薛霜灵被她惊醒“什么是假的?”

  “那个何清河是假的!”白雪莲初时心希冀,盼望着遇上个清官,洗冤案,中了计还不知晓。此时回想起来,那个所谓的“何清河”根本就是就狱方串通好,演了一齣戏。想到自己在那伙猪狗不如的狱卒面前衣验,令签,白雪莲又是悔恨又是羞辱,几乎落下泪来。

  薛霜灵虽不知详情,心里也明白了一些,只是不知那狱卒们何必费此周章,扮了何清河来骗她。

  白雪莲前后一想,猜出了八九分“必是何清河真要来了。那班狱卒骗不得他,就混充了骗我。”这正是孙天羽想出的鱼目混珠之计。何清河官声显赫,他们不过一群不入的小吏,怎敢打他的主意。于是想出这法子,找人冒充何清河,先套出白雪莲的说辞,设法弥补漏,然后对她大肆用刑,等白雪莲吃过苦头,心里存了戒备,不敢轻易吐实情,到何清河来时,好糊了他。

  薛霜灵此时也想通了,忙问道:“你见过何清河吗?知道他的相貌吗?”白雪莲摇了摇头“我若知道,也不会中了他们的计。”“那可糟了!”

  白雪莲不认识何清河,辨不出真假,过堂时若是依旧喊冤,少不得倍受笞楚;若是一言不发,正合了狱卒们的心意,若是相机行事,万一错真为假,就再没有洗冤的机会。

  薛霜灵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对策,苦笑道:“这倒像是盖着盏赌大小,撞着一记大的就算赢。怕就怕连着叫大,开出来都是小,一记记把本钱都赔光了。若是叫小呢,又怕那一盏果真是大,一记就输光了本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白雪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何清河必定是要来的。”薛霜灵知道她是要拚死熬刑了,心下暗歎,岔开道:“你侧着身子坐一会儿吧,我帮你看看伤口。”白雪莲那出功夫,也不再瞒她,了口气,两手从枷出,反过手试着去够枷尾的销子。

  薛霜灵见她的举动,竟似有个越狱的想头,心里叫了声:姑,你终于是想通了!口中指点道:“再往后一点…上面还有个锁呢…”那枷长近七尺,白雪莲伸直了手臂也够不到枷尾,只好作罢。不过两手既然松开,那枷也略可转动,比起初时只能扛枷坐着的苦况,不啻于天壤之别。

  她暗暗道,不管何清河究竟是清是浊,她终究是要救全家人的性命。无论如何,再不能让母亲、妹妹,还有弟弟英莲受人凌辱。

  ***  ***  ***  ***

  丹娘倦倦困了一,到了下午方醒。楼里静悄悄一个客人也无,她起身梳洗了,推开窗,懒懒依着,望着往牢狱去的那条路,静静想着心事。

  正是炎夏浓绿时节,漫山草木葱茏,连山势也显得丰腴起来。这神仙岭虽然不是大山极深处,但山势连绵,人烟稀少。当初白孝儒携眷在此安家,就是因为此地远离市井喧嚣,无人争执。

  由于地方偏僻,往来的客商不多,虽然开着个酒店,终岁也挣不下几个钱。好在白孝儒和丹娘也无心经营,只是守着这店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

  几年下来,这神仙岭如同梦里桃源,虽然少了市井繁华,但一无邻里纷争,二无胥吏搅扰,倒比山下更为惬意。

  不成想一梦未圆,这家已然残破。忽然间多了座监狱,来了班狱卒,彷彿冥冥中有人轻轻一点。天地陡然变

  丹娘瑟缩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山枝叶摇曳,窗扇吱吱轻响,却是起风了。

  这风来势极猛,刚才还高照,转眼就风声耳,忽喇喇灌得楼都是。紧接着山后涌起一片墨黑的乌云,彷彿渔翁手中的大网,一扬便撒了半空,又如铁马竞渡,翻滚着直涌过来。悄然退去,风里带来丝丝凉意。

  丹娘又朝那路看了一眼,幽幽歎了口气,慢慢关了窗户。

  孙天羽也被那风吹醒。他昨晚忙了半宿未曾合眼,午间乘兴干过玉娘,倦意涌来,就躺在树荫下睡了。这风吹得林木直摇,草木偃伏,他练过功的,耳目灵便,当即便醒了。

  一睁眼,便看到一带着叶片的杨树枝。玉娘背对着孙天羽跪在地上,她衣衫鞋袜都被孙天羽扔了个乾净,仍赤着身子。那只白的粉举得高高的,一摆一摆轻轻扭着。那手指的树枝就在她眼儿里,随着她股的摆动,在孙天羽身前摇来摇去。

  山里每多蚊虫,扰人睡眠。孙天羽睡前便折了幼枝,让玉娘眼儿里给他驱赶蚊虫。玉娘怎敢不从,自然乖乖了,摇着股尽心服侍。孙天羽一觉睡得甜,玉娘新开苞的眼儿却没有片刻安歇,这会儿上红红的,尽是血迹。

  孙天羽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天际。那乌云已经涌到头顶,遮住了阳光,乌云边缘绒般篷松,被阳光一映,彷彿镶了一条金灿灿的边饰。

  乌云越来越厚,林中光线迅速黯淡下来。孙天羽打量着喃喃道:“好大的一场雨。”他手一撑,跳起身来,穿了衣服,见玉娘仍翘着一只光溜溜的大股不敢动,笑道:“说来你是囚犯,私纵不得,还把你绑在树上罢了。”玉娘看了眼天色,乞求道:“妾淋上一夜,必要死的。大哥,求你不拘哪里,给妾找个避雨的地方,就是大哥的慈悲了。”孙天羽道:“跟我来吧。”说着当先就走。

  玉娘在后面唤道:“官差大哥体谅,妾走不得路。”孙天羽远远道:“哪个让你走了?爬过来吧。”玉娘只好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她树枝也不敢拔,仍旧撅着股,眼儿里着树枝,一摇一摇爬在孙天羽身后。

  玉娘来时乘的骡车仍扔在原地,那匹儿骡栓在树旁。孙天羽掀开车帘,让玉娘爬进去,拿出绳子要绑。玉娘婉转哀求道:“求大哥免了妾的绑吧。妾没了鞋子,寸步也走不得。况且妾一整没吃东西了,官差大哥免了妾身的绑,妾把身子仔细整理一番,让大哥能玩得高兴,好么?”说着,半空中一个炸雷,大雨瓢泼般下了起来。那车虽小,里面被褥竹蓆尽有,玉娘被雷吓得蜷成一团,抱着被褥瑟瑟发抖。

  孙天羽见雨下得大了,便收了绳子,笑道:“这么听话的俏人儿,我怎么会绑呢?车上有乾粮么?”玉娘连忙点头。

  雨越下越急,孙天羽不敢多待“那我去了。”“大哥…”玉娘小声道:“我怕…”

  大雨倾盆,车里车外一片漆黑,小小的骡车彷彿巨中一叶小舟,要风雨中飘摇,难怪她会害怕。孙天羽拔了她中的树枝,抖开被子,将她裹住,说道:“你且睡一觉。若怕了,就念菩萨吧。”雷声一个接一个响起,闪电映得山林犹如鬼域。世人常说这雷是老天爷用来击杀负心人的,孙天羽做了无数亏心事,却没有丝毫怯意。他本来想去杏花村,见见丹娘和玉莲,晚上就在店里宿了。

  眼见这雷打得厉害,一个个彷彿就在脚前炸开,就像是一路跟着他一般,孙天羽犹疑了一下,掉头朝远处的豺狼坡奔去。

  42 绳

  那班狱卒跟孙天羽一样,雷打得再响也只当老天爷放,仍旧是该睡的睡,该乐的乐。孙天羽先去见了鲍横。阎罗望刚当了半年狱吏就凶死,鲍横却没有半点忌讳。这边刚收殓了屍体,他就大模大样搬进阎罗望的住处。

  一进卧室,就听到鲍横呼呼的气。孙天羽没想到看上去五痨七伤的鲍二竟然这么有精神,不到晚上就把薛霜灵提来,在房里猛干。当下也不开口,拣了把椅子自行坐下,闭目养神。

  鲍横干得起劲,隔着帐子只见他发狠地猛颠身子,把颠得吱哑吱哑响,一边干一边说道:“小乖乖,好紧的,夹得老子真…他娘…的舒服…”孙天羽不动声,只听他又道:“小乖乖,我现在可是这狱里的总头儿,管他是谁,到了这里,我让他死他就死,让他活他就不敢不活。你还不卖力地巴结我?你要听话,我绝不亏待你。你要不听…嘿嘿,老子的手段可多着呢!”鲍横说得高兴,顺口道:“昨天咱们审那姓白的婊子,我让陈泰捏着嗓子假装何清河,把白婊子骗得一愣一愣,自己掰着拿令签往里戳,让人看她是不是个处女…”孙天羽听他越说越不话,把这事儿都翻出来,让薛霜灵听了去,不心下大恨,用力咳了一声。

  鲍横刷的拉开帐子,扯着嗓子道:“谁啊?嗓子里了?没见我正忙着吗?”帐子一掀,孙天羽倒是愣住了,鲍横正在的小乖乖不是薛霜灵,也不是女人,而是丹娘的心肝独子英莲。

  英莲趴在枕头上,撅着白白的小股,委屈地扁着嘴,眼睛鼻尖都哭红了。

  鲍横丑陋的具仍在他的小股里,把那只撑得张开。见是孙天羽,鲍横气焰略微收敛了些,仍扯着嗓子喊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孙啊。干吗呢?

  哟,衣服都透了。”

  孙天羽的目光在英莲身上一扫即过,微笑道:“鲍大人好大的面子,把刘夫子的心肝宝贝也拿来玩了。”鲍横大咧咧道:“刘夫子也就一个巴,哪儿能整天长在这小兔子股上?

  我随便拿来玩玩。”

  英莲原来扎的是裹巾的髻,现在也解了,柔顺地披在肩上,更衬得那张小脸秀美可爱,虽然还未长开,但已经依稀有了几分丹娘的妩媚韵致,弯眉明眸,小嘴红嘟嘟彷彿抹了胭脂,宛然一个妍姿质的小美人儿。

  他肌肤白净,论起细比玉莲还要胜了几分,小小的身子如同粉团一般,看鲍横的嘴脸,彷彿恨不得一口把他下。

  英莲不过是个孩童,这些日子在狱里被人又哄又吓,早已唬住。亏他小小的一个眼儿,那巴不管大的小的的细的,也不知过多少,就是痛也只管忍住。这会儿他肚子下垫个枕头,被鲍横掰着股舞,眉头拧着,跟丹娘破时宛然相似。

  孙天羽想起当也是这张上,阎罗望了丹娘,时过境迁,换作鲍横来英莲。她们母子倒是有缘。

  一声炸雷就在房顶响起,整幢屋子都为之一震。英莲吓得叫了一声,摀住耳朵。鲍横却哈哈笑道:“有趣有趣,小兔崽子,眼儿再用力夹夹。”雷声滚滚远去,孙天羽本来有事商量,见状打消了念头,拱了拱手道:“鲍大人且忙吧,在下告辞。”鲍横也不留他,只用力捣进英莲的眼儿,在里面长长短短的寻乐。

  孙天羽迳直到了刘辨机房前,叩开门,说道:“刘夫子可算出来了么?”刘辨机仔细上门,领他到了内室,把一份单子推到孙天羽面前。等他看完后,刘辨机狠狠了口烟“总共就这些了。阎罗望无亲无友,房产傢俬充公,能拿的我都拿了来。”孙天羽皱着眉头推开单子“听说州知府只为求见一面,就送了五千两纹银。”刘辨机苦笑道:“左右就这点数目了。对你我是不少,但是怎会放在人家眼里。”孙天羽沉片刻“得空我还是先去一趟,探探门路。”“若是不成呢?”

  孙天羽断然道:“那就分了它。你我各一半,有那么远,就走那么远吧。”刘辨机道:“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沉默一会儿,刘辨机打点精神,道:“今早审讯不知姓白的看出破绽没有?”孙天羽道:“就是让她看出破绽,好疑神疑鬼。等何清河来,我们再做手脚也方便些。”刘辨机忽然道:“可惜是鲍横那个草包。若是孙兄能做了狱长,此案我们就佔了不败之地。”孙天羽笑道:“小子岂敢。不过混口饭吃罢了。”刘辨机敲着桌子道:“我有几个同乡,在府里做着师爷…”孙天羽摇手道:“实言相告,我是怕了鲍横。此时若为争这位置引起内讧,就是有偷天换的本领,也过不了何清河这一关。无论如何先把局稳住。”刘辨机良久点了点头“说得甚是。若此次能有侥倖,往后学生愿附骥尾。

  还望孙兄不要推辞。”

  孙天羽哑然笑道:“刘夫子还真看得起小弟。小弟区区一名小吏,终身无望仕途,何劳夫子如此垂青。”刘辨机笑而不语,良久拱了拱手。

  ***  ***  ***  ***

  次,又是黎明前一个时辰,狱卒打开地牢,把白雪莲带到堂上,由京师“何清河”何大人审讯。到了堂上,白雪莲只要开口喊冤,众狱卒便即扒了她的衣服,赤体用刑。先后用了拶、杖、板。只是因为何清河真要来勘察,狱卒们不敢用上毁人肢体的重具,不然只需像对白孝儒般痛下杀手,白雪莲即使不认,身体也难保平安。

  审到最后,鲍横发起怒来“好你个死硬的臭婊子!拿烙铁来,让我把她嘴烙住!”众人都不开口,这扮何清河的陈泰跟鲍横好,跳下来笑嘻嘻劝道:“哥,何必气恼。这婊子嘴一直硬得紧,不过…”他摸住白雪莲的圆,往里一抠,嘿嘿笑道:“这眼儿可够软的。哥要生气,兄弟给你个出气的花样。”几名狱卒七手八脚把白雪莲按在地上,把她股抬起来,用力掰开。

  陈泰拿出一条麻绳,从部密密匝匝头下方,把一条具打扮得钻头一般。然后对准白雪莲的,用力捅了进去。

  白雪莲失身前,眼儿就人轮干过,久而久之,连赵霸那壮的具都能承受。但陈泰上麻绳,具不但了一圈,而且表面遍佈刺,犹如多了一圈圈的锉刀。

  白雪莲只觉后庭剧痛,彷彿被一只生倒刺的刺蝟,一节节硬钻入。陈泰具也不甚长,但上面一圈圈螺纹状的麻绳,入时分外费力。

  众人都围了过来,扳着白雪莲的股,看着她红眼儿被一点点捣入内,在旁指点嘻笑。白雪莲死死咬住牙关,人说钝刀杀人最狠,她却是被一戳穿了眼儿不但育林万端,而且羞辱之极。

  终于白雪莲的眼儿被整个攻陷,口的括约肌紧紧裹住头却捅到了肠道深处。从口到直肠末端,都被糙的麻绳撑紧。

  每次上堂,白雪莲的道都被封住,身体的承受能力与寻常女子无异。陈泰动了动具,确定密密夹住,然后猛的往外一拽。

  只见白雪莲雪白的股中猛然拽出一截麻绳,接着噗的一声,眼儿像被整个翻开般,拽出一团柔软的红。密藏的蕾被整个拽出体外,红沟中鼓成一团,菊花般夹着那麻绳的具,不住痉挛动。

  陈泰握住那团红,笑道:“好,还热着呢,大伙都来摸摸。”狱卒们嘻嘻哈哈伸过手来,又扯又拧地玩着白雪莲体而出的蕾,在她本属于体内的上留下肮髒的指印。等众人摸完,陈泰抱住白雪莲的股直贯而入,接着用力拔出,就在她柔软的眼儿内恨恨起来。

  白雪莲浑身冒出了冷汗,彷彿是被人从门中攥住肠长,在眼儿里来回拖拽。她痛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停颤抖,却咬紧牙,一声不吭。

  不多时,白雪莲的黏膜便被完全磨破,出血淋淋的。随着麻绳的进出,一团儿拳大的红在她后不住挤进翻出,彷彿具顶端一朵不停开合的花朵。

  等把白雪莲的磨得差不多了,陈泰拔出已经染红的具,对鲍横道:“哥,你来试试。用这个。”说着递给他一把白色的粉末。

  鲍横大喜,接过来擦在上,然后对着白雪莲绽开的花硬捅进去。

  甫一入体,一直苦忍的白雪莲突然发出一声淒历地叫声,白滑的雪猛然收紧,夹住鲍横的具,剧烈地颤抖起来。

  鲍横张大了嘴,发出“霍霍”的叫声,舒服得浑身三万六千孔一起张开。

  白雪莲收紧,不仅门,窦、肠道都紧紧夹住,在上面剧烈地动着。失去表面黏膜的愈发软柔腻,收紧后,彷彿一张热乎乎的小嘴紧紧具,在上面来回动。

  鲍横着气道:“这死婊子,眼儿还夹得真紧!”陈泰以为他拔不出来,挽起袖子要来帮忙,鲍横摆手道:“别急!等盐化化再说。”白雪莲伏在地上,身体不住动。她眼儿被麻绳磨破,出鲜红的血,被鲍横抹了盐粒的具硬进去,传来无法想像的痛楚。她眼儿夹得越紧,疼痛越发强烈。上的盐末被渗出来的血融化,更渗入肠道每一条细小的褶皱中。

  鲍横扳开白雪莲的股,在那只溢血的眼儿中用力戳着。即使用烧红的烙铁入直肠,也不会有这样的痛楚。具彷彿直接在肠壁的神经上磨擦,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带来令人疯狂的剧痛。

  只干了数下,白雪莲下体一热,已经痛得失了。众狱卒一片哄笑,有人把一小木进她的道,又撬开她的牙关,把开口笑给她带上,防止她因为剧痛咬住舌头。

  随着的进出,白雪莲间渐渐变红,她中渗出的鲜血并不多,但得久了,在沟内星星点点连成一片淡红,中间一个鲜红的圆孔正是

  孙天羽冷眼旁观,几次想重施故技,暗中解开白雪莲的道,籍她的手杀死鲍横,最后还是忍住了。狱中接连死人,不免让人生疑,且让鲍横多活几,谅他也做不出什么。

  这厢已经有人托起白雪莲的下巴,拿她的小嘴火。白雪莲痛得死去活来,身体的孔窍愈发紧密。鲍横了良久,终于一而出,把在她痉挛的肠道中。

  鲍横刚刚拔出来,又有人挤了上去,同样在身上抹了盐,抱着白雪莲的股,在她受伤的眼儿里大干不休。

  孙天羽想起午间给玉娘开的情形。算来不到十个时辰,玉娘、英莲、雪莲三个,娘姨姐弟齐齐让人了后庭,倒是桩巧事。余下两个,丹娘的后庭孙天羽早已是知的,暂且不论,还有个玉莲。

  说起来玉莲是跟他喝过合卺酒的娘子,正经该他用的美如今还是原封,倒是桩蹊跷事。一来玉莲身子柔弱,前边承就有个不支的光景;二来孙天羽与丹娘正自情浓,对当娘的不免有些偏爱,多半时候都光顾了她的妙处。

  第二个人刚干了一半,白雪莲便昏过去。孙天羽想着玉莲的,心头发。他看了看天色,走到一边跟刘辨机低语几句,悄悄离开大狱。

  走出里许远近,刚上了坡,身后突然风声响起。孙天羽向前猛跨一步,然后扭身拔出刀,藉着地势朝身后那人一刀劈去。天将破晓,眼前仍是漆黑。孙天羽运足目力,只见那人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巾,背后着一把单刀,九分像是个高来高去的飞贼。

  那人侧身避开刀锋,翻手拔出单刀,一言不发地朝孙天羽间挑去。孙天羽横刀封住,心下暗凛。那人臂力极强,刀法虽不出奇,但横扫硬抹每一招都紮实之极,如同百战求,没有半点花巧。

  孙天羽的刀法不值一提,他师父是个炼丹採药的道士,不过会些浅的武功作傍身之用,难为他来指点刀法。好在孙天羽内功有进,气脉悠长,刀势自然凌厉,再加之身在坡上,居高临下,才能勉强敌住。

  那人只不开口,一味闷斗。转眼过了十余招,孙天羽心下狐疑,料知难以取胜,刷刷刷连劈三刀,腾身向后翻去,先寻个身的路之。不料那人寸步不移地挡了他三刀,他脚下一动,那人也随之掠起,刀光一展,又把他留住。

  孙天羽心下焦燥,高声道:“尊驾何人?”

  那人也不答话,单刀斜劈在孙天羽刀锷上,将他震得退开。昨刚下过雨,坡上泥泞,孙天羽脚下一滑,坐倒在地,他真气流转,手上的麻木略轻了些。眼看那人刀锋又至,孙天羽百忙中抬脚踢出一片泥水,然后双手握刀,由下而上,朝他间抹去。

  那泥中夹着沙石,打在脸上也不轻松,那人转头避开,单刀斜封,却挡了个空。孙天羽使的却是个虚招,眼见他单刀来挡,立即拧翻腕,跃上半空,刀划出一道圆弧,改为当头劈下。那人不及变招,勉强横刀来架,正被孙天羽劈中刀尖。铛的一声震响,孙天羽刀弹开,那人却被刀尖磕住左臂,衣破袖绽,鲜血长

  孙天羽并未追击,反而跳开了一步,持刀笑道:“卓二哥,来考较兄弟功夫吗?”那人哈哈一笑,扯了黑巾“孙兄弟好功夫,我卓天雄看走眼了。”孙天羽笑而不言,他私藏了罗霄混元气,习练之下武功大进,远非昔日可比了,难怪卓天雄生疑。此事是武林大忌,他怎敢漏出口风。

  卓天雄收了刀,忽然道:“孙兄可知我本是用剑的?”孙天羽道:“这个小弟还不知晓。”

  卓天雄自顾自说道:“剑是百兵之祖,但战阵冲锋的时候,远不及使刀凌厉简便,为了保命我就弃剑用刀。”孙天羽知道他有话说,也不接口。

  卓天雄敲着刀背道:“可笑我堂堂一个将官,竟做了偏狱一名小吏,有时气恼起来,恨不得把这帮鸟人杀尽,落草作一名山贼。不知孙兄可有此想?”孙天羽笑道:“小弟不敢。”

  卓天雄点了点头“作贼确非上策。那孙兄为何要杀阎罗望呢?”孙天羽颈后发一耸,握紧刀柄。

  卓天雄抱肩打量着他“依你的功夫,当名捕快绰绰有余。我背过案子,只能做了狱卒,你又何必屈居于此?”孙天羽了口气道:“卓二哥有何见教,请直说吧。”“好!我卓天雄有担当的汉子,只因时运不济才落到这鸟监狱里。孙兄有何图谋,算我一份。”孙天羽半晌出一丝笑意“卓二哥果然快人快语。图谋不敢,只求保命罢了。”卓天雄拱了拱手,道:“孙兄有事在身,兄弟不再相留。等孙兄回来再做商量。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孙天羽也一拱手,便待离开。卓天雄把刀在背后,忽又说道:“那丹娘迟早要被论罪官卖,况且又被人污了身子,说难听些就是只破鞋,左右不过玩玩而已,何必为她行险。”孙天羽微微笑道:“等小弟玩够了,自然会处置乾净。”卓天雄不再多说,随便绑了伤口,大步离开。

  43 送狱

  卓天雄并没有说感恩的话,甚至用出手相试说明他不是一个感恩的人。这反而让孙天羽放了心。他虽然不到而立之年,见过的事却比寻常人一生都多,世上最靠不住的莫过于恩情,还有把恩情挂在口边的人。

  卓天雄挑明了先试他的斤两,如果孙天羽斤两不够,就是有天大的恩情那也一笔勾销。

  在这豺狼坡,卓天雄算是条野心的汉子,只因犯了军纪沦为狱卒,没有机缘也就罢了,一旦寻到时机,必不会甘于老死狱中。现在,他会是孙天羽最靠得住的帮手。

  不过说到图谋,卓天雄未免太高看了他。孙天羽说的保命也并非推托。如今最要紧的莫过于白孝儒的逆案,白雪莲子坚毅,那个鱼目混珠的伎俩对付别人犹可,对付白雪莲毫无用处。一旦翻案,他们身为狱卒,罪加一等,一个个少不了要人头落地。

  若想坐实此案,何清河这一关必定要过。鱼目混珠不成,只有借刀杀人。此计他跟刘辨机商议多时,如果说当初还有半分把握,现在连半分也没有了。但病急投医,拼上一试总好过束手就擒。

  再有二十天,何清河便到狱中,他现在就应该离山一行。但还有桩事要先结了,才能放下心来。孙天羽火此时都消褪得一乾二净,他放开杏花村,半路转入山林。

  ***  ***  ***  ***

  白雪莲被送回来时已经昏多时,但身体仍不时动。她上原本带伤,此刻趴在地上,两半股无法合拢地向外张开,出中间一个血淋淋的圆孔。那只柔眼儿被得看不出丝毫痕迹,失去黏膜的像是被人剜过,出内部的红,上面血迹已经乾涸里面依稀能看到一些凝固的颗粒。

  何求国道:“白婊子好一条肥肠,被咱们拿巴揎得的,还用盐醃过…”

  薛霜灵媚笑道:“大爷原来是做肠的。不过人家都是先取了肠子再做,大爷是就着白婊子的眼儿做了。”何求国哈哈大笑。薛霜灵鄙夷地踢了白雪莲一脚“你也有今啊,白大捕快。”何求国道:“要不是这婊子,你怎么会落狱?再过几天何大人来狱里,你只要咬得死死的,就够你出气了。”“可不是嘛。”

  何求国俯过身来,悄声道:“只要你咬定这婊子,我们兄弟联名给你作保,让上峰饶了你性命。连上次越狱的事也都替你瞒过了,到时判下来,在狱里坐上半年,事情一冷,就放你出去——知道了吗?”薛霜灵着脚踝笑道:“那可多谢您了。”

  何求国脸麻子都笑成弯的了,心满意足地去了。薛霜灵脸上的媚笑渐渐冷却,她摸住白雪莲的后庭轻轻一按,顿时吓了一跳。

  那中血都已经乾了,硬硬的犹如结了层盐壳。她想了想,只好将巾浸得透,覆在白雪莲间,让伤口软化。那帮狱卒好毒辣的手段,这一番折磨,白雪莲的后庭多半要被毁了。就是勉强癒合,说不定也要成了瘺。

  白雪莲的身子一动,眼睛睁开一线。薛霜灵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惨白的面孔歎道:“我若是男人,就把你拿回家去,当宝贝供着。怎么能让你受这种苦。”白雪莲咳嗽片刻,忽然伸直喉咙,吐出一滩浓

  薛霜灵忍不住道:“那些狱卒都不是人!你再熬下去,见不着何清河,先就让他们死了!”白雪莲咬着牙了口气,然后慢慢道:“你这些天在外面见着英莲了吗?”薛霜灵恼道:“你长得好,子又倔,他们都在干你呢,用不着我去伺候!

  我怎么知道?”她赌气说完,又歎了口气“你放心吧,男人也不是铁打的,这样过也尽够了,再不会找英莲。有这心思,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  ***  ***大雨下了一夜,地青草更显浓绿,一片片碧参差,晨曦下目皆新,走在其中令人神清气。孙天羽心血来,把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个忽哨,声音远远传出,山谷皆应。

  到了林间,大车仍停在原处,那头儿骡听到人声,打了个响鼻,腹下一黑黝黝的骡鞭直伸着,像槌一样敲着肚皮,啪啪作响。让孙天羽不住笑了起来。

  他抬手掀开车帘,只见车里整齐铺着被褥,玉娘并膝跪着叩了头,说道:“官差大哥,好早。”车里放着一只半开的梳妆匣子,玉娘梳了头,挽了髻,鬓角仔细勾过,抿得刀裁般齐整。她脸上匀了粉,弯眉美目修饰一新,上细细涂了胭脂,衬着雪白的身子更显得口脂生香,娇如花,乍看来竟比丹娘还要俏上几分。

  孙天羽心头一阵恍惚,他原以为玉娘撞上这样的案子,担惊受怕之余,又被他伤后庭,很吃了些苦楚,免不了形容憔悴,颜色减损,没想到竟扮得这般香。论堂上的端庄,上的柔媚她也许及不上丹娘,但那种风婉转的态却胜过了丹娘。

  玉娘心头忐忑,她车里本来还备着几套换洗的衣服、鞋子,里外皆有,但不知道惧于官差的威,还是怕了山中无路,她竟没有兴起半点逃走的念头。

  昨晚打雷,她藏在被下哆嗦了一夜,不知何时才睡着。

  清晨雨住,她也醒了。想到自己光着身体,玉娘也觉羞,但拿出衣服又犹豫着不敢打开。煎熬良久,最后只拿出梳妆匣,用心梳妆打扮,连件小衣也没敢穿,就那么一丝不挂地在车里候着,等那官差到来。

  见孙天羽发怔,玉娘嫣然一笑,倍显妩媚。她娇声细气地说:“大哥,要不要看妾身被开苞的后庭花?”孙天羽慢慢地定下心神。丹娘已经是难得的尤物,她这嫡亲妹子却是天生媚骨,天生就知道怎样取悦男人。这倒省了他不少工夫。

  孙天羽取出间拿人的铁索,抖手扔在她光洁的体上。玉娘身子一颤,出一丝惧意。孙天羽道:“今后它就是你身上的衣服了。”孙天羽在她上拧了一把“还不跪好?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  ***  ***一连数,孙天羽早出晚归,连杏花村也去得少了。丹娘每等候,也不知他忙些什么。

  这天直到深夜,孙天羽才来到店里。他似乎是累得紧了,随口说了几句,草草吃过饭便上去睡。丹娘想问又不敢问,帮他除了靴袜,擦了脚。然后自己了衣服,打水洗浴乾净,用茉莉粉将身子抹得香的,上了挨着他睡下。

  玉莲在尾的屏风后面洗了身体,吹了灯才抱着衣服出来,仍穿着贴身的小衣,上在另一侧睡下。

  睡到半夜,孙天羽突然醒来,只觉了一片,丹娘香软的身子偎在他身旁,肩头微微动。

  “怎么哭了?”

  丹娘没作声。孙天羽托起她的下巴,藉着月只见她的都是泪痕。

  “一夜都没睡么?”

  丹娘点了点头。孙天羽展臂搂住她光滑的玉体,丹娘伏在他怀中,热泪越涌越多。

  孙天羽低声道:“到底怎么了?哭成这样?”

  丹娘泣良久,才道:“相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孙天羽道:“怎么会呢?”

  丹娘流泪不语。这几孙天羽时来时不来,就是来了也没有几句话说,更不用提往日的温存了。自从他娶了玉莲,母女俩为求他心,不顾羞陪他取乐,正如胶似漆情浓万分的时候,突然冷淡下来,丹娘不免又是疑惑又是伤心。

  孙天羽有点明白过来了,他算了算,低笑道:“我有几天没跟你们娘儿俩了?”丹娘偎依在他臂间,手指在他口轻轻划了个“四”字。

  孙天羽笑道:“都四天了,难怪你着急。让相公摸摸,下边是不是了。”往常孙天羽手指伸来,丹娘都乖乖敞开身子,想摸哪里都由他亵玩。这回丹娘却并紧了腿,让他碰触,推片刻,丹娘突然痛哭起来,泣声道:“都是杏儿不好,被人髒了身子。怨不得相公嫌弃…”孙天羽手指停住“我不是说过吗?别整天挂在心上!”丹娘哽咽道:“他们把杏儿当娼妇一样…天羽哥——”孙天羽掩住她的嘴,低笑道:“再哭就不好看了。来,相公跟你春风一度,好生慰藉慰藉杏儿。”丹娘从他手里挣开,摇着头哭着说:“不是的…天羽哥,你越对我好,我越觉得对不起你…杏儿这样的一个女人,半点都配不上你。”丹娘怕吵醒玉莲,一直着哭声,光滑的身子在孙天羽怀里动着,一张玉脸哭得梨花带雨。等她哭声渐止,孙天羽苦笑道:“让你哭得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丹娘哭了会儿,心里的郁苦轻松了些,她用指尖拭了泪,小声道:“是我不好。”孙天羽托起她的下巴,手指放在她温热的瓣上轻轻按着,笑道:“那就罚你这张小嘴给我含一会儿,等它硬了,再用你下面那张小嘴把它伺候软了。”丹娘扬脸在他颈中一吻“不。”

  “哦?”丹娘柔声道:“奴家知道相公是怕杏儿委屈。但这几你累得很了,不用再费力来哄杏儿。这会儿天晚了,起来会伤身子。再说,人家又不是贪吃的。”丹娘帮他推好枕头,说道:“相公,你再睡一儿,让奴家给你按按背。”孙天羽闭上眼。丹娘跪坐起来,手掌在他身上轻轻按着。

  孙天羽本来了无困意,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掌在身上按着,渐渐朦胧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红初升。孙天羽伸手一搂,却搂了个空,回头只见玉莲在旁边睡着,睫微动,显然已经醒了。

  孙天羽翻身支着头,细细地看着玉莲。比起雪莲和丹娘,玉莲的容貌更显秀气,有种小家碧玉的温婉动人。她刚到破瓜年纪,脸颊温润如玉,找不到一丝皱纹。柔细的肌肤水灵灵又白又,散发着甜美的女儿香,鲜得让人恨不得一口下。

  孙天羽拥着她道:“你娘呢?”

  “娘已经起来了。”

  “你怎么还不起?”

  玉莲俏脸微微发红“娘让我,陪相公再睡一会儿…”孙天羽笑着刚要说话,丹娘推门出来。他抬眼看去,不由一怔。丹娘收拾得整整齐齐,鬓侧簪了朵火红石榴花,身上穿了洗得乾净的衣服,倒似要出门的样子。

  孙天羽讶道:“你去哪儿?”

  丹娘将一条汗巾掖在了间,低着头淡淡笑道:“今天该是我去狱里的日子了。”说着虽然带笑,眼睛却渐渐了。

  孙天羽起身拿起头沏好的茶一饮而尽,舒了口气“不用去了。”丹娘愕然抬首,孙天羽却没再解释,他穿好衣服,带上黑底红边的帽子,饭也没吃就离开了杏花村。

  ***  ***  ***  ***

  狱卒们为了白雪莲使尽了手段,这几有时一天审上两三次,有时一整天也不见动静;不仅狱卒们假神鬼,连狱里的囚犯也挑了几个,来扮京师的大官。

  但不管狱卒们怎么花样百出,白雪莲只凭着一口气,抵死不招,半点也不退让。

  狱卒们又气又恨,又不敢真废了她,双方就这么死,也没个头绪。

  这天一直审到天亮,一退堂众人就作了鸟兽散。鲍横变着花样在白雪莲身上舞,也熬得疲力尽,回去就倒头大睡,直到午时还没起来。

  正睡得,外堂传来几声响动,有人道:“卑职孙天羽,参见鲍大人。”任命狱正的文书还未下来,但这话鲍横听得十二分受用,也不再计较孙天羽无礼打搅自己好睡。他打着呵欠道:“是小孙啊,什么事啊?”孙天羽进了内室,笑道:“倒是一桩好事。托大人福,卑职拿了白逆家属一名。”听到是这要紧案子,鲍横顿时醒了一半“谁?”孙天羽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是白孝儒的妹,白雪莲的嫡亲娘姨。来杏花村探亲,正好让我撞上。”白孝儒的逆案正在勘查,虽然官府还未下捕拿的文书,但白孝儒妹不用说在九族之内,拿了也没人说个不字,做好了又是桩功劳。鲍横道:“看不出啊,你小子还有些福气…”孙天羽拿出收押文书“卑职已经先审过,该犯姓裴,名青玉,三十二岁。丈夫已死,并无子息。是个守望门寡的小寡妇。”鲍横一听,心里顿时了起来,翻身趿了鞋道:“收监了没?在哪儿关着呢?”孙天羽笑着拉住他“大人还不知道,这裴青玉比丹娘还俏着几分,水一个美人。”他笑几声,轻声耳语道:“更难得的是又又听话,天生的一个婊子,比丹娘更知情识趣。卑职拿她的时候,把她吓破了胆,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人一试便知,比窑子里的姐儿还乖着些。”鲍横被他一番话勾得心难搔,声大气地道:“在哪儿在哪儿?我先去审审!”孙天羽见火候已到九成,遂笑道:“收监纪档要由大人点头,卑职斗胆,先把囚犯给大人带来了。”孙天羽放下了文书,出了门去,接着就听到铁镣声响。再进来时,手里多了条铁索。鲍横瞪大眼睛,只见铁索末端套在一截雪白的颈子上,接着是光滑的肩头。

  那女子竟然一丝不挂,像狗一样被铁索拴着,爬到室内。她眉眼如画,秀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一光亮的银钗别在脑后,修饰得如新嫁娘般精致。她四肢着地,那对丰腻的房悬在前,随着她的爬动在臂间一摇一摆,晃个不停。

  玉娘爬到牢头脚前,磕头道:“囚裴青玉叩见大人。”鲍横直勾勾盯着她白滑的体,张大了嘴,魂飞天外。

  孙天羽将铁链锁在脚,钥匙扔在上,然后把关押的文书递到玉娘面前“按了手印,你就算进了狱里,往后就由鲍大人关照你了。”玉娘手指轻颤着醮了印泥,在那页轻飘飘的纸上按下指印。

  这几她被孙天羽反覆调教,早已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早晨孙天羽让她妆扮了,套了车赶到这里,她连身在何处都不知晓。此时听到是监狱,玉娘又惊又怕,一字也不敢多说。

  四个指印一一按完,孙天羽收了文书,笑道:“还不好好伺候鲍大人。若伺候得好了,说不定鲍大人会把这儿当做你的囚牢,免了你到狱里吃窝头。”玉娘还未答话,鲍横一个饿狗扑食把她倒,两手在她白体上又摸又拧。

  离开狱正厅,卓天雄与刘辨机都在房内等候。自从两人透出攀附的心思,与孙天羽又亲近了几分。孙天羽也不再隐瞒,将谋划合盘托出,三人商量多,虽然均觉指望不大,但总好过坐以待毙,成与不成,就看老天爷的心意了。

  孙天羽说了把裴青玉送给鲍横的事情,笑道:“抱歉偏了两位,没能尝到鲜汤。”刘辨机了口烟“鲍横愚氓一个,好吃贪占,孙兄这着棋少说让他三五天不能出门。看来孙兄是准备远行了。”卓天雄道:“用不用我跟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孙天羽道:“人多了反而不好,还是我自己去吧。五七天必然回来,到时再作计较。至于这边,就有劳两位,切不可让丹娘撞见英莲和玉娘,再哄她几,免得闹腾起来,等打发了何清河再说。”三人商议已定,刘辨机拿出阎罗望遗下的洒金折扇,放在包裹中,一并递给孙天羽。

  44 庭合

  孙天羽一身轻松地离开豺狼坡。在他一生中,从未如眼下这般得意。刘辨机和卓天雄先后表明态度,一力助他成事,使他多了两个臂助。另一边丹娘和玉莲那对并蒂的母女花都从了他,成了他的玩物,一切都顺遂地令人难以置信。

  玉娘自投罗网,让孙天羽放下一桩心事。狱卒们贪图新鲜,想来鲍横这几都要足不出户,好好审讯新来的女犯了。有了她作替代,丹娘不必再往狱里“探监”想着孙天羽兴致越来越高,恨不得即刻赶到店里,与丹娘母女好生乐乐。

  孙天羽迈开脚步,半个时辰就赶到杏花村。那罗霄混元气正对了他的路子,上手极快,习练不过三个月,已经略有小成。此时二十余里山路奔下来,孙天羽丹田真气流转,连绵不绝,身体轻盈之极,没有丝毫疲累。

  天近午时,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丹娘刚下了楼,见孙天羽进来,顿时喜上眉梢。

  孙天羽将包裹扔到桌上,道:“玉莲呢?”

  “在后面淘米。”丹娘怔了一下“相公要出门吗?”孙天羽道:“下午就走。”

  丹娘心里一下空了半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孙天羽关了店门,上门闩,将窗户一扇扇合上,一边说道:“别担心。我七八天就回来,你跟玉莲这段日子别出门。”七八天并不算长,丹娘眉头松开一些,勉强笑道:“有急事吗?”“别多问。”孙天羽回身揽住丹娘肢,低头吻住。玉莲淘了米过来看见,低头要走,被孙天羽一把拉住。丹娘讪讪道:“相公先歇歇,奴家去做饭。”“别急。”孙天羽笑道:“我一走几见不着面,今天中午你们母女都来,跟相公好生乐乐。”丹娘早知如此,咬着笑不作声。玉莲也垂了头,只听孙天羽道:“这会儿店门也关了,相公要看个景——你们娘儿俩把衣服都了,谁都不许穿。”母女俩吓了一跳,丹娘道:“那怎么成?让人看见了。”孙天羽笑道:“怕什么?门窗都关着,前面有楼,后面是山,谁能看见?”母女俩还不情愿,孙天羽抱住她们呵哄多时,丹娘不愿拂了他的兴致,见门窗都关严了,便不再言语。玉莲急道:“娘!”丹娘笑着扭过脸。玉莲羞不可当,扭身跑上楼去。丹娘轻啐了孙天羽一口,含笑道:“没良心的,只图自己高兴,让我们娘儿俩做这样的羞事。”孙天羽似是无意地笑道:“只要我高兴,你不是做什么都乐意吗?”丹娘慢慢跪下来抱住他的膝盖,把脸贴在他大腿上。

  丹娘起身拉开衣带,就在接客的楼厅里去外衣、长裙,然后弓下,扶着孙天羽的手臂,提起白生生的粉腿,一手将粉红的亵从脚上褪下。

  几缕光线从窗入,映在厅内那具丰腻的玉体上。丹娘身上只剩了条淡绿的肚兜,上面绣着对并蒂红莲。那肚兜呈菱形,开极低,只掩到房上缘,两只高耸浑圆的峰在衣下清晰可见。肚兜侧连着系带,松松挽在间。菱形下角垂在腹下,双腿间白鼓的玉时隐时现。

  她双腿丰圆润,白生生并在一起,出成妇人独有的馥华与柔。由于是在室内,她未脚带,只穿了双睡鞋,纤足更显得小巧精致。

  孙天羽观赏半晌,笑道:“转过身。”

  丹娘转身,从背后看来,那具曼妙的体更是一览无余,除了颈中、间两条细细的系带,再无任何遮掩,光溜溜的粉背纤曲线玲珑,犹如一株活生香的白玉兰。

  孙天羽笑道:“你不是要做饭吗?还不快去。”这样子走出去,与在光天化下赤身体也没有多大区别。丹娘羞得脸通红,犹豫着出了楼门,朝后面的厨房走去。她足弓纤小,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那只白生生的股随着肢的扭动一摇一摆,妙态横生。

  孙天羽笑看了片刻,然后回到桌旁,摊开包裹。包裹里除了那柄折扇,两锭大银,还有一卷银票。

  这都是阎罗望的遗留,算来也有千金了,虽然不是小数,但那人未必看在眼里。他也动过心思,乾脆裹了这些财物带着丹娘离开此地,但官府查甚严,一旦逃亡就成了囚犯,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就丧之殆尽。不到万不得已,孙天羽绝不会选这条路。

  关了门,楼内又闷又热,孙天羽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杏花村后院也长着几株杏树,枝叶茂盛,山风徐来,倒比楼内还凉爽几分。孙天羽收了包裹,索拿了竹蓆竹枕,除去外衣,取了酒,躺在树荫下自斟自饮。半壶酒喝完,厨内飘来一股菜香,孙天羽不由食指大动,起身朝厨下走去。

  丹娘背对房门,正在灶台前弓着烧菜,阳光从门口入,正落在她身上,那具赤体白得耀眼。灶下生着火,温度比外面又高了几分,丹娘肌肤上的都是汗水。她弓着,那只又白又的大股圆圆翘起,上面当掐出的伤痕已经平复,更显得白腻肥美。

  孙天羽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用力捏。如雪的在指间滑动,柔软而又充得彷彿要滴下汁来。

  丹娘被他摸捏得浑身发软,讨饶道:“好哥哥,让奴家先去做了饭,一会儿再玩吧。”孙天羽笑道:“你做你的,我玩我的,有什么关系。”说着孙天羽将她颈中的系带解开,丹娘前的肚兜立刻掉下一半,她一声低呼,两只房弹了出来,沉甸甸在前摇晃着,垂在灶台上方。

  孙天羽从后面托住丹娘一只肥,捏住她的头慢慢捻动。殷红的粒在指间大,变硬,慢慢翘起。丹娘在他熟练的调下已经动情,咬住嘴,身子轻轻颤动。

  孙天羽往她下一探,秘处已经了。丹娘往锅里添了瓢水,轻着道:“相公,要进来么…”孙天羽抬眼看到灶台上放着一篮刚洗过的青菜,里面几黄瓜洗得碧绿,不由心中一动,指着道:“把它进去。”丹娘红着脸挑了一,弯高高地翘起雪,一手掰着股,出红的美,一手将黄瓜送入体内。红口在瓜体的挤下柔柔张开,将瓜体一点点内。

  不多时那黄瓜最的部分都了进去,将秘的,外面只出短短一截。丹娘似乎知道孙天羽的心意,不等他吩咐就用两手掰开股,将了异物的秘处展出来。

  从后面看来,那只白亮的大股丰腻地翘着,中间秘处被拉得张开,口一圈柔的红夹住碧绿的瓜茎,在盛夏的阳光下映得清晰无比。

  用井水湃过的黄瓜通体冰凉,上面突起的颗粒磨擦着火热的,使那只美不由自主地收紧。丹娘翘着白滑的雪,一黄瓜器内,口那圈娇滴的红夹住脆生生的瓜茎一缩一缩,动人。

  丹娘出奇地顺从让孙天羽也出乎意料,他本来是句戏言,没想到这贞洁妇人真就依了他,忍不住道:“杏儿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丹娘静了一会儿,道:“他们那样子对我…天羽哥也把杏儿当娼耍吧…这样才对得起你。”

  孙天羽脸色变了一下“没来由又说这些。”说着转身走了。

  玉莲上了楼就一直没有面,孙天羽也不着急,坐在树荫下歇息。正午过于炎热,不宜赶路,到了申时才好动身,算来还有两个时辰。

  过了一刻,丹娘做好了饭菜,用托盘盛了端来。她肚兜仍是未取,倒做了围裙,半着身体跪在席侧,将饭菜一一摆好,又奉上巾幄,伺候得无微不至。

  丹娘做得一手好菜,菜疏虽然平常,却滋味极佳,孙天羽早吃得惯了,再不耐烦狱里的饭食。丹娘陪他吃了几箸,使去取了饭菜,拿与女儿。

  孙天羽边吃边道:“玉莲吃完,叫她下来。我要在这儿给她后庭开苞。”丹娘答应一声,一手掩着房去了。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母女俩下了楼。也不知丹娘怎么劝的,玉莲终于除了衣衫,身上只留了条大红肚兜,羞涩地靠在丹娘身上。光天化下,母女俩玉体半,同样的粉躯玉腿,雪肤花貌,身材大致相近,容貌又有七八分相似,看上去犹如一对姐妹花。

  细看来玉莲身子纤秀,皮肤白净细,有种楚楚动人的风姿,丹娘身体则显得更为丰,肌肤丽,一举一动都显得风情入骨。

  短短几步路,玉莲已经臊得抬不起头来,细若蚊蚋地叫了声“相公”便不再开口。

  孙天羽笑道:“除了我跟你娘,一个旁人也没有,有什么害羞的?过来,把肚兜解了,让我看看你的子。”他靠着树干坐着,没起身的意思,玉莲便跪坐在他面前,解开颈后的系带,亮出双。孙天羽把丹娘也拉过来,让她们并肩跪着房,观赏母女俩的态。

  玉莲房小巧圆润,一只手就能握住,皮肤光洁细,犹如一对打磨光滑的玉球,精致可爱。相比之下,丹娘的房要圆硕许多。肥滑柔腻,彷彿一对透的白桃,沉甸甸充感。孙天羽一手一只拿住母女俩的房,把玩着笑道:“玉莲的子还紧绷绷的,瞧你娘多大。”丹娘含笑道:“玉莲还小呢。”

  孙天羽回头道:“是不是?”

  玉莲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屋外赤身子,阳光透过枝叶火辣辣在肌肤上,让她又是羞又是紧张,被孙天羽问了几遍才小声道:“玉莲的子还能再长…”孙天羽笑道:“以后让你娘多给你做点补的。”孙天羽了短褂衣出直具,让母女俩轮品箫。丹娘是跟了他才会的,原本也觉羞,但此时心爱意,连女儿在旁也不在意,就伏在情郎膝间,香舌舐,动作稔又充了温存。孙天羽只觉具像是在一只充力,不停动的里,酥无比。

  玉莲在旁瞧着,只见那具在娘亲的红间不住进出,丑陋的上沾口水,娘亲却没有半点反感,反而眉眼含笑,到高兴处,甚至不由自主地摆动起雪在秘处的黄瓜淋淋往下淌着水…玉莲看得心旌摇曳,口闷闷地不过气来,孙天羽忽然道:“你娘像不像一条母狗?”正在口的丹娘先是粉面一红,过了片刻,小心地吐出,红磨擦着身,腻声道:“奴家就是相公的母狗。”孙天羽笑道:“你是大母狗。”然后一指玉莲“你是小母狗。”玉莲垂着颈子扭过脸,手指绞在一起。

  “大母狗的嘴巴我已经用过了,该小母狗来了。”玉莲婚后也给他品过几次,听到吩咐,虽然脸上有些为难,还是听话地俯过身来。丹娘让开位置,一手扶着孙天羽的具,送到女儿间,一边嘱咐道:“小心些,别用牙齿碰到相公。”玉莲的瓣凉凉的,带着少女的柔。她含住头,依照娘亲的指点,用小巧滑腻的舌尖在头冠沟里来回舐。比起丹娘,她的口技要生涩得多,但那种怯生生的娇态,别有一番滋味。

  那玉莲只能勉强下一半,小嘴就了。丹娘在旁笑道:“傻姑娘,你伸直颈子,用喉里的软…”玉莲试着伸直喉咙,略微一咽,立即吐出,掩着喉头难受地咳嗽起来。

  丹娘轻拍着女儿的背,在她耳边娓娓说着口的细节。

  等玉莲咳完,孙天羽道:“难得这里明亮,大母狗躺左边,小母狗躺右边,都把亮出来。”母女俩依言掉肚兜,躺在席上,将器暴出来。

  丹娘已经生过三个儿女,泽红,生得端端正正,连最细微的地方也没有一丝苟且。她下体发本就稀疏,被烙了字后更是所剩无几,整只器无遮无掩,被看了个分明。

  另一边玉莲的下体显得更加紧凑了,微微闭合,中间一条,透出红犹如融化的糖浆般柔腻的光泽。整只器秀美精致,看上去还有几分处子的羞涩。

  孙天羽两手各摸住一只户,在母女俩内挖起来。玉莲的紧紧的,又乾又暖,丹娘的里仍着那黄瓜,秘处水淋漓,没摸几下就淌得腿都是。

  “好的大母狗,了这么多水…呵呵,小母狗的了。”少女的小夹住孙天羽的手指,把竹枕到丹娘股下面,丹娘两腿斜分,户高高耸着,出的小半截黄瓜向上翘起,绿莹莹彷彿一截碧玉圆嵌在红玉的中,翘在白玉的躯干底部。

  “小母狗去大母狗里的黄瓜。”

  玉莲趴到娘亲腹下,含住上翘的瓜蒂舐起来。丹娘仰面躺在席上,部,倒像是让女儿跟她口。饶是她在孙天羽面前什么羞事都做过,这会儿也闹了个大红脸,双目紧闭着不敢看女儿的动作。

  母女俩这样听话,使孙天羽致愈发高涨,说道:“认真。我来干小母狗的。”他掰开玉莲的粉身捅进。玉莲生得浅,具一就顶到尽头的花心,玉莲身子一颤,整张脸都撞到丹娘部上。

  单就器而论,玉莲的最有趣,不但浅,而且壁弹极佳,具本来还出一截,用力一顶就尽而入,整只就像一个伸缩自如的囊,将紧紧裹住。

  45 母女

  午后的山林一片寂静,山中一间小小的酒店,杏黄酒幌上“杏花村”三个墨字已经褪。一座两层小楼隔断了视线,却挡不住太阳直的光线。

  楼后的空院里,一个美貌妇人赤条条躺在席上,展出白花花的体。她娇的面孔一片绯红,白的双腿大张着不住战栗。一个花瓣般的少女跪伏在她腿间,长发低垂,舐美妇出的一截瓜蒂。圆润的玉微微翘起,被后面一个壮汉子抱住,硬的具少女白中用力戳

  那妇人中红筋吐,虽然被的只是瓜蒂,个不停。那少女被两人夹在中间,一边着瓜蒂,一边挨。不知不觉间,树荫已经移开,两女大半身子都被阳光直。这样光天化下的白昼戏,使母女俩再没有丝毫隐私和遮掩,身体每个部位都清晰地展出来,供人把玩。

  那男子拔出具,说道:“大小母狗都躺好,让我挨着干。”少女挨着妇人躺下,分开腿,她玉户已被得张开,出里面红腻的

  孙天羽用手指量了量,笑道:“比你娘还小了点儿。睁开眼,看看我怎么干你娘这条大母狗的。”丹娘柔媚地起了下腹,孙天羽握住瓜蒂一搅,然后用力一拔“啵叽”一声,大的瓜体从丹娘中猛然出,带出一股清亮的体。

  孙天羽托起妇人的双脚架在肩上,具对着还未合拢的杵了进去。这一下尽而入,顶得丹娘“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跟母女俩在室外媾,使孙天羽情绪高涨,动作也暴了许多。具在妇人滑的里直入直出,彷彿要把她的撞碎。

  丹娘白美的身子在竹蓆上扭动,拚命合着具的送,口中水般叫着“哥哥,好哥哥,干死奴家了…”孙天羽抓住她的球,用力一拧“你是大母狗。”妇人一双纤足在孙天羽肩头紧勾着,不住颤抖,声道:“我是大母狗,大母狗的都被哥哥了…”玉莲在旁看得面红耳赤,孙天羽道:“小母狗,先玩自己的,等我干完这条大母狗再来干你。”玉莲羞答答把手伸到腹下,在他面前玩起自己的器。

  丹娘下体早被抹了药,内的炽热如火,在物捅下,不多时便了身子。孙天羽拉过玉莲,将带着母亲体捅进少女体内。

  玉莲紧密浅窄,水灵灵鲜无比,在里面,被紧夹着,彷彿要被挤出体外。她花心生得浅,比平常女子更容易被顶住,没几下就被头撞得又酸又涩,身子情不自地哆嗦起来。

  丹娘两腿都被水溅,她娇着歇息片刻,才起身拿汗巾准备抹拭。这边玉莲几乎要哭了出来,往常孙天羽与她合都是温存居多,此时拿她与丹娘一样对待,玉莲柔弱的身子就有些承受不起了。

  丹娘见状顾不得抹拭,说道:“玉莲里面生得浅,我来给相公束一下吧。”孙天羽笑道:“好个心软的娘亲。”

  见孙天羽没有反对,丹娘拿起白绫汗巾,束在他部。这样一来,玉莲承受的撞击就轻多了。进出间牝中乐趣渐生,玉莲眉头渐渐地散开,喉中也慢慢逸出媚声。她眉眼间青涩未褪,此时含羞带媚,半是少女的娇羞,半是新妇的妍态,柔腻生姿,孙天羽火愈发高。

  没多久,玉莲也了身子。孙天羽松开她,眼见母女俩在玉体横陈,下身都被得翻开,股间淋淋漓漓,也未曾抹拭,淋淋敞在阳光下,倍觉。笑道:“你们娘儿俩都了身子,拿什么来伺候我呢?”丹娘笑着推了玉莲一把,玉莲身子都软了,勉强并住腿,用手掩了,嗫嚅道:“后庭…”丹娘笑道:“玉莲在楼上已经洗了股,就等你给她后面开苞呢。”孙天羽对玉莲道:“你怕不怕?”

  玉莲说道:“娘说这是该当的…叫奴家听话,忍着点儿痛…让相公好好…”孙天羽笑道:“那还不起来?”

  玉莲爬起身,趴在席上,颈肩着地,翘起白儿,腾出手扒住,轻轻剥开,沟里一只红小巧的孔。好孔不过指尖大小,细细的菊纹紧张地缩着,衬着雪白的,纤秀可爱,令人不住心生怜惜。

  孙天羽抚片刻。玉莲的又细又,滑不溜手,摸在沟里手都是柔滑,唯有眼儿紧缩着,指尖按去紧绷绷没有丝毫隙。他叫过丹娘,让她也一般地趴好。

  丹娘的股丰肥翘,比玉莲更大也更加圆硕,中有种油脂般的腻感,由于被人玩得久了,肌肤中透出白亮的光泽。

  母女俩用同样的姿势头颈贴俯在席上,抱着股朝两边打开,让人观赏其中的景。

  同样是排的器官,丹娘的眼儿明显比女儿大了一圈,足有铜钱大小。

  孙天羽并起两手指,轻轻一捅就了进去,接着一分,那只眼儿轻易就被撑开变形,显得柔软之极。

  孙天羽笑道:“大母狗的眼儿被得这么软了?连拳头都能进去呢。”丹娘每次被他抚住身体都变得特别感,那两灵活的手指在中搅动,使她整个股都不住哆嗦起来。忽然手指从中拔出,孙天羽道:“你去扒住小母狗的股,我来给她开。”丹娘扒开玉莲的股,将那只紧揪揪的大的具下。孙天羽先后在母女俩过,淋淋也分不清沾的是母亲的水还是女儿的体。他头又黑又红,硬梆梆犹如石子,直径比玉莲的眼儿大了数倍,那只粉红的愈发的纤弱可怜。

  丹娘忽然俯下身,将玉脸埋入女儿间,用舌头喥了香唾舐在她眼儿里。玉莲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儿一阵酥,身子顿时轻颤起来。

  孙天羽身前具硬撅撅伸进白的玉内,头顶住了菊,用力顶入。

  玉莲“啊呀”叫出声来,但她肢被孙天羽抱住,又被娘亲扒开,没有丝毫躲避的余地。

  往日孙天羽扯着娘亲她也见过,每次那么大的具杵进去,娘亲都是眉花眼笑,乐在其中的样子。没想到到了自己身上,竟会是如此痛楚。

  玉莲痛叫着啼哭起来,头刚嵌入眼儿就像裂开般剧痛。

  丹娘在旁看得清楚,那只黑红发亮的头一挤,菊周围细密的菊纹立即散开,形成一圈细细的红线。玉莲身子发抖,眼儿拚命收紧,但那具却没有丝毫犹疑,缓慢而毫不停留地笔直入。

  菊的红被完全挤入体内,具与白相接,笔直在雪滑的沟里。忽然一滴殷红的血珠出现在具与结合处,越来越大,接着一晃,从身上部滚落,划了个弧形,掉落在中。

  丹娘咬住下,心里揪成一团。白孝儒管教虽然严厉,但对女儿极为爱护,从小到大,玉莲都未受过半点地委屈。为了服侍孙天羽,先是被他破体,成了妇人,如今又开了后庭,两次见红,把女儿娇怯怯的身子都给了他。

  孙天羽硬的具,直从柔眼儿中贯入,彷彿一截铁捅入少女白股里面。玉莲后庭毕竟是第一次容纳这样大的物体,虽然丹娘心细先了,但菊已经绽裂。鲜血走珠般滚出,玉莲痛得花容失,连声娇啼。

  孙天羽笑着对丹娘说:“瞧见了吗?你眼儿被我开苞时,也是这般。”丹娘只道:“慢着些,玉莲疼得紧了。”

  孙天羽一直部,将整具都进玉莲眼儿里,才停下来,感受少女直肠内的紧密和温暖。玉莲额头冒出冷汗,面痛楚。

  孙天羽笑道:“我给你娘眼儿开苞的时候,你娘了一股血,还脸带笑,还有你娘姨…”孙天羽说得顺口,本想说:你娘姨眼儿被我开苞,还千恩万谢,向我道喜,连忙打住了。幸好丹娘正心疼女儿吃苦,没有留意。

  孙天羽具一拔,头将挤进体内的蕾带了出来,只见一圈红沟内猛然绽开,溅出一串鲜血。玉莲痛叫一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孙天羽按住她的身在她小巧的眼儿里戳起来。

  玉莲间鲜血越越多,不多时沟内便被染得鲜红。丹娘咬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怕女儿承受不了。孙天羽笑道:“别怕,女人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第一次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你后庭不还见过两次红么?现在还不是起来又软又得趣。”丹娘讪讪地说不出话来,但心里仍揪着。这边玉莲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身子本来就弱,此时受创失血,又在太阳下晒得久了,忽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丹娘惊得险些晕倒,孙天羽也是一怔,忙掐着玉莲的人中,把她醒。玉莲一手掩着,蜷着身子嘤嘤哭泣。丹娘忧心女儿,又怕孙天羽扫兴,忙道:“相公,让玉莲歇歇,我来陪你高兴。”孙天羽靠在树上道:“也成。你们娘儿俩身上六个我玩了五个,还剩一个,你自己上来吧。”丹娘不顾羞地爬起身来,张开腿跪在孙天羽间,一手撑开,一手扶着那滴血的具,撅着肥白的大股,把头顶进,扭着股坐了下去。

  在上面用眼儿套,并不容易,丹娘两手掰着股,身子微微后仰,雪一上一下,顺着笔直的具上下滑动。

  这样一来不仅她一双肥前弹跳不已,户也整个暴出来。孙天羽伸出手,随意玩着她的器,不时伸进她内挖

  丹娘双腿都跪得麻了,眼儿热辣辣被磨得发,才终于感觉到身下的男子身体渐渐紧绷。她正待加力套,让情郎在自己体内,却孙天羽抱到一边。

  孙天羽掰开玉莲软绵绵的玉腿,俯身进她滑的里,紧紧顶住她的花心,将尽数入少女内。丹娘刚拿了汗巾准备抹拭,却见孙天羽具又硬了起来。

  孙天羽将她按在席上,顺势顶入后庭,在她肥白的大股里大力送起来。

  这一次他不再停歇,一口气干了半柱香时间,在丹娘后庭出了回。

  这番戏直了一个时辰有余,母女俩都被干疲力尽,一俯一仰,内白花花的都是。玉莲破了,仰躺着双腿间席,丹娘俯在席上,白股被得分开,眼儿张着一个圆圆的红,白浊的正缓缓出。

  孙天羽连两次,也有了些倦意,他看了看炎热的阳光,离行路尚早,便搂过两女,沉沉睡去。

  远处传来铁链在地上拖拽的声音。还有在墙壁间回的喝骂声。灰濛濛的墙上有青荧的灯光摇曳,彷彿一阵微风就能让它熄灭。

  空气中有血腥和腐臭的气息,他很快认出,这同样是间监狱。铁锁木栅的牢房一间间排列着,伸向灰濛濛的雾中,似乎没有尽头。

  石上有黑色的血迹。墙挂着一排排闪着寒光的刑具。恍惚中,一串面孔从眼前闪过,有的高贵,有的华美,有的秀丽,有的雅致,有的妖,有的精致,但她们都有着同样一双充恐惧和痛楚的眼睛。

  他正在奇怪这里是不是豺狼坡,忽然听到钟声,一抬头,一座高塔出现在视野中。那是座七层宝塔,每一层都有八个簷角,每个簷角都挑着一串铜铃,每串铜铃都在淡血的风中摇动,滴下带血的铃声。

  醒来时,已经偏西,梦境也忘了大半。孙天羽看了看仍在睡的两女,冷冷穿了衣服,拿上包裹,离开了杏花村。

  46 通

  孙天羽一去数杳无音信,监狱这边的风声却是越来越急。他走后不久,县里就接了府文,说何清河已抵达州府,正在调阅白孝儒通匪谋逆一案的所有文书,命县里封档待勘。

  县里接文又推到狱里,刘辨机打开一看,手指顿时像被火烫了一下。没想到何清河会来这么快,州到神仙岭不过五六路程,就算在府县有所耽搁,八九也就到了狱中。孙天羽至今还在外钻营门路,若再耽误,只怕是来不及了。

  最令刘辨机头疼的还是白雪莲。白雪莲抵死不招,狱方又不敢下毒手施刑,正没处理会。可笑鲍横那廝整闭门不出,所有心思都花在“审问”新来的女犯上,大祸临头犹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有靠山大可倚仗。

  刘辨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主意,索不再去想。他拣出印过白孝儒指模的原供,薛霜灵画押的证词,连同狱方查办案档一并包好,等何清河来时往上一呈,要杀要剐就听天由命了。

  转眼已经是孙天羽走后的第十,县里传来消息,说何清河已经起身,明后便抵达宁远县。这一下所有狱卒再都坐不住了,约好了一起来寻鲍横,多少商量出个主意。

  众人都晓得鲍横了个女犯在房里胡闹,但除了跟他最亲近的陈泰,谁也未曾见过。陈泰讲得天花坠,说那女子不但生得标致,而且兼有内媚。不管巴多软,让她小嘴一吹,立马又硬了起来。下边两个更是没得说。

  陈泰手比口讲,鼓着眼说得口沫横飞。那女犯细皮,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比窑子里最廉价的婊子还。让鲍横起来就跟洗脚盆似的,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说得众人心里都直,七口八舌骂这鲍横不仗义,被窝里放,独

  众人拉上刘辨机,敲板打门把鲍横叫起来。门一开,只见鲍横那张青白面皮黄蜡蜡,身体虚得走路都飘忽。众人心里有火,嚷道:“给鲍大人道喜啊,气这么好,是不是票拟快下来了?”说着一窝蜂挤进后堂。

  后堂门窗也不知几天没开了,除了陈泰巴结着来送饭,平时都紧关着,一进屋就闻到空气中浓重的味道,又腥又臭。众人仔细看时,只见脚拴着一铁链,铁链末端一直延伸到上的被子里面,被子里鼓囊囊不知藏着什么。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有话都出来说!”鲍横摆出架子,要往屋里挤。

  众人理都不理,迳直挤过去掀开被子。只见眼前一亮,出一具白花花的体。那女子颈中拴着铁链,眼睛蒙着,嘴巴着,两手捆在背后,股里着半截木,也不知鲍横在什么戏。

  何求国怪声怪气地说道:“哟,鲍大人,您这是唱的哪出啊?”赵霸眼里快出火来,嚷道:“你干不动还有这么多兄弟,拿儿瞎比划啥呢?”鲍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道:“怎么着怎么着?有你们这号闯的吗?想作反?”他这一下触了众怒,当时就有人嚷道:“票拟还没下来,还真以为自己当了狱正?算个什么东西!”陈泰见鲍横还要再嚷,忙过来打了圆场“这不几天没见你了,大夥儿来看看,没别的意思。”玉娘眼不能见,口不能说,听到忽然进来一大群人,吓得瑟瑟发抖。旁边有人嚷道:“大白天屋里藏个婊子,兄弟们看看都不行?”接着几只手伸了过来,在她上胡乱抓捏。

  刘辨机忙道:“大夥儿都住手!听我说!”

  众人悻悻停下手,斜眼看着鲍横。刘辨机道:“犯不着为个婊子伤了和气,眼下有桩大事,兄弟们来找你商量。先出去再说。”到了外面,刘辨机讲了何清河马上就要到狱里“这案子我也不用多说,大伙儿都有份,谁也别想撕掳清白,还是想个主意,糊过去。”“白雪莲还不招?”

  “法子都使尽了,那婊子咬着牙死。这些天兄弟们都没闲着,一直轮妆扮了,套她的话,也没什么收效。”鲍横问了一句,呲着牙不再作声。何求国道:“真不行就把她做了!报个暴病身亡。处分咱们大伙扛着,绝不让谁吃亏。”“我看行。”赵霸也道“死她!一了百了。”众人议论纷纷,同意的倒是佔了八成。刘辨机等不到孙天羽的消息,心里发急,思量着真要不行,也只好如此了。

  陈泰贴在鲍横的耳边说了半天,然后道:“我倒有个主意,白雪莲不是不招吗?咱们乾脆把她娘、妹子都到狱里来,在她们身上用刑,看她招是不招!”卓天雄冷冷道:“别忘了白英莲就在狱里,你看她有没有吃软。”“那是没有动刑!就算白英莲不行,丹娘是她亲娘,咱们把她过来,当着白雪莲的面前使出手段上一遭,我就不信她还能住。”刘辨机着水烟想了半晌“听说鲍大人屋里的是白雪莲的嫡亲娘姨,不如拿她试试。”鲍横玩得正在兴头上,闻言顿时老大的不情愿,梗着脖子道:“不只是这屋里有人吧?刘夫子屋里那小兔崽子,是不是不舍得?”这话一出,众人又吵嚷起来,正闹得不可开,有人说道:“都在这儿呢,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堂中倒有一多半的人喜形于“天羽?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孙天羽脸色如常,淡淡道:“出门逛了逛。刘夫子呢?”鲍横心狭窄,见着众人纷纷起身去孙天羽,不由泛了醋味,再见到孙天羽也不来拜见他这“主官”心里更不乐意。他本来脑子就缺弦,这会儿酸火上来,一拍桌子,喝道:“孙天羽!你擅离职守,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孙天羽情绪本来就欠佳,这会儿窝着心事,也不耐烦装腔作势,见他上来就挑刺,当下横眉道:“闭嘴!哪儿有你这草包说话的份儿!”鲍横不知进退惯了,一向把孙天羽当了软柿子,被他喝了一声,顿时紫涨了面皮,抄起茶盏就朝他扔来。卓天雄一掌拍掉茶杯,顺手给了鲍横一个耳光,骂道:“废什么话呢?”鲍横劈面挨了一掌,顿时晕了过去,旁边跟他好的几个都噤了口,不敢作声。

  孙天羽徐徐道:“刘夫子,卓二哥,我们出来说话。”***  ***  ***  ***孙天羽一身的风尘仆仆,脸色阴沉。刘辨机呼噜呼噜着水烟袋,浑没注意烟已经熄了。卓天雄抱着肩膀,目光闪闪地看着孙天羽,也不作声。

  刘辨机咳嗽一声“孙兄,可是事体不协?”

  孙天羽苦笑一声,说道:“我在龙源呆了六天,那点儿财物抖落了个乾净,连人都没见到。”刘卓二人虽然早知如此,还是存着一丝侥倖,问道:“阎大人不是与他曾有故,那折扇…”“什么故,我们都上了阎罗望的当了,我去门下一问,人家连听都没听说过,那折扇更是狗不值,也不知他是哪儿寻来的,递进去随手都扔了出来。”两人哑口无言。良久,刘辨机歎道:“寒家数代都是师爷,往来衙门,家父私下说过,谋逆案不能吃黑,因其善后不易,万一败就难以收场。白孝儒这案子我当初也劝过阎大人,但想着白家独居山中,又有书信证物,白孝儒一死,剩下几个妇人孺子,不会酿成大患。谁知…”卓天雄道:“现在也未必就是绝路。”

  孙天羽脸,他赶了一一夜的路,路过杏花村也未停留,直接赶回狱中,找两人商量,此刻已经困得紧了。他打点精神道:“我这次去龙源,正赶上军前捷报,白莲教逆匪已被讨平,生擒逆匪千余。看来这案子已经拖不下去,就要结案了。”刘辨机道:“这么说来,封公公也要回京师了?”当初三人反覆商议,白雪莲死不招供,这案子想瞒过何清河千难万难。既然瞒天过海不成,孙天羽另辟歧径,想出一招借刀杀人。如今两广最有权势的不是布政使按察使,而是坐镇龙源的东厂二品副都太监封公公。

  阎罗望吹嘘说与封公公是故,他去龙源登门拜访,封公公赠金送扇,着实看得起他。谁知都是虚言。

  此刻想想,若阎罗望真与封公公故,还用得着为这案子绞尽脑汁?有这位副都太监出面,什么波天大案也都按下了。三人哪知道这是阎罗望吹牛,设计把阎罗望遗留的财物都窃了来,由孙天羽拿了,去龙源走封公公的门路。没想到连人影都没见着。

  孙天羽说道:“我把财物都拿了出来,才见着封公公身边一个小太监,请他出来吃了顿酒席。那小太监说,封公公排场极大,这次又握着兵权,平定白莲教案,等闲知府也难见他一面。就是见到了,也未必会这等小事出头。”这一下门路断了乾乾净净,三人都是黔驴技穷,再想不出主意。孙天羽奔忙十余,自去歇息。刘辨机与卓天雄也无心说话,各自回房。

  天色将晚,孙天羽来到狱中。众人从牢里拉了个囚犯,教他说了几句,了身衣冠穿戴上,充作京师来的大官。然后将白雪莲提到公堂——这些天来众人也知道瞒不住白雪莲,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

  白雪莲仍带着铁枷足镣,那被狱卒们重创了后庭,原本极险,略有污物沾染就成了瘺,终身难愈。幸而白雪莲正值辟谷,平只用一些清水,肠道内乾净如新,才将养得痊癒。

  堂上审讯几句,白雪莲已经看出上面坐的是假货,便闭了口一言不发。她怕中了狱卒们的圈套,纵然明知是假,也不敢曲意认罪。审讯次数越多,她越是小心,万一说错一句,或是有人在堂后旁听,那毁的就是她们一家人。

  孙天羽踱过来道:“白雪莲,你还是不招吗?”白雪莲闭眼不语。

  “把新来的人犯带上来。”

  一阵铁链声从堂后响起,在白雪莲身前不远停了下来。

  “给我打!”

  皮鞭“啪”的一声落下,接着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

  白雪莲心头剧震,霍然睁开眼睛,失声叫道:“娘姨!”那声音虽然痛得变了腔调,但她本能地听出那是娘姨的声音。自从十二岁到罗霄山学艺,她就一直跟着娘姨,娘姨子虽然柔弱,但待她犹如亲生女儿,较之娘亲也差不了半分。

  面前是一具白色的体,纤,曲线柔润动人,犹如水中玉璧。在她光洁的玉背上,一条鲜红的鞭痕从肩头斜划到侧,彷彿一条火蛇在雪肤上跳动。

  “裴青玉!白孝儒勾结逆匪一案是否属实,你可招供?”玉娘趴在地上,泣声道:“奴家都招了的,求你们别再打了。”鲍横被卓天雄掴了一掌,就跟纸紮的似的塌了架子,至今还未醒。那班狱卒久已恼他,也不客气,拽了玉娘出来恣意渲

  她被众人轮了半,又怕又痛,还未上堂身子就已经酥了。

  此时已是夜半,这公堂本是庙宇改成,两边点了灯火,更显得森可怖,犹如阎罗殿。看到堂上陈列的刑具,玉娘更是骇得面无人,险些晕了过去。

  孙天羽道:“白雪莲,裴犯已经招认,尔父白孝儒与白莲教逆匪勾结,你还有何话说。”白雪莲怒道:“放开她!有什么事就朝我来!”“我只问你招还是不招。”

  “你们颠倒黑白,勾陷于前,栽赃于后,我白雪莲就是死也绝不招供!”孙天羽也不废话,摆了摆手道:“给她通。”卓天雄拿出了一七寸钢针,狞笑着拽出白雪莲一只房,捻了捻头,然后对着眼刺了进去。女人的头极是坚韧,那钢针虽然锋利,起来也颇为不易。白雪莲只觉头像被火烧了一下,然后那粒火星随着眼一点点炙入头。白雪莲一只房被捏得变了形,头微翘着,被钢针扎得歪向一边。卓天雄不得不捏住她的头,在针尖上拧了拧,扶正了再往里接着扎。房是神经密佈处,感觉最为感,痛楚也分外强烈。白雪莲痛得浑身颤抖,却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玉娘是被当作一件玩物到狱里,只约略知道是因为姐夫通匪,招供不久就一命呜呼,只是雪莲死不招供,在狱里还屡次伤人,惹得众人气恼。雪莲的子她最清楚不过,跟她爹爹一样,都是宁折不弯的倔强性格。但她没想到会雪莲倔强到这种地步…钢针一点一点刺入房,头被针身较的部分撑得起,白玉般的颤抖着,渗出冷汗,像洗过般水淋淋缩成一团。玉娘光是在旁边看着,心头就紧了。钢针越进越深,七寸长的针身几乎穿透了球,深深嵌在内,每一丝痛楚都清晰地传入体内。

  孙天羽淡淡笑道:“白雪莲,你招供么?”

  白雪莲从牙中吐出一个字“不!”

  卓天雄捏着钢针,在她内一搅。

  白雪莲顿时尖叫一声,忽然身子往前一,朝针尖撞去。那钢针已经穿透房,离心脏只有寸许。堂上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寻死,卓天雄连忙松手,却晚了一步。只听格的一声轻响,针尖撞在了骨上。

  卓天雄拔出钢针,鲜血一下溅了出来。孙天羽也怕白雪莲死了无法收场,注视着伤口,等鲜血渐止才松了口气。“好个烈女子。你若死了,大不了报个畏罪自杀,在场的都是人证。到时谁来给你家人洗冤呢?”白雪莲痛极难当才萌生死意,此时已平复下来,她了口气,咬牙道:“我会活下去。我要看着你们这群狗贼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孙天羽拿住白雪莲受伤的左,慢慢拧动,鲜血像汁般从头涌出,染红了雪玉般的房。“那好,我就跟你赌上一把,看谁死在前面。”孙天羽不敢再对白雪莲用刑,他朝卓天雄使了眼色,问道:“白雪莲,你招不招供?”“不招。死也不招!”

  卓天雄拿着滴血的钢针,道:“裴婊子,把起来。让卓二爷给你通通。”卓天雄一走过来,玉娘心头就已揪紧,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浑身颤,带着哭腔道:“大爷,饶了奴吧…”“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孙天羽油然道:“去求你的好甥女吧。看她开不开恩。”玉娘拉住白雪莲,泣声道:“雪莲,雪莲…”白雪莲死盯着孙天羽,咬牙道:“卑鄙!”

  孙天羽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跟你一样,都想活下去。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与令妹已经成亲——”他止住白雪莲“别急。我是明媒正娶,你娘亲口把玉莲许给我的。我孙天羽虽然位卑职小,但保住令妹还是有办法的。

  何况,”他顿了顿“令妹身上已经有了。”

  “如果你招供,丹娘、玉莲,连你们两个在内,都是罪属,并非不会死罪。

  我既然娶了玉莲,肯定会护她周全。如果你不招,就是翻过案来,你们白家也已经家破人亡,唯一乾净的玉莲也成了寡妇——该说的我都说了,好坏你自己掂量吧。”“雪莲,孙大哥都是为我们着想,你就招了吧。”玉娘连忙央道。

  雪莲听说他连玉莲也玷污了,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良久她别过脸去,说道:“我只恨没有早点杀了你!”孙天羽抬起手,一撚手指。卓天雄过来抓住玉娘一只房,对着眼就刺。

  玉娘拚命挣扎,但怎么能挣过卓天雄,那只房被揪得拉长,却怎么也挣不开。

  “啊…”深夜的公堂上传来一声淒痛的尖叫。树上栖息的群鸦被这痛叫声惊醒,拍打着翅膀叫着飞去。

  钢针穿透头,针尖刺在顶端,玉娘哭叫道:“雪莲,求求你看在娘姨往日照顾你的份上,别让娘姨再受苦了。娘姨受不住…”白雪莲瞪着孙天羽,美目中几乎出火来。

  卓天雄手指一送,钢针狠狠戳进。玉娘只叫了半声,两朋一蹬,股间出一股,淋得腿都是。

  卓天雄道:“不是死了吧?”说着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事儿,只是痛昏了。”孙天羽轻描淡写地说道。“白捕头,你心肠真够硬的,为了自己,连嫡亲娘姨都不要了。”“就是为了她们,我才不能招。”

  孙天羽贴近过来,说道:“忘了告诉你——你娘身上也有了,不过不知道是谁的种。你再不招,我只好让你娘来陪你。她的身子可是这狱里的爱物。我知道你想杀了我,但你现在没办法。以后也没有。”47 礼物

  审完已经差不多三更天了。一无所获的狱卒们把白雪莲押回地牢,把玉娘则带到住处,轮宿。玉娘不像白雪莲一样身怀武功,子柔弱可欺,又被孙天羽特意训过,比丹娘更乖巧听话,直被人当成一条母狗恣意戏

  孙天羽下午睡过后,了无困意,在林中呆坐良久,也没个主意,乾脆放开心事,朝杏花村奔去。

  到店里时,夜正深,时七月中旬,月如银,清风如洗,叶影轻摇。

  孙天羽没有喊门,腾身攀住簷角,身一弓到了楼上。他没有开窗,而是进了后院,从内门上了楼。到了门前轻轻一推,竟然应手而开。

  母女俩并肩躺在上,因是暑夜,两人没有盖被,只穿了贴身的小衣,睡得正香。母女俩娇美的面孔犹如一对月下海棠,香动人。

  丹娘怀胎已经三个月,小腹微微隆起,睡梦中,她一手还放在腹侧,小心呵护着腹中的胎儿。玉莲外表还看不出来有孕,还是他走前,丹娘私下里说玉莲有了怀孕的症候。

  无论丹娘怀的是谁的种,玉莲腹中的终究是他的苗裔。他如今已二十八岁,年纪已然不轻。此时坐在两个腹中可能怀着他骨血的女人身边,一种异样的情绪缓缓升起。

  孙天羽探到玉莲衣下,轻轻抚摸着她柔滑的小腹。原本他只是贪恋这一朵花,着母女俩与他同榻作乐。但现在,一种出自血缘的神秘共鸣,使他放缓了动作,真心实意地爱抚着她的身体。

  玉莲惊醒过来,刚想叫喊,见是孙天羽又掩了口,只小声道:“相公,你回来了。”“后面还痛吗?”

  玉莲摇了摇头。

  “让相公摸摸。”

  玉莲微微抬起股,孙天羽手指探入,按住柔的菊,轻轻进去,在紧密的里轻轻

  “果真是好了。”孙天羽拔出手指,笑道:“好乾净的眼儿。”玉莲脸色微红“我跟娘每天都洗的…”

  孙天羽笑道:“洗净了让我么?”

  玉莲红着脸点了点头。

  孙天羽手掌抚住她的小腹是“有多久了?”

  “娘说…怕是头一夜就有了。”

  说着丹娘也醒了,她眼睛一亮,撑起身,叫了声“相公!”孙天羽笑道:“正说你呢,怎么连门也不?”“怕你半夜回来——怎么去了这么久。”丹娘起身帮孙天羽解衣靴。

  孙天羽上了,左右搂着丹娘母女,随口说些闲话。

  “我这次出门,见着个太监。下巴光溜溜的,说话声音又尖又细…”“什么太监?”玉莲眨着眼睛问道。

  “就是宫里服侍皇上的,”他比了一下,笑道:“都是割了这个。”丹娘啐了一口“哪有正经人家干这个的。我听过路的客人说,那些公公都坏得很,什么坏事都做。”嗅到两女身上的香气,孙天羽具渐渐起,他顶了顶丹娘的雪,笑道:“这种坏事,他就做不了。”丹娘挽住具,轻柔地抚着,轻笑道:“听说那些公公也要叫唱堂会,找戏子…”孙天羽心里一动,忽然翻身住丹娘“好乖乖,第一次就赏你了。”***  ***  ***  ***刘辨机低着头在房里来回踱着,最后一跺脚“也只好如此了。”卓天雄笑道:“左右不过是个小兔崽子,刘夫子怎么像割了心尖一样?”刘辨机歎了一声“你有所不知,丹娘玉娘是天生尤物,外端内媚,各有各的妙处,两个女儿刚柔各执一端,倒是这个英莲得了中段。虽是男身,但生在这一家的媚物中,天里就带了脂粉气,白孝儒训导方正才下本,其实内里极媚。难得又是这般年纪,略一雕琢就是块难得的名玉。”卓天雄吐了片茶叶“不就是个粪眼儿吗?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刘辨机摇手道:“你有所不知,有所不知。”吁歎良久,刘辨机下了决心“孙兄、卓兄,让愚兄再留他片刻,午前必定送到孙兄手中。”孙天羽笑了笑“让刘夫子割爱了。”

  等两人离开。刘辨机到后面卧室。

  英莲趴在上睡得正,天气炎热,他得光溜溜的,一身细白的皮滑不溜手,粉的小股微微翘着,微微分开,就像婴儿一样白滑可爱,滑之极。

  “小莲莲。”

  英莲睁开眼,迷糊糊地叫了声“刘叔叔。”英莲从懂事起就每天读书,白孝儒在世时,对他督促极严,丹娘虽然有心慰爱,也不敢表出来。倒是危难关头遇上的这位刘叔叔,对他却是溺爱无度。早也不必起了,书也不必读了,每里尽拿些好吃的好玩的给他,倒比在家里还轻松几分。英莲小孩心,早把这位刘叔叔当成天下独一无二的好人,与他极是亲近。

  唯一不同的是,每天刘叔叔都会跟他做些奇怪的事。入狱第一天,有人也跟他作过,那时他只觉得疼。后来在地牢城,又见姐姐也跟人这么做过。英莲不大懂这是什么,但这些日子与刘辨机亲暱起来,每都廝混,渐渐引动天,倒觉得也有几分趣味。

  英莲还存着个念头——爹爹死得不明不白,他要给爹爹报仇。这事英莲一想起来,就委屈得要眼泪。爹爹刚死不久,娘就不要脸地跟一个坏男人好上了,还把他打发出门,交给那坏男人。娘眼里只有那个坏人,玉莲姐做不了事,雪莲姐也在牢里关着。想给爹爹报仇只有靠他自己。好在他遇见了刘叔叔,刘叔叔愿意帮他报仇。

  “该起来了。太阳都要晒到股喽。”

  “我不…”英莲呢哝道:“我股还疼呢。”刘辨机呵呵笑道:“不妨事的,就好。”刘辨机摸住英莲的小股,一边一边说:“莲莲的小股越来越漂亮了。”从小到大,不管是娘亲、姐姐,还是过路的客人,只要当着英莲的面夸他漂亮,白孝儒都立刻拉长了脸。一个男孩儿家,说什么漂亮不漂亮?没的羞辱了祖宗。但英莲只是个孩子,怎么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听刘辨机这么说,当时就笑弯了嘴。

  刘辨机摸着他滑溜溜的小股,愈发心难耐。

  “莲莲,给叔叔含一会儿。”

  英莲不情愿地说道:“我嘴巴还乾着呢。”

  刘辨机忙拿过茶杯,喂他喝了。英莲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喝茶漱了口,然后扶起那直撅撅的具,用舌尖,品了品味道,才张口含住。他小嘴凉凉,温润之极,滑的小舌头在头上卷动,直快活到骨头里去。

  刘辨机鼻息越来越重,忽然拔出,用下巴点了点,示意他趴好。英莲把手放在嘴里,喥了些口水,抹在股上,然后抱住被子,撅起股。刘辨机耸身进入,搂住他嚷道:“我的心尖尖的爱,怎么舍得了你…”英莲不过是个七岁的小人儿,身量还没有成人一半大,后庭原本也极小,此时被人入的多了,也不觉痛楚,倒觉得的有趣。他抱着被子,粉嘟嘟的小股向上翘着,刘辨机弓趴在他背上,在白白的里穿梭,就像一槌,将白的小股撑得不住膨

  英莲后庭消受下来,渐渐得了趣。随着刘辨机的,居然扭着股哼咛起来。刘辨机干得心急,没多久就把持不住,在他童身的眼儿里。他舍不得拔出具,头仍留在他肠道里,了半天气才道:“英莲,你想不想给你爹爹报仇?”“想!”

  “眼下正有个机会,”刘辨机用小腹摩着他的股“替你爹爹告冤的状子我已经写好递了上去,准定你能打赢这场官司,给你爹爹报仇。不过这案子要紧,非得你也到场。你怕不怕?”英莲被他得一身是汗,这会儿却来了精神“不怕!”“那好。吃过午饭你就上路,状子我给你孙叔叔,路上认真听孙叔叔的话…”

  “谁?”

  刘辨机嘿嘿笑道:“就是跟你娘相的那个孙叔叔。”英莲顿时变了脸色“我不跟他走。”

  刘辨机好说歹说,劝住英莲别使小子,万事听孙天羽吩咐,等打完官司,还要去看他的。好话说了一箩筐,英莲总算是应承下来,嘟着嘴收拾了行李。

  孙天羽来时,英莲已经收拾整齐。他穿了身青布衣衫,白布领口,头上挽了个髻,用一块小小的方巾包了,虽然还是个孩童,一身打扮却像个眉清目秀的小书生。这都是丹娘亲手给他做的,原等他七岁入了学穿用,英莲离家时难说日子长短,都给他带上了,此时穿戴起来,愈发显得这小人儿标致齐整。

  孙天羽心道:“希望你娘说得不差,你后爹姐夫的身家性命可都落在你身上了。”***  ***  ***  ***鲍横被玉娘淘空了身子,结结实实挨了卓天雄一掌,直到傍晚才醒。亏得陈泰巴结得紧,送了饭与他,又说了半晌宽心的话语。鲍横心极窄,当着众人的面受此大辱,心里把孙天羽卓天雄两人恨得死死的。只是孙卓两人哪个都不是善茬儿,尽自恨得要死,也没个主意。正说着话,突然有人通禀知县衙门来了人,指名要找鲍横。

  鲍横捂着脸出来,推说摔了一跤,遮掩过去,问起情由。那衙役笑道:“恭喜老弟,县里文书已经下来,你现在已经是狱正了。”县里刘主簿说是鲍横的姐夫,其实是他姐姐的姘头。为了这层关系,把鲍横到狱里当了牢头。阎罗望一死,别人犹可,鲍横却热辣辣的心思,托了这位乾姐夫的门路,想当狱正过过官瘾。

  听到这话,鲍横顿时忘了疼痛,忙接过文书,颠来倒去看了半晌,才想起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忙又催人叫来刘辨机,念了任职的文书。

  刘辨机原想由孙天羽来当这狱正,几个人合力,赶紧把白孝儒的案子抹平。

  没想到鲍横这么快就到了任职文书,作了狱正。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刘辨机心里更是腻味,忍着拱了拱手“恭喜鲍大人。”鲍横乐得合不住嘴,一叠声吩咐人看茶设饭。那些狱卒都是墙头草,随风倒惯了的,见鲍横得势,又赶来趁热灶,闹轰轰没口子地道喜,一边张罗着置办了酒席。

  鲍横几杯酒下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那衙役过来劝酒,笑道:“鲍大人官运享通,眼下又办这么大的案子,这狱正也做不了几天,指就该升发的。”鲍横笑得两眼瞇成一条,肿着半边脸道:“宋,宋二哥,你难得来一趟,兄,兄弟给你凑个乐子…去,去把那姓裴的婊子叫来。”监狱里自有规矩,私女犯是犯了律条的。豺狼坡地处深山,一帮狱卒在狱里无法无天,也不怕走漏了风声。但这姓宋的衙役是从县里来的,鲍横这会儿被喜酒沖昏了头,竟然要拿女犯待客,传出去谁都落不了好。

  刘辨机使了个眼色,一边笑道:“宋兄远道而来,鄙处无以为敬,先乾了这杯。”宋衙役一口乾完,吐着气道:“好酒好酒!”

  鲍横嘿嘿笑道:“酒好人更好,有空儿我带宋二哥会会酿酒的那婊子,那身…”刘辨机忙打断他的话头“宋兄从县里来,不知何大人是否已经了宁远?”宋衙役怔了一下,神情谨慎起来“何大人这次来广,是为着白莲教造反的大案。白孝儒的案子只是其中一桩,兄弟也不知道他究竟来是不来。”刘辨机徒然警觉起来,县里屡次三番发来文书,大理寺右丞何清河要亲到狱中勘察案情,为何县里的衙役此刻却推说不知?他心里掂量着道:“五前县里发来文书,说何大人已经离开州府,命鄙狱封档待勘。想必是要来的。”宋衙役说道:“那是奉了省提刑按察司的钧命,说大理寺查出着府县一体封档。白孝儒这案子截获了白莲教往来书信,拿到了逆匪串边名单,说来也是咱们县里的光彩。其实…”他贴到刘辨机,低嗓子道:“是省里特意把这案子列了首功,累次呈文,才请了何大人亲来广东。你想这是多大的面子!”刘辨机的心里突突直跳,半晌才道:“这想必是提刑按察司在其间维持成全了。”“那是。按察司管着两广监盗,主管刑名要案,破了这案子,多少人要陞官发财呢。呵呵,一旦述功,刘师爷至少能保个同知,到时莫忘了小弟…”宋衙役呵呵笑着,刘辨机却充耳不闻。他此时已经明白了,这都是广东总捕吴大彪的手尾。

  吴大彪当初问案,一听说牵涉到罗霄派弟子,立即退僻三舍,生怕这团烧红的炭块沾到了身上。但吴大彪也是官场里打过滚的,先通连刑部,免去白雪莲的捕快身份,把自己举荐一事撕掳乾净。然后又把白孝儒这案子列为第一要案,多半还在文书中留下破绽,催促大理寺结案,使何清河亲赴广东複查。

  另一边何清河赴广本是为白莲教反叛的整桩大案,并不单为白孝儒一事,吴大彪却藉用按察司的名义,早早命州府、宁远县封档待勘,就是看准了狱方心里有鬼,下了记重手。

  吴大彪这一手又又狠又滴水不漏。如果案子属实,他前后奔忙,既有查案又有审理,自然是结结实实立了一功;如果何清河查出案情蹊跷,他身为上峰,轻轻一个“疏漏”就遮掩过去,却救下了白雪莲的性命。正手取功,反手图利,两边都少不了他的好处。

  刘辨机暗自抹了把冷汗,他们都小看了吴大彪的心计,浸官场数十年,吴大彪这总捕头岂是白来的?怪不得何清河忙得脚不沾地的人,会突然离京,亲赴广东,原来都是他在里面捣鬼。

  鲍横尽自开怀,狱卒们又着意奉,没多久一帮人就喝得烂醉。刘辨机心里有事,没等终席就出来,暗暗找到卓天雄。

  听刘辨机说完,卓天雄皱着眉头道:“何清河还没定下来不来?”刘辨机摇了摇头,慎重地说:“何清河已经到了宁远。”“唔?”

  “说到何清河,姓宋的言辞闪烁。你算算,五前狱里接到文书,何清河离开州,加上文书传递所耗时,何清河离开州至少是八天以前,至迟前天已经抵达宁远。”卓天雄目光一跳“你是说何清河已经到宁远,却被县里隐瞒下来?”刘辨机抚着后颈缓缓道:“一个可能是何清河并未留意这案子,离开州就赴广州,主审白莲教逆案,因此县里未接到人。”他顿了顿“另一个可能是,何清河一到宁远,就命县里封锁了消息。你说会是哪个?”卓天雄思索着这话里的意味,不由心下发凉,想了想又道:“那姓宋的怎么这时候带了任职文书来?”刘辨机冷冷道:“阎罗望已死。眼下这案子若是追究起来,狱里没个顶缸的怎么成。”48 新官

  宋衙役次离开监狱。一连两天,狱中风平静,既没有县里的消息,也没有孙天羽的消息。鲍横正式当了狱正,气焰更盛,连刘辨机也不大理睬,跟着陈泰们一夥醉了两天,中午连招呼不打就出了监狱,不知去哪里鬼混。

  刘辨机这两睡不安寝,食不知味。那晚他跟卓天雄商量,由卓天雄到县里暗中打听消息,他在狱里逐卷查看卷宗。可卓天雄一去两,也没个音讯。

  ***  ***  ***  ***

  丹娘歎了口气,将那点散碎银钱包好,放到柜里。家中原本有些微薄积蓄,自从遭了案子,不上两个月就抖落乾净,眼下只剩些油盐钱,再熬几,就拮据得紧了。她对着镜子略扑了些脂粉,拎起裙角,缓缓下楼。

  楼下坐了两桌的客人,一个是过路的客商,原本也是相的,前一段官府封山,一直没来。另一桌却是两人,一个老者,白发稀疏,大概有个风流泪的毛病,眼睛红红的,旁边一个年轻人,大概是他的子侄,执礼甚是恭顺。

  玉莲刚怀了孕,闻见油烟就要呕吐。丹娘心疼女儿,让她在屋里歇了,自己里外招呼客人。好在相的客商都知道丹娘贞谨,顶多佔几句口头便宜罢了,也不难应付。

  一时上了饭菜,那客商笑道:“丹娘,掌柜的今天怎么没见?”丹娘眼圈微红,低声道:“已经过身了。”

  “这可怎么说的!”那客商摇头歎息“白掌柜身子骨不好,略累些就犯咳嗽。上次来我还说给他寻治咳嗽的药,没想到这就…”旁边的老者停了箸,一个劲儿拿着块皱巴巴的巾帕抹眼泪。丹娘见他打扮清寒,像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童生,不由心下一酸,走过去道:“这位客官,这帕子您先用着,那块待奴家帮你洗洗好么?”老者连连点头称谢。丹娘拿了帕子,到后院汲水洗净,搭在枝上晾着。回来时,那客商正说:“…最是古板个人。说方正也是方正,说迂也是迂…”那客商说着,见丹娘进来便住了口。丹娘只作未曾听见,在旁默默抹着桌子。

  忽然外面篱门声响,几名官差打扮的狱卒闯了进来,为首的新任狱正鲍横。

  他对旁边的客人看也不看,一脚踩在刚擦过的椅子上“丹娘,瞧瞧是谁来了?”丹娘低了头,轻声道:“鲍大爷。”

  “错!”鲍横得意洋洋地道:“现在是鲍大人了。”丹娘闪了闪眼,噤了口没有作声。

  鲍横摸住她的粉颊“婊子,不向本大人道喜吗?”丹娘当着客人的面被他轻薄,脸上时红时白,低低说了声“恭喜大人。”见几个人都是官差打扮,那客商知趣地没有作声。旁边的年轻人按捺不住,站起来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作什么?”陈泰喝道:“睁开你的狗眼!这是我们狱正鲍大人!”“我管你包大仁儿,包小仁儿,人家一个妇人,你放规矩些!”“规矩?嘿嘿,”鲍横隔着衣服,一把捏住丹娘的圆“这婊子我想摸就摸!快滚!”那年轻人却是楞头青架式,冷笑一声“我要不滚呢?”“不滚?那你就等着看场好戏吧。”鲍横笑道:“丹娘,把衣裳了,就在这桌上跟本大人乐乐。”那年轻人一拍桌子“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知道这婊子是我什么人吗?她是我姘头!”鲍横捏着丹娘的脸蛋道:“你说是不是啊?”丹娘噙着眼泪说了声“是。”

  “听到了吗?还不快滚!”

  那客商看不是事,忙放下几个铜板,悄悄走了。那年轻人听丹娘这么说,倒愣住了,看了眼旁边的老者。

  那老者抹着眼泪,道:“和无人出首,例法不。但汝等身为官差,女方为涉案罪属,情由涉嫌。若查实有胁迫诸事,按律当罢职,依其情轻重而定杖、。”他口晋南口音,絮絮叨叨,鲍横也听不明白,一摆手道:“掀桌子,撵他们滚蛋。”陈泰扳着桌子一掀,却像是扳住一块千斤巨岩,他力道用的差了,本来后仰变成前冲,一头朝桌上撞去。那老者摇了摇头,歎了口气。

  那年轻人应声跳了起来,一拳将陈泰打得倒跌出店门。那帮狱卒来店里喝酒取乐,哪想到会有这一出,也未带刀尺。一名狱卒抄起板凳,朝那年轻人抡去。

  那年轻人挥臂架住,板凳顿时反弹回去,撞在那狱卒额上。只眨眼工夫,几名狱卒都滚了一地,又被那年轻人拎着领子扔出店门。

  鲍横怪叫一声,抓起一把茶壶砸了过去,撒腿就往后院跑。

  那年轻人一拳把酒壶打得粉碎,劈手抓住鲍横的后襟,将他倒拽回来,正反给了他几个耳光,笑道:“你也滚出去吧。”说着把他也扔了出去。

  丹娘捂着口,惊得心头呯呯直跳。玉莲听到了声响,在楼梯上也看得愣住了。鲍横等人识得厉害,也不敢言语,相扶着爬起来,赶紧走了。

  那年轻人收了手,恭恭敬敬退到一旁。老者起身温言道:“不要怕,这三不管也是有王法的地界,容不得他们胡来。”他有些惋惜地看了丹娘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歎息着住了口,数了饭钱,带着年轻人走了。

  ***  ***  ***  ***

  鲍横一夥灰溜溜回来,刘辨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都火烧眉毛时节了,还有心出去瞎闹!卓天雄刚从县里回来,何大人已经着手查这桩案子了!”众人一听,心下无不凛然。刘辨机虎着脸道:“这会儿人都在,先一条,这案子就按我们当初定好的说!都记住了!是先拿的薛犯,才根据她的口供捕拿白家父女。”“第二条,白孝儒被捕后,人证物证俱在,当场认罪,后来暴病而死。”“其三,”刘辨机咬牙狠狠道:“白孝儒之子白英莲下落不明。白雪莲称见狱中见过,纯属诬陷。明白了吗!”众狱卒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差参不齐地应道:“明白了。”鲍横心里嘀咕着,嫌刘辨机没给他这主官面子。但他刚被人扫了面子,又知道这事儿要紧,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刘辨机道:“不想死的都仔细记住了!出了纰漏,大夥儿也不用多想,这现成的大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刘辨机手指微微发抖,卓天雄带回的消息远比他说得更关紧,何清河不仅已经抵达宁远勘察此案,而且两天前就派人进了山,专为这案子而来!

  傍晚时分,狱卒们绷着脸到了地牢,让白雪莲、薛霜灵收拾了,搬到上面去住。两女心知有变,但这些天被提审得多了,仍存着戒心,怕是狱卒们得又一出花招。

  上面虽然也是间牢房,但是比不见天的地牢要强上百倍。上不仅铺了被褥,还放了袭新衣。狱卒们给白雪莲松开铁枷,打了水,让她梳洗更衣,却把薛霜灵带出去,另外安置。

  薛霜灵在地牢囚了数月,身子虚弱已极,狱卒们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书办房内。

  在门口等候的刘辨机居然拱了拱手,抖着鼠鬚笑道:“薛姑娘,久违了。”薛霜灵扬起脸,有气无力地说道:“囚身子弱,伺候不了这么些大人,少伺候两个,囚就感激不尽了。”“薛姑娘误会了,请到后厅说话。”

  后厅摆着一桌酒席,虽算不得丰盛,但比起牢内不啻于天壤之别。薛霜灵眼睛一亮“是给囚备的么?”刘辨机道:“正是正是。”

  薛霜灵吃够了馊臭难闻的牢饭,当下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吃喝起来。刘辨机在旁慇勤相陪,不时布菜劝箸。等薛霜灵吃到六七分,才谀笑道:“薛姑娘这些日子受委屈了。”说着歎了口气“阎大人在时,对姑娘多有失礼。不瞒你说,当阎罗望挑了姑娘的脚筋,鄙人曾苦苦相劝,可惜姓阎的一意孤行…唉…”薛霜灵笑听着,说道:“刘夫子有这分心意,囚就心领了。”刘辨机感慨道:“姑娘这样的人材品貌,落到狱里受尽苦楚,实在是太可惜了。说起来,鄙狱与姑娘往日无仇近无怨——若不是白雪莲那人,也不会为难姑娘。”薛霜灵道:“刘夫子不用多说了,我左右都是个死。能拉上姓白的那人垫背就够了。何况——还有这些好吃好喝的待我。我岂能不识趣呢?”刘辨机脸堆笑“姑娘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薛霜灵若无其事地问道:“何清河什么时候来?”“也就是这两。”刘辨机敲钉转脚“姑娘到时仔细些,莫让白雪莲那人走了。”薛霜灵微笑道:“这个我省的,我与她仇深似海,岂会轻易饶她。你放心好了。我也吃好了,送我回去吧。”刘辨机起身道:“何大人随时会来,委屈姑娘在牢里再住两。等何大人一走,鄙人专为姑娘置处乾净的院子,不用再跟那些死贼囚住在一块…”***  ***  ***  ***入夜时,正在入定的白雪莲忽然惊醒。两名狱卒沉着脸敲了敲铁栅,说道:“白犯,该你过堂了。”那帮狱卒们虽然装腔作势惯了,但这次气氛更为压抑。大堂左右两排站着,一个个板着脸如临大敌。白雪莲一身素衣,只在腕上带了副了手枷,被狱卒们带到堂上跪下。

  “白雪莲,狱方报称尔父与白莲妖教勾结,由你在其中传递消息。二月十二,你将白莲教谋逆密信带至杏花村,由尔父白孝儒交给薛犯,后薛犯落网,供出你父女二人,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白雪莲一言不发。这些天来连续不断的审讯与酷刑,使她谨慎起来,不再轻易喊冤。

  堂上那人声调毫无变化,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尔父已经俯首认罪,录下口供,你还有何言啊?”堂下一片沉默。

  “既然白犯无词以对,那就是认罪了?”

  白雪莲仍未作声。

  等了片刻,那人道:“带薛霜灵。”

  薛霜灵被人搀着跪在白雪莲身边。堂上问道:“薛犯,你身为白莲教妖徒,为逆匪传递书信,可是有的?”薛霜灵痛快地答道:“有。”

  “你口供中说道,宁远县神仙岭杏花村酒店乃白莲教所设窝点,掌柜白孝儒实为白莲教妖徒,奉命定居此处,暗中为逆匪传递情报,可是有的?”薛霜灵看了白雪莲一眼,说道:“有!白孝儒乃我教信徒,奉命隐居此处,已经有十几年光景。”白雪莲拧紧了腕上的铁链,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白孝儒同案还有何人?”

  “大人明鉴,还有白孝儒之女白雪莲…”

  …堂上的审问还在继续,但白雪莲已经听不清了。薛霜灵说的都是她最初的供词。这案子里唯一一个货真价实的逆匪也就是薛霜灵。假如她供词不变,攀咬她们父女附逆,白雪莲就是有一千桩冤枉,也难以罪。

  两人在一处囚了五个多月,起初彼此都深怀敌意,到后来敌意虽然淡了下来,但话不投机,也极少交谈。只是在白雪莲出手劫持阎罗望那几,两人的关系勉强能称得上和睦。毕竟两个人一个官,一个匪,犹如冰炭不能同炉。

  薛霜灵的供述已经结束,堂上喝道:“白雪莲!你还不认罪吗?”白雪莲抬起头“不。”

  她赌对了。狱卒们拿起长针,从头钉进白雪莲内。这样的刑罚既能带来剧烈的痛楚,又不会留下伤痕。当狱卒们拔出钢针,狠狠从内挤出血水,倔强如白雪莲也痛得昏过去。她低着头,用眼角看着那些气急败坏的狱卒,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彻骨的睏倦,使她甚至懒得去冷笑。

  ***  ***  ***  ***

  正式审讯应将犯人押解至知县衙门,在公堂进行。但刘辨机接到的文书,却是大理寺右丞何清河要亲自到狱中审定。文书中明白要求,狱内所有人等都守位听命,不得有误。刘辨机百思不得其解,却隐约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鲍横不识字,刘辨机讲了文书,又嘱咐道:“既然是明天到,鲍大人身为狱正,需去接一下。”“那当然,那当然。”鲍横两边脸还肿着,转着眼珠道:“明儿我跟兄弟们去接,刘夫子,你跟老卓在狱里照应。”刘辨机原想去观望观望风,但监狱这边也是要紧,便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鲍横就带着人出去接主官。刘辨机心神不定,又见了薛霜灵一面,诸咒许诺,就差没说事成之后放她出狱了。然后又叫来玉娘,私下里密密嘱咐。

  直到中午时分,远远看到一行人翻过豺狼坡,刘辨机心里忽悠一下,升起一丝不妥。他不敢多想,忙叫齐众人,在狱外跪接。

  天气已经是七月下旬,由于山路崎岖,官轿无法通行,一行人扶了两顶二人抬的青布小轿,由宁远知县亲自带了三班衙役陪行,翻山越岭而来。

  两顶轿子停也不停,迳直进了院子,刘辨机一阵心悸,带了众人俯身道:“卑职叩见大人。”当他抬起头,脑中轰然一响,冒出四个字“东窗事发!”按常情来说,鲍横那边接到人,应该派人回来告知一声。刘辨机现在才明白为何去接的人都一去不返——鲍横、陈泰被绳捆索绑带在队后,还有两个虽然没被捆锁,但都面如土色。刘辨机见随行的衙役中,前两递文书的宋衙役也在,忙悄悄跟了过去。

  轿子在院内停下,宁远知县下来,躬身道:“何大人。”跟在轿后的年轻人掀开轿帘,扶着一个老者出来。那老者六七十岁年纪,白发稀疏,形容衰朽,两眼红红的不住落泪。他与宁远知县彼此拱了拱手,朝大堂走去。

  趁着还未升堂,刘辨机忙给宋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了旁边的押签房,刘辨机先了锭银子,低声道:“老弟,这是怎么回事?鲍横他们…”宋衙役左右看了看,把银子掖在了里“这事我也糊涂着呢——姓鲍的不是带着人在前面接吗?何大人连面都没照,就命人把他们拿下了。是轿子后面那年轻人,叫许珲的指的,只留了两个没拿。不光我,连我们知县大人也糊涂着呢。”说话间,鼓声响起,有人高声道:“何大人升堂了!”接着衙役们低沉地呼道:“威…武…”49 勘案

  半个时辰之前,孙天羽风尘仆仆奔回神仙岭。远远看到杏花村的酒幌,他才松了口气。天不亮就动身,到现在他连水都没喝一口,也乏得紧了,好在终于到了家,先在店里歇息片刻,再赶回狱中不迟。

  店门开着,却未见人,孙天羽一面叫着“丹娘”一面上楼。卧室房门半开,上面还崭新的喜字被扯掉在地,踩了几个脚印。整个酒店彷彿空无一人,没有半点声音。

  孙天羽心叫不妙,连忙冲进房内。入目的情景使他大叫一声,目眥裂。

  上纱帐掀开,白玉莲被绑住双手,仰面躺在上。她双腿张开,白美的纤足被脚带捆着,吊在纱帐两角。腿间柔美的玉户一片狼藉,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蹂躏过,得又红又肿,面目全非,里外沾了浓痰一样的

  那些人连她的后庭也未放过,玉莲小巧的眼儿被硬物撑裂,干得都是血,又被人进去一支窗户的竹竿,半截竿身被鲜血染得通红。她玉颊歪在一边,双目紧闭,睫、鼻翼、红…同样沾着带血的,彷彿是后又被强迫口,然后被人拧着头发在脸上。

  孙天羽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只是昏过去,此时把她叫醒,反而不好,于是小心地拔出竹竿,解开脚带,放下她僵直的双腿。孙天羽双手微微发抖,并不是因为玉莲身上的伤痕,而是因为没有看到丹娘。

  将玉莲这边处理好,孙天羽立即在楼内疯狂地寻找起来。他已经隐约猜到是谁强暴了玉莲。他不敢去想丹娘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只求她不要死。

  楼上楼下都找过,仍不见丹娘踪影,孙天羽又找了厨房、柴房,但除了井旁一只绣鞋,再没有丝毫线索。以孙天羽的狠,此时也方寸大,俯在井边吼道:“丹娘!”嗡嗡的回声使孙天羽冷静了一些,他忽然弹起了身,掠到酒窑,一脚踢开房门。

  窑内原本摆放整齐的酒罈推得东倒西歪,中间一只半人高的大甕揭了封,酒水倾了一地,一只白花花的股卡在甕口,里面着一乌黑的木。她身子像被酒水泡过,雪白的双腿软绵绵垂在甕侧,从雪到脚尖,淋了酒污。

  孙天羽抱住丹娘的,将她从甕里慢慢地拖出。他这才看出,甕里剩的不是酒,而是。丹娘上半身被进甕里,身上漉漉都是。她双手被捆在身后,嘴中了一团破布,雪白的面孔血全无,人倒还醒着。

  孙天羽掏出口的破布,丹娘叫了声“相公!”便痛哭起来。

  孙天羽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开,安慰道:“不用怕。我回来了,你什么都不用怕。”丹娘痛哭道:“都怨我…上午他们来,说要在柜台上我…我不该说换个地方,让他们撞见玉莲…”“他们好狠的心…我怎么求他们都没饶过玉莲…还是把她捆起来,糟蹋了…我说玉莲已经嫁给了相公,他们也不听…”鲍横他们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利,像野兽一样轮了玉莲。玉莲身子本就柔弱,又受了惊,被他们得生生昏死过去。丹娘母女都被孙天羽佔了先,鲍横又嫉又恨。

  干完玉莲,又把丹娘拽到酒窑,几个人一边饮酒,一边拿她取乐。最后又把她到甕里,往里面撒。丹娘被到甕里,脚尖离地面还有半尺多高,玉莲又被捆了手脚,若无人解救,母女俩单靠自己只能坐以待毙。

  孙天羽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再看她的木,却是条四面见稜的门闩,又又硬。

  “忍着些,我帮你拔出来。”

  门闩紧紧卡住,此时丹娘内已经变得乾涩,拔出时的痛楚,不亚于当初被强行入。但当木离开身体,丹娘眉头仍未散开,她抚着小腹,咬住发白的嘴,身体微微颤抖。

  孙天羽这才注意到丹娘小腹隆起,比几天前大了许多。他心里一沉,难道是丹娘下体受创太重,伤了腹中的胎儿?

  丹娘哭泣道:“后面还有…”

  孙天羽忙托起她的股,朝里摸去。手指触到一个物体,韧中带硬,像子一样顶在中。

  “别拔!”

  丹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刚说出口,孙天羽已将那个物体拔了出来。丹娘脸色煞白,隆起的小腹一阵动。她两手捆得麻了,挣扎着探到间去掩,已经晚了。

  一股带着体温的体从她出,溅得地都是。

  “他们拿了打酒的漏斗,把…灌到里面…”丹娘泣声道:“还拿了那东西住。”孙天羽这才认出那是从白孝儒身上割下的具。那物件用药物泡过,又揎了硬物,直撅撅着,比生前还要长几分。他搂住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咬牙道:“等拿到那傢伙,看我怎么收拾他!”“别。”丹娘生怕孙天羽吃亏,哭道:“我身子已经髒了的…”她哭得说不出话来。

  孙天羽扶她起来“你去照看玉莲,别让她轻生。对她说,我不怪她。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中午的时候,说是去接京城来的大雄宝殿。”“何清河!他已经来了?!”孙天羽霍然起身。

  ***  ***  ***  ***

  “你就是白雪莲么?”

  堂下一片沉寂。

  那老者翻着卷宗,缓缓道:“尔父白孝儒是怎么死的?”白雪莲本来打定主意,像以往一样一言不发,到服辨时拒绝认罪,听到此言她霍然抬头,望向堂上高坐的老人。除了狱卒们见惯了以外,其他人心里都是一动。

  长时间的地牢囚,使她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但五个多月的折磨,并未使她的美貌憔悴凋零。反而眉眼渐开,多了几分使她羞的少妇风情,再非少女时节的纯净之态。

  随行的几人都是老于刑名的吏,最长于察颜观,一眼便看出白雪莲已非完璧,想到卷中说其云英未嫁,待字闺中,心下便知了几分。

  正好老者也抬起眼睛朝白雪莲看来,他身材瘦小佝偻,那身官服显得又宽又大,乌纱帽也似乎大了一圈,看上去就像借了身官服胡乱披在身上,与前些天装扮的官员相差无几。只是他双目虽然不停流泪,眼神却没有丝毫含糊。

  白雪莲嘴动几下,说道:“冤枉啊!大人!”旁边的刘辨机背后惊出一层冷汗,连卓天雄也脚下微动,似乎想拔足飞奔。

  何清河苍老的面孔没有丝毫异样,依然用淡淡的语气道:“你有何冤枉?”白雪莲淒声道:“民女白雪莲,要告这豺狼坡监狱上下勾结,无法无天,诬陷良民,冤杀我父,我母,非刑供,私女犯!”此言一出,一旁的宁远知县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喝道:“大胆逆匪,休得无礼!”何清河拿帕子抹了抹泪水,慢道:“贵县不必动怒,是非曲直,终有公断。白雪莲,本官且问你,你说的诬陷究竟是何意啊?”白雪莲了口气,稳住心神“民女白雪莲,本是罗霄派弟子。年初被师门荐为捕快,二月奉命下山,拜见师叔吴大彪…”公堂内一声咳嗽也无,只有白雪莲淒然的声音在厅内回。她从下山说起,原原本本讲了狱卒们如何设计诬陷,杀人灭口,欺诈等等恶行。

  等她说完,何清河带来的一名书吏也将她的口述录下,呈到堂上。宁远知县汗浃背,免冠跪到堂下“何大人明鉴,此事下官实不知情。”何清河翻着白雪莲的口录,歎道:“起来吧。这也怨不得你。”依照律法,无论大案小案,都该由府县审明上报。但如今东厂权倾朝野,副都太监封德明坐镇龙源,节制六省军政,为防他人抢功,明令谋逆大案府县无权过问,一律报省按察司,京师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处置。

  何清河深知其中情弊,但天子数十年不理朝政,内外交通被权监一手掌握,他也无力回天,只能歎息而已。

  又看了遍供述,何清河问道:“你所诉冤情终是一面之辞,狱方既有查获密信,又有人证,焉知你不是反咬狱方,以图罪?来人啊,带薛霜灵。”“罪囚薛霜灵叩见大人。”

  薛霜灵话说得没半分差错,口气却不是那么回事。她说着叩首,却连都未弯一下,只昂着头,肆无忌惮地看着何清河。

  宁远知县身为此地父母官,忙喝道:“认真回复大人问话,不得无礼!”薛霜灵“扑嗤”一笑“你急什么?罪囚只是没见过何大人,想仔细看看罢了。”宁远知县心下暗暗叫苦,这案子他并未手,只接到狱方的文书,上面写得天花坠,如何暗查匪店,捕拿逆匪,缴获密信一封,连夜审讯下,逆匪已经供认不讳云云,谁知道何清河还未下轿,就先拿了监狱狱正,接着是白雪莲当堂喊冤,然后又来个薛霜灵,在公堂上如此放肆。

  何大人若是怪罪下来,一个“昏愦”的考语,就断送了他的前程。想着他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偷眼去看何清河。

  何清河却不动声,淡淡道:“我就是何清河,看仔细了吧。薛霜灵,你口供中自述为白莲教匪,可是实言?”薛霜灵翻了翻眼睛“是白莲教,却不是什么匪。我教红真人乃弥勒佛转世,要将天下建成弥勒世界,发大善心,立大宏愿,怎么是匪?”何清河毫不动容,用刻板的声音继续问道:“本年二月十二,你到神仙岭杏花村酒店,拿取密信,可是有的?”薛霜灵想也不想,应声道:“有!”

  “是白孝儒予你的吗?”

  “是!”此言一出,白雪莲忿然抬头,面无人的刘辨机和一班狱卒都松了口气。

  薛霜灵笑了笑,朗声道:“白孝儒是封神的姜子牙转世,从天庭取了玉帝诏书,死后焚给民女,此事有十殿阎罗作证,绝无虚假!”刘辨机瞠目结舌。

  衙役班里传来几声偷笑,有人嘀咕道:“莫不是失心疯了?”宁远知县面尴尬,跪下又要谢罪。何清河却听得十分专注,摆了摆手让知县起身,问道:“本官问的是那封密信——录有诸省教匪名姓的信件。”薛霜灵认真说道:“是一道诏书,白孝儒死后上得天庭,玉帝颁给了他,诏书封我为伏魔大帝。”何清河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又道:“你供述中称白雪莲是白莲教同,白雪莲却称冤枉,如今你们俩就在此处,可以当堂对质。”白雪莲还未开口,薛霜灵就不屑地冷笑一声“白雪莲是九尾狐转世,天生的材儿,见个男人就勾引。一身的好皮得要死,没事就喜欢惹人动心,何大人,你扒了她的衣服,狠狠打她一顿板子,再拿钢针在她子里捅几下,她就安分了。”白雪莲涨红了脸,咬着牙没有作声,何清河拿帕子抹着眼泪道:“我问你们是不是同。”“当然是。我是蜘蛛转世,跟姓白的狐狸一样,都是死婊子。前生我们俩被天兵天将拿住,一块儿破了身子,然后又被押给地府,给牛头马面当了卖眼儿的货——上辈子就认识的,怎么不是同?”刘辨机抢上来道:“启禀大人,薛犯入狱以来神智渐失,口胡言语!但与白孝儒勾结,与白雪莲同为逆匪等事,似属无疑。”薛霜灵笑道:“刘大爷说的是。请太上老君明鉴。”刘辨机心里恨得要死,薛霜灵这婊子,私下里答应得好好的,到了堂上却装疯卖傻,摆明了要他们好看。

  刘辨机的心一横,该死毬朝上,拚个鱼死网破再说“禀大人,薛犯神智已失,无法对质,但本案还有一位人证。”“唔?且带上来。”

  刘辨机叫道:“带裴犯青玉!”

  本来是一桩谋逆大案,主犯抵死不认,反道狱方诬陷,证人又是口疯言疯语,成了一场荒唐闹剧。随来的衙役们虽然绷着脸,心里都暗暗好笑。

  监狱的狱卒又是一种情形。鲍横等人被捆着跪在阶下,如同囚犯,其他人脸上时青时白,都知道大事不妙。刘辨机抖着鼠鬚气急败坏,卓天雄则用眼角余光四处看着,万一何清河翻脸,当堂拿人,他就要杀出重围,远走高飞了。

  薛霜灵左右都是死,倒把生死置之度外,仰着脸,一脸不在乎的神情。白雪莲手指微微发颤,她没想到娘姨也会成了狱方的人证,娘姨的供词究竟会是什么呢?

  宁远知县被得手足无措,品味着薛霜灵的供词,想笑又笑不出来。良久搭讪道:“老大人的眼睛病了有些日子了。”何清河似乎对公堂上这些荒唐司空见惯,神色全无异样。知县的话虽然不大妥当,何清河也不给他难堪,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应道:“往年熬夜看卷子,被烟薰的。治不好也就不再治了。”宁远知县忙道:“哎呀,老大人是国之干城,怎能如此操劳。下官认识几个大夫,请来给大人看看如何?”何清河点头敷衍道:“多谢多谢。”

  说话间玉娘已被带到堂上,她穿了身青衣,蹙着眉头,面惊恐,一双小脚骇得几乎软了,被人扶着勉强走到堂上,便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不住战栗。

  刘辨机森然道:“裴犯,将你的供词给两位大人说说。”“罪妇裴青玉,罗霄山人氏…”玉娘连头也不敢抬,颤声道:“乃逆匪白孝儒妹。白孝儒所开酒店实为白莲教窝点,罪妇…是知道的。家姊裴丹杏嫁予白孝儒,生有两女一子,案发后其子曾到我处…后不知所终…”“你胡说!”

  白雪莲淒声道:“娘姨!你说实话啊,英莲被他们囚到狱里…何大人是清官,必能给我们个公道的!”薛霜灵却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认出来了,是牛魔王养的那只鹦鹉,转世成了这个货。不知道吃了多少男人的东西,学得一条好舌。”玉娘脸上青红不定,她紧张之下,教好的话说得颠三倒四,畏惧地看了何清河一眼,不敢开口。

  刘辨机朝白雪莲喝道:“大胆刁犯!你敢咆哮公堂!”何清河道:“唔。白雪莲,你且不许话,待裴犯讲完再说。裴犯,你继续说。”白雪莲咬牙忍住,只听玉娘说道:“白孝儒屡试不第,对朝廷心生怨恨,数年前便与白莲教勾结,抛弃祖业,举家迁入深山,托名酒店,实则暗中为白莲教传递消息。

  “后又指使长女白雪莲投入罗霄派门下,习武练艺,图谋不轨。好在…好在天网恢恢,被阎狱正烛其,派人将白孝儒父女与前来取信的薛犯等一同捉拿归案。白孝儒认罪后病死狱中,白雪莲拒不认罪,被关押至今,罪妇…可以作证。”白雪莲刚要开口,何清河说道:“此案的头绪甚多,眼下天色已晚,暂且退堂,先将各犯带回狱中,晚间再行审理。”衙役禀道:“请问大人,鲍狱正等人如何处置?”“一并带入牢内关押。其他狱卒不拘,但严出狱。”何清河朝宁远知县拱了拱手“还请贵县费心,遣人接管守查等事。从现在到案情查明,此狱许进不许出。”宁远知县忙起身应道:“遵命。请何大人放心,卑职立即派人看管。”何清河拱手称谢,然后道:“白雪莲,你随本官到后堂来。”50 真相

  刘辨机关上门,绕室疾走。卓天雄抱着肩膀在旁看着,过了半晌道:“刘夫子,现在还有什么计策?”刘辨机颓然坐在椅中,喃喃道:“听天由命,听天由命…”卓天雄狠狠笑道:“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刘辨机浑身一震,下死眼盯着他。

  “还用盘算?!白婊子死不认罪,把案子揭了个底儿掉;姓薛的婊子装疯卖傻,把供词搅成一盆烂糨糊;姓裴的虽然听话,但何清河岂是好骗的?要不了两下,就漏了馅。还留在这里,非等姓何的把咱们一锅烩了吗?”刘辨机怔怔道:“这一回真是山穷水尽了…”“不见得。”说着堂后走出一个人。

  “天羽!”两人彷彿捞到救命的稻草,连忙起身上。

  孙天羽神情凝重“我回来已经一个时辰,里面的动静我也约略听见了。先说三桩事——一个是白莲教已被剿平,除红真人薛玉英潜逃待捕以外,其他逆匪都被一网擒尽。”这是桩大事。反既平,马上就该结案了。

  “第二桩,两广等六省府县联名上书,请旨给督抚大人,封德明封公公立生祠。”“第三桩,豺狼坡监狱缴获白莲教逆匪密件,各府按件捕拿逆匪一百余名,经查确实无误。此案列为军功之后,为刑名第一大功,已上报朝廷。”刘辨机合什道:“佛祖保佑!”

  孙天羽笑道:“卓二哥,不用急着走了吧。”

  卓天雄笑道:“果然是喜事。不过眼下就有个大理寺右丞在狱里查案,连鲍横也被拿了,说不定等恩赏下来,咱们就都在囚牢里谢恩了。”“拿了鲍横正好。”孙天羽心里对鲍横恨极,脸上却不动声“私女犯终究遮掩不住,就让他来顶缸。”卓天雄道:“那白雪莲要攀咬起来呢?别忘了,那婊子咱们都没少。想跟鲍横撕掳开来,只怕不容易吧。”孙天羽心知肚明,白雪莲最恨的除了阎罗望多半就是自己。能叫他死,绝不会让他活。他反覆掂量,最后道:“刘夫子,卓二哥,咱们来合计一下。这案子正经来说,拿到的逆匪是薛霜灵,书信也是在她身上搜出来的。只是因为薛霜灵检举白孝儒父女通匪,我们才捕拿了白氏父女。

  “审讯之下,白孝儒已经认罪,我们也依此呈文。如今查出白氏父女有冤枉之疑,也是因为薛霜灵诬陷。我们将功折罪,记个贪功急事,失察有误的过错也就完了——这样可成?”刘卓两人都不以为然“这次我们已将白雪莲得罪到死处,她若无罪身,咱们后半辈子甭想睡一个好觉。”这里面的利害,孙天羽也是知道。但回来时他想了一路,动了给白家罪的心思,到时大大方方把玉莲娶过门,连丈母娘一并养着,有谁说个不字?何况丹娘玉莲都怀了他的孩子,经不起牢狱之灾。白雪莲就是再恨他,瞧在母妹加上她们肚里孩子的面子上,说不定也会放他一马。但此着太险,谁也不知道白雪莲心意如何。

  孙天羽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两位说的是。就依你们,跟白雪莲死抗到底。”他想起少年时随师傅游经徽州,看到那只悬在旗桿上的四尺溜金算盘,两旁缀着白幌,写着“人有千算,天只一算”孙天羽虽算得仔细,但杏花村一事,却让他梦想全消。女人这东西就如草纸,被别人用过就不值钱了。玉莲和丹娘,他一个都不娶。

  孙天羽虽然说得笃定,刘辨机还是不放心,毕竟这里现坐着一个何清河,于是问道:“不知孙兄此行…”孙天羽微笑着抬起手“不必担心,晚些便知道了。”***  ***  ***  ***狱正厅后堂内,随从递上茶水,何清河喝了一口,温言道:“白雪莲,你说自己下山是为广东总捕吴大彪送信,那么书信何在?”白雪莲咬了咬牙“那是本门密卷,民女被骗入狱中,密卷也丢失了。”“嗯,你说你们父女与薛霜灵素不相识,为何会联手与狱卒冲突?”“那班狱卒欺人太甚,调戏我娘,即使别处撞见,民女也同样不会坐视。”“如此说来,薛霜灵也是于义愤。那她为何指认你会同呢?”“大人明鉴,当时民女身为捕快,薛霜灵被擒时被狱卒挑拨,以为是民女设计将她捉住,因此才攀咬我父女二人为白莲教逆匪。”何清河忽然道:“若你知道薛霜灵实为白莲教逆匪,会捉拿她归案吗?”白雪莲沉默了一会儿“若在当时,我会的。”“如今呢?”

  白雪莲淡淡道:“民女如今已经不是捕快。”

  何清河点了点头“阎罗望何以会为你所擒?劫持主官后又为何不走?”“民女不堪受辱才劫持阎某,只为自保,并没有打算越狱,否则——”白雪莲两手一撑,镶铁的木制手枷,格的一声裂开。

  后面的年轻人立刻踏前,挡在何清河身前。

  “不用惊慌。”何清河摒退随从,歎道:“你如此功夫,却在狱里…”他打量着她,停口没有再往下说。

  白雪莲的泪水打了睫“白雪莲死不足惜,只是我若身,我娘、我妹妹、弟弟,还有我死去的爹爹都不免含冤。可恨那班狱卒无,藉着探狱,将我娘了…”何清河慢慢道:“妇人失身,原有不得已处。既然忍辱失贞,往后在佛前忏悔终身也就是了。”白雪莲淒然笑道:“若能报得大仇,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何清河虽然平和,但是对忠孝节烈看得极重,劝白雪莲母女出家已经是宽纵了,见白雪莲心有死志,当下也不劝阻。起身道:“稍后本官再开堂审理。你好自为之吧。”***  ***  ***  ***再次升堂已经是酉末时分,狱正厅内挂起灯笼,案上也掌了灯。何清河眼睛本被薰坏了,眼泪越越多,只好闭上一只眼,用帕子捂着道:“裴青玉,你的供词还有何要说的吗?”玉娘战战兢兢道:“没…没有了。”

  何清河咳了一声“本官且问你,你何以知道白孝儒与白莲教勾结?”“白孝儒跟白莲教…真人原是认识的…”玉娘偷偷去看刘辨机,却看见孙天羽含笑望着她,不由身子一颤“因此给子女起名时,以白莲为名,将…那个真人名字的三个字嵌在其中。”

  “这是你猜度的,还是有人为证?”

  玉娘犹豫片刻“是姐夫告诉我的。”

  何清河拿起卷宗“据你所供生辰,白孝儒长女出生时,你年仅十三,白孝儒为何会告诉你这些?”“是…后来告诉我的。”

  “那白孝儒为何会告诉你?”

  玉娘嗫嚅着答不上来。孙天羽踏前一步,单膝跪倒“禀大人,裴青玉与白孝儒原有私情。此是之余的闲话,裴犯羞于启齿。”玉娘涨红了脸,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何清河泪眼模糊地看着孙天羽“你是何人啊?”“卑职孙天羽,乃豺狼坡大牢狱卒。此案由卑职经手,深悉内情。未经大人允许擅自开口,请大人治罪。”“唔。倒是个有担当的汉子。站起来说话吧。”何清河萧索的白发在灯光里微微晃动,似乎已经倦得很了。他勉强打起精神“这也是裴犯的供述吗?”“正是。因事关妇人名节,又与案情无关,卑职并未录入裴犯供述之中。”“裴青玉,他说的可是实情?”

  玉娘低声应道:“是。”

  “本官再问你,案发时你在何处?”

  “罗霄山。”

  “那你何时,因何入狱?”

  “上个月,罪妇来看望家姊…被捕入狱。”“谁捕的你?”

  玉娘朝孙天羽看去,孙天羽抱拳道:“是卑职在路上遇见,因她是白孝儒族,卑职怕她与白孝儒女勾结串供,便将她拿入狱中关押。”何清河点头道:“你怕的有理。我问你,裴青玉可是独自而来吗?”孙天羽心中叫糟,硬着头皮道:“裴犯当时独自一人。”“有人随行吗?”

  “卑职并未见到。”

  “裴青玉,你是自己来的吗?”

  裴青玉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应了声“是。”何清河歎了口气“罗霄山离此数百里,你一介女,又是过足的,一个人怎能来此?”孙天羽道:“回大人,白雪莲当时也是一人返家。”“喔?裴青玉也练过武功么?”何清河用帕子捂着眼,又道:“裴青玉,你来时可知此案?”“知,知道。”

  “那么你为何敢来?”

  “罪妇只想看一眼,就走的。”

  何清河又转开话题“你这次见着白英莲时,他有多高了?”玉娘上次见着英莲,他刚周岁,只好大致比了个六七岁孩子的高度。

  白雪莲忍不住道:“胡扯!英莲比一般孩子生得要高。”裴青玉不知所措地收了手。

  何清河道:“本官再来问你。白雪莲与白莲教勾结,你可知情?”玉娘犹豫着点了点头。

  “白雪莲与哪个逆匪勾结勾结?”

  “是她。”裴青玉指向一旁的薛霜灵。

  “什么时候?”

  “过年的时候。”

  何清河问的随意,似乎对她的答覆也不甚在意,随口道:“几个人?”“她一个。”

  “住了多久?”

  “一两天。”

  “此前见过么?”

  “没有。”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玉娘下意识地朝刘辨机看去。

  何清河双目一睁,冷喝道:“拿下!”

  两名衙役应声把刘辨机拖出来,用绳子捆上。刘辨机猝不及防下,顿时面无血,颤声叫道:“冤,冤枉啊…”孙天羽本想出面把水搅混,拖延时间,这会儿才知道这糟老头子着实不好对付。思索间,只听何清河淡淡道:“裴青玉,本官再问你,白孝儒、白雪莲父女与白莲教勾结之情,你可知情?”玉娘怔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子瘫软在地,哭泣道:“大人饶命,妾身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为何作出伪供?”

  “是他们我说的…”

  “可是用刑拷打了么?”

  玉娘嚎啕痛哭道:“他们说,若妾身不说,就让妾身跟…跟那儿骡…”何清河脸色一变,狠狠盯了刘辨机一眼“再说你是如何入狱的?”“是他…”玉娘指着孙天羽哭道:“他杀了妾身随行的人,把妾身拘在山里了四,才送到狱中,让妾身服侍狱里的男人。”白雪莲怒道:“孙天羽!你不要脸!”

  何清河手一挥“拿下!”

  两名衙役拽住孙天羽的手臂,却被他“啪”的甩开。

  “何大人!你如此断案,难以服人!”

  “哦?你有何话说?”

  “本狱截获白莲教密信是真,拿住了白莲教逆匪是真,薛犯供词,白孝儒口供,都有指印为证,件件是真!大人为何听信一面之辞,就要捕拿我等?”何清河放下手帕,带着几分不屑冷冷看着孙天羽,半晌道:“好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刁吏。拿证物来!”随从取出一撂卷宗,摊开来逐一摆在案上。

  “这是你们呈给各部司的白孝儒供词原档,一共六份。上面都有白孝儒的指印。若是一份,也许能瞒过我去。可惜这六份档案,带上你狱中的一份,就揭出你豺狼坡监狱上下勾连,诬陷良民,草菅人命的一桩大案!”何清河将手中一直翻阅的那份卷宗掷到案上“看到了吗?这七份卷宗共有一百二十六个指印,全为右手食指,同一卷宗中指印参差不齐,横竖不一,甚至有几枚指印上下颠倒!岂是一个认罪之人亲手所按?再看这印痕形状,纹路深浅宽细——若你们先备好卷宗,在白孝儒死时立刻取下指印,说不定能瞒过我去。

  “可惜你们手段虽然狠辣,行事却草率可笑,这七份卷宗边抄边印,耗费了至少一个时辰。寻常屍体半个时辰便出现屍僵,这一百二十六个指印正清楚显出白孝儒指痕由软而硬,分明是死后盗取指印!”“再看这一份供词,”何清河不屑地摆了摆手“以姓名入罪,本司闻所未闻。何况薛玉英原名薛长峰,起事之前方才改名,何以十余年前白孝儒就将其姓名嵌入子女名内?如此荒唐可笑,还敢拿来献丑?”“薛长峰改名一事,本是白莲教机密,尔等不知也情有可原。但这供词情节错漏百出——白孝儒若是以开店为名为白莲教传递消息,选此僻处,岂非盖弥彰?尔等区区狱卒,何来捕盗之权?若是先探出杏花村有谋逆行为,何不禀知县衙?况且若是此前查有情弊,为何文中只字不提?再则白雪莲身为刑部捕盗司捕快,武功高尔等十倍,如确为逆匪,为何束手就擒?”“更有一桩潜漏了马脚,若白家果真为匪,因何不将白孝儒之裴丹杏,次女白玉莲系狱?即使她们母女乃弱质女,难行远路,不怕其逃亡,为何不怕白莲教逆匪前来探问端倪?况且这山中过往客商尽多,究竟是不怕她们传递消息,还是知道她们根本就无从勾结匪人,只能由尔等肆逞?”旁边的宁远知县、三班衙役,连同被拿的狱卒、白雪莲、薛霜灵、玉娘都听得目眩神驰,连身在其中的白雪莲也听得如同作梦一样,头一次知道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内幕。

  孙天羽原以为此案已经做得足够周密,没想到被何清河一一戳穿,竟是纸疏漏。在何清河的辞锋下,任他自以为巧舌如簧,此时也无只言片辞以对。何清河说到一半他已经汗浃背,等何清河说完,孙天羽仅有的勇气也然无存,只觉自己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裳,羞愧得无地自容。

  何清河一拍公案,咆哮道:“孙天羽!你贪图白孝儒女美,勾结同僚,陷害良善,裴氏,骗白女…如此衣冠禽兽,你还有何话说!还不给我跪下!”孙天羽身子一晃,又死死地忍住了。他口中涌出一股苦水,彷彿是胆汁的味道。他咬紧牙关,将苦水嚥了下去,像木头般僵硬地立在堂中。

  何清河气极反笑“好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硬汉。”他举起惊堂木,重重拍在案上,厉声道:“来人啊!带裴氏出来!”孙天羽心里像被人捅了一刀,疼得扭曲起来。

  后堂一个女子如在梦里,怔怔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孙天羽面前,彷彿不认识般,细细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惊讶,一些不信,一些鄙夷,一点犹豫,一缕柔情,一分温存的爱意,更多的则是茫然。接着她身子一软,像殒落的花瓣般倒在地上。

  “丹娘!”孙天羽跪到地上,用力抱紧她香软的身体。

  “别碰我娘!”白雪莲拉开孙天羽的手臂,重重给了她一个耳光。

  孙天羽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却不闪避,抚着丹娘冰凉的面孔,嘶声叫道:“丹娘!杏儿!”他口中血沫飞溅出来,沾在丹娘洁白的粉颊上,犹如未化开的胭脂。

  “住手!”

  何清河喝止白雪莲,不屑地看了孙天羽一眼,冷冷道:“小人!”旁边的知县早已是目瞪口呆,半晌才口吃地道:“还不,还不——拿下!”“不忙。他已经是待死的囚犯,何必着急。”何清河冷冷道:“孙天羽,本官且问你,你可知罪吗?”孙天羽张了张口,慢慢低下头颅。

  “等等…”一个女子轻声说道。

  51 千岁

  丹娘慢慢抹去孙天羽边的血沫,白的指尖留下一抹殷红。

  “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孙天羽惨然笑了笑,耳语般说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着怎么把你到手。是我每天去你店里,为怕人生疑,有时我去喝酒,有时就在外面。

  出事地那天晚上我也在场。是我追的那两个白莲教逆匪,回来怂恿众人把他们拿下。是我出的主意,把雪莲骗进狱里。我原本只想让你着急,来求我。没想到那两个折莲教逆匪身上竟然带着密信…”“把你丈夫诬为逆匪,也是我出的主意。那天你告诉我他有咳病,最怕受凉沾水,我都记在心里。半夜里给他泼了桶带冰的凉水,了断了他的性命。”“你守孝那天,我佔了你的身子。我骗你说要娶你,骗你死心塌地从了我。

  但我不想娶你。一个待罪的寡妇…于是你就失了身,不能嫁给我。你明白了吗?是我把你给了别人。”丹娘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半分惊讶,似乎早已知道那孙天羽的突然离开,并不是意外。

  孙天羽咬牙笑道:“都说出来,好叫你死心吧——为了让你离不开我,每次我玩你的时候,手上都先抹了药,看着平常端庄贞洁的你,在我身下又,像母狗一样听话,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杏儿,你现在知道我是个多卑鄙的傢伙了吧。你看,我的心肠跟我姓一样,都是黑的。”彷彿霏霏细雨中,一朵在枝下出半抹嫣红的杏花,娇弱的花瓣微微绽开,吐出洁白如贞的花蕊,在濛濛的水雾间溅出的一点。丹娘轻笑着,摩挲着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她一早就知道,他是个没良心的坏人。

  “每次见你为了骗我那么辛苦,我都想对你说,不用骗我了。我都知道的。

  不用编那些谎话的…但男人都不喜欢女人聪明的。我傻傻的被你骗着,也许你会更高兴…”“就像你第一次我后面,你一边骗我,一边把我得好痛。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我还是傻傻的被一边骗着,一边被你了好多血。我知道你是想在我身上见红,不好对我直说。你是怕我知道你嫌弃我才骗我。被你这样骗着…我是喜欢的…”

  “那次我失身。想死,不是为没脸见人。是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一遍又一遍地问你,天羽哥,你还要不要我?你说要,我就愿意活下来。”“你的谎越撒越多,越编越累,我看着心疼。我那时说——天羽哥,你就把我当娼耍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的。真的相信。你让我扮母狗给你玩,我也会很开心地给你摇尾巴。”丹娘声音颤抖起来“我每天都想问,都忍住了,天羽哥,英莲在哪儿…骗骗我就好。”

  半晌,孙天羽乾涩地说:“他去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哪儿的人很喜欢他。他有很多东西要学。过些日子,他会回来。”丹娘嫣然一笑“谢谢你,天羽哥。”

  两人声音极轻,近在咫尺也未必能听见。何清河一举翻过此案,关系到在场每个人的生死荣辱,也没有人能静下心,去听已经穷途末路的他们在说些什么。

  良久,丹娘挣开孙天羽的手臂,跪在何清河面前,全心全意给他叩了个头,说道:“多谢何大人,给寒家洗清冤屈。”何清河从袖里取出一条素帕递给丹娘,歎道:“这是你的帕子,当走得匆忙,忘了奉还。如此乾净的帕子,一旦污了,留在世上也是无用——你小心收好吧。”丹娘接过来“多谢大人指点。”

  何清河转过脸,有些不耐烦地说:“孙天羽,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么?”“不。他没有罪。”

  何清河脸色阴沉下来,盯着丹娘没有开口。

  丹娘道:“都是奴家的罪。是奴家先勾引了他。先夫之死,也是奴家指使他做的。”何清河脸色由恼变憎,由憎变怒,寒声道:“裴丹杏,你可知勾结夫谋害亲夫,乃妇人第一重罪!需得剥去衣,赤体受杖,然后骑在木驴上绕城示众!

  直到穿肚烂!生前受尽羞辱,死后无葬身之地!”丹娘从容道:“奴家知道。”

  何清河瞪视了她半晌,忽然仰天大笑“本官六间遍访山下住户,过往客商,都说你贞静贤淑,原非歹人。本官念你为人所骗,受尽下之辱,有心回护于你。谁知你竟是这样一个材儿!”何清河喝道:“裴丹杏!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下夫性命,让本官饶他不死吗?蠢女子,你枉担了罪名!即使你所言属实,孙天羽为夺人,谋害无辜,也是死路一条!可笑本官谆谆教诲,不惜遣人将你接到狱中,在后堂听审,揭穿这狗才面目,望你明羞知,孰料你却是入骨,为着个无夫,连夫纲常人伦天理都抛在脑后!”何清河脸色铁青,眼睛被灯烛烟火一薰,愈发红肿,他拍案叱道:“你现在洗心革面,回去三尺白绫了断此生!向本夫谢过失贞辱身之罪,还不失为知而改!若你一意孤行,焉知老夫不敢将你们这对妇一同押往西市寸磔凌迟,以儆傚尤!”丹娘淡然笑着,柔声道:“多谢大人成全。奴家也知道他犯的是死罪,奴家只求与他同死。”以何清河这样见惯世间百态,无不烛其的大行家,顿时也怔在当场。

  薛霜灵悄声说道:“你娘八成是行圣母转世,要不然就是个缺心眼儿的妖,不为本夫守节,却要为卑鄙无夫殉葬。想去间还被他干么?”白雪莲没有答话,只怔怔看着母亲,经过这么多风雨,娘的容貌依然明,那双明净的美目湛然如水,带着盈盈的笑意。她突然觉得,娘一辈子似乎没有真正开心过。

  何清河在大理寺做了几十年官,审过的案子不计其数,公认的细察秋毫,刚正无私,从来是谋定后动,杀伐决断没有半点含糊。可这一回他几次去拿令签,又收回了手。

  他暗中查访,众口一辞都说丹娘是个贞洁妇人,并无半点狎之事;升堂前他先审过鲍横,据他招供,这狱里上下通连,设好圈套把她骗来聚众行

  那在杏花村,何清河亲眼目睹,心知丹娘是个正经妇人,他委实可惜丹娘的才貌。这样一个柔弱妇人,只因姿动人,以至破门毁家,丈夫冤死,自己辱,红颜祸水,令人歎息。

  谁知这么个明白妇人,竟是不可理喻!事到如今,她眼里心里仍只有一个孙天羽。可孙天羽有什么好的?无知无能无无情无义无才,一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莫非她是受了魇镇?

  何清河的眼睛又模糊起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恨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接着拍案吼道:“孙天羽!你给我招!”孙天羽刚要开口,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怪笑“招什么招?没有的罪过,你让他招什么呢?”何清河盛怒中面容一僵,接着毫不掩饰地出不屑。他身边几名随从都面惊疑之,书吏停下笔,后面那年轻人踏前一步,半掩在何清河身前。堂中众人纷纷扭头朝外看去,只见厅外沉沉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两排灯火。前面两盏丈许高的曲柄透水银大琉璃灯,映得阶前亮如白昼。

  十余名穿着绛紫锦衣,玉带的小太监分列两旁,中间一乘八人抬的漆金座辇,一个锦衣华服的贵人傲然坐在辇上,双手按膝,得笔直,前一条五爪紫蟒张牙舞爪,威猛无俦。

  他颌下光溜溜没有一鬍鬚,乍看来不过三十余步,箍在金冠中的头发漆黑如墨,脸色苍白如雪,灯光下嘴泛起妖的血红。他脸上皮肤光洁之极,没有丝毫皱纹,细看来眼中却有种掩不住苍老之态,就像是一个老人换上了一层年轻的皮肤般不协调。

  一个拿着玉柄拂尘的少年尖声道:“节制六省军政,一等镇抚将军,东厂副都总管,敕封千岁,封总管千岁爷驾倒,尔等还不跪!”那知县先是张大了嘴,然后旋风般奔出去,跪拜道:“卑职叩见千岁!封总管千岁千岁千千岁!”堂中衙役,连同大理寺随员都跪了下去“叩见千岁。”封总管由众人径直抬入大堂,也不落轿,就那么端坐在半空,凝视堂中唯一站着的人。

  何清河背对着座辇摆了摆手,慢吩咐手下“把灯灭了吧。薰得难受。

  有人家的灯就够使了。”

  封总管道:“老何,你也不见过本镇?”他声音尖细柔,却并不难听,反而有种奇异的亲切感。

  何清河侧着身,抱拳凑合着摇了两下“见过见过。”封总管笑道:“好你个老何,论品秩你是四品,本镇一品;论职衔,你是大理寺右丞,本镇乃节制六省军政的镇抚将军;论情,你我一朝为臣;就是论年纪,你也比我小着几岁——怎么就这么敷衍啊?”“行了行了,心意到了就成。”何清河坐回椅中,顺手摘了乌纱帽,掼到案上“有话快说,有快放。”封总管格格笑了两声“老何,今儿个你只怕非得跪上一跪了。”何清河呷了一口凉茶,抹着眼角道:“我老何这双腿跪天跪地跪君跪师跪祖宗,没想过要跪什么阉人。”封总管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一封明黄卷轴,正容道:“大理寺右丞何清河接旨。”何清河怔了一下,只好又戴上官帽,理了理官服,一袍角跪在辇前,叩首道:“微臣何清河接旨。”封总管慢慢摊开卷轴“宣大理寺右丞何清河即刻回京。钦此。”“谢主隆恩。”何清河起身接过了圣旨,凑在灯下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了一遍,末了又对着灯透了光查看玺印。

  “这个老何,还怕本司骗你不成?”

  何清河嘟囔道:“难说。”

  好不容易看完圣旨,何清河恭恭敬敬封了,交给随从,然后又坐回椅中。

  “老何,圣旨是让你即刻回京。你还有心情闲坐?”何清河慢道:“这黑灯瞎火的,让我怎么走?就是皇上差人,也没说不让过夜的。山这么陡,路这么险,坐着不靠边的八抬大辇…万一摔死了呢?”封总管被呛得说不话来。何清河倒是开口了“咦?这礼也见了,圣旨也传了,你怎么还不走?我可是个穷官,要打赏那是等不着喽。快走吧,我还等着审案呢。”封总管也坐了下来,呵呵一笑道:“审案?好啊,本镇管着六省军政,这儿无论军民都在本镇辖内。你审着,我来听听。”孙天羽忽然上前一步,跪下道:“孩儿叩见爹爹。”封总管怔了一下,接着面堆“好儿子,不用怕!有冤屈尽管说,爹爹在这儿,看谁欺负你!”何清河冷眼旁观,骂了声“无!”喝道:“过来!跪下!”这一夜迭逢大变,先是在押逆犯喊冤,然后大理寺首官一手翻开大案,狱中的犯人原是冤屈,看守的狱卒却成了死囚,现在又突然来了个受封千岁的东厂大太监,当堂认下嫌犯当乾儿子,这一波三折,让众人都晕头转向,摸不清头脑。

  何清河狠狠盯了丹娘一眼,若不是她,此刻孙天羽早已伏罪,怎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他擦了擦眼,沉声道:“孙天羽,你可认罪么?”“回禀大人,小人无罪。”

  何清河丢下帕子,冷冷看着他“好一副小人得志的狗奴才像!本官问你,你佔人,谋害人命可是有的?”有封千岁撑,孙天羽被何清河喝散的胆气又回来了,朗朗说道:“裴氏是丈夫死后,无以为生,自愿跟了小人。其夫白孝儒在狱中病死,自有人证,与在下并不相干。”何清河看了眼丹娘,阴沉沉道:“裴氏,你刚才供述是你指使孙天羽谋害白孝儒,可是有的?”丹娘不知道怎么回答,孙天羽在旁笑道:“想必大人是听错了。大人也说裴氏贞洁,人所共知。怎会唆使他人谋害亲夫?”“好一张利口,好一副厚脸!来人,将裴氏刚才供述的笔录拿来。”何清河将笔录扔到孙天羽面前“狗才!自己看!”孙天羽咬了咬牙,还要撒赖。封总管道:“什么笔录?拿来让本镇看看。”一名小太监忙捡起文书,呈给封总管。封总管带来的随从足有百余人,此时在堂内落了辇,他坐在椅中,十几名小太监来回奔忙,水价送来香茗、瓜果、香炉、唾壶、巾,另有人在旁打扇伺候,气派之大令人瞠目。

  封总管用巾擦了手,接过笔录,一页页翻着细看。何清河斜眼盯着他,一边吩咐左右“都瞧仔细了,有人敢撕咱们的笔录,你们都记下来,回去我撞景钟,敲登闻鼓,跟他打钦命官司。”封总管闻言笑道:“何大人多心了。”

  何清河冷笑一声,叫住了一个递巾的小太监“把巾给我拿来!还有那瓜,也给我切一份儿。这帕子你拿着,给我洗乾净了。要洗不乾净,小心我叫千岁打你板子!”封总管位高权重,等闲巡抚也也都趋前送后地奉,唯恐失了礼数,那小太监从未见过有官敢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再看封总管只作不见,忙一迭声答应着去了。

  封总管看完笔录,合上交给随从。微笑道:“何大人果然是慧眼明断,明如镜清如水。”何清河面无表情“这案子你还要手吗?”

  封总管喝着茶慢慢道:“你错了。此案本镇原本就没想过要手——来人,将邸报拿给何大人。”随行的小太监将一封白绫封面的折子呈给何清河。何清河掀开看了几眼,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封总管淡淡道:“何大人,这案子已经结案了。依狱方原供词为准,邸报明发天下。”何清河丢开邸报,冷冷道:“只怕未必。这只是述功的折子,将狱中查获白莲教密信一事定为功绩。这班狱卒查获密信是实,攀诬陷害,残良民,妇女诸种情弊也是实。”封总管微笑道:“这个,只怕何大人要跟内阁首辅,诸大学士们商量了。”何清河道:“请千岁回避,下官要再审此案。”封总管正容说道:“何大人,大理寺虽然有复勘之权,但未经报批,未奉圣旨,只怕不能私自勘察已经具结的案子吧。”他的理由无懈可击,此案一经明发,皮球就踢到了内阁。就算明知道这案子大有冤屈,何清河也只能先找首辅申明案情曲折,获准后再来复勘。此时他如果强行审理此案,已经于理不合。

  何清河默然良久,叫来宁远知县“此案虽然已明发天下,但经本官察勘,其中情弊甚多。回京后本官自当向朝廷申明。为防人逃脱,本官命你,第一,将私女犯的狱卒:孙天羽、鲍横、刘辨机、陈泰…等一律锁拿入狱,严加看管。

  “第二,已审明逆匪薛霜灵押入死牢,谨防该犯越狱;第三,未能审明,疑有冤情的裴丹杏、裴青玉、白雪莲、白玉莲等人立即停刑,松去枷械,令其返家居住,由官府派人看守。案情查明前不许迁居,不许走,更不许加以扰。如有差错,本官唯你是问!明白了吗?”知县看了封总管一眼,说道:“卑职遵命。”

  何清河吐了口郁气,然后招起随从,喝道:“我们走!”说完,也不理封总管,就那么拂袖扬长而去。

  52 谋划

  何清河一行走远,宁远知县一袍角,跪在封总管身前“请千岁示下。”封总管微笑道:“是许知县吧。你辖内破获这桩大案,贵县也有训导之功,本镇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你的。”知县听的明白,破获大案是他训导有功,那狱卒们犯下的大罪,也少不了他“训导”的干系。掂量着这里面的份量,知县叩头道:“多谢千岁。”封总管道:“这案子本镇也看了,何大人审的不错,其中确有情弊,若不惩处,置我大明律法于何地?”知县又要谢罪,封总管摆手笑道:“起来吧。贵县不必紧张,此事与你无关。”知县松了口气。封总管又道:“本镇节制六省,这案子也在本镇分内。既然到了此处,本镇定要将本案审理明白。嗯,贵县若是无事,可以先走了。”知县巴不得丢开这烫手的热炭团,但是何清河走时待过,如有差错唯他是问,两边他谁也得罪不起,只好嚥了口吐沫,道:“下官遵命。但何大人曾有吩咐…”封总管站起身来,负着手踱了几步,说道:“你带来的衙役,本镇信他们不过。本镇现命你,此案所有档案文书,连这监狱即刻都由本镇着人接管。就不劳贵县费心了。”一听能摆干系,宁远知县千情万愿,忙施礼告退,接着传下令去,带上三班衙役,一时间走得乾乾净净。

  白雪莲一场欢喜一场空,心里几乎滴出血来,眼见着那些小太监众星捧月般围着那脸色雪白的封总管转,没人来理睬她们,不住问道:“敢问大人,这案子还要审么?”封总管看了她一眼,用尖细的声音说道:“自然是要审的…天羽,你且过来。”白雪莲豁出去了,道:“孙天羽杀人行,乃是此案凶犯,大人是要回护于他吗?”封总管脸色一沉“掌嘴!”

  一名小太监过来扬起手,丹娘忙遮在白雪莲身前“别打!”小太监板着脸一巴掌挥了下去“啪”的在丹娘脸上留下五个指印。白雪莲顾不得多想,双手一错,格的拧碎木杻,与那小太监了一掌。

  那小太监在主子的面前丢了脸,顿时青了脸,两手张成虎形,指上已带了内劲。他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功夫却是不弱,专门养起的指甲闪着白寒的光泽,招术怪异毒。

  白雪莲拳脚功夫远不及剑法湛,但内功修为高了那小太监许多,几招过后就佔了上风。那小太监难以取胜,又换了一套拳路,两手五指并拢,掌心虚握,犹如蛇形。

  白雪莲单掌斜劈,砍在小太监右腕上。那小太监吃痛之下,就地一滚,忽然并指朝白雪莲腹下去。白雪莲恼他下手毒,左脚一勾,踩住他的手腕。那小太监痛叫着蜷起身体,他年纪不大,叫声又似男似女,幼枭般尖亢,说不出的淒恻诡异。白雪莲心下不忍,慢慢松开脚,转身扶住丹娘。

  丹娘自从当堂供认情,愿与孙天羽同死后,自觉无颜面对女儿,一直回避着她的目光。到了危难关头,女儿仍护着她,心里又是酸苦又是感动。她扶着白雪莲的手,刚要说话,忽然惊叫道:“小心!”倒在地上的小太监忽然一跃而起,从身后摸出一条短剑,朝白雪莲间猛刺过去。

  白雪莲应声而动,先旋身踢飞短剑,接着朝他口抓去。手指还离着数寸,那小太监突然横飞起来,像被一股大力拽起般,凌空飞出数丈,一头撞在大堂的神像上,顿时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封总管袖内伸出一条黑色的细鞭,毒蛇般在小太监颈中。鞭身泽黯淡,不知是否因为浸透了人血,隐隐显出血。他阴冷的声音淡淡道:“无能。丢了我东厂的脸面。”封总管手仍藏在袖中,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条长鞭蓦地斜掠过来,白雪莲扬手封挡,却挡了个空。长鞭如同虚影般从她掌间穿过,在她口轻轻一触,然后灵蛇般退了回来,缩入袖中。

  白雪莲只觉得周身的道同时一麻,真气像被截断般消散殆尽,无力地跪了下来。她望着脸色苍白的太监头目,眼中充了惊骇。另一个小太监挽着袖子过来,木着脸“啪”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踏进后堂,孙天羽险些以为走错了屋子。就在堂上手的片刻工夫,这里已经整饰一新。地上铺了层猩红的地毯,壁上张着帷幕,樑柱用彩绢包裹,悬了四顶巧的宫灯,桌椅都已换过,上面摆了茶点。

  孙天羽定了定神,连忙跪下叩首道:“多谢爹爹救孩儿一命。”封总管坐在椅上,呷了口茶,淡淡道:“不用谢我。是何清河救了你一条性命。若非何清河在此,本镇怎会亲来此地。”孙天羽抬起头,小心看了封总管一眼。当在龙源,他并未见到这个权倾六省的镇抚大太监,此时坐得近了,只见他雪白的面孔就像瓷器一般,没有丝毫血。眉眼端正,没有丝毫不妥,但灯下看来,却如同没有生气的殭屍般,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孙天羽陪笑道:“何清河那老匹夫,怎是爹爹的对手?看他一身是病,八成活不到京城。”封总管看了他半晌,慢慢道:“你错了。第一,你不该叫他老匹夫。何清河虽然官职不高,却是我朝重臣。若非万岁倦政,不愿理事,何清河早就该升任大理寺正卿。对他的为人才干,我封德明倾心敬服。”“第二,你不该咒他死。何清河与我虽政见不同,但一朝为臣,都是为万岁效命。他看不起我这阉人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去怪他。我朝现有太监十万,何清河却只有一个。如今能干事的官吏越来越少,他是万万死不得的。”“第三,不妨告诉你,本镇着实看不起你的为人。成大事,不拘小节,自然不错。但大节有亏,就成不了什么大事。有了这一条,孙天羽,你这辈子都成不了气候。”孙天羽身冷汗,强忍着心底的惊慌,不敢作声。

  封德明不动声“第四,我这个乾爹是你强认的,我并不情愿。但你不用担心。你能我认了你这乾儿子,我就敢应承下来。也因着你有这份急智,本镇着实又高看了你一眼。”孙天羽悄悄透了口气“多谢爹爹指点。”

  “很好,你没有再编着些铭感五内的虚词来糊我。现在你来说说,这案子该如何处置?”孙天羽想了一会儿,道:“儿子自然是不想死的。只能依邸报为准,顶住大理寺,不许他们翻案。”“嗯。何清河的面子不能不卖。他清名在外,朝野俱知,我们死顶着扫他面子,莫说朝廷清议有碍,本镇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又要顾及何清河的面子,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孙天羽再想不出辙来,只好道:“请爹爹指点。”封总管沉一会儿“不妨避重就轻,承认这里面有供的情弊,但是案子大体无误。我跟何清河私下商量一下,我们两人脸面要紧,朝廷的脸面更要紧。已经邸报明发的案子又翻过来,朝廷颜面何存?反正白孝儒已死,洗罪名也不能活过来。

  “不妨将错就错,对其家属从轻判处,保全性命;另一边对涉嫌的狱卒从重惩处,杀上几个。这样不需翻案,朝廷的脸面也保住了,受冤的家属略加拂拭,涉案的狱卒该杀就杀——就是翻过案来,结果也不外如此。你看如何?”孙天羽听得心悦诚服“乾爹说的是。白家虽然受了冤屈,但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呢?为了朝廷脸面,轻判宽纵也就是了。”封总管道:“既然如此,这案子不妨由你处置。该抓的该放的,都由你拿出章程,拟出来报给刑部。”孙天羽连忙叩首“孩儿遵命。”

  封总管又道:“虽然由你来拟,但文书上不能有你的名字,免得招何清河之忌。这样吧,刚才我也跟宁远知县说了,此狱由本镇着人接管,就由东厂接管,作为东厂岭南道查逆使狱。你来作狱正,留一名太监作你副手,另外再给你留些神机营军士作狱卒。”孙天羽大喜过望“多谢爹爹恩典!孩儿粉身碎骨也难报爹爹大恩。”他从偏远县狱一个小小的狱卒,一跃成为东厂秘密监狱的头子,可谓是一步登天,不由他不感激涕零。

  封总管笑道:“我的几个乾儿子,最小也是三品官。你还年轻,先在这里历练历练。差事儿干得好,将来还有恩赏。”说着,封总管唤来一个太监,指着孙天羽道:“这是我新认的乾儿子,在这儿替我们管着监狱。韩全,你留这儿帮我儿子打理几,得空儿跟他讲讲里面的事。等案子办完再回京。”那太监眉清目秀,红齿白,削肩细,宛如女子,他躬身细声细气地答应道:“遵命。”封总管满意地直起身“案子就由你们去审。本镇先去歇歇。告退吧。”***  ***  ***  ***那太监仍一五一十掌嘴,白雪莲直跪在地上,头发散开,双颊被打得通红。丹娘着泪不住涕哭;薛霜灵板着脸面无表情;玉娘刚举发过孙天羽,没想到风云突变,来了个大太监走何清河,又认了孙天羽作义子,此时见孙天羽出来,顿时像见了猫的老鼠,吓得瑟瑟发抖。

  这边刘辨机等人死里逃生,都眼巴巴望着孙天羽,盼他高抬贵手。孙天羽一笑,走到大堂公案后,朝堂下跪的众人看去,第一次感觉到手握生杀大权那种飘飘然的滋味。

  孙天羽扶着座椅,说道:“韩兄请坐。”

  韩全垂着手,笑咪咪道:“小的不敢,孙兄请。”两人推让片刻,孙天羽才坐了。他看了眼泪光盈然的丹娘,心里一酸,接着又被心里的喜悦自得沖淡,温言道:“起来吧。”丹娘摇了摇头,低泣道:“别打了…”

  孙天羽既不认得掌刑的太监,也不知道乾爹说的掌嘴要打多少,犹豫间,旁边的韩全已经喝道:“住手!”那太监立刻收手退下。

  孙天羽咳了一声,道:“此案继续审理,由本人那个…”座椅上似乎还带着何清河的体温,但眨眼之间,他就由案犯成了审案的主官,犹如作梦一般,他顿了顿,下心底的慌乱,口齿变得流利起来“谁有冤情,尽可呈诉上来。”堂下静悄悄无人开口。

  孙天羽缓缓看过众人,说道:“薛霜灵,你有冤情么?”薛霜灵道:“大人明鉴。囚实实在在早该死了,被拿入狱都是囚犯自找的,一点冤情都不敢有。大人如何处置,都是囚应得之罪,囚心甘情愿得很呢。”孙天羽目光从丹娘身上掠过,望着玉娘道:“裴青玉,你有冤情么?”玉娘咬住红,忍着泪摇了摇头。她本来生得风俏丽,此时穿着一件宽大的青布男衣,愈发显得身材纤柔娇美,风姿楚楚动人。

  这人当堂翻供,险些害得他身败名裂,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饶不过她。孙天羽暗自盘算着,看向堂上最后的倔强女子,冷笑着问道:“白雪莲,你可有冤情吗?”白雪莲扬起脸,喊了声“有!”忽然口中溢出鲜血,委顿在地。丹娘这一夜心力悴损,惊痛之下,也险些晕倒。

  刘辨机在底下见堂上又要大,忙喊道:“禀大人,小的有冤!”那些狱卒闻声也连忙叫嚷喊冤。

  孙天羽心下着急,忙道:“松开刘辨机,卓天雄两人,其他人等一律押入大牢!”陈泰等人这会儿只恨自己瞎了眼,投错了娘胎,抱错了大腿,攀错了高枝,一窝蜂嚷道:“孙哥!孙爷!饶了兄弟吧!往后就是给你当牛作马…”嚷着被军士们拖了下去。

  几名女犯也被带了下去,薛霜灵、白雪莲仍被押回大牢。韩全一边吩咐兵士拿人,一边笑着细声对孙天羽道:“小的刚来,对案子也不,请孙大人告准,这些卷宗,还有这犯人由小的带下去,先行审理。”“这个当然!”孙天羽见他要带玉娘审讯,当即口答应,又叫来卓天雄“这位是韩内使,封千岁吩咐了,韩内使往后就是咱们的主心骨,赶紧给韩爷安排处院子,用心照顾伺候。”韩全笑道:“岂敢岂敢,小的不过是受孙兄驱使的小卒罢了。”卓天雄答应了,领着韩全到后院安排住处。余下的太监不用吩咐,已经把狱正厅整理妥当,请了封总管前去安歇。等堂上无人,刘辨机着腕上的捆痕,摇头笑歎道:“真跟作梦一样…刚才还是阶下囚,转眼又逃出生天。不经此事,怎知就这么好端端站着,就是福分呢。”孙天羽笑道:“可不是么。不过现在咱们可不只是站着的事了。刘兄可知,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53 断情

  “我五前——”孙天羽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六了——赶到龙源,把英莲送到千岁府中。我这身份当然是见不到千岁,幸好英莲身边带着刘兄的状子,我又附了个夹片,让那小子都带了去。第二,那韩内使来见了我,说千岁已经知道了,让我回来待命。我又等了两,打听到白莲教已被讨平,述功的折子也递了上去,才急忙回来。没想到封千岁也已经动身,亲自来了这神仙岭。”刘辨机算了算时间,讶道:“这不对啊。”

  孙天羽咬牙一笑“没错。那邸报必是假的。圣旨封千岁未必敢作伪,想必是听说何清河要来两广,就在京城着人运作,讨了圣旨,快马递到龙源。但述功的折子送去不过数,邸报绝不可能这么快送来。”刘辨机拈着鼠鬚道:“没听说封千岁跟何清河有什么过节啊?封千岁怎么这么偏帮咱们?”孙天羽私下也猜度过,这里面至少有两个原因,一是封德明节制六省,讨伐白莲逆匪,耗时年余,耗费内币千余万两,这里面未必就没有情弊。

  何清河官声显着,有他在广东,就好比一堆火药旁放了个火种,因此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支走,远远调回京城。

  其二是英莲。那跟丹娘闲话,说起有些太监喜欢狎童。孙天羽顿时动了心思。他第一次去龙源,连人影都没见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英莲送给封总管当了觐见的礼物。这下对了路子,第二就有了回音。

  韩全私下告诉他,封千岁对英莲极为中意。这个案子一旦翻过来,作为白孝儒唯一的子嗣,何清河必定要穷索白英莲的下落。到那时,少不了要牵涉到封总管身上,他抢先一步将案子下来,也少了个把柄。

  圣旨不敢作伪,邸报都是书手抄录后明发各省,伪造一份绝无难处。何清河接了圣旨、邸报,就算有千般疑问,也只好立即回京。封德明来此第一件事就是收了宁远县这所监狱,改由东厂密辖,绝非随意处置。

  而是这样一来,豺狼坡监狱就成为东厂属下。趁着何清河奉旨离广回京,封德明尽可以从容报部述功,再正式刊于邸报。到时何清河纵然明知有诈,但木已成舟,也无法对不属六部管辖的东厂下手。

  孙天羽心里想的明白,却不能对刘辨机明说,只嘲讽地笑道:“这多半就是父子情深吧。”刘辨机闻言也笑了起来,歎服道:“孙兄这一着真是高明!这次我跟天雄都是托了孙兄的福,往后还望孙兄莫怪我等愚鲁,多多提携。”“刘夫子这样说就太客气了。”孙天羽逊谢几句,然后正容道:“这监狱眼下已经是东厂密辖——我们几个都已经是东厂属下了。”“什么?”刘辨机闻言一惊,待问明原委,他皱眉想道:岭南道查逆使…难道不是二十四衙门?想着他浑身一震“孙兄,这一下咱们可是进到内廷最隐秘的重地了。”明代内廷设有十二监、四司、八局,合称二十四衙门,各设有掌印太监,掌管大内诸事。至于东厂,则是永乐十八年,明成祖在东安门北设立,暗中监察百姓、诸官言行。其总管由司礼监第二秉笔太监、第三秉笔太监充任,向来为皇帝私属鹰犬。

  成化年间,大太监汪直成立西厂,与东厂、锦衣卫合称两厂一卫,权势更在东厂之上,但不久即废。武宗年间重设又废,唯有东厂始终为皇帝操纵。

  经过百余年经营,东厂势力早已凌驾于六部九卿之上。虽然对外只设掌刑千户、理刑百户两位贴刑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充当。属下隶役、缉事等属员也都由锦衣卫拨给,但是实际上东厂势力较对外宣称的远过百倍。只是东厂除皇帝外,不受任何管辖,无人知其内情。

  封德明本是司礼监第三秉笔太监,兼任东厂副都总管。因为白莲教作出任镇抚将军,节制六省军政,可谓位高权重。这次他将监狱安置为岭南道查逆使管辖,才隐隐出东厂内幕一角。东厂内部不仅设有查逆使,而且势力早已超出京师,直至岭南。怪不得封德明已经受封千岁,仍不肯辞去名义上仅四品的东厂副都总管一职。

  刘辨机道:“孙兄,这个狱正的份量着实不轻。在下暗自推算,东厂在各省细作虽多,但监狱要人要地,不易隐蔽,未必能有几个。封千岁多半是看到豺狼坡地处深山,又是三省界,才挑中此处。”他口气热切地说:“孙大人,您往后必要受大用。”孙天羽笑道:“能逃过这一劫已经是求神拜佛了,还说什么大用不大用?倒是这狱里新添了这么些生人,还要靠刘夫子跟卓二哥两位多多帮忙。”夜已深,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住处。

  孙天羽本来被这夜的变故拨得心兴奋,一路走来,脚步却渐渐沉重。到了门前,他犹豫良久,才推开了门。

  丹娘在头静静坐着,两人都回避着彼此的目光,不知如何开口。

  忽然不远传来一声淒惨的叫声,接着又被突然截断。丹娘身子一抖,听出是玉娘的声音。

  “我对不住你。”孙天羽道:“但从现在起,我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丹娘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她声音极轻,然后展颜一笑“奴知道天羽哥是个有志气的。不要为奴误了你的事。”孙天羽本想把自己陞官的事说出来,突然又觉得无味,只好默然。丹娘也不再说话,像往常那样服侍他除了靴袜,铺了睡下。

  孙天羽贴着枕头忽然想起来,问道:“玉莲怎么样?”丹娘像被针紮了下般一颤,接着强自镇静下来“没事的,她受了些伤,晕了过去。你走后她醒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又睡着了。后来…”丹娘没有再说下去,孙天羽知道,后来她被何清河派人请来,何清河本意是想揭穿他孙天羽的嘴脸,然后让丹娘来作证,没想到势得其反。丹娘将罪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孙天羽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又隐约有些不是滋味,过了会儿柔声道:“明儿一早,我就让人送你回去。”丹娘点了点头。

  孙天羽心里突然一急,一把拉住丹娘“杏儿,你别死!还有玉莲…”丹娘背对着他,彷彿睡着般没有作声。孙天羽的话口而出,说完自己又觉荒唐。他嗅着丹娘身上暖暖的体香,心事渐渐懈了,不久昏然入睡。

  暗夜里,丹娘一双眸子微微闪动波光。

  ***  ***  ***  ***

  次一早,孙天羽便来拜见封总管,口称:“儿子给父亲大人问安。”封总管受了他一拜,问道:“案子审得如何?”“回父亲大人,案情已经查明:白孝儒勾结白莲教逆匪一事属实。白莲教逆匪薛霜灵、其裴丹杏、妹裴青玉都可作证。另由何清河大人举发,豺狼坡监狱狱卒聚众逆匪家属之事,也已查明属实。涉案狱卒十一名,现已全部捉拿入狱,听候处置。”封总管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涉逆大案,东厂有权自行审理,只需报部即可,你且说说如何处置。”孙天羽决然地道:“女犯,律法不容。况且又是聚众,依律不论首从,一律斩首!”他此刻动了杀心,要将除刘辨机、卓天雄两人外一众狱卒,全部处死。

  孙天羽如此辣手,连封总管都有些意外。杀几个狱卒,不过是演戏给何清河看,没想到他假成真,竟要把同僚清除乾净。但此举对封总管来说有利无害,几个狱卒的性命,不过虫蚁一般。

  “也好。那涉案逆匪,白孝儒的家属呢?”

  孙天羽说道:“薛霜灵身为逆匪,确凿无疑,拟凌迟处死。白孝儒之妹、次女并不知情,又无过错,各杖决三十。其长女白雪莲,身怀武功,图谋不轨,定为斩首。”封总管虽然是太监,却无半点轻浮之态,他坐在椅上,得笔直,举手投足间气度谨严,若非颌下无鬚,肤怪异,与其他朝廷重臣相比,并无半点逊

  他看了眼孙天羽,说道:“薛霜灵倒也罢了,拟斩首即可。白孝儒家属轻者太轻,重者太重。若说不知情,又为何能作证?杖决三十直如儿戏,改为杖决三十,三千里。”孙天羽心下叫苦,若是三千里,丹娘等人都要北迁辽东,那才是飞蛋打一场空。

  封总管见他不作声,也不开口,只慢慢喝着茶。

  孙天羽硬着头皮道:“父亲大人…”

  封总管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喝道:“昏愦!一个下三滥的村妇就将你得神魂颠倒!来人!传我的令,将罪妇裴丹杏拘来!”孙天羽一颗心直沉了下去。

  封总管尖着嗓子道:“没出息的东西!要不你跟那女子一刀两断,要不你就自己一刀两断,进宫来当太监,免得将来坏我大事!”一个太监进来道:“禀总管,没见着那女子。”孙天羽嚥了口吐沫,艰难地说道:“回禀爹爹。裴氏清晨已经回家去了。孩儿知过了,往后绝不会为那罪妇动心。”封总管道:“一个女子,有何关紧的?你若当真舍不得,就告诉爹爹,爹爹立刻让人把她杀了,免得你心神不定,办不得差事。”孙天羽道:“孩儿只是贪图那婊子的美,哪里有半分情义?爹爹的教训孩儿都记住了。莫说没有情义,就是有,此时也恩断义绝,是死是活孩儿也不放在心上。”这时韩全也已进来,垂手立在一边,封总管容稍霁,说道:“东厂最忌儿女私情。往后你便知道了。韩全,那几个女子由你处置。莫坏了我东厂规矩。”“小的明白。”

  房间里寂静下来,封总管似乎在想着什么,近乎透明的皮肤下一血管微微变红,又消失了。孙天羽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天羽。有桩事要你来做。”

  “孩儿听命。”

  封总管又沉了一会儿,说道:“白孝儒的家眷如今有几人在狱里?”“有白孝儒妹、长女。”

  “把她们都带来。”

  一夜之间,白雪莲彷彿已经绝望了,空的眼睛没有一丝神情。玉娘像是突然得了重病,脸色苍白,步履艰难,由人扶着才勉强走来。

  封总管不经意地瞥了两女一眼,说道:“韩全,把莲儿带来。”韩全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接着带了一个锦衣玉服的童子出来。

  白雪莲嘴一颤,险些口叫出“英莲”

  白英莲穿了件白绫绣花的锦衣,头发梳到脑后,用一只金环束了,更显得一张精致的小脸粉雕玉琢,角那颗小痣胭脂般鲜红。数不见他神色中似乎多了几分陌生,但见到姐姐他仍欣的表情。看得出,这些天封总管并没有薄待他。

  封总管招了招手,叫他到了跟前,细声道:“莲儿,昨晚睡得香么?”“嗯。”封总管道:“公公已经替你翻了案子。这狱里欺负过你跟你娘的坏人,公公已经下令要把他们全部斩首。”此言一出,白英莲固然笑逐颜开,连白雪莲也愣住了。

  封总管和颜悦声地说道:“你娘跟你两个姐姐,现在还有你娘姨,也都免了死罪。公公答应你的已经做了,莲儿,你答应公公的呢?”白英莲开心地说:“公公,我往后就陪着你。”封总管笑呵呵道:“那好,莲儿往后就跟着公公吧。”白雪莲心里猛然一跳,口叫道:“英莲!”

  白英莲愕然回首,只见姐姐紧张得面无血,叫道:“他是个太监!他要你也做太监的!”封总管脸色一沉,韩全喝道:“住口!”

  白雪莲撑起身来“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阉狗!不许碰我弟弟!”韩全扬指朝她的前点去,动作快如鬼魅。白雪莲翻腕格开,又连挡了他三指,又还了一掌。白雪莲资质出众,虽然修为尚浅,但较韩全也差不了太多。韩全暗自估算,即使能取胜也要到百招之后。

  正焦急间,旁边的孙天羽突然一掌朝白英莲头上拍去。白家仅这一个男孩,绝不容有半点闪失,白雪莲连忙去挡,身后出破绽,被韩全趁机点中道,刚扬起身便瘫倒在地。孙天羽手掌落下,在英莲额上一抹,便收了回来。

  封总管对白雪莲的挣扎视若无睹,只笑咪咪对英莲道:“乖孩子,等你净了身,就能跟着公公了。”白英莲虽然不明白净身是什么意思,但姐姐的叫声却让他害怕了,说道:“不,我不要当太监…”封总管冷哼一声“不晓事的孩子。”

  韩全在旁细声细气说道:“小傻瓜,做太监有什么不好?当了太监,出入内廷,在万岁爷跟前效力——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多少人净了身想当太监还当不了呢。封公公心疼你,才给你指了条明路。往后想陞官想发财,都由着你呢。”英莲被他说得糊涂起来,偷眼去看姐姐。但白雪莲被点了哑,眼睛发红却说不出话来。玉娘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神情恍惚地望着英莲。这孩子,俊美得太有些过分了。就像那个韩全…她大腿又颤抖起来。

  封总管细声道:“韩全,你帮天羽一把。”

  韩全抿嘴一笑,抓住英莲的口,将他提到一只圆凳上。白英莲猛然间有了种大难临头的预感,一边尖叫,一边拚命扭动身体,两脚踢。韩全驾轻就地拧住他的双臂,将他拧得向后倒去,顺手封了他两腿的道。

  韩全笑道:“别怕啊,只要轻轻疼一下,把下面那个多余的物件一切,把你阉掉就好了。”白英莲吓得哭了起来“公公,别阉我…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韩全挟住他的身子“这会儿就该听话呢,别动。”“我不听!我不听!你放开我!”白英莲扭动着身体,拚命挣扎。

  韩全抬起手指,准备连他上肢的道也一并封了,封总管摆了摆手,尖声道:“取家什来。还有,木击子也拿来。”韩全怔了一下,应道:“是。”

  孙天羽过来抓住英莲的双手。片刻后,韩全从内室出来,一手拿了只托盘,一手拿着只类似竹枕的物件。两人抬起英莲,把竹枕垫在他下。

  封总管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羽,去做吧。”白英莲躺在地上,股垫得抬起。他下肢无法动作,肩头被韩全按着,面惊恐,像一条搁浅的小鱼,在暗红的地毯上紧张地着气,小肚子一鼓一鼓。

  孙天羽站起身,托盘里放着一具木匣,旁边摆着一方崭新的白布,还有一只木制擂臼。封总管将白雪莲和玉娘叫来,让他当着两人的面,亲手阉割英莲。就是在他跟丹娘之间,结下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无法想像,丹娘知道他阉割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会是…孙天羽一咬牙,打开木匣。

  54 阉割

  黄杨木雕成的匣内铺了块鲜红的绒布,一柄金色的小刀静静躺在上面。那刀宽约二指,长有四寸,刃口磨得极为锋利,却不带半分铁气。这是阉割用刀的讲究,必须是金铜合铸,不能夹有铁质。

  一名小太监进来递上了一盆滚水,不言声地出去了。孙天羽拉开白英莲的衣服,将他子扒到膝下,依着韩全的指点,将白布在滚水中浸过,然后将英莲下仔细擦洗一遍。

  白英莲皮肤收紧,恐惧地战栗着。他肌肤极为细腻,刚被擦洗过的腿间一片莹白,如同剥壳的鸡蛋般,光溜溜又粉又。他股被垫高,小腹起,腹下一弯弯翘起,只有小指细,羊脂蜡烛般光洁无。还未曾发育的上没有任何素沉积,白生生可爱之极。

  孙天羽放下白布,拿起微凉的铜刀,在白英莲腹下按了按。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下手,韩全朝他使了个眼色,躬身问道:“千岁,是全去还是半去?”封总管想了片刻,尖声道:“把内势去了。”

  “是。”韩全答应了,然后把孙天羽拉到一边,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孙天羽心领神会,拿着刀走到英莲身边,将他双膝分开,英莲下腹一发也无,除了那软软的小,再无他物。孙天羽捏住英莲的茎,朝上提起,将下的囊暴出来。英莲还是童子,囊又紧又小,似乎随便两个手指,就能将它捻碎。

  由于紧张,英莲囊收紧,里面两颗小丸有一半陷进腹内。孙天羽按照韩全的指点,将白布浸热捂在英莲腹下。被热气一丸渐渐地滑出,孙天羽用两指挤住,揭开白布。

  白雪莲望着弟弟,口中忽然溢出了鲜血。她当冲开道实属凑巧,还因此伤了经脉。韩全点的指法、劲力比孙天羽高明许多,她勉强提气冲,情急之下,顿时真气逆行,伤上加伤。

  韩全瞥了白雪莲一眼,也不去理会,和声细语地对白英莲说道:“公公这都是为了你好。往后你就明白了。”白英莲急促地着气,牙关格格轻响“我不要当太监,不当太监…”“傻孩子,把那髒东西去掉,你就一步登天了呢。”英莲的丸又小又软,孙天羽用指尖挤着,右手拿了刀,顶在囊中间,一咬牙刺了进去。英莲只觉囊先是一凉,接着火烧般炙热,顿时尖叫了起来。

  孙天羽切开的创口并不大,里面只了几滴血,更多的则是一种异样的黏滑体。他挤住囊中一只小丸,将它从创口挤了出来,小心地剔出管。那只粉红的丸从囊的创口中掉出,落在孙天羽手心,上面仍连着管血脉。他拿好丸,又对另一颗如法炮制。

  英莲惨叫着拚命挣扎,忽然一口咬住韩全的手臂。英莲忽痛之下,牙关咬得极紧,朝全臂上鲜血直,却不动声。只片刻工夫,孙天羽已经将两粒丸都挤了出来,丸上管血脉俱全,一端连入囊,一端落在他手心,带着血丸并在一处,温热而又柔软。

  这时丸血脉未断,再放进去,将养几还能痊癒。孙天羽拿着那两粒仍活着的丸,暗暗了口气,说道:“请爹爹示下。”封总管看了眼英莲,淡淡道:“这孩子还有些燥,须得去了方好。用木击子吧。”孙天羽拿起那只用红木雕成的碗状擂臼,放在英莲腿间,手一倾,将两粒滑的丸放在里面。那擂臼里面打磨光滑,木纹清晰可辨,丸放在里面,就如两只生蛋黄。与擂臼相配的还有一桿木杵,顶部大如儿拳,沉甸甸份量十足。孙天羽一手托着擂臼,一手举起木杵,犹豫了一下,然后狠狠砸了下去。

  啪唧一声,英莲猛然昂起了头,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惨叫,眼神便急剧黯淡下去,变得一片空

  那软软的茎歪在一边,被切开的囊中,垂着几细细的管血脉。在他下,一支木杵将他的丸砸得稀烂,零星血飞溅出来,沾在男孩腿上。

  玉娘身心本就被折磨得虚弱之极,目睹此景,顿时一声不响地晕了过去。白雪莲一口一口地咯着血,此时也闭上了眼睛,不能再看。

  原本完整的丸变成一摊浆,黏黏地沾在木杵下。孙天羽一阵噁心,赶紧扔开。韩全放开英莲,抹了抹臂上的鲜血,在舌尖一,格格笑道:“这下净了身子,你就能安心伺候公公了。”封总管起身道:“帮他止了血,收拾乾净,跟本镇一道回去。”孙天羽忍住心头翻滚作呕,忙道:“爹何不多留几,让孩儿尽尽孝心。”“此间事情已了,为父就该回去了。”封总管道:“天羽,临行前为父有一句话待:只有小聪明,担不起大事。你用心领悟吧。韩全。”韩全忙跪下磕头“请公公吩咐。”

  “天羽与我父子相称,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诸事不必瞒他。天羽新入门墙,有事处得不妥,你要多加规劝,等案子结束,你回京后向本镇禀告。”“是。小的明白。”

  这边已有人给英莲处理了下体伤势,敷药裹了伤口,将他送到外面。那些随从太监都是作惯事的,不一会儿就收拾了物品,整装出行。

  封总管的座辇已经换成一项八抬大轿,英莲躺在轿中昏不醒。封总管升了轿,孙天羽、韩全领着众人齐声道:“恭送千岁。”等封总管一行人过了豺狼坡,看不到踪影,众人才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土。韩全恭敬恭敬地说道:“孙狱正,这是千岁吩咐拨来的士卒,一共二十四人,请大人分配差事。”孙天羽狱卒出身,对此并不陌生,等问过名姓,便将士卒分为四组,两组由卓天雄管理,轮看守大牢,一组由刘辨机分管,处理文书杂事,其余六人跟随韩全,他不再过问。

  士卒们接了差事,便各自离开,孙天羽留下刘辨机、卓天雄、韩全在内厅商议。第一桩,就是按照封总管的吩咐,由刘辨机拟出案情经过,连同处置结果一并报至三司;第二桩是将狱中原有犯人解往宁远县关押,同时在县档内销去豺狼坡监狱。对外界而言,这监狱往后就不存在了;第三桩是与东厂岭南道查逆使联络,将监狱归入东厂。

  韩全安静地坐在旁边,也不口,等三人商量完,才靦腆地说道:“第三桩是在下的差事,小的即可去办。”封总管走时说得明白,韩全名为协助,实为督看,孙天羽道:“如此就有劳内使了。”韩全不再多待,施礼告退。三人把他送出门,又回来坐下。卓天雄劈头就道:“那些人都杀了?可是十一条人命啊。”他跟鲍横陈泰等人没什么情,但狱卒里也有几个与他好,在豺狼坡朝夕相处半年,一起杀了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孙天羽道:“都杀了乾净。我看封总管的意思,也是尽数杀了,这监狱越保密越好。”卓天雄不再多说。他能捡回一条性命已经额手称庆,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刘辨机着水烟,慢慢道:“我刚才问过。这些士卒出自神机营不假,但都是封千岁到龙源后招募的。”他犹豫着没有开口,卓天雄在旁边笑道:“刘夫子太小心了,这里就我们三人,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老卓军汉出身,什么没见过?一眼就看出,这帮傢伙都是倭寇!封总管私下招了这些人,没地方安置,放在监狱里,神不知鬼不觉。”孙天羽道:“这些咱们别管。封总管这么做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咱们把差事办好就成了。卓二哥,你看这些人功夫怎么样?”卓天雄摸着下巴道:“有几个算是好手,大部分也就是平常。但比牢里头关的那些强得多。”孙天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还有件事,要跟两位商量——白雪莲功夫不俗,现在那韩内使虽然能胜过她,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一头老虎关在笼子里,总是险事。现在案子也差不多了,不如把她脚筋挑了,除去一个大患。”刘辨机、卓天雄对白雪莲的功夫深自忌惮,当下都无异议。孙天羽想了想“就这三两天吧。先把狱里的犯人都解走,免得走漏风声。”他站起来道:“狱里的事两位多费心。我出去一趟,有事到酒店找我。”***  ***  ***  ***丹娘熬了粥,拿了碗坐在头。玉莲一口也不愿吃,两眼直直望着帐顶,目中似乎生机已绝,透出一片死寂。

  丹娘放下碗“你跟娘都是命苦。玉莲,”她乞求般道:“你就认命吧。”“身子已经髒了,再洗也不会乾净。不认命还能怎么处呢?”玉莲木然睁着眼,没有一丝反应。在她柔白的颈侧,被人掐出的瘀痕清晰可辨。

  丹娘淒然泪下“我们家不知招了什么忌…实话告诉你吧,不光是咱们娘儿俩——雪莲也已经不清白了。还有你青玉娘姨,守了这么些年,也被人给坏了贞节。她嫁的官人,娘嫁的读书人,雪莲在外学武,你在家做针线…不管做什么,我们家这些女人都逃不这一劫。”“只要是女人,免不了会遇见这种事,没遇上是她们命好罢了。命苦的女子不只是你一个…你爹爹讲的女儿经,娘也听了。可天下的女子成千上万,难道遇到这种事都要死吗?”丹娘拭了泪,柔声道:“玉莲,你仔细想想。娘给你烧些水,一会儿洗洗,换身新衣服。”丹娘下了楼,正见孙天羽进来。她没有作声,微微福了一福。

  “玉莲呢?”

  “上面。”

  “怎么样?会寻死么?”

  丹娘苦涩地笑笑“不妨的。昨天不死,那口气懈了,往后更不会死了。”孙天羽忽然想起自己刚阉了她唯一的儿子,心里不由搐了一下,同时升起一股强烈的望。男人仅有的,不过是下那一点东西而已。他一把搂住丹娘,便去扯她的子。

  丹娘没挣扎,任由他将自己的子扯到下,伏在一张椅子上,耸起圆,被他从后面干进去。往日媾,丹娘总是心欢喜,用出十二分的媚态,引得孙天羽兴致高涨。这次她却似乎没有反应,只静静趴着,让他

  孙天羽停了下来,低声道:“杏儿,你在生我的气么?”“没有。”丹娘摀住脸。半晌呢喃道:“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你后悔了么?”

  “不知道。我只是…什么都没有了…”

  孙天羽沉默下来。丹娘并不知道她儿子被阉割,长女要被挑断脚筋,她和玉莲、玉娘像玩物一样被人轮污辱,最后还要被当成囚犯,放到三千里外。这些花枝般的女子,将会一个一个无声无息地消没在异乡。她不知道,但她预感到一切。

  他拔出具,淡淡道:“这案子虽然没翻,但跟翻过来差不多,你们母女的命都保住了,那些欺负过你们娘儿俩的现在都下了狱,我已经定了斩首,没几好活了。”“多谢了。”

  “十一个。都是斩首。”

  丹娘身子一震,孙天羽已经站起身“我上去看看玉莲,一会儿有人来,你让他进来。”一见到孙天羽,玉莲的眼泪立刻滚了出来。她翻身面对着墙壁,肩头不住动。

  “哭什么?别哭了。”

  玉莲泣声道:“我没脸见你…还不如死了乾净。”孙天羽揭开单子,只见她间垫着块白布,上面沾着血迹。玉莲后庭已被他用过,若不是那几个傢伙太狠,原本不该受伤。他抚着玉莲的白儿道:“这事怨不得你。跟我说说,那天是怎么回事?”玉莲又羞又痛,涕哭着开不了口。孙天羽再三迫,她只是不说。孙天羽气恼起来,拉起玉莲,把她衣扒了乾净,喝道:“跪在地上!给我说!”这本是对待偷情女人的手段,用在玉莲身上,顿时把她吓住了。玉莲一边痛哭,一边一五一十说了经过。昨天上午,那些人怎么闯进店里,怎么丹娘,娘怎么上楼躲避,被他们抓到,他们怎么捆了她的手,把她按在上轮,又怎么强她的后庭,直把她乾得晕倒…玉莲说得羞不可抑,孙天羽却不动声。等她说完,孙天羽道:“你知道有三个人干过你前面?”玉莲流泪点了点头。

  “第一个是谁?”

  “是一个姓鲍的…他的样子我想起来就噁心!”那是第一个髒了她身子的人,对玉莲来说是刻骨铭心。

  孙天羽道:“是那个傢伙啊,给你娘上烙字的就是他。他怎么干你的?”玉莲咬着嘴,哭得梨花带雨“娘说,我们髒了身子,就不能再嫁给相公了,免得相公丢脸…我真想去死…”楼下忽然传来拍门声,孙天羽起身道:“别急着去死,仔细想想姓鲍的那会儿怎么干你的,一会告诉我。”孙天羽起身出了门,玉莲怔怔想着,心里像刀割般疼得搐起来…那个肮髒的男人,像狗一样趴在她身上,下着…着口水的嘴巴,在她咬…最后掰开她的嘴,把那腥臭的具放在她口中…一个人突然扑了过来,从背后把她住,一硬的物体在她撞。玉莲惊恐地回过头,吓得尖叫起来。

  那个噩梦中的男人此刻又一次在了她身上。她赤的身体扭动着,拚命挣扎。但无论她怎么用力推搡,那个男人都死死搂住她,在她赤体上四处摸。

  鲍横呵呵地叫着,像发情的野兽一样,试图玉莲。他一手在玉莲腿中,将她的大腿拚命扒开。一边具,往她腹下捅。

  惊慌间,一个硬物到玉莲手中,玉莲顾不得多想,用力朝鲍横口捅去。

  一股鲜血猛然溅出,洒在玉莲颈中,那温热殷红的体使她几乎晕厥。漫天的鲜红不住飞起,像雾一样升腾翻滚。玉莲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55 兽

  “呛啷”一声,滴血的剪刀掉在地上。玉莲呆呆坐着,虽然仍是夏天,她却周身冰冷,接着无法抑止地颤抖起来。在她身前,鲍横口被扎得如同筛子,几乎没有一寸完好。随着他嘶嘶的呼吸声,伤口中不住冒出血泡。

  “好个烈女子。”孙天羽把剪刀踢开,从身后搂住玉莲。玉莲几乎是立刻就蜷缩在他怀里,身体不住哆嗦。孙天羽将她在鲍横血模糊的身上,掰开她的冰凉的雪。玉莲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只是以一种本能抬起部,接纳了他的具。玉莲身上沾鲜血,孙天羽藉着鲜血的润滑,进入玉莲乾涩的,在里面暴地捅起来。

  鲍横两眼发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孙天羽微笑道:“可能你不知道,刚才押解的那批犯人是送往县城的。我已经吩咐过,让他们把县里刘主簿的姘头带回来,收进监狱。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像你这样轻易死了。”鲍横两腿一蹬,停住呼吸。

  玉莲面对的是一具屍体,身上是鲜血,近乎强暴的媾使她战栗着,一股一股。孙天羽抓住她血淋淋的房,让她两手掰着,将本就浅紧的器完全暴出来,染血的具在她内直进直出。不多时,玉莲就在他的强暴下尖叫着

  丹娘进来时,室的鲜血几乎使她晕倒。她勉强扶住门框,只见玉莲躺在上,双腿高举,两脚分开,被脚带吊在帐钩上,双手捆在背后,就像那天被轮时一模一样。孙天羽站在边,扳着她的大腿,在她中用力捅,一边问:“他们这样干了你多久?”玉莲娇着道:“奴家不记得了…奴儿又要来了…啊…”她这一次高分外猛烈,白的足尖紧紧勾着,两腿绷紧,用尽全身力气夹紧具,飞溅而出。孙天羽在她水的器里狠顶几下,然后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了起来,一边拔出具。

  玉莲连忙张开小嘴,将他的具含在口中,拚命吐,直到它开始。玉莲粉颊红,一滴不漏地将到口中,然后了下去。她久久含着孙天羽的具,不愿松开。生怕一松口,这唯一的男人就会离她而去。

  “不用担心玉莲了。”孙天羽道。

  “她…怎么会…”丹娘不敢看那具屍体。

  “玉莲杀了他。”孙天羽不愿多说,只笑道:“刚才我捆了玉莲干她,玉莲叫得又响又,看不出这么娇滴滴个女儿,发起来,比当娘的还。”丹娘勉强笑了笑,没有言语。这么着化了玉莲的心绪,她也意想不到。丹娘看了眼仍在高余韵中战栗的女儿,渐渐意识到,玉莲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玉莲了。

  ***  ***  ***  ***

  次上午,孙天羽回到了监狱,刘辨机已经拟好了全部文书。他仔细看了一遍,笑道:“还要劳烦刘夫子加个折片,鲍横作恶多端,入狱不久就被鬼神勾了性命,暴病而死了。”刘辨机一听便知,当即添上此事,时间却往前提了一,放在何清河下令收押那天。

  孙天羽看过无误,拿上文书来见韩全。这监狱本是庙宇改成,空房甚多,韩全独佔了一所院子,六名属下也都留在此处。远远就听到院内一阵轰笑,孙天羽背,上面叩了叩门。

  “孙狱正。”韩全起身拱了拱手。他面目姣好,看上去极是温文有礼,但被他目光一盯,孙天羽总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这么热闹啊。”孙天羽寒暄道。

  已经了八月,昼间依然炎热,那些汉子大都打了赤膊,韩全却衣冠整齐,襟口扣得一丝不。他笑着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细声细气地道:“闲来无事,图个乐子,可巧大人来了,一起看看。”孙天羽朝院中看去,不由一怔。院内一株杨树下,放了张石桌,玉娘光着身子,被两名大汉按着跪在上面,白花花的大股正对着阶下。那韩全向他讨要玉娘,孙天羽就知道这貌似女子的阉人想做什么。看那六名汉子的神情,多半都用过玉娘的身子,只不知这大白天拿玉娘来做什么。

  韩全请孙天羽坐了,微笑着道:“小的查阅卷宗,看到裴犯的供述,煞是有趣。”“韩内使如此操劳公事,佩服,佩服。”

  韩全打开折扇,轻摇着悠然道:“裴犯曾说,她如果翻供,狱方就要她跟儿骡配。可她偏偏就翻了供,鬼心窍要指认大人。小的心想,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豺狼坡吐出的话,没再往回咽的道理…”孙天羽看了韩全一眼,见他仍是笑神情自若,心里暗自警惕,嘴上笑道:“哈哈,韩内使果然是明查秋毫。”院外传来了一声长嘶,一名汉子牵着那头儿骡进来。玉娘被几条大汉蹂躏多时,早已是体软如绵,连叫也叫不出来。那汉子牵着儿骡跨在石桌上,正好将玉娘的身子罩住。

  玉娘有气无力地哭道:“大人,饶了囚吧…”旁边的汉子道:“你乖乖跟这骡子上一回,大人看得高兴了,就让你歇一天。不然——”玉娘神思昏沉,仍摇了摇头,呜咽道:“你们怎么我都行,但是不要用那个…”两名汉子扳起玉娘的股,将她肥白的用力掰开,出发红的户,玉娘低声哭叫着,无力地扭动股。另一名汉子用树枝挑起儿骡的具,朝她内送去。但玉娘不住扭动股,那儿骡的物又软,挑半晌也没能进去。

  众人都有些不耐烦起来,韩全柔声道:“把那婊子撑开了,往里面放。”孙天羽笑道:“那有什么乐子?不如让这人自己跟那牲口上一场。”韩全讶然道:“孙大人有什么手段?”

  孙天羽走过去,从里拿出一只瓷瓶,将里面淡黄的药物倒在手中,然后翻开玉娘的户,在她内里外抹了一遍。笑道:“不用理会她了。都在旁边看着吧。”两名汉子将信将疑地放开手。玉娘撅着股趴在石桌上,身体微微颤抖。不多时,那只股里便滴起水来,接着越来越多。又过了一会儿,玉娘忍不住一手摸到后,把手指器里摸起来。几不见,玉娘的户比当初足足大了一圈,张开手掌才能勉强包住。她的肥厚而且柔软,有种的红光泽,细白的手指在里面,就像在一朵不住水的牡丹中。

  玉娘股哆嗦得越来越厉害,透明的像泉水一样出,淋淋漓漓沾在指间,将石桌上打了一片。孙天羽用的药比平常份量多了数倍,没多久,玉娘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她将众人的围观抛在脑后,两手掰开股,在淋淋的户内拚命搅动,像发情的母兽一样自

  似乎是味道的刺,儿骡软垂的具慢慢变硬膨,显出骡马器官骇人的尺寸。兽具一点一点起,尖在玉娘大腿内侧碰了一下。玉娘急切地朝后摸去,当她握住兽,喉中顿时发出一声似悲似喜的鸣叫。

  韩全手里的折扇停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前面。

  旁边的汉子们嚷道:“自己往里面了!”

  “这婊子真够的,驴七马八,这骡子得有九寸吧。”“黑驴这婊子的大白股,真是绝配啊!”“这驴子全整进去,非把这婊子捅穿了。”“骡子的巴,中看不中用,啥时候头叫驴跟这草驴婊子配配种,说不定还能下头小驴。”叫嚷声中,儿骡的具越来越硬,就像黑亮的铁柱直直翘着,长近一尺,足有儿臂细,玉娘一手都无法握住。她这时已经神智模糊,一手掰着水的大白股,一手扶着骡,将铁锤似的头顶在的裂中,拚命往里面送。

  玉娘滑的越翻越开,她用门顶住乌黑的骡子,竭力扭动股。忽然头一动,挤进充血的。玉娘的顿时撑成浑圆的形状,变成一圈红滴的箍,紧紧套在乌黑的畜上。儿骡晃动了一下,大的黑骡子向前一顶。

  玉娘尖叫着弓起了身子,粉白的玉背贴在骡腹下。肥白的大股高高翘起,两手掰着白滑的,夹着那条黑的兽,就像一团没有骨头的油脂般不住颤抖。

  儿骡似乎感觉到前端那团腻惑,往前跨了一步。正在尖叫的玉娘喉头猛然哽住,白股夹住铁柱般硬的骡,僵在半空。骡细已经超出她门大小,整只红户彷彿被完全捅入体内,只能看到白滑的被挤得变形,像一团膨的雪球般,紧紧夹着巨大的骡,被挤出的在大腿内侧纵横淌。

  韩全“啪”的合了折扇,在手心里敲着笑道:“看不出这小小的,里面倒是别有天。”孙天羽用眼角余光瞥到他前已经汗透了,笑道:“连孩子都能生出来,何况是骡巴呢。”玉娘被狱卒们轮月余,原本紧密的道早已变得松软。到了韩全手中,那阉人对她的女器官更是表现出特殊的兴趣,他不仅用各种器具玩玉娘的生殖器,甚至还把拳头到她道里,硬将这富家少妇未生育过的道撑大。

  这会儿如儿臂的黑骡子硬梆梆中,给玉娘被药刺器带来一股超乎想像的挤迫感。的被巨大的骡鞭撑,每一寸都被拉伸绷紧,在撕裂般的痛楚中,传来难以名状的快

  玉娘原本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此时她眼眶发红,长发纷纷垂在脸侧。

  等道承受了那股突如其来的破感,她两手扶着石桌,翘起股,像母狗一样摇晃起来。

  玉娘白馥馥的肌肤上渗出汗水,连着她间溅出的,整个人就像水洗过一般,那只又圆又大的股更是白得发亮。大的兽具深深在圆正中,那只雪白的大股挤得膨起来,白滑的沟被撑得拉平,彷彿要从中裂开。

  美貌的少妇拚命摇动部,用她柔软的器抚慰着黑骡巨大的器官。相比之下,那条黑骡子却像铁铸般纹丝不动,直捅进少妇白美丰腻的里。

  紧接着,那匹儿骡开始动作。它嘶叫着扬起前蹄,在杨树上来回踢踏着,直到稳住身体。黑骡两只后蹄支着地面,骡背弓起来,黑亮的兽斜着在玉娘中,奋力动起来。

  儿骡开始动作,玉娘就停了下来,她昂起头,随着骡的进出,发出呀呀的尖叫声。那只白美的大股翘在半空,一动不动地挨着黑骡巴狠。从后面看来,巨大的骡有半数都进玉娘体内,那只白不住膨鼓起,丰腻的就像充的皮球,在骡下不住弹跳。

  儿骡的嘶鸣与女人的替响起,引得众人不住发笑。韩全鼻尖的汗水悄然消失,摇着折扇笑而不语。孙天羽早听说过这些身有残缺的阉人不能以常情猜度。跟韩全多打些交道,借此也好揣摩封总管的心意,因此处处暗自留神。

  思索间,儿骡已经来,有人笑骂道:“这骡子好不济事,才比划这么几下。”有人怪笑道:“你第一次沾女人,不也就比划了三两下。一回生二回,下次再干这婊子你就知道了。”旁边有人道:“这骡子出来的可够多的。那婊子的也真盛,这么大的家伙杵进去,硬没撕岔。”“别急别急,掉出来就知道了。”

  大的骡在妇人内跳动着,渐渐软化掉了出来,在白间留下一个巨大的鲜红,几乎能看到尽头子的入口。玉娘股哆嗦片刻,接着淌出一大团一大团白色的黏稠体,沉甸甸掉在腿间。她的张开有拳头大小,红在阳光下,不住动。溢的畜滚滚而出,散发着刺鼻的野兽气息。

  过于猛烈的合,使玉娘也达到高。当内的黏空,玉娘瘫软下来,趴在桌的腥体间,身体不时搐。她子里也灌了儿骡的的鼓在体内,等待排空。

  韩全朝玉娘间盯了一眼,回过头,用柔的声音说道:“孙大人,这戏看着如何?”孙天羽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娘,应道:“有趣有趣。”韩全格格笑了一声“没想到大人手里还有这么好的药物,实在是有趣。”孙天羽恍然扭过头,堆笑道:“这是往年在一个游方道士手里买的。还剩了这些,都给内使吧。”孙天羽掏出了药瓶,韩全推让半天,才接了放在怀里。玉娘被人抬着扔到厢房,由士卒看管。孙天羽这才说明来意,跟韩全到内室拿出文书,两人细细看了一遍,着人递往龙源。

  忙完正事,孙天羽道:“久闻东厂大名,不知这里面有些什么讲法。还望韩兄见告。”韩全道:“小的不敢隐瞒,自当倾囊奉告。东厂有内厂外厂之分,外厂就是京师东安门北的东厂大衙,由锦衣卫充任,其实只是掩人耳目的空架子,实权都在内厂。”东厂和内厂设有左右两台,各设副都总管,左台下设制丹、期明、档库、平准、备选、教习六司,右台下设君威、查逆、刑举、奉珠、伏线、腥元六司。各司人数多寡不一,左台六司多为内务,右台六司多为外务,有些司韩全也是仅知其名。封德明即为右台都总管。

  十二司中,以查逆司最为庞大,分佈九省,甚至连境外也时有所闻。东厂各司主掌都是太监,下属也以太监居多。按照规矩,一旦加入东厂,便是全力报效皇上,不再有家事私务,更不能有儿女私情。若是以此误事,处置倒也简单,变成太监即可。

  韩全道:“封总管对恩孝忠义看得极重,轻易不收义子,既然认了大人,必然会多加照顾。千岁走时,吩咐小的为大人解忧,还请大人留意。”孙天羽道:“韩兄尽管直说。”

  韩全言又止,最后微笑道:“红粉尤物便是红颜祸水。请大人三思。”56 

  原来的狱卒们三人五人一间被关在牢内,这些人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进了牢狱,才知道阶下囚的滋味不是好受的。众人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目光呆滞,有的连声叫骂,有的反相讥,叫的闹的砸东西的,成一片。

  正吵嚷间,一名士卒过来喝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这牢里的头两天前还都是狱卒,在牢里关得一肚子牢,有人叫道:“凭什么关我们!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们招谁惹谁了?”那士卒沉着脸道:“有冤到堂上喊去,在牢里都给我老实些!”何求国小声嘟囔道:“耍什么威风呢?我管这大牢的时候,谁知道你是老几啊。”那士卒喊了声,叫来一名同伴,然后打开牢门,拧住何求国的领子,把他拖了出来。不等他辩解,就抡起皮鞭劈头盖脸一通狠打,直打得何求国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那汉子力气既大,下手又狠,何求国开始还杀猪似的惨叫,接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只剩下皮鞭打在身上的啪啪声,等扔回牢里,何求国脸麻子都肿了起来,就像死了般一声不吭。那汉子指着众人道:“就是有也给我夹紧了!谁敢撒出声,我就能叫你嚥回去!”这班狱卒原本也是狠人,对囚犯毒打酷刑习以为常,轮到自己头上,这会儿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原有的囚犯已被移走,除了那些狱卒,这牢里只剩下白雪莲、薛霜灵两人。

  薛霜灵是已定的死囚,被关入地牢,白雪莲身为重犯,带了手杻脚镣,独自关在一处。

  光线渐渐黯淡,白雪莲闭着眼,苍白而憔悴的脸上带着心死般的漠然。

  何清河被一道圣旨走,监狱落入东厂手中,白雪莲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封总管说的翻案,她根本不信,孙天羽堂上认父,跟这太监分明是一丘之貉。假如白雪莲此前还有幻想,现在已经是梦醒了。

  那些新来的狱卒没给她带上重枷,但在卓天雄的坚持下,给白雪莲腕上又加了条钢锁链,将她带了木杻的双手锁在一处。脚镣是平常的铸铁,两端带孔,用销子拧死,中间系着尺许长的铁链,走路时只能一步一步挪动。

  大牢内外一共有六名狱卒,其中两个在地牢看守薛霜灵,两个在牢外巡视,另外两个在大牢内的耳房守着。每个时辰换一次班。牢房除了大门,只有顶上一排气窗可容通过。当薛霜灵就是从那里越狱,现在都换成了铁栅。

  从牢房出来,离最近的围墙只有十几丈远近。围墙高有丈许,随便找件东西支撑,就能越过。

  白雪莲拧住腕上的铁链,试了试份量,然后垂目入定,静静等深夜的来临。

  夜子时,另一组六人前来换班,地牢里的两人出来,跟众人咬着耳朵说了几句,依稀在说那蜘蛛如何如何,片刻之后众人发出一阵笑声。等那一组离开,这班人把牢门一锁,一窝蜂涌进地牢,顺手扣上铁罩。

  白雪莲睁开眼睛,摸住脚上的铁镣,了口气慢慢扭动。她的脚原本过,虽然放开已有数年,但比正常脚形纤细许多,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取了下来。手上的木杻对白雪莲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唯一的困难是那条钢锁链。白雪莲的指力还不足以将它扯断。

  牢内已经是鼾声大作,隐隐能听到地牢里猥的笑谑声,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白雪莲的动作。她用衣服包住木杻,微一用力,将木杻轻轻拧碎,然后抖去木屑,张开手试了试锁链的长度。

  这锁链扣得极紧,咬紧了皮,即使她能够缩骨,也无法施展。白雪莲握住铁链用力一挣,最后还是放弃了。

  相比之下,牢门上的铁锁就糙得多,有些环扣甚至没有焊牢。白雪莲拣出一环,将它慢慢拧开,轻手轻脚地解下链锁,然后将所有东西都在被中,轻轻打开牢门。

  当白雪莲立在墙头,沐浴在夜风的清新下,她才注意到漫天星斗,将夜空装扮得无比璀璨。她呆呆看了片刻,然后用滴血的手掌拉紧铁链,飞身掠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将她囚将近的半年黑狱。

  ***  ***  ***  ***

  孙天羽弓着伏在边,两条洁白的玉腿盘在他间,弯翘的纤足像一对白玉扣般在一起。从孙天羽分开的腿间,能看到少女白的雪,中间娇柔红腻的美正被一具肆意戳,水汪汪淌着汁。

  孙天羽着气道:“杏儿,把灯拿来。”

  只穿了贴身小衣的丹娘举了灯过来,躺在孙天羽身下的玉莲彷彿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汪水,白滑的玉体柔腻之极。孙天羽握住玉莲的膝弯,将她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掰开,让丹娘举着灯,观赏两人合的态。

  在孙天羽的催促下,玉莲羞涩地把手伸到腹下,将具的玉户剥开,让他看得更仔细。孙天羽一边背,一边观赏下的变化,笑道:“灯下看牡丹,果然是别有一番风情。”玉莲吃吃轻笑道:“人家那里又不是牡丹…”“这是牡丹,让你娘看看,是不是比真牡丹还红还?”丹娘笑了笑“玉莲下边生得好。”

  孙天羽笑道:“娘儿俩一般好,都是又滑又软的小。”丹娘垂下眼没有作声。孙天羽拿起玉莲的双腿,一轮猛干,将玉莲了身子,又在她身的美送多时,直到她,双腿发颤,叫的声音也弱了,才停下来。

  玉莲疲力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丹娘侧身坐在边,垂手除去鞋袜。孙天羽拉住她,道:“让玉莲睡会儿,我们到你房里去。”孙天羽喜跟她们母女同好,夜间丹娘与玉莲往往宿在一处,平常各有房间。到了丹娘房里,孙天羽没有急于救,而是上了,帮丹娘除去小衣,将她赤身体拥在怀里,慢慢道:“这几,你在冷落我?”“不。奴在想…是奴对不住他们。”丹娘慢慢道:“奴一个下的娼妇,害了那么多人。原来的相公、两个女儿、英莲…还有青玉。奴是不祥之身。”孙天羽抚摸着她的脸颊“我见你这几天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索告诉你吧。杏儿,案子已经定了,你们母女都免了死罪,但要放三千里。”“英莲呢?”

  孙天羽犹豫了一下“他没事。有人护着他。”丹娘一手抚着小腹,怔怔想着。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平时穿了宽松的衣服,看着还不甚明显,此时着身子,白玉般的小腹浑圆隆起,将下腹都遮没了。

  “还能留多久?”

  “三五个月吧。我会尽力拖着。”

  丹娘想了一会儿“还是早些吧。再等,玉莲的身子就笨了。”玉莲怀孕也有两个多月了,拖下去,只怕正赶上分娩。

  孙天羽道:“杏儿,你真的不怨我么?”

  “都是我的不是,怎么怨得了旁人。天羽哥,你骗我的那些日子里,我很快活。说你喜欢我吧…”“我不骗你。我真的喜欢你,舍不得你。”孙天羽冲动地说道:“杏儿,咱们一起走吧,什么都不管了,我们一起去滇南,去没有人的大山里面,只有你跟我。”丹娘咬笑着,眼睛却了。良久道:“你真会哄得我开心…夜深了,奴家服侍了它,再陪你睡觉吧。”丹娘拉着孙天羽,让他伏到自己身上。

  孙天羽却道:“小心,别着孩子。”

  丹娘怔了一下,这是孙天羽第一次关心她肚里的胎儿。知道自己怀孕前,丹娘就被人轮过,虽然算着日子应该是孙天羽的,但看得出孙天羽一直都有些在意,两人好时,孙天羽从来没避忌过她腹里的胎儿。

  “来,坐我怀里。”孙天羽倚在靠上,说道:“女人心,海底针,我也不懂你怎么想。”丹娘轻笑道:“不用管奴家怎么想。你把奴当娼耍就是了。”孙天羽朝她上拍了一掌“大母狗,还不快上来。”丹娘张开腿,曲膝跪在孙天羽侧,然后扶住他的具,雪滑的圆柔媚地向后翘起,对着缓缓坐下。孙天羽枕着双手,一边观赏一边笑道:“来个后庭试箫。”丹娘在他腿上扭了一把,一面分开,摸索着将头顶住眼儿,然后松开手,柔的大白旋转着,单靠股的扭动缓缓坐下。头挤入眼儿,沿着柔软的肠道越进越深,直到整条具陷进美,被柔腻地包裹住。

  丹娘的股丰肥翘,白腻腻一团雪贴在腹上,绵软滑而又充,感觉酥之极。孙天羽一手到丹娘下,沿着沟朝内摸去,丹娘微微抬起股,将眼儿与的结合处暴出来,让他狎玩摸

  丹娘跪坐在孙天羽间,红眼儿夹紧,雪上下滑动。孙天羽一手摸到丹娘腹下,在她玉户内摸着。丹娘两只雪球般的圆前跳动着,出柔光。她美目半闭,轻声呻着,肌肤渐渐渗出香汗。案上的红烛燃去一半,才在她内律动起来,将进她直肠深处。

  丹娘等,软化下来,才收紧眼儿,小心地抬起股,轻笑道:“了好多…”话音未落,楼下忽然响起敲门声。

  “娘。”

  孙天羽正在回味着丹娘体的妙处,听到声音,脸色猛然一白。丹娘也愣住了,片刻后才手忙脚地披上小衣,一边道:“是雪莲么?”白雪莲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娘,是我。”

  丹娘顾不上多想,忙起身开门,匆匆下楼。白雪莲的声音并不大,落在孙天羽耳中却如同霹雳,他呆坐头,卷卷舌头,想嚥下些什么,口中却乾得发苦,脑中轰轰只有一句话:白雪莲越狱了!

  楼下传来开门声,接着是一声惊叫“谁的血?雪莲,是你受伤了吗?”“手上划破了,没事的。”白雪莲的右手掌心划了长长一道伤口,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随便裹住,她神情疲惫,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亢奋“若不是这里点着灯,我可能就走了另一条路,娘,这么晚还没睡?”丹娘自然无法说出实情,也顾不得说了,紧张地问道:“雪莲,你怎么出来了?”白雪莲道:“我杀了人,越狱出来的。”

  丹娘妙目圆睁,失声道:“什么?”

  薛霜灵是板上钉钉的死囚,又知情识趣不加反抗,守大牢的狱卒都涌去拿她取乐。白雪莲没费什么力气就出了牢房,在院中却意外撞上了一名狱卒过来巡视。白雪莲怕他喊叫惊动众人,抢先用腕上的铁链住他的脖颈。

  那狱卒武功颇为怪异,而且凶悍之极,被白雪莲锁住脖颈,还拨出一柄尺许长的窄背短刀,朝肩后劈去。白雪莲担心用铁链格开发出声响,一咬牙,赤手抓住刀刃,用力一拧,夺下短刀,顺势反手刺进那人颈侧。

  白雪莲在狱里囚了多时,对自己身在何处一无所知。她将屍体丢到墙外隐藏起来,四处张望良久,终于看到深山里一点隐约的灯火,才寻迹而来。

  丹娘听到女儿是杀人越狱,吓得煞雪白,连忙上大门,带着白雪莲到楼上房里。

  到了门口,她才想起房里还有个孙天羽,不由掩住口,惊叫道:“哎呀!”白雪莲在前面已经进了房间,回头道:“怎么了?”房里空无一人,丹娘暗暗松了口气,她掩饰着窘态,一面放好灯烛,一面道:“你怎么逃了出来?还杀了人?”一转身,只见女儿立在边,神情怪异地望着她。丹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匆忙间只穿了亵内衣,肚兜下明显隆起一个圆鼓鼓的形状。丹娘脸顿时红了,她扯着肚兜遮掩小腹,喃喃地开不了口。

  在公堂上,白雪莲见过娘亲,那时丹娘衣衫遮掩得好,竟没留意到娘身上的异状,呆了半晌,她有些吃力地说道:“娘,你怀孕了…”丹娘羞愧地扭过脸,没有作声。

  “谁的?”白雪莲迟疑地说道:“…那个姓孙的?”丹娘用沉默承认了她的猜测。

  白雪莲玉脸一时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变得惨白,带着恨意颤声道:“他在哪儿?”白雪莲握紧纤手,鲜血一滴滴掉在地上。她越狱时就有心去杀掉孙天羽,但一来不知道孙天羽身在何处,二来担心遇上韩全,最后决定还是先回家,等安置了娘亲和妹妹再来报仇。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娘真被那无之徒大了肚子。

  丹娘拉住女儿的手,乞求道:“雪莲,你别生气。都是娘不好…”白雪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娘,你疯了吗?到这时候你还护着他!他害死了爹爹,害了你,害了玉莲,害了我们全家!你知道他把英莲怎么了吗?”丹娘像被人猛然乾鲜血“英莲怎么了!”

  白雪莲咬了咬嘴,恨声道:“你迟早会知道的。”空气中仍飘浮着糜的气息,白雪莲仔细看着娘亲,从她慌张的眼神,凌乱的鬓发,到她隆起的小腹——丹娘腿间的亵了一片,那种黏的痕迹,白雪莲再熟悉不过。

  丹娘也意识到股间的黏意,刚才好后她来不及清理,就匆忙起身,这会儿楼上楼下走了半晌,直肠里灌溢了出来,从眼儿到腿间黏乎乎一片,沟里又又滑,假如女儿知道自己亵股正往下滴着,不知会怎样鄙视她这个不知羞的母亲。

  白雪莲终于移开目光,像是不再追问,接着忽然纵身而起,踢倒了后的屏风。

  丹娘失声叫道:“不要!”

  屏风倒向一旁,后面空没有人影。

  白雪莲不愿提孙天羽的名字,厉声道:“他在哪儿?”丹娘也不知他躲到哪里,但若说不知道,女儿势必不肯罢休,只好道:“他听见声音就走了。想是回去了。”白雪莲冷静下来。孙天羽若是返回监狱,至多一个时辰,就会带了人来。到时别说两个足女子,连她也不易身。

  “玉莲呢?我先把她送走。”

  “玉莲睡下了。为什么要走?我听天…”丹娘有些慌张地掠了掠鬓角“他说,咱们都没有死罪。”“三千里么?”白雪莲道:“娘,你太傻了,他们必定要灭口的。我以前就是太傻,以为官府会为民作主。结果怎么样?”她闭上了眼,想起自己被轮辱的日子。回家时,她还是个意气风发的新晋捕快,现在却成了越狱的逆囚。她的清白之躯,就葬送在这不见天的黑狱深处。

  57 断肢

  “我先带玉莲离开,把她安置好再回来接你。山路不好走,我背着她,天亮能出山。”白雪莲道:“娘,你放心,这仇我必定会报!”丹娘仍在犹豫,她毕竟是个柔弱女子,若离了这酒店,人海茫茫,真不知该如何落足。

  白雪莲起身道:“不能再等了,我去叫玉莲起来,这会儿狱里多半已经发现我越狱了,再耽误就走不得了。”“等等,娘先给你包了手上的伤。”

  丹娘打开柜子,拿了块乾净的白布,一闪眼,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只瓷瓶,顿时想起来这是孙天羽给她配的伤药,忙一并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

  “配的伤药,很灵验的。”丹娘打开瓷瓶,里面是稠糊状的药膏。这药上次已经用完了,孙天羽说要再配些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配好放在里面。

  白雪莲腕上还系着钢链,链上还沾着血迹,丹娘不敢再看,解开她手上的布条,挑了药膏仔细敷上,再用白布裹住,说道:“往后怎么办?”“这里是三省界的地方,又是大山,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落脚,然后我去寻弟弟,再找他们一个一个算账。”白雪莲咬牙冷笑道:“师门常说,学成文武艺,卖予帝王家。官家既然说我是匪,索就做个女匪给他们看看!”丹娘惊道:“雪莲,那可是杀头的罪!”

  白雪莲好笑地说道:“是么?”

  丹娘自知失言,讪讪地扭过脸。

  白雪莲低声歎了口气“若能报仇,把辱过我们母女的狗贼杀个乾净,我就落发为尼,在佛前度此一生罢了。”丹娘心里空落落的,掩着小腹,怔怔说不出话来。

  白雪莲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叫玉莲。”说着她身子一晃,软绵绵坐了下来。

  白雪莲眼前一阵模糊,手脚麻痺地举不起来,她忽然明白过来,心口顿时传来撕裂般剧痛,淒恨加叫道:“娘——”

  ***  ***  ***  ***

  窗户突然推开,一个人影跃了进来。正搂着女儿不知所措的丹娘如同见到救星,惊惶地叫道:“天羽哥,快来看看雪莲怎么了。”孙天羽笑道:“没事儿,只是睡一会儿。”他拿起桌上的瓷瓶看了看“你还真是心疼女儿,用了这么多。”丹娘抢过瓶子“这不是伤药么?”

  “本来是的。刚才我一着急,装错了。”孙天羽开心地笑了起来。听到白雪莲的声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拔腿快逃。但听到白雪莲手上有伤,他又多了个心思。趁着母女俩上楼,孙天羽找出药瓶,将里面装上药,然后躲在窗外。等丹娘惊呼声响起,知道诡计得逞才显身。

  丹娘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呯”的摔得粉碎,她痛心地说道:“是你!是你又害了雪莲!”“我若不对付她,她就要杀我。如果被她逃出去,我今后连觉也睡不着!”孙天羽推开丹娘,先扣住白雪莲的脉门,然后将她道一一封住。

  丹娘拚命去拦,却拦不住孙天羽。她忽然跪了下来,泣求道:“天羽哥,求求你放过雪莲吧。杏儿往后给你当牛作马…不,一生一世都当你的母狗。”孙天羽扶住她,温言道:“别哭。我不会伤她性命的。”丹娘感激地扬起脸,忽然肋下一麻,软软倒了下去。孙天羽托着她的身子,将她放在上,拉过被子盖好,笑道:“你先睡一会儿,醒了我再来疼你。”丹娘眼睁睁地看着孙天羽抱起女儿,朝外走去,不由五内俱沸,热泪滚滚而下。

  推开了门,外面是玉莲苍白的面容。孙天羽笑道:“你也醒了?正好给我举灯,到柴房来。”柴房在后院一角,旁边是一只竹子编的笼,这半年来坐吃山空,笼早已空了,房里也只剩了一小堆木柴,大半都在空着。玉莲白着脸进来,在枯柴上一绊,几乎跌倒,手里油灯险些掉在地上。

  孙天羽踢开草,将昏的白雪莲扔在地上,一边剥去她的衣衫,一边道:“玉莲,有多久没见你姐姐了?”自从白雪莲入狱后,玉莲就再没见过姐姐,娘也不肯说姐姐在狱里过得怎么样。这会儿见她身血迹,玉莲心里呯呯直跳,掌灯的手也不住发抖。

  孙天羽起白雪莲的头发,出脸颊,笑道:“看她模样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玉莲迟疑地摇了摇头。

  孙天羽哈哈笑道:“脸上看不出来,看看下边就知道了。”他拽掉白雪莲的子,将粉掰开“看到了吗?”玉莲顿时掩住口,出惊骇的神情。娘的后庭因为频繁,看上去比正常形状要大了一圈。可姐姐的眼儿比娘又松弛得多,往两边一发,眼儿便像张小嘴般翻开,出里面鲜红的,似乎连小孩的拳头也能进去。

  孙天羽用手指在白雪莲中搅着说道:“你姐姐走的是内家路数,身上的又光又滑。现在练到辟谷,除了水什么都不吃,这眼儿可真乾净,难怪被人越越多,越干越大。”孙天羽用三手指将那只松软的眼儿残忍地撑开,然后捡起一块拳头大的树瘤,没有半点怜惜地了进去。昏中,白雪莲痛苦地扭动股,似乎想将异物排出体外,但那块瘤硬梆梆卡在眼儿里,像一块形状怪异的糙砾石,将柔软而白皙的撑得张开。

  白玉莲不忍再看,垂下眼道:“快拿出来吧…那里要裂了。”“急什么,这婊子的眼儿能盛着呢。”孙天羽挑了一握细的树枝,剥去树皮,将前端的木刺磨平,又在白雪莲道上重重补了几下,然后拿出一只瓷瓶,拔开子,在她鼻下一晃。

  白雪莲悠悠醒转,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中强烈的痛,她扭动身体,想摆后庭的痛楚,但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

  孙天羽油然道:“白雪莲,我们又见面了。”他用树枝在白雪莲的上轻敲着,笑道:“还是你娘聪明,知道怎么疼女儿,想方设法给你下了药。”被娘亲出卖的痛苦,使白雪莲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小人!还有你,玉莲,你也要帮他来害你姐姐吗?”玉莲拚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这你可误会了,她是来帮你的。”孙天羽把剥光的树枝到玉莲手中“让你姐姐快活快活。”玉莲惊慌地退了一步“我不。”

  孙天羽板着脸,扬手给她一个耳光,玉莲捂着脸怔了片刻,然后痛哭起来。

  白雪莲恨声道:“孙天羽,你冲着我来,欺负我妹妹算什么男人!”“别急,这就轮到你了。”孙天羽寒声说道:“玉莲,这是让女人发药,你去给这人抹上,然后用这树让她高兴高兴。”玉莲啜泣道:“姐…”

  白雪莲道:“没事的,你姐的身子早就髒透了,还怕人看么?”玉莲不敢触到姐姐的身体,将树枝小心地放到姐姐下体。孙天羽握住她的手腕一推,树枝捅入,白雪莲痛得搐一下,却咬着牙没有作声。弯曲的树枝在体内进出,将药带入深处。乾涩的渐渐润,在树枝上留下淋淋的水光。

  孙天羽蹲下来,拿起白雪莲未受伤的右手,一边端详,一边缓缓道:“这么漂亮的手,这么细白柔软…一点都不像能使剑的。说实话,我真的很怕它。”手掌相触,清楚地感应到白雪莲的真气正在体内奔突,他讶异地挑起眉头“好功夫!点了你九处大还能提气。玉莲,再用些力气。”白雪莲撅着股跪在地上,门被撑大,道被妹妹拿着树枝,在药物刺下,树枝彷彿变得滚烫,每一次进出都带来令人战栗的快。白雪莲竭力忍住喉中的叫声,身体却如实作出反应,收紧,伴随着树枝的磨擦不住动,顺着树枝直下来,打了玉莲的手指。

  孙天羽从墙角拖出了一件物体,然后扳着把手朝上提起。那是一具老旧的铡刀,刀锋缺了口,已经变钝,刀槽里是零的草梗木屑。

  那本是铡草的器具,一端固定,只有一侧能够开合,刀身长有三尺,厚背宽刃极为沉重。见他突然拖了铡刀出来,玉莲停了手,树枝仍留在姐姐体内,人却吓得呆了。

  白雪莲嘴发白,然后眼中出无比恨意“孙天羽!你尽管杀了我,我就是变成厉鬼也饶不了你!”孙天羽道:“杀囚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我没那个胆子。只不过老虎太凶,总得拔了牙齿才能放心。”孙天羽提起白雪莲的手臂,将她双手放在刀下,然后猛然合上铡刀。

  一声淒厉的惨叫划破夜空。白雪莲肘部血如泉涌,在铡刀另一侧,她柔美的双手像切断的花朵掉在草中。

  白雪莲双臂齐肘而断,被封了道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剧痛,还有比剧痛更强烈的恐惧使她肌肤像触电般收紧,高翘的雪间,卡在中的瘤被挤出体外,道里的树枝抖动着,收紧的忽然痉挛着张开,出一篷篷体。

  那水、的混合物,切去双手的剧痛使白雪莲下身失,一直强忍的出来,高和疼痛两种极端的感受同时来临,在她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她在血泊中痉挛着了身子,雪白的股不住收缩,一股一股出体。在她间,被瘤撑大的眼儿也在剧烈开合,肠道动,只是她中无物可

  玉莲呆若木地看着这一切,当看到孙天羽提起钢链,两只滴血的玉手在链下轻轻摇晃,她一声不响地晕了过去。孙天羽将断手扔到白雪莲脸上,笑道:“白捕头,你往后就再也没有手可以用了。”白雪莲额头冒出冷汗,搐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天羽把白雪莲的身体翻过来,一脚踩住她户,肆意蹍“这么水的小美,没玩够怎么会让你死呢?”白雪莲在他脚下屈辱的高着,坚硬的树枝捅进道,挤出更多的。孙天羽提起她的小腿,放进铡刀,就像铡草般,将她白美的玉腿齐膝斩断。白雪莲尖叫着弓起背,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柴房内瀰漫着浓郁的血腥气,鲜血混着水洒落地,白雪莲赤条条躺在血污中,白皙动人的玉体只剩下奇怪的一截。一阵尖锐的刺痛,使白雪莲从昏中醒来,她茫然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一双断手,不远处,那具铡刀已经被鲜血浸透,两条光洁的小腿凌乱扔在旁边。

  “药效还没有过,这夹得真紧!”孙天羽咬牙狞笑着,眼中透出非人的凶光。白雪莲仰面躺在染血的草中,被他扳开浑圆的大腿尽情

  见她睁开眼睛,孙天羽狂笑道:“你现在手也没了,脚也没了,就剩下两条大腿夹个,一身的功夫有个用!”孙天羽摇着她圆润的大腿“往后你只要活着,就是一条挨的母狗。”白雪莲握紧她不存在的双手,在地狱般的痛苦中,又来了一次高

  ***  ***  ***  ***

  丹娘哭叫道:“雪莲!你还我的雪莲!”

  接着她声音又低下去,抱着他的双腿淒然哀求道:“我求求你,求求你…她是我的女儿啊…”孙天羽扔下带血的衣衫“她就是一个发的婊子!想杀我,哼哼——哈哈哈哈…”丹娘软绵绵跪在地上,喃喃道:“我早该知道…早该知道的…”“知道什么?”孙天羽冷笑道:“是你们母女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来还的么?”“报应我不懂…那晚他们调戏我,我若是从了,就没后面的事了。我若能早些当了婊子,怎么会害了相公、雪莲、玉莲、英莲、青玉。可这些都是定数,没得选择…”孙天羽托起她的下巴“你长得这么标致,男人一见就想上你,又怨得了谁呢?”丹娘失魂落魄地说道:“是我自己不好。我谁都不怨——我若是生得丑些多好,若是一开始就是个婊子该多好…”孙天羽见她悲痛地伤了神智,心里也有些不妥。他把丹娘扶到上,两指搭住她的脉门。丹娘脉象纷,显然是悲痛过度,心神,以至血不归心,她并没有见到女儿的惨状,只是听到柴门里传来的痛叫声。唯其如此,她反而更加担心。

  孙天羽被鲜血刺的亢奋渐渐冷静下来,他对这妇人终究还有几分怜惜,一边帮她推摩,顺畅气血,一边放缓声音,温言道:“莫要自责了,你既然知道这是定数,命中已经注定的,又何必后悔呢?”丹娘无助地抓紧被褥,把脸埋在其中,哀痛地哭泣起来“老天爷,你为什么要生了我…就是要让我受这些苦么?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呢?”窗外天色微明,监狱里已经发现出了事,士卒们四处出动,寻找白雪莲的下落,其中一组正在赶往杏花村的路上。孙天羽一宿未睡,这会儿放下一桩要紧的心事,心情松弛下来,不由困意上涌。他没有留意丹娘的心思,倒在上,一觉睡去。

  一线阳光从门中透入,映在白雪莲两腿之间滴血的户上。漫长的黑夜过后,白昼终于来临。那个曾经前程无限的女捕,如今僵硬地躺在血泊中。她四肢伤口被撕碎的衣衫胡乱包着,由于道被封,出血量减少了许多,否则单是失血就足以夺走她的生命——那也许是她最好的结局。

  然而她口微微的起伏,表明她仍然活着。即使她只剩下残缺的肢体,命运的折磨仍未结束,还有更多的羞辱,更多的凌等待她来承受。

  58 卖身

  即使是与世隔绝的深山,一样能感受到季节的替。浓绿的树叶渐渐失去水分,游的山风也不再,已经是深秋天气。这是客商最为繁忙的季节,途经神仙岭的客人比平常多了许多。作为山间唯一一间客栈,杏花村是那些客商必停之地。每都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此打尖、歇脚,稍作停留后再继续奔忙。

  丹娘已经是大腹便便,再宽松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变身。每次她着肚子出来,都要面对客人或是诧异,或是骇笑,或是嘲讽的目光,若不是家里用度已罄,丹娘真想摘了酒幌,关了门不做生意。可日子终是要过,不光是她跟玉莲母女两个,还有母女俩肚子里未出世的婴儿,都要度过活。

  这会儿是中午时分,店里坐了三桌客人,丹娘一手扶着,拿着酒菜出来,递到桌上。她身子笨重,又裹了小脚,走起路来颤微微摇摆,那种柔弱有孕的娇态引得客人暗自发笑。几个人嘀咕了一会儿,一名客人故作惊奇地说道:“丹娘,这可又怀上了?

  掌柜的呢?怎么也不来搭把手?”

  旁边的客人斥道:“胡说什么呢!掌柜的年初就没了,没见丹娘头上簪的白花,还带着孝呢。”“不对吧?”那客人涎着脸捏住丹娘的手“掌柜的都死了,你这肚子是谁大的?”“没看到窗户上贴的喜字吗?肯定是新来的掌柜往她肚子里下的种。”丹娘试图把手出来,对客人的奚落只能含羞忍受。那些客人对店里的事早有耳闻,听说这妇人姘上了一个官差,不是什么正经人,就有心调戏。这会儿见丹娘红着脸不开口,几个人言行中越来越放肆,推搡间不时在她身上捏一把,东边一桌客人看不过去,拍着桌子叫道:“丹娘,我们要的菜怎么还不上?”那几人又拉扯一阵才松手,丹娘面红耳赤地扯好衣服,去厨下取了酒菜,给客人送来,又福了两福,谢过他们给自己解围。那客人却不领情,带着几分不屑瞥了她肚子一眼“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入!自己带松,招的苍蝇多。”丹娘像被人啐在脸上,却无言以对,只能窘迫地低声道:“请客官慢用。”玉莲在厨房里忙完,不见丹娘回来拿酒,想是她走路不便,于是自己取了送来。西边那桌客人还在不乾不净地说着些什么,见着玉莲,顿时就有人吹了声口哨,惊笑道:“这娘儿俩,一对的大肚子!”“咦,这窗户上贴的喜字是谁的?是当娘的,还是做女儿的?”旁边那桌客人见闹得不像话了,丢下铜板拿上货物走了。剩下这几个越发来劲,着玉莲道:“这是喜事嘛,给咱们说说,是谁嫁人了?”玉莲求救地看了丹娘一眼,小声道:“是奴家。”“那你娘的肚子是谁大的?不会是那位新姑爷吧。”“当娘的肚子比女儿的还大,这是怎么的?”玉莲被纠不过,挣脱了那些摸的手,掩面跑到楼上。丹娘也想走,却被那几个客人拦住“装得三贞九烈,背后却是个材儿,连姑爷都勾搭上了。”“说说,这里头是谁的野种?”

  “让人大肚子不躲起来,还有脸抛头面,真是个不知羞的货。”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丹娘嘲得珠泪盈然,偏生一句话也回不了,只能暗自饮泣。她有孕在身,身子又丰了许多,此时脸热心跳,那种腻的体香越发浓郁。

  那几个客人看看周围无人,胆子更大了,有人嚷了一声“说不定这里揣了个枕头,来蒙咱们的。”旁边的连声附和“就是就是,是真是假,摸摸就知道了。”“不——”

  丹娘刚叫了半声,就被人摀住了嘴。那人把丹娘搂在怀里,一手拽开她的襟领,探进去抓住一只高耸的美,用力捏。另外几个起丹娘的裙子,拉开她的带,丹娘死死抓住,两脚踢。

  那几人见丹娘抓得紧,也不再硬拽,几只带着汗迹的大手同时伸进子,在丹娘间使劲摸。丹娘细致的眉峰拧在一起,鼻中发出唔唔的声音,她怕伤着腹里的胎儿,竭力起肚子,结果却使户暴得更加突出。

  那些糙肮髒的大手在她的腹下、腿的肌肤间大力捏,甚至拨开,捅进她乾涩的,抠住内的

  丹娘的上衣也被拉开,一只丰腻的房被拽了出来,几只手一起抓住那团雪滑的美,将它捏得变形。鲜红的头在手指间滚来滚去,几滴水被挤了出来,将尖溽了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无赖一哄而散,把衣衫不整的丹娘扔在地上。丹娘盘好的发髻散落开来,眼睛哭得红肿,一只在衣外,留着几个指印。她手指仍紧紧拉着,股间火辣辣被抓得又热又痛。那些无赖都是寻腥逐臭的行家,若不是她丧了贞节,坏了名声,绝不会来打她的主意。但现在她只能忍气声,一边抹泪,一边系好衣衫。

  丹娘拖着酸痛的身体,收拾碗筷,后面房间吱哑一声开了,有人叫道:“丹娘。”那是昨晚宿下的客人,他打着呵欠,似乎是刚刚起身。

  丹娘忙擦了泪,上前道:“客官,你起来了。”“走了两天山路,酸腿痛的,睡过了。把房钱结了,我好赶路。”客人说着,摸出个一两重的银角子。

  丹娘为难地说道:“店里兑不开的,有制钱就足够了。”“哦,那到我房里找找。”

  丹娘跟过去,那客人翻了一遍,只找出来十几个铜钱,他一把拿过来“你看,就剩这么几个了。”一两银子太多,十几个铜钱又太少,丹娘也犯了难。那客人两眼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用试探的口气说道:“要不,这银子都给你留下?”“那怎么成?太多了…奴家也没钱找。”

  “没钱可以用的嘛…”那客人把银子到丹娘手里,涎着脸道:“走了两天路,腿都硬了,不如你帮我…”丹娘脸一下涨得通红,她扔下银子“店钱我不要了,你快些走吧。”说着转身就走。

  那客人一把拉住她“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老板娘,你让我也摸摸,这些银子都给你。”“放开我!”

  “他们摸也摸过了,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分别?况且他们摸了也是白摸,我这儿还有银子给你。”“你松手!”

  那客人跪了下来“我就是想摸摸,没别的意思。你生得这么美…我、我不是把你当娼。”不知是哪句话打中了心事,丹娘身体突然一颤。那客人见她不再挣扎,忙拉她进屋,关了房门。丹娘坐在边,垂着头脸上时红时白,那客人指天发誓,就是摸摸,绝不干别的。

  丹娘咬着听了,扶着肚子慢慢倒在上,也不言语,双手伸到裙下,解开带,然后摀住脸身体微微颤抖。

  那客人见她允了,欢喜得不知怎么才好“亲亲乖乖”口叫着,一边掀起红裙,抬起腿,把丹娘的子褪到膝下。入目是一片雪腻的肤光,那客人瞪着妇人白美的下身,半晌才透了口气“我的亲娘哎…比银子还白…”他抖着手抓住丹娘的膝盖,将她双腿朝两边分开,两眼直盯着腿间的妙处。

  丹娘小腹隆起,刚被人蹂躏过的玉户又红又肿,还被掐出了几道血痕。在她白的玉上,赫然烙着两个扁扁的字迹:妇。

  客人惊奇地张大嘴巴,半晌才有些口吃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丹娘捂着脸低声道:“别问了…”

  客人张开手,将妇人的玉户整个包住,只觉手的腻又滑又软。他捏半天,手指,摸到入口,挤进柔腻的中。

  丹娘光着下身,将女最隐秘的部位绽了出来,让陌生人把玩。她僵着身子,就像死了般一动不动。那客人一只手摸着她的户,手上是汗水。他撑开户,在内的上摸捏良久,两指,在里面掏摸挖

  那客人一只手在她下身摸来摸去,绝不碰她其他部位。丹娘听着他气声越来越,不由睁开眼,只见客人站在边,一手摸着她下体,一手握着具,牛着正在捋动。

  这些客商出门一趟就要数月半年,长的甚至数年也回不了家。丹娘的心里一酸,轻声道:“进来吧…”那客人大喜过望,顶住丹娘的了进去。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没几下就一如注。

  客人走后许久,丹娘仍躺在原处。下体答答在空气中,一片冰凉,她甚至没有力气提上亵子。

  那一两银子在她手中握着,从秘处淌下,又又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将身子交给陌生人,代价就是这一两银子。

  ***  ***  ***  ***

  豺狼坡监狱戒备更加森严。白雪莲越狱有惊无险,所幸没有出大子,但也给众人提了醒。听韩全的意思,这狱里将来免不了要关押一些钦命重犯,那是一点差错都出不得。孙天羽重新选派人手,安设了暗哨,又更换了械具,这段日子忙得不可开

  等诸事已定,报去的文书也批复下来,随行的还有一名监斩官。豺狼坡监狱狱卒女囚,私逆匪家属,案情骇人听闻,现已查明无误,依律重处,着即问斩。

  那名监斩官在鲍横名下注了病故,将余下十人一一验明正身,就在狱后尽数斩首。那些狱卒再怎么也想不到会判了死罪,等见了令签,带了黑布头罩才知道大事不妙。但这时再喊冤已经晚了,卓天雄带了人,把他们押到狱后坟丘处,一顿饭时间杀了个乾乾净净。

  监斩官是从镇抚府中来的,忙完了公事,他私下见了韩全,传了封公公的口信,叫他回龙源一趟。韩全当即带了两名随从,一同离开监狱。

  韩全一走,孙天羽终于松了口气,但想到他去见封总管,又有些提心吊胆。

  这些日子韩全明里暗里说了多次,让他以公事为重,将丹娘母女收监,孙天羽都藉故拖延过去。

  不愿将丹娘母女收监,一来是他有些舍不得,其次这些日子相处,他发现韩全对女人有种特殊的残忍兴趣。也许是因为他身为太监,无法人道,只有靠对女的摧残来获得足。丹娘跟玉莲都有孕在身,要落到韩全手里,不好就是一屍两命的结局。

  玉娘今年不过三十二三,比丹娘还年轻标致一些,她嫁的是富裕人家,身子保养得好,正合了韩全的脾胃。每天拿着玉娘玩取乐,两个月下来,那个美貌少妇生生被他折磨得神智尽丧,成了一头只知媟的母兽。

  玉娘现在仍拘在韩全的院里,每天都要供六条壮的汉子轮,要不就是跟那头儿骡配,被黑骡的大水直。那次韩全给玉娘抹了药,捆了手脚在屋里关了一夜,第二天把她扔到监狱里,几十个男人连续不断地了她两天两夜,把玉娘干得几乎

  从那之后,玉娘一闻到男人的体味,或是的气息,下身就水,一遇到媾,无论具大小细,只要进体内动几下,她就开始高。往往一次媾,她就有七八次高地都是。

  韩全仍不满意,又开始染指其他女子。狱里现在只剩了四名囚犯——准确的说是三名,另外一名是囚奴,都是女人。主犯薛霜灵,她如今跛了腿,又会装着奉,不管谁来她,她都笑脸相,倒是她吃的苦头最少。

  玉娘已经是他玩过的,不用再说。另外两个,有一个是既无案底又无案由,莫名其妙被关到狱里来的。她就是刘主簿的姘头,鲍横的亲姐鲍娘子。鲍娘子年纪跟玉娘差不多,长相也算俊俏,但跟白家这几个女子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她在狱里既不审也不判,每天早晚上一次刑,其余时间就跟那十名狱卒关在一起,不管她怎么被人愤似的干得死去活来也无人过问,倒像是专供囚犯的娼妇。

  还有一个就是白雪莲…

  见识了韩全的手段,孙天羽轻易不肯把丹娘母女带到牢里,能拖过一阵是一阵。狱卒私女囚,本来是白孝儒谋逆案的案中案,现在抢先判了,十一人一起斩首,除了谋反案,判得如此重如此之快,着实罕见。奇怪的是白孝儒谋反的正案却没有只言片语。

  那监斩官是封总管身边的人,听他透出的口风,是朝内对案子仍持有异议,迟迟未决。现在谁都知道这案子背后是东厂,还敢持有异议,除了何清河再没有第二个人。不过这事封总管已经揽在身上,孙天羽静下心等候消息就够了。

  孙天羽看了看天色,决定到狱里察看一趟,然后再到杏花村,今晚就在酒店过夜。

  卓天雄刚出完红差,被血起了子,这会儿正在囚牢里用薛霜灵来发

  里面把守的两人倒是认真,先隔门问了口令,又开了小门,看清是孙狱正,才开门请他进来。

  狱里常年不见天,新铺的稻草没几就开始发霉。外面的大牢隔开十几间丈许宽的牢房,现在只剩下孤零零一个女人。

  那女子衣不遮体,颈上拴着铁链,手上带着木杻,股里沾的污痕,此外就是凌乱的鞭痕。她惊惧地看着孙天羽,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她的早被狱卒们拔了个乾净,背上的鞭伤是上午动刑时留下的。入狱第一天,她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人灌了哑药。她没有口供可录,也不需要再开口说话,她只要像条最下的母狗那样挨就够了。

  孙天羽取过了皮鞭,让鲍娘子趴好,然后重重了下去。鲍娘子痛得身子颤。随着皮鞭不断落下,鲍娘子光溜溜的股上,一边显出一个血淋淋的十字鞭痕。孙天羽最后一鞭结结实实在她两腿之间,打得她闷叫着抱住下腹,蜷起身体,两腿不住搐。

  孙天羽道:“犯人们都已经杀了,今晚也别让她闲着。一会儿锁到枷上,先枷上两天再说。”旁边的狱卒答应了,打开牢门,拽着女子的头发将她拖出来,扔到枷上,然后将她四肢一一扭紧扣住。

  孙天羽扔开皮鞭,穿过大牢。这个女人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唯一的罪过就因为她跟鲍横的血缘关系。孙天羽并不想让她死,鲍横坏了他那么多事,让她活着慢慢炮制才有趣。

  大牢后面是条甬道,旁边是单独隔开的牢房。其中一间的下,就是地牢的入口。狱卒扳开钢制的销子,打开铁罩,出下面而阴暗的囚狱。

  59 为娼

  薛霜灵不在狱里,两旁的铁笼都空着。在铁笼中间,牢顶垂下的铁链末端,悬着一截雪白的躯干。失去了一半肢体后,那具体看上去格外轻盈,彷彿飘浮在暗而重的空气中,随着气流的变化轻轻摇动。

  那天昏不醒的白雪莲被带回了狱里,狱卒们用烙铁烙平的伤口,给她止住血。然后在她肘膝上铁制的护肢,护肢是在伤口未癒之时就套在肢端,等伤口长好,护肢内部的突起与体连为一体,几乎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护肢底部铸着圆形的铁钩,可以很方便的钩连起来,用以固定身体。

  此时,白雪莲的肘膝就钩在一起,使她身体弯成圆形。冰凉的铁链与护肢相连,摇动声发出吱哑吱哑的磨擦声。好头发在铁链上,苍白的脸容扬起。为防止她咬舌自尽,白雪莲口中瞳了铁撑,使她牙关无法合拢。

  她肢弯成弓形,两只房垂在前,其中一只房上刺了半朵红莲,那是韩全的作品,现在还未完工,用来纹身的长针就横穿在她头上。

  铁链忽然松开,赤的女体毫无防备地跌落下来,像尺蠖一样在石板上动着,发出痛楚的呻声。孙天羽用脚将她翻转过来,踩住她圆润的房“白捕头,今天过得如何啊?”白雪莲空的眼神透出了绝望,随着房的痛意越来越强烈,她艰难地息着,另一只房也随之绷紧,锋利的长针在翘起的头上抖动。

  孙天羽拔下了长针,一手从白雪莲并拢大腿间穿过,托住她的雪,举到面前。白雪莲身子弯成圆状,雪白的大腿夹着孙天羽的手腕,大腿部美妙的器被托得起,整个暴出来。

  柔而娇户宛如一朵鲜花,在孙天羽手上动着绽开,花瓣上每条一细小的纹路都清晰无比。即使在受摧残之后,白雪莲下体依然保持着少女的清新,软滑的微微绽开,出内里红腻的前庭。在花瓣上缘的结合处,突起一粒小小的花蒂,泽玛瑙般红润。

  孙天羽用针尖在粒上一拨,手上柔白的女体立刻颤抖起来,嵌在肢上的护肢碰撞着,发出铁器磨擦的声音。尖锐的长针在细间挑片刻,然后停在花蒂上。红粒被针尖刺得凹陷,然后忽然弹起,针尖已经刺穿表皮,进入花蒂内部。

  长针刺入蒂的同时,白雪莲发出一声尖叫,光洁的躯干猛然弓起,肢端连在一起的铁钩挣得格格作响,户像被火烫到般猛然收拢,口紧紧缩着。孙天羽用针尖把蒂从密闭的花瓣中挑出,少女柔口变得润。

  “越痛越发,白捕头的可真够的。”孙天羽嘲着捏住长针,在少女感的蒂内戳刺。

  白雪莲痛得娇躯颤,缩紧的口不住滴出水,当针尖刺进神经汇处,白雪莲对痛苦的承受已经达到极限,口猛然松开,滴血的蒂硬硬夹住长针,就在孙天羽手上开始了高

  ***  ***  ***  ***

  “这是哪儿的银子?”孙天羽捡起桌上的银角子,在手里抛着。

  丹娘掠了掠鬓发,平淡地说道:“上午客人给的。”孙天羽没有留心丹娘的神情,随口道:“生意不错么。柴米还有么?我让人给你送来些。”“不用了,店里能过活的。”

  孙天羽过来抚着她的肚子笑道:“肚子这么大,难道是两个不成?今天又踢你了吗?”说着开丹娘的衣服,捧着她白腻的肚子左右端详“也不知道里面是男是女。”“是个男孩吧。若是女孩…长大了又要受苦。”孙天羽怫然道:“我的女儿怎么会受苦?”丹娘放下手里的针线,柔声道:“是我说错了话,你别生气。”孙天羽沉默了一会儿,移开话题“又在做衣服呢。不是好了两件吗?”“这是给玉莲肚里孩子做的。”

  “哪儿用得着做这么多。”

  “先做了备好,一上路就做不成了。”

  丹娘说得平淡,孙天羽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丹娘母女都是南方人,一旦放三千里,押解到辽东苦寒之地,不知该如何度。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闷坐了一会儿,起身道:“我去看看玉莲。”玉莲在描鞋样,见孙天羽进来,便起了身。孙天羽指了指圆凳,不用开口,玉莲就乖乖宽衣解带,赤条条走过来,弯下,两手按着圆凳,翘起雪。她已经习惯了孙羽随时随地的要求,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也不管是什么时候,孙天羽兴致一来,她就要解衣承

  当失身之后,玉莲知道自己身子髒了,无颜面对相公,对孙天羽的诸般要求逆来顺受。孙天羽心有不快,就找她来发。算来倒是那张用得少些,有时在桌上,有时在椅上,有时就在地上野兽一样媾。亲眼目睹了两次血腥场面,玉莲再非往日青涩的女儿家,再荒的举动,只要孙天羽想要,她也乖乖做了。

  甚至对他时一些残的手段也咬牙忍了下来。

  孙天羽拧住她的双,在她仍显乾涩的狠狠冲撞。少女浅的花心在他头上滑来滑去,充不时伸缩,渐渐软化了他的郁气。孙天羽一口气干完,在玉莲体内,才放开她。

  “你娘今天怎么了?”

  玉莲言又止,在孙天羽问下才道:“中午有桌客人…笑话我跟娘大了肚子…”孙天羽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又怎么了?”

  玉莲吐吐地说道:“他们说娘不守妇道,后来就动手动脚…我先上了楼,娘被他们拉住了…我看娘像是哭过。”孙天羽愣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冲出门去。

  “啪!”丹娘脸上挨了一记耳光,打得她歪在上。

  孙天羽抓起那只银角子“人!这银子哪儿来的!”“客人给的。”

  “谁给的!”

  “一个过路客人。结的房钱。”

  “房钱能要得了这么多?”

  丹娘咬着,道:“我找给他了。”

  “找给他了?你拿什么找的?”

  丹娘望着他的眼睛“拿我的身子。”

  孙天羽脸色狰狞起来,他一把抓住丹娘“你这不要脸的货!大着肚子还去卖!”丹娘咬着瓣哆嗦片刻,忽然迸出泪花“我就是婊子!让人干也干过了,玩也玩了,不是货又是什么!”她拉开衣服“这是你们给我烙的,我就是个材儿,是个不要脸的娼妇!”白滑的上,鲜红的字迹清晰可辨。孙天羽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

  丹娘颤声道:“天羽哥,你看着我,我长得美么?”孙天羽沉默不语。

  “我原也不知自己长得美,后来我才知道的…我生得标致,天生就该做婊子的。如果我早些知道,就不会害了这么多人。我要是婊子该多好,你付了钱就可以来干我,不再想方设法来算计我,那样我相公也不会死,雪莲也不会…”丹娘哽咽地无法再说下去。

  良久,丹娘拭了泪“我现在懂了的,谁想要,我都把身子给他。这样你们也不用争来争去,挖空心思地想主意。我害了那么多人,还不要脸地活着,就拿身子给自己赎罪好了。”“这银子是一个过路客人给的。他想摸我,我就让他摸了。我不认得他,是我让他进来干我的。是我不要脸。”丹娘自失地笑了笑“我若不是婊子,肯定要摔门赶他出去。结果他不高兴。我生了气也要哭的。”“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那儿,就让一个男人心满意足,舒舒服服上路。

  我的身子已经髒透了的,能让别人开心,也是它的好。”“我第一次卖身,就换了一两银子。天羽哥,我想把它打成一只银托子,到时候你先在我身上使过了。”“啪嗒”一声,银角子掉在地上。孙天羽木头般跌坐在椅中一动不动。

  ***  ***  ***  ***

  十月初七,龙源传来消息,白莲教反已彻底平定,封总管不即将回京。

  同时传来的还有案情消息,果然是大理寺在其中作梗。诛杀涉案狱卒的文书报上去,大理寺当即指称首犯孙天羽不在其中,要求将其押解京师天牢,严加审讯。

  孙天羽闻讯恨得牙,何清河也是只老狐狸,报斩的文书递上去,当时就批了,也没说少了首犯。现在人已经杀了,又提出没有孙天羽,分明是施出扯牛皮的工夫,先杀一个是一个,何清河在官场泡了几十年,他想扯牛皮,没几个能扯得过他,就算孙天羽是封总管的乾儿子,也非扯出来不可。

  对白孝儒家属的处置大理寺批得更是门儿“白孝儒谋逆案纰漏甚多,着令複查。白裴氏勾结夫,谋害亲夫似无疑义,依律可处以极刑。长女白雪莲本是刑部捕快,可由刑部查问管束…”简直是匪夷所思,放开白孝儒不管,先要把丹娘定个谋杀亲夫的罪名,而且还让狱方把白雪莲交给刑部“管束”!等于是把案子翻得乾乾净净,把一桩谋反案批成了杀夫案。

  孙天羽左看右看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理寺这样处置,安个“倒行逆施”的罪名是足够的,不用狱方辩解,六部那一关就过不去。只要看过案卷,就知道大理寺是胡搅蛮。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刘辨机也看得倒凉气,他拔着鼠鬚苦思良久,最后猛的一拍桌子“好一着釜底薪!”他抖着抄录的文书道:“说难听些,大理寺这是失心疯了。这批复咱们都看出是胡搅,六部难道看不出谬误?依我看,何清河出这个不伦不类的批复,就是让御史们群起攻之,弹劾大理寺胡作非为。眼下咱们最怕什么?就是这案子叨登大了,闹得城风雨,不好收场。”孙天羽明白过来,何清河这是拼着让朝廷批个“昏馈”也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他心里又是痛恨,又是担心,又有几分佩服,骂道:“这老匹夫!”刘辨机看了看周围无人,低声音道:“大人稍安勿燥。不光咱们怕,封总管也怕。咱们现在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装聋作哑,让他们闹腾去吧。”孙天羽想了一会儿“还有桩稀罕事——就算白孝儒这案子大理寺不肯放,那薛霜灵呢?这板上钉钉的逆犯,依着何清河处置,肯定要判个凌迟。怎么只字不提?”两人推测半天也摸不出头绪,搞不懂何清河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好作罢。

  隔了几,韩全从龙源回来了,又带了几名怪模怪样的手下,留在狱中当狱卒。韩全虽然没说,孙天羽等人已经是心知肚明,这些人多半是封总管招募的死士,怕带回京师不好安置,改名换姓隐藏在狱里。

  韩全神态轻松,与孙天羽见过礼,说道:“封公公月底便要返回京师。公公嘱咐小的,请大人不必担心,公公回京后会亲自找何清河大人解说此事。”“多谢爹爹恩情。”孙天羽笑着挽起韩全“韩内使一路辛苦。”韩全细声道:“辛苦也不见得。我等都是为公公效力,怎么敢说辛苦。”孙天羽故作亲切地拉住他的手,只觉韩全的手又凉又滑,就如女人般柔软,想到他的身份,心底不由一阵恶寒,这会儿又不好放下,只好摇着手哈哈半天,才顺势松开。

  韩全笑道:“还有一事要告诉大人。小的走时见着莺怜,莺怜让小的转告大人,她着实垫记着你,过些日子要回来看望大人。”“莺怜?”孙天羽纳闷地说。

  韩全抿嘴一笑“就是英莲。公公说她生得小巧可怜的,改了名字叫莺怜。公公宠她宠得紧呢。”孙天羽心里咯登一声,涌起一阵不妥的感觉。这会儿也不及细想,他定了定神,把韩全让进厅内,坐下道:“案子既然有爹爹大人心,我这当儿子的万事都听爹爹吩咐。这监狱的事忙得我脚不沾地,到现在也没理清,这会儿韩内使回来,又带了这些兄弟…哈哈…这个…就好办多了。”韩全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说道:“小的回去见着封公公,公公面谕小的,豺狼坡监狱挂在岭南查逆司名下,但直接受公公管辖,其他厂令不需要理睬的。

  所需钱钞报知公公即可,不必经东厂平准司。顺便禀报大人,小的对公公说,监狱年久失修,公公已下令筹备,待结案后加以重修。”孙天羽大喜过望,口称谢。两人说了阵闲话,孙天羽转弯抹角地说道:“爹爹一心为朝廷效力,这些年操劳国事,也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伺候,想到他老人家的辛苦,我这当儿子的心里不安啊…”韩全笑道:“公公自奉是清寒了些,也难怪大人忧心。说起来公公天极仁慈宽宏的,最是怜童惜少的一个人。身边侍奉的童子以六到十二岁为佳。要肤光润,眉目相宜,骨清奇,情聪慧…也不是那么好遇的。”孙天羽关切地说道:“爹爹身边还缺人使么?要不要我再採办些来?”“公公身边现有着十几个,回京师也不能带得太多,已经尽够使了。”孙天羽笑道:“这我就放心。不知道这些童子大些了,会去做什么呢?”绕了半天,这才是最要紧的。孙天羽为人活络,现在攀上封公公这高枝,挖空心思想往上爬,韩全有心跟他攀个情,于是道:“封公公是开府建牙的内臣,身边伺候的这些,琴棋书画都是要学的,到十几岁,公公就荐出去,到宫里衙门,或者是各位王爷、大臣府里当差。若是可造之材,进东厂作事也是有的。

  这就看各人的缘法了。”

  他笑着道:“大人可能不知,封公公是大内有数的人物,但向来不收弟子,就是走得再近,也有个内外的差别,断不会有碍大人的。”这话已经说得极明白了。孙天羽想着也觉自己心虚的好笑,再怎么说,英莲都只是个大的孩子,等他能出头来,起码也是十年之后。十年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说不定到那时他还会感激自己让他作了太监呢。若是放辽东,就他那么个小人儿,八成要死在路上。

  想到这里,孙天羽心绪顿开,笑道:“我跟韩内使一见如故,实不相瞒,兄弟我对内使是倾慕得很了,心里有个小念头,又不好开口——内使别嫌我冒昧,我是封公公的义子,内使又是爹爹身边的得力人,往后来往尽多着呢,不如咱们结拜为兄弟,你看如何?”韩全笑容面,连称不敢。两人又说了几句掏心窝的话,当即设了香案,八拜为,就以兄弟相称。

  拂了膝上的尘土,孙天羽笑道:“知道兄弟回来,我已经让人把白雪莲那婊子收拾乾净,看兄弟什么时候有心情,把整幅图都刺完。”韩全道:“不瞒哥哥说,这文身是小弟准备孝敬公公的礼物。那女子肌肤堪称上品,白扔可惜了的,到时她判了斩刑,就把皮剥下来,送给公公收藏。”孙天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贤弟真是有心人。”韩全低头想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说:“还有一事,小弟不知该不该说。”孙天羽拍着口道:“你我兄弟,不是外人,贤弟尽管开口。”韩全微笑道:“那就请孙兄下令,将裴丹杏、白玉莲母女立刻收监。”60 妖童

  秋去冬来,天气已经寒冷。杏黄的酒幌在风中孤寂地旋转着,下面的酒店房门紧锁,客商绝迹。透过窗户看去,昔日抹拭整洁的桌椅佈灰尘,寒风拂过,倍觉清冷。

  店前一条山路蜿蜒绕过山梁,在山梁另一侧,之字形攀上一座石的山坡。传说远处的山岭曾有神仙降临世间,搭救众生,被人称为神仙岭。那道山坡则是因为往年有豺狼出没,叫做豺狼坡。

  昏黄的太阳也似乎耐不得清寒,刚过酉时就早早沉入西山,彷彿一瞬间,天地就被黑暗笼罩。寒冽的山风拂过,山石表面稀薄的温度迅速冷却,最后一点余温也被冰冷代替。

  山坡下,一片黑沉沉的房宇掩在松林中,被夜涂抹得模糊起来,没有任何光线透出,也听不到声音,高墙与屋簷融为一体,看不清哪里是有,哪里是无。

  风声乍响,树的枯枝猛然卷起,狂风夹杂着沙石,扑打在大牢的墙壁上,发出呜咽般的淒响。

  一墙之隔,高大的牢房内却是火光通明,两只一人的火炉摆在厅中,赤红的木炭烧得吱吱作响。笑声、哭泣声、叫声织在一起,空气中瀰漫着汗气、脂粉的香气,还有的气味,热气蒸腾,彷彿另外一个世界。

  大牢四周是木栅隔开的牢房,中间一群汉子围成一圈,一个个浑身赤,出慓悍的体型。比起原来的狱卒,他们明显多了分凶狠的杀气。人群里唯一一个穿着衣服的,是个柔俊美的年轻人,他斯文得甚至有些女化,与那群野而又残忍的汉子格格不入,他却恬然坐在一张太师椅中,神情自若,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在他面前的空地上,几具雪白的女体被人摆成种种形状,每一具都至少正承受着一名大汉的辱。那些身无寸缕的女子里,至少有两人腹部明显隆起,其中一名妇人肚子比身还了一倍,白腻的肚皮形如圆球,撑得又光又亮,似乎已经接近临盆。

  她跪坐在地上,一手托着沉甸甸的腹球,一手扶着一黑的具,白皙的柔颈微微扬起,正用她柔的芳吐着具。

  在她身后,一个同样怀着身孕的少女啜泣着抬起粉腿,将一只柔白的纤足架在一名大汉肩上,出腹下柔腻红的玉户,让大汉糙的手指在里面,肆意把玩。

  旁边一个女子侧身躺在地上,一手抱着大腿,白美的玉腿高高扬起,已经几乎拉长直线,那条腿仍显得软绵绵的,似乎使不上一点力气。一名汉子掰开她的腿壮的具在她体内进出。那女子媚眼如丝,一边合着送,一边娇声呻着。

  叫声最响的是一个少妇。她两手高举,被一条铁链吊在头顶。膝弯套着两只大铁环,两腿平着张开,脚尖低垂,就如同骑马一样悬在半空。她身子极白,细滑的肌肤彷彿了汁,透出一层妖靡光泽。两名汉子一前一后把她夹在中间,两一齐进她下体,在她前后庭里戳。少妇尖声叫着,白水四溢。

  同样被两人的还有一名女子,她仰面躺在一张窄窄的板凳上,一边张着腿被人,另一边张着嘴被人狠,两只房被人捏得变形。

  最后一具女体是残缺的。她四肢都只剩了半截,本来该是肘膝的肢端被铁器代替。她大字形躺在地上,四只嵌在石板上的铁环扣住肢端的铁钩,一段圆木在她下,使她下体起,秘处敞

  她闭着眼,被拉紧的躯干向上弓起,雪白的肌肤上刺着几朵盛开的莲花,其中一朵佔据了她半只房,随着她的呼吸,鲜红的花瓣在雪上轻轻颤动。男人伸手抓住她的房,像要碎那朵莲花般用力捏,一边把手进她的部。

  那柔的年轻人等口的孕妇,细声唤道:“裴犯。”丹娘赤身体,连弓鞋也被去,足难以行走,只好手膝并用,爬到那太监身前“内使大人。”韩全摇着折扇,笑吩咐左右“拿过来吧。”一只瓦盆递到丹娘身前,那是囚犯们用过的便盆,积着一层厚厚的污垢,气味难闻。丹娘跪坐着,微微地俯下身,然后侧过脸,两手托起一只涨水的房。

  丹娘房本就丰,此时涨汁更显肥硕,沉甸甸份量十足。她抱住白滑的,用力一挤,洁白的汁立即从鲜红的头中出,落在瓦盆中,发出一阵轻微的水声。她的手指没入肥软的,拚命挤自己的房,等两只房挤空,便盆里已经有了半盆水。

  韩全悠然道:“挤乾。”

  旁边的汉子狞笑着伸出双手,抓住丹娘的雪,使劲挤。丹娘咬住,直到两水被挤得一滴不剩,才扶着肚子爬到便盆上,用带着自己体温的水洗净下体。这时牢里的戏已经告一段落,玉莲、薛霜灵依次过来洗过身子。等她们洗完,狱汉们提起白雪莲,由丹娘把女儿下体洗净。

  第一次见到女儿的惨状,丹娘顿时晕死过去。那一个月里,她夜哭泣,几乎哭瞎了眼睛。直到现在,看到女儿的残肢,她仍然心头战栗。

  白雪莲洗过,水里面混杂了各人的水、,已经变得混浊。狱汉们放下悬在空中的玉娘,把她牵到瓦盆边。闻到香,玉娘像狗一样趴下来,伸出舌头,舐着便盆里的水。

  丹娘和玉莲都侧过脸,不忍也不敢去看。数月来残酷的凌辱,玉娘被折磨得几乎丧失神智,狱里的军汉们把她当成母狗来戏,连吃饭都着她只用舌头去

  丹娘入狱时已经开始沁,玉娘因此多了姐姐的水可以喝,相比之下,这比狱里任何食物都要好,因此虽然已经髒透,玉娘仍喝得津津有味。

  玉娘喝完,便盆里还剩了一小半水,最后一个女子爬过来,把剩下的得乾乾净净。她不像丹娘一样神智不清,但在这监狱里,她是最卑的母狗,甚至没有名字。

  韩全道:“孙大人还没来么?”

  一名狱汉道:“孙大人有事,晚间就不过来了。孙大人说文书催得急,今晚恐怕要熬夜,让咱们玩得开心。”韩全微笑道:“孙大人既然晚上辛苦,身边自然要人伺候。”他转了口气,说道:“今儿是大雪节气,这南边虽然没下雪,这节还得过。山里头没什么好玩乐的,咱们又守着监狱,大夥儿说说,怎么热闹一番?”那群狱汉七嘴八舌“这些婊子都在这儿,大夥儿一块儿上,痛痛快快干一回。”“一块儿干有个什么意思?不如把这些婊子摆好,一边干一边比比,看哪个婊子更。”“依我说,咱们三十来个弟兄,婊子有六个,五六个人一个,看谁先把这婊子干得身子。”“那有什么比的?肯定是小裴婊子。不如反过来,比比咱们谁干久。”“这么着干也没意思。我倒有个想头,大裴、小裴、大白、小白,正好是两对姐妹,让她们姐妹们对着干,咱们在旁边看着。”“不光是姐妹,这不还有母女嘛,裴婊子跟小白婊子都是大肚子,让她们娘儿俩先上一场。”男人的笑声响成一片,丹娘跟玉莲各自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木偶一样跪坐在地上。她们已经记不清入狱有多少日子。自从进入这暗无天的大牢,接她们的就是无休止的

  相比之下,她们还是幸运的,孙天羽时常让她们过去伺候,能有一天半休息的时候。但有韩全在旁监看,孙天羽也无法独佔她们母女,歇上一天就要回到狱里,继续接受

  在这里,她们所有的人格尊严,贞节廉都被剥夺得乾乾净净,连玉莲这样见着生人就脸红的少女,也学会了在男人下摇动股。

  也许是她们怀着身孕,狱汉们并没有给她们用刑,有时母女俩承受不住,也可以改用嘴巴和后庭来服侍。

  其他女囚就没这么好运了,牢里的狱卒越来越多,丹娘的妹子玉娘成了他们最喜欢的玩物,每天至少都要接受十几次,不止一次被干得晕死过去。雪莲残缺的身体,也成了一些人的喜好,他们把她扔在地上,一边戏,一边看着她残缺的体在脚下动,以此取乐。

  薛霜灵跛了双腿,略累一些就难以支撑,她罪名最重,但她嘴巴甚甜,吃的苦头反而少些。受刑最多的是那个没有名字的女人。监狱里有裴母狗、薛母狗、大白狗、小白狗,她的名字只有一个“母狗”

  丹娘只知道她是个哑巴,长相还算俏丽,但她身上始终有几处未曾癒合的伤痕。狱卒们无聊的时候,常常拿她拷打取乐,除了鞭打,最常见的是拿针穿过她的体,既痛苦又不会在体上留下伤痕。丹娘就见过狱卒们用长针把她两只房穿在一起,来听她哑哑的叫声。

  无论是逆匪、曾经的女捕,还是小家碧玉,在这里都如同进了地狱,像一种没有生命的物品一样任人玩。这会儿那些大汉当着她们的面,兴致高涨地谈论怎么拿她们取乐,而她们只能默默听着。

  “忽喇”韩全打开扇子“既然是过节,蓬头垢面成何体统,先带下去梳洗妆扮了再来过堂。”***  ***  ***  ***孙天羽确实是有事,他桌上摊着图卷,拧眉思索。

  刘辨机抱着手炉在旁看着,良久道:“千岁的意思这狱里要能一次关押二百名囚犯,而且要分成至少四处,彼此不能知闻,还不能建得太大,以免被人看出马脚。”“只能建地牢了。”孙天羽说道:“这是石山,下面都是石头,就是诸物齐备,人手足够,至少也得两年。”“两年也是紧打紧的。”刘辨机倾过了身体,低声音道:“我看千岁的意思,未必让大人在这里这么久。”“喔?”

  “我私下揣度,千岁身边都是太监,不好掩饰身份。至于外边的人,千岁也未必信得过。大人出身清白,又没在官场里走动过,放在这穷山僻壤岂不是明珠暗投?”孙天羽笑道:“我算什么明珠。倒是刘夫子见事明白,不管往后是在这里,还是去京师,都要多多倚仗的。”正说着,卓天雄进来“有几个人刚下了坡,这天色看不大清,瞧装束像是龙源来的。”来的果然是名太监,接进内厅,那太监客套两句便道:“千岁爷已经接旨,三后返回京师。千岁命小的禀知大人,那案子大理寺顶得太紧,不妨重拟,裴丹杏身为白逆正,知情不报,判为斩首。白雪莲免死,改为放。”虽是冬季,孙天羽额上仍渗出一层汗水。没想到连封总管都顶不住了,要依着何清河的意思,杀掉丹娘顶罪。半晌他慢慢说道:“裴氏如今正怀着身孕,依律需生子后再行刑。还请回禀千岁。”太监点了点头“千岁已经知道了。另外白雪莲不宜放,千岁也知道,由大人斟情处置。”封总管原话远没这么和气,孙天羽悍然铡断白雪莲的手脚,把最后一点转圜的余地也堵了个彻底。以东厂的手段,要废去白雪莲的武功,甚至毁掉她的神智绝非难事,孙天羽自作主张,把白雪莲得人不人鬼不鬼,让封总管大为不

  孙天羽是有苦自己知,他动手时就想过这后果,他怕的是封总管一旦退让,出白雪莲,就算私下商量她,不定哪天就翻出岔子来。所以他拼着被封总管气恼,也要走这着狠棋。白雪莲这幅模样,无论如何是不出去了。封总管的意思也很明白,交给刑部只是个幌子,叫他找机会死白雪莲才是真。

  看得出封总管还真是在意何清河,不愿意跟那老傢伙翻脸。否则搬出东厂的招牌,强行结案也就结了。孙天羽想着道:“请尊驾回上爹爹大人,孩儿都明白了。一定不负父亲大人所托。”太监诡秘地笑了笑“还有一事,千岁吩咐要劳烦大人…”***  ***  ***  ***刘辨机知道来人要与孙天羽密谈,便引席回避,回到住处。刚装了袋烟,准备点上,房门忽然一响,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英莲穿了身宝蓝色织锦小袄,头上梳了个小髻,没有戴巾,打扮得小大人一般。他原本就生得俊美,这些日子锦衣玉食,更显得面如雪琢,如朱涂,精致得犹如一块美玉。

  孩子用童稚气的声音说道:“刘叔叔。”

  刘辨机一听之下,骨头都几乎酥了。当送走了英莲,如同割掉了他的心头,这些天孤衾独枕,连着对女人也没了兴趣。

  英莲一笑,出雪白的牙齿,角那粒小痣也变得娇起来,他兴高采烈地说:“刘叔叔帮英怜写的状子,英怜给了公公。公公替英莲打赢了官司,洗了爹爹的冤枉,再过几天,我娘,还有姐姐们就可以出狱了。”这事刘辨机的心里原本有鬼,见英莲这么高兴,心想不知封公公使了什么手段,他还被蒙在鼓里,顺着他的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英莲,你怎么回来了?”“英莲要跟公公去京师,过几天就走,想回来看看刘叔叔。”刘辨机越看越是心,把他搂在怀里“英莲还记着叔叔呢。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英莲坐在他腿上,乖乖地点头说:“公公待英莲很好,只不过…”搂着英莲小巧软滑的身子,刘辨机心头火一阵一阵往外拱,强忍着道:“怎么了?”英莲忸怩地小声说道:“公公下边…没有东西给英莲吃…”刘辨机这下浑身都酥了,结结巴巴说道:“你想…你想…”英莲用一小手指按着鲜红的角“英莲好久没吃了…想吃叔叔的大巴。”刘辨机心花怒放,手忙脚地扯开子,英莲从他膝上爬下来,脸期待地趴在他腿间。刘辨机三月不知味,这会儿被这妖媚童子勾起火,具直翘起老高。英莲两手握着,朝他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张开小嘴,狠狠咬了下去。

  “啊——”房中传来一声痛彻心肺的惨呼。61 群

  火炉上两大管子从窗户通出,将炭气排到牢外。

  那些大汉左右各站了两排,,若不是一个个都光着身子,倒像是在公堂审案一般。韩全坐在太师椅中,笑尖声道:“带犯人!”铁链声响,一个女子从牢房里被带了出来。若论起妆扮,就是画中的美人也逊了丹娘一筹。她头发梳了个揪髻,在脑后盘了,了枝带坠的簪子,修长的双眉也用眉笔勾了,上涂了胭脂,红润的瓣柔动人,面上淡淡敷了层粉,一张脸如花似玉,打扮如同归宁的新妇般丽。

  往下却与新妇大相迳庭。丹娘细白的柔颈中带着面沉甸甸的木枷,两手卡在枷中,握着颈中黝黑的铁链。除了刑具,她身上再没有任何遮掩,丰腴的体在火光下纤毫毕。丰的双耸在前,挤空了水的头又软又大。

  她腹部隆起,肚皮被撑得又光又亮。肥白的股向后翘着,沟显得又深又紧。她大腿并在一起,白软的纤足贴在冰凉的石板上,每走一步都痛苦万分。

  丹娘双足得小巧,赤着足平常走路都颇为艰难,何况怀着孕又带着木枷,勉强走来,身上已经是香汗淋漓。她吃力地在韩全身前跪了,轻声道:“犯妇裴氏,听大人发落。”“先跪了吧。把女犯们都带来。”

  接着被带来的是玉娘,她神智虽然不清,但打扮起来也是个美的尤物,尤其是她身极细,行走起来雪一摇一摆,白腻的颤微微,底部不住往下滴水,态十足。也许是刚才过身,她似乎清醒了一些,赤条条带着刑具从不怀好意的男人们面前走过,玉娘脸上出几分羞惧,但神色仍是茫然而战栗的。

  然后上来的是玉莲,她眼睛、鼻尖都红红的,低着头泫然滴。她肚子比丹娘略小,但由于是初次怀胎,看上去肚皮比丹娘绷得还紧。她扶着枷,全身的重量都落在柔的脚上,摇摇晃晃走几步,就酸痛得难以支撑。

  但比起姐姐,玉莲已经幸运得太多。白雪莲是被人架到堂上的。她躯干依然曲线动人,纤修短合度,晶莹的肌肤上红莲的纹身鲜夺目。但她残缺的四肢却破坏了这份完美。

  六具赤体跪成了一排,颈中带着清一的二十五斤重枷,枷长五尺五寸,宽一尺五,厚三寸,笋头合紧,就像一整块木板。

  韩全摇着扇子笑道:“裴犯,你可知罪么?”

  丹娘低声道:“囚知罪。”

  “可愿受罚么?”

  “愿意。”

  韩全笑道:“这么听话,你说受什么刑呢?”

  这都是调教多次的,丹娘咬了咬牙道:“刑。”这不是木,而是男人们随身带的,敲打的是她们身上最柔最羞的部位。

  韩全低低笑了起来“你说走旱路,还是走水路?”“旱路。”

  韩全朝左右笑道:“裴犯已招认,甘愿受罚,那今晚就来个盘肠大战罢。”狱汉们轰然应诺,拥上来拉起了六女,七手八脚扳起木枷,卡在石板凿好的隙中。六面枷一般的宽厚长短,并在一起卡好,彷彿一道五尺高、九尺宽的木墙。依次是丹娘、玉娘、玉莲、雪莲,还有薛霜灵和鲍娘子。

  正面看来,六女只出了头脸和双手,丹娘的、玉娘的娇美、玉莲的羞怯、雪莲的淒痛各具美态,她们容貌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年纪长幼不一,看上去犹如四朵人的姐妹花。旁边薛霜灵已经将生死抛在脑后,无所谓地翘着下巴,而那个鲍娘子又怕又惧,还勉强作出风模样。

  由于刚妆扮过,诸女头发鬓脚收拾得整齐精致,黛眉朱粉面桃腮,宛如盛装出行的仕女。绕过木枷,后面却是一丝不挂的六具体,颈部以下完全赤,一眼看去,眼都是白花花的光。

  木枷垂直卡在地上,六女都只能採取跪伏的姿势,躯干与地面平行,抬手翘,像母狗一样趴着。六对房垂在身下,有的丰,有的坚,有的肥硕,有的圆润,琳琅目,形态不一而足。

  从后看来,六只光溜溜的股一字排开,耸翘着将秘处展示出来。狱汉们将那些股掰开,出女和后庭,用他们硬的大手肆意摸把玩。丹娘的股最为丰雪白绵软,摸的人也最多。他们剥开丹娘的器,把手指进去,让她用力夹紧,然后一边叫,一边扭动股,作出媾的姿态。

  玉娘下身水淋漓,狱汉们将她泞的户翻开,手指勾住用力扯开,玉娘失神地叫着,白股间被拉开一个水唧唧的,能清楚看到壁在体内动的光景。狱汉把手指进玉娘大张的,在她道内抠动着。不多时,玉娘便尖叫着弓起身体,大张的哆嗦着,在众目睽睽下了身子。

  玉莲是未久人事的少女,器比娘和娘姨更为小巧娇,狱汉们暴的玩下,带给她的更多的是痛楚。她拧眉苦苦忍受着,期望这一夜能快些过去。模模糊糊中,她听到一个柔的声音笑说:“天儿不早了,行刑吧。”六只眼儿被依次翻出,几乎同时杵入一火热的具。一片莺声响起,有的高亢,有的柔媚,有的,有的痛楚,只有白雪莲闭着眼,一声不响。

  六具在圆翘的间进出着,她们无法看到后的情形,但从同伴的神情间,能看出彼此都承受着相同的。狱汉们一边,一边嬉笑着品评六只眼儿的高下。

  论起松紧,要数白雪莲、白玉莲姐妹。玉莲不但部生得小巧,眼儿也纤巧可爱,在里面,被紧紧箍着,彷彿在一只狭紧的套里。玉莲蹙着眉头,不时发出低低的痛呼。白雪莲的眼儿屡受摧残,比妹妹松了许多,但是她肠道内生着一圈圈的箍,当被麻绳磨破后重新长好,反而比以前增生了许多新,外松里紧,肠道狭长,就像一只外大里小的喇叭。

  尤其是她间也刺了朵红莲,以眼儿为莲心,莲瓣舒张,犹如从雪滑的沟间开出。直直进莲心,送间莲瓣随着眼儿的翻卷时绽时收,态横生。虽然她肢体残缺,神情淒痛,但丝毫不妨碍狱汉们玩的乐趣。

  若论媚,要数丹娘和玉娘这对姐妹。姐妹俩都是嫁过人,风姿正盛时被孙天羽开的,两女身子丰腴,都有一只柔软而充感十足的大白股,后庭也各具媚态。

  玉娘股里都是水,眼儿又又滑,中红腻的唧唧作响,之极。身后的狱汉按住她雪滑的,将眼儿翻出来,像要搅烂她柔眼儿般凶狠地捣着。玉娘一边叫,一边肢下弯,竭力起丰腻的大股,户外鼓,水淌得两腿都是。

  丹娘的眼儿最为柔媚多姿,无论细,在里面都被绵绵密密地包裹住,不留一丝隙。由于怀着身孕,她体内的温度比旁人要高,眼儿又软又腻,肠道内热融融的暖。捧着那只锦团般白光光的大股,绵软的后庭,就像在一团温热将融的油脂中送,舒服得让人魂销。

  丹娘勉力承受着后的冲撞,不时小心的扭动着股,避免那些男人得太深,震到子中的胎儿。

  薛霜灵又是一副模样,诸女当中,她受的辱最多,这样的已经司空见惯,她懒洋洋,心神早已不知飞到何方。而她旁边那条无名无姓的母狗则是竭力巴结,惟恐那汉子对她的眼儿不满意。若论姿,她是最末一等,但那份态,比之玉娘也不逊

  炉中炭火更盛,那些大汉的影子像庞然的怪兽,笼罩着身下的女体,只有一只只浑圆雪从他们出,在他们的撞击下时扁时圆。汗水与体间磨擦着,升腾起靡的气息,狞笑与媚的织在一起,彷彿是一座地狱。

  谁也没有注意,大门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有些不解,有些讶异,又有些怀疑地望着这一切。

  每一只股都是赤的,每一只眼儿都着一大的在白圆的股中进出,下是六只形状各异的器。那些器大小高低各不相同,却有着同样的娇。他看到那些男人把手伸进女子的器,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拨着。那些女人屈辱地扭动身体,像母兽一样被他们翻检玩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只最丰股上。那个女人不仅有一只肥的大白股,还有一只膨如圆球般沉甸甸的大肚子。随着后的,沉重的腹球在身下滚动着,摇摇坠,似乎随时都会裂开。

  男人吼叫着抱紧那只雪,在她肠道内起来。当他拔出具,女人白腻的间留下一个浑圆而鲜红的,隐隐能看到肠壁上淋漓挂着的,缓缓朝肠道深处滑去。

  ***  ***  ***  ***

  孙天羽沉着脸一言不发。丹娘哭也哭过了,仍搂着儿子不愿松手。英莲扬着脸,角还留着一抹血迹。

  刘辨机被他咬了这一口,几乎丧命,如今躺在上,没有一个月时间别想下地。就算他命大死不了,下面的物件被咬断三分之二,也接不回来了。

  孙天羽恨不得一脚踢死那小兔崽子,但丹娘哭得淒惶,又死搂着英莲,让他也下不去脚。丹娘是在中被带出来的,只披了件单衣遮体,衣下便是迹斑斑的身体。她拥着英莲,一遍又一遍在儿子身上摸索着,泣声叫着“英莲,英莲…”随来的太监尖着嗓子道:“千岁爷吩咐过的,耽误不得,还不快去?”说着伸手来拉。

  英莲从娘亲怀里挣脱,跟着太监进了后堂。

  丹娘侧身坐在地上,这时才觉出寒冷,白着脸,身子颤抖起来。孙天羽拨了拨炉中的炭火,让它烧得更旺些,然后下棉袍,盖在丹娘肩上。

  丹娘拉着袍角,勉强掩住腹,怔怔望着门口的棉门帘。

  “别担心,他明天才走。”孙天羽把她冰凉的双手握在掌中,慢慢道:“哭什么?他不是好端端的么?英莲要留在你身边,这荒山野岭能有什么出息?就是读书又有什么用?他爹爹读了一辈子书,到了也就是个童生。封总管是朝廷要紧的人物,有权有势。英莲跟着封总管,要不了几年就能飞黄腾达,不比在你身边强?”“我知道你舍不得儿子,但眼下有这么好的机缘,也是前生修来的福分。你若真心为英莲好,就让他安心服侍封总管,将来英莲出人头地,你就明白了。”丹娘捂着肚子,眼睛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怔怔道:“我不知道什么福分不福分的…你说,英莲将来会不会变成他那样子?”“谁?”

  “那个人。”

  孙天羽意识到她说的是刚才那个尖声说话的太监,于是讷讷地闭上嘴。他原也知道,这事终瞒不过丹娘。唯一的儿子被人阉割,成为不男不女的太监…房内沉默下来,丹娘披着棉袍,依在孙天羽腿上,两只纤巧的莲足着,白白的,又冰又凉,彷彿白玉雕成。

  不知坐了多久,炉中的炭火突然轻轻一爆,厚厚的门帘掀开一角。人未至,一股媚人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待看清进来的身影,丹娘张开口,惊叫声到了喉头又僵住了。

  那是个娇小的身影。上身是件银红缎面的裌袄,领口袖口镶着一圈蓬松的白羊皮边,做工精致,身收得极窄,虽然是件夹袍,看上去却丝毫不觉臃肿,反而显得玲珑可爱。下身是条碧蓝的湖绸褶裙,行走时,裙摆涟涟而动,彷彿一泓碧水。

  丹娘有些不相信地闭上眼睛,再睁眼时,那芳香的小身影已经走到面前。羊间是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细弯的双眉被精心修饰过,秀美的双目顾盼生姿。

  小巧的瓣点了鲜红的胭脂,像花瓣一样柔美。秀发梳成双鬟,细白的耳垂系了两只小小的银铃,在脸侧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轻响。

  那女孩静静站在那儿,眉枝如画,秀美得犹如一朵出水菡萏。接着她嫣然一笑,小嘴弯弯翘了起来“娘,不认得我了么?”女孩角一粒鲜红的小痣像针一样紮在丹娘心头,痛得她心尖搐起来。

  换上女装的英莲,就跟她两个女儿小时一模一样,甚至更出色。但她生的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而不是三个女儿。无论“她”生得多美,都是一个虚假的幻影。

  丹娘尽量抑制住声音的震颤,低声说道:“谁让你扮成这个样子的?快换了去。”女孩抬起手转了一圈“这衣服不好看么?”

  “英莲!你是个男孩。”

  旁边的太监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她是莺怜,莺歌的莺,怜惜的怜,莫认错了。”丹娘迸出泪花“他是我儿子,你们不能这样害他!”太监尖声道:“你一个问了死罪的女囚算什么东西!”丹娘浑身颤抖,忽然闭上眼睛,软绵绵倒了下去。

  孙天羽忙扶着丹娘的背,一手在她着,等顺了气血,才掐住她的人中将她救醒,又取了盏热茶喂她喝了。

  丹娘彷彿被人乾了鲜血,茫然望着面前的女孩,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女孩用香的小手抹去她的泪痕“娘,有件事你要帮我。”她拉起裙子,出一双红鞋“帮我足。”

  “什么!”

  太监咭咭格格笑道:“封公公见你们母女小脚裹得周正,说你教女有方,让你把莺怜的脚也裹了。毕竟是母女连心,不用劳烦外人。”丹娘悲鸣一声,将手里的茶盏奋力扔了过去。

  那太监扬手抓住,连杯里的残茶也未泼出一滴,他眼中凶光一闪,孙天羽连忙揽住丹娘的手臂,道:“原来是给莺怜足,不过小事一桩,动什么肝火。”太监冷哼道:“你若不倒也好办,待我回去禀上公公,将莺怜双脚砍了也就罢了。”丹娘恸哭道:“你们杀了我吧!”

  太监怪笑道:“杀了你容易的紧。不过莺怜这双脚若是不,早晚要保不住的。莺怜,你想留一双大脚片子吗?”“不想。公公不喜欢大脚。”

  那太监笑得更加开心“公公要不喜欢,乾脆连你两腿一并砍了,再装上一双假腿,那时候再想裹就晚了。”莺怜纤细的声音说道:“娘,我想裹,你就帮我裹吧。”丹娘收了泪,慢慢道:“我裹。”

  62 

  女孩坐在边,两脚在热水里泡着。丹娘将一幅白布摊在桌上,裁成一条条寸许宽的布条。

  “本来该是浆过的,出来才好看。”丹娘将布条一条一条搭在桌旁,然后挽起袖子,着女孩的小脚。

  “娘,我的脚麻了。”女孩膝弯下了块木板,长时间迫下,两脚渐渐变得麻木。

  “再多会儿。”

  丹娘又添了些热水,然后拿起一块切开的生薑,在女孩脚上来回擦拭。

  “擦这个干嘛?”

  丹娘柔声道:“擦了姜,脚就软得像年糕一样,想成什么样就就成什么样。”那年给玉莲足的时候,母女俩也是这样说着话。但那时她心头是喜乐的。

  她不会想到,有一天她还要给自己的骨足。

  “英莲…娘对不起你…”丹娘哭泣着,泪水一滴滴掉进盆里。

  莺怜歪着头看着她的大肚子“娘,你肚子里是个什么娃娃?”见娘没有回答,又问:“它有爹爹吗?”“我知道了,娘也不知道它的爹爹是哪个。对吗?”“英莲,你恨娘么?”

  莺怜笑嘻嘻说:“公公说,等我长大,就学会杀人了。我想杀的人有好多好多,后面才轮到娘呢。”丹娘轻柔地擦着她的脚说:“英莲想怎么杀娘呢?”“娘的身子本来是爹爹的,爹爹死了,娘又给了别的男人。我想把娘身上被别人用过的地方都切下来,还给爹爹。”丹娘柔声道:“好啊。娘就好好活着,等着英莲来杀。娘知道,你打小就硬,跟你爹爹一样。只是你没有你爹爹那样心实。这好还是不好,娘见识浅,也说不准。你年纪小,对事情还懵懂,只凭着一口气做了,往后可要留意,好好活着…把木咬上,忍着些。”丹娘一边把莺怜的脚擦乾,一边道:“了脚,头两个月最要紧,每次都要紧才不会走样。娘跟不了你那么久,你要记清,往后就得自己了。”丹娘将四小巧白的脚趾握在了手里“玉莲脚软,六岁才裹,英莲脚也软,但年纪又大了一岁,免不了要吃苦…”丹娘手往下一拗,那脚骨头果然还是软的,趾骨几声脆响,四脚趾便齐齐拗下,贴在脚掌下,唯有分开的拇趾仍翘着。

  莺怜的脚也麻了,一时没觉出痛来,只觉得脚上阵阵发。丹娘扯下一布条,贴着拇趾绕到脚心,将弯折的四脚趾紧紧住,一直到布条完,又取了一,打横了两道。拗断脚趾还不算痛,最痛的是将小趾相连的脚骨拗断,这样出的脚才尖尖的小巧细翘。

  莺怜这会儿也觉出脚上钝钝的痛意,等娘一手按住了脚背外侧,一手拉紧布条,用力一紧,她清楚听到骨头折断的脆响。莺怜身上瞬时冒出一层热汗,牙齿不由自主地咬住木

  丹娘在拗断脚骨的同时,布条也束紧了。她用的是莲状的法,脚背弯成弓形,脚心中空,拇趾上翘,本来就小的脚掌顿时又小了一半,形成一朵尖尖的莲瓣形状。

  丹娘来不及再做新鞋,等脚带完绑好,就拿了玉莲留在这儿的一只旧鞋,给英莲穿上。趁着痛苦还没传开,丹娘拿起另一只脚,依样住。

  第二脚骨断折时,莺怜已经痛彻心肺,她把木咬得格格作响,两手拚命拽住衣襟。等丹娘完,她把两脚提在半空,一点力也不敢使,哆嗦着一口一口着气。由于脚背弓着,那脚看上去只有三寸大小,纤巧玲珑,白布裹得整整齐齐,比丹娘的脚似乎还小些。

  既然了就得好,丹娘扶着她起来,让她站住。莺怜双脚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往地上一站,身体顿时前倾后仰,接着就一股坐了下去。脚上传来刀切般的痛意,折断的骨头戳在里,痛得她面孔雪白,汗珠一颗一颗直往下掉。

  丹娘口像了团棉絮般堵得难受,喉头阵阵噁心。勉强又把英莲拉起来,让她再走,忽然眼前一晕。两手捧着肚子,闭着眼呕吐起来。

  丹娘吐出的除了清水,就是一些白白的沫子。孙天羽听见声音,过来把她抱到自己房里,放在上,取过被褥盖了,又往被里了两只上用的暖炉,沉着脸坐在一旁。

  隔壁那个女装打扮的孩子半趴半跪地伏在地上,两只脚斜着拖在身后,不敢沾地,脸色惨白,像小狗一样呜呜痛叫着,浑身不停颤抖。

  ***  ***  ***  ***

  次是个大雾天气,浓浓的白雾罩在山林间,隔开几步就看不清人影。韩全一口一口喝着浓茶,然后掏出帕子抹了抹脸,舒展了筋骨,格格一笑“哥哥,你心肠还不够硬呢。”孙天羽淡淡道:“让兄弟见笑了。”

  “小弟怎么敢笑哥哥?哥哥多半想着小弟是个连巴都没有的阉人,不懂得男女之情。”韩全靠在椅上,悠然道:“孙兄可能不知道,宫里也是有菜户的。

  莫看是太监宫女,有些比平常夫还亲密着些。京师的八宝山是太监们凑钱买下的坟地,那里有间大屋,供的都是菜户跟对食的牌位。一年到头香火不断。”“兄弟说这些,是想说太监也有七情六。我这会儿靠着,就比直坐着舒服——”韩全身坐了起来,得笔直,气凝然“哥哥也见过封公公,你见他什么时候松过?公公讲的就是这忍字诀,能忍下心来。”“公公要回京师,已经来了信,让我随行。看公公话里的意思,快则半年,多则一年,哥哥将这里安顿停当,也要去京师任职。京中人事最是诡谲,哥哥若不能忍心,此行可是险之又险。”韩全看了看天色“这雾一散,小弟就要告辞。临行前还有一言,哥哥不妨听了——那两母女肚里不管是不是哥哥的骨,最好别留。小弟言尽于此,请哥哥三思。”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天羽拍了拍手,让人把丹娘母子叫来。

  莺怜一夜没睡,她两脚痛得不敢碰,支着腿悬了一夜,断骨处肿起来,又被脚带紧束着,痛得钻心。这会儿有人来叫,她只好用手膝撑着身体,像还不会走路的婴儿一样,一点一点爬到厅内。

  她爬得很慢,因为两脚不敢着地,只能向上翘着,那双玉莲穿过的绣花鞋,像纤软的月牙一样弯弯勾起,又像一对红的莲瓣,弯翘着在身后摇动。

  韩全拿起莺怜的脚,翻来覆去看着,连连道:“裹得好,裹得好。好一双娇俏的小脚,真跟莲瓣一样。”见到丹娘出来,莺怜就哭道:“娘,我的脚好痛。”“头两个月都要痛的,往后就好了。”丹娘劝慰着下她的鞋子,将略松的脚带重新系紧,然后用针线细细住“等骨头长住了再解开。平时要多走才长得正,不然长好就走不得路了。”丹娘说着扶了莺怜起来,莺怜扶着墙,纤巧的小脚一用力,立时痛得浑身打颤,死死咬住下,才没叫出声来。

  良久,她试着迈出第一步。小巧的脚掌落在地上,彷彿一瓣轻柔的白莲,但四拗折的脚趾踩在脚底,脚内折断的骨头却同时刺进里,痛得钻心。莺怜咬住角的小痣,勉强站着。要不了太久,这双脚就会重新长好,变成崭新的美丽动人的形状,用来支撑她的身体。

  ***  ***  ***  ***

  天气越来越冷,腊月里,神仙岭下了第一场雪。雪下得并不大,只是房顶树上白了一层,院里的不久便化了。

  丹娘已经临盆待产,孙天羽命人收拾了一间乾净的牢房,屋里生了炭火,但牢里仍然没有设,只在墙角铺了层稻草。丹娘就躺在草堆里,扶着摇摇坠的大肚子,等待着产期的临近。

  她穿了上衣,却没有穿子,身上只盖了条薄薄的布单。不时有狱汉进来,掀开布单,让她张开腿,扪她的产门。狱里日子无聊,狱汉拿她肚子里的胎儿打赌,猜是男是女,连孙狱正也凑趣赌了一份。倒有八成人赌她怀的是个女儿,怀着胎就被了这么多次,一生下来,指定就是个材儿。

  那狱汉笑骂道:“眼看到了月份,还夹这么紧。告诉你,我可是押了五两银子的小婊子,你要敢生个小兔崽子,我非把他回去,让你再生一个!”丹娘着下体任他拨,侧过脸不言语。狱汉悻悻然收回手,出了牢门。

  过了会儿,牢门响了一声,孙天羽迈步进来。

  “案子判了下来。”

  “斩罪么?”丹娘似乎浑身的血都给了腹中的胎儿,那张粉脸白得几乎透明。

  “不是。”

  “那是放?”

  “也不是。”

  丹娘疑惑地抬起双目。

  孙天羽吁了口气,缓缓道:“你们按逆匪眷属处置,一律这官卖为,遇赦不赦,不许赎买。”封总管返京后,不仅搬动宫内势力,坐定了白孝儒谋逆的罪名,并且面见何清河商榷案情。依着他的意思,反正白孝儒已死,翻不翻案也活不过来。毕竟是邸报明发的案子,为着朝廷脸面,索冤枉了死人。涉案的狱卒一口气杀了十几个,也能待过去。

  至于丹娘惹得何清河气恼,不妨顺水推舟判丹娘个斩罪,卖何清河一个人情;薛霜灵是逆匪,剐罪是逃不了的;白雪莲身为公门中人,理当斩首,为着刑部的体面,可移刑部处置,不过封总管特意讲明,白雪莲在牢里受了风寒,只怕到不了京师。其他白玉莲、裴青玉等犯,判为刑从轻发落。

  没想到何清河丝毫不承他这份情,板着脸道:案子既然已经由内廷定了,坐实了白孝儒谋逆,那他只能依律行事。白孝儒身为主犯,应剖棺戮屍,其家中女眷由官府造册,一律卖入青楼为。奇怪的是,何清河居然糊里糊涂把薛霜灵也一并归入另档,不但拟好的凌迟作不得数,连死罪也免了。

  这案子来回扯了将近一年,封总管巴不得他放过不再追究,虽然心里纳罕,也当即答应下来。却不知是吴大彪暗中向何清河知会了薛霜灵的身份。

  白莲教虽灭,红真人却隐踪匿迹,保清河不愿轻杀了薛霜灵,又担心东厂藉机生事,乾脆装糊涂,先留住薛霜灵的性命,再藉机行事。这样一来,算是经大理寺点头,明明白白把案子结了。一场大案到此云收雨散。

  丹娘听着轻声笑起来“官卖?作一辈子娼么?那可是太便宜奴家了。”孙天羽看着远处,没有答话。

  丹娘用手摀住眼睛,半晌低声道:“把我们卖到哪儿呢?县里还是府里?还是外省的青楼?”孙天羽慢慢说道:“杏花村是逆匪产业,依律没入官府。我已经把它赎买下来。”他拿出一封文书“你只需画个押。”杏花村不过是家小小的酒店,又地处深山,值不了多少银子,而这些银子,还是当丹娘托他照顾女儿而交给他的。

  自己的身子都成了官卖的物品,何况这些已经不属于她的身外之物。丹娘问也不问,接过笔,在上面圈了。从此刻起,杏花村就是孙天羽的产业了。

  孙天羽收了文书,淡淡道:“这间店往后就是院了。”丹娘手一抖,笔掉在地上。

  “你们没卖到别处,都让我买了。裴丹杏、裴青玉、白雪莲、白玉莲、薛霜灵五位官,一共六十五两。”“还值这么些银子呢。”丹娘笑着眼睛了,过了会道:“不是六个吗?”孙天羽哼了一声“那个不是。她只是条狗,你别管。”丹娘垂下眼听孙天羽说道:“往后官府会定期派人查看,一个看是否逃逸,一个看接客的数量,还有就是收取卖身的金花钱。”“金花钱?”

  “官都要缴的卖身钱,逢二一,逐月缴入内廷,充作后宫脂粉钱。”丹娘第一次听说这样荒唐的税钱,拿婊子们的卖身钱给宫里的娘娘买脂粉。

  孙天羽说道:“这是按人收的,过些日子官府会来人,给你们定下卖身的价钱。这里偏僻,过往客人也不多,身价不会定得太高。”一股寒意袭来,丹娘颤抖着抱住身体,良久道:“还有吗?”孙天羽默然坐了许久,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快立了。”63 官

  山风凉了又暖,拂面带来微微的水意。山林黄了又绿,枝间叶上云霞般缀白的黄的粉的红的花。

  远远能看到一桿旗在林间飘摇,旗面换成了旎的淡红,上面写的仍是“杏花村”

  院里一树杏花开得正,风一吹,眼的夭红舞。树下圆石铺成的小径被水沖得乾乾净净,发白的鹅卵石一直伸到阶下。

  酒店依然是原样,只是门旁多了块搭着绿巾的木牌,上面写着:

  官  娼

  乙上 丹杏  五钱  夜八钱玉莲  五钱  夜一两丙上 霜奴  三钱  夜五钱丙下 青玉  二钱  夜三钱丁下 雪莲  一钱已经上三丈,店里仍寂无声息。娼家的惯例是过了酉时才开门接客,但不过杏花村是在山里,来往的多是打尖的客商,因此早了两三个时辰。过了午时,一个女子出来,揭了牌上的绿巾,拿帕子将木牌擦了擦,然后回到屋里。

  娼家的生意大都作在夜间,往往到午时才起身,因此把午时当成一之初。

  厅堂西侧放着一张香案,上面摆着一个小小的木龛。丹娘点了三柱香,在龛前的香炉里,然后俯身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双手合什,红微启,默默念诵。

  案上供的是白孝儒,官府叫她们设祭,是让她们记住,自己成为官,都是因为这个人。店里每起来第一桩事,先要祭过白教儒,求他庇佑,然后他的女亲眷才开门接客。

  按着官府的规矩,娼不能用正,因此丹娘穿着一件水红的衫子,身细软,回复了往日纤柔而又丰腴的体态。后面穿着浅绿衫子,鬓角簪着朵白花的是玉莲,再往后是玉娘和薛霜灵。

  丹娘容颜一如往日,只是眉眼间的风情愈发媚。当官府的差官睡了她几,让她伺候得舒服,于是把她们母女低了一等,定在乙上,又因为杏花村地方偏陋,定为最低等的院,这样按每天接三名客人算,一个月只需缴二十两金花钱。

  玉莲年少客多,包夜价定得低了不划算,因此定作一两,每月要比丹娘多缴五两,但她如今还怀孕,倒是免了,待产后开始接客再缴。

  薛霜灵跛了腿,定到丙等,已经是娼里最低的一等。玉娘若论姿该定到甲等,但她有个神的症候,跟残了形体的白雪莲一样放在了丙下。永乐年间像她们这样犯案被卖为官的女眷,要将上连同鼻子一同割掉,作为标记,如今皇恩浩,已经免了,但这山间客人不多,每月只能缴上半数。

  许是晨间有喜鹊叫枝,几个女子刚拜完起身,就有客登门。

  来的是两名行商,带着一个年轻夥计。丹娘含笑过去,柔声道:“客官一路辛苦。”一名肥胖的行商大咧咧坐在椅中,指着丹娘道:“我说的吧,你还不信。不信你当面问——丹娘,你不是卖花了?”旁边那客人瞪眼看着她,直看得丹娘红了脸,小声应道:“是。”行商冲着同来的人嘿嘿笑道:“老胡,还记得不,那年咱们来,丹娘还三贞九烈的,连调笑一句就跟我甩脸子。”那行商姓赵,上月已经来嫖过她一次,算是回头客,旁边姓胡的客商看着也有几分眼,听口气都是原来住过的客人。丹娘沏了茶水,双手奉上来,柔声道:“当初都是奴家的不是,奴给两位赔罪了。”胡客商进来一直没开口,两眼不错眼珠地上下瞄着丹娘,像要把她下去一般,着嗓子道:“嫖你一次多少银子?”丹娘道:“奴是官,外面写着价。”

  “五钱!”赵客商道:“便宜吧。秦淮河的婊子嫖一次就得上百两,这个才五钱。你瞧这长相,这身段…”胡客商二话不说,摸出一只银锞子,往桌上一扔,丹娘拿过银子,谢道:“谢爷的赏。姑娘们都在这儿,不知道两位要挑哪一个?”赵客商捏着她的笑道:“做买卖总要先看货再说。让咱们先看看你的货。”丹娘含笑拉开了裙子,她长裙侧面开着,轻轻一掀,就出两条雪白的粉腿,竟然连亵都未穿。赵客商毫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腿中,在她腹下摸起来。丹娘玉脸飞起两朵红云,一手掀着裙,微微战栗。

  赵客商一边摸一边笑道:“好个软腻腻销魂的妙物,上面还有字呢——去让胡爷看看。”丹娘含羞走到胡客商面前,掀开裙,出光溜溜的下体,然后翘起柔美的纤指,按在下腹三角形末端两边,将白的玉向上拨起,出上面微微凸起的字迹。

  姓胡的客商几乎把眼珠挤到了丹娘腹下,后面那个年轻夥计更是涨得脖子通红,呼呼气。丹娘红裙垂地,中间掀得敞开,白美的双腿并在一起,含笑展示着自己的羞处。直盯了一盏茶工夫,胡客商才透了口气,哑着嗓子道:“就你了!”赵客商招过玉莲,对丹娘道:“这是你女儿吧,长得真够水灵的。这大肚子怕有八九个月了…过来啊!”玉莲捧着肚子道:“奴婢要临产了,接不得客。”“干不得还摸不得?一个婊子,哪儿来这么讲究?”玉莲无奈,只好走过去。赵客商一手伸进裙里,摸了一把“咦”的叫了一声“什么东西!”玉莲红着脸拉开裙子,出赤的下身,在她滚圆白腻的大肚子下面,赫然着一圆的物体。拔出来看时,却是一截腊似的具,上面沾水,漉漉活像一条大虫。

  赵客商看看玉莲的户,又看看那条腊具“怎么个这玩意儿?”玉莲小声道:“这是爹爹的遗物…每天让爹爹过才好接客…”这院的规矩客商听了都稀罕,提起那截腊道:“当爹的巴在女儿着…”话未说完,有个声音急切地说道:“干我…快来干我…”玉娘一直低头跪在地上,见到那具,她立刻爬过来,摇着股急切地叫道:“好大的巴,来母狗的大股…”那客商骇笑道:“这婊子莫不是失心疯了?模样长得还不错,不知道下边…”他一弯,掀开玉娘的裙子,朝她股摸去。叽咛一声,好像摸进一只灌水的窝,顺着手指直下来。玉娘大腿上,股上都透了,秘处更是四溢。她叫着大股一掀一掀,用力套着他的手指。

  赵客商吓了一跳,忙收回手,唾了口吐沫“原来真是个疯子,晦气!”见惹恼了客人,玉莲忙搀起娘姨,劝哄着把她带到后院。最后的薛霜灵扶着桌子走了过来,媚声道:“大爷一路辛苦,不如让奴婢来服侍您吧。”赵客商让她拉开裙子,亮出部,不失笑道:“瞧这婊子,上还穿着环呢。”薛霜灵两边一边穿了一只沉甸甸的钢环,拨时发出叮叮的轻响,她扯着环分开出里面红润的“奴腿上没力气,作不得倒浇蜡烛,其他客官想怎么,奴都尽心伺候。”赵客商对着同伴笑道:“这窑子门面不怎么样,几个婊子倒是真不错。要不咱们留一,把这几个婊子都嫖一遍,左右不过二三两银子,光丹娘的股就值这个价。”姓胡的客人“唔唔”应了两声,手上却没闲着。丹娘被他摸得难受,娇着道:“客官,跟奴到房里吧。”“好好!”胡客商拥着丹娘,赵客商拥着薛霜灵一同上楼,一边吩咐随来的夥计“小二,把货搬到后院,好生看着。”楼道狭窄,两名客人拥着两个粉头跌跌撞撞上来,丹娘衣衫被解开半边,出一只雪,在前抖动。楼上的卧室都改了接客的娼寮,一间间挂着门帘,旁边是诸的名字。

  姓胡的客人着急,不等进门,就在楼里扒掉丹娘的裙子,将她一条白光光的玉腿扛在肩上,顶在墙上起来。丹娘一脚站立不稳,只好拥着客人的脖子,将下体了过去。那边赵客商看得火起,也来扯薛霜灵的衣衫。

  薛霜灵半推半就,一边似是无意地问道:“客人从哪儿来?可是南边么…那边刚过了兵,生意不好做吧…”

  玉莲安顿了娘姨,上楼看见,抿嘴笑着帮她们开了门。

  忽然旁边挂着“雪莲”名字的房间,门帘一动,出来个漂亮女孩,她穿着浅紫的衫子,雪玉一般的粉颊上眉枝精致如画,下边两只小脚也是过的,纤巧可爱。

  她左右看了看,拍着手银铃般笑道:“一下接了两名客人呢。我教你们一个法子,”女孩指着丹娘道:“两个人一起玩这个婊子,可以打折的哦。”胡客商见她生得玉雪可爱,又是从娼房里出来,不心头发笑道:“小婊子,下边长没有?”女孩把裙子提到膝上,出白白的小腿,笑嘻嘻道:“人家没穿子呢,你摸摸就知道了。”胡客商没想到她年纪虽小,却这般,心难搔地沖丹娘道:“这个多少钱?我把你们娘儿俩全包了,一块儿嫖!”丹娘道:“她是店里的客人,住几就走的。”正说着,胡客商已摸到女孩裙下,这几个婊子下各有花样,丹娘烙着字,玉莲着东西,玉娘水,薛霜灵上穿着环,可这小婊子下面的东西他作梦都想不到。

  胡客商摸了一把,脸的笑忽然僵住了,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又摸了一把,还是不信,他又是惊讶又是疑惑地把女孩裙子掀开,顿时倒了口凉气。那女孩模样生得标致,腹下却长着软绵绵、滑溜溜的小,下面没有丸,竟是个阉过的童子。

  女孩翘起殷红的角,带着几分讥笑看顾着瞠目结舌的胡客商,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紧些,要掉下来了呢。”姓胡的客人具从丹娘的中滑出半截,丹娘一脚站立不住,这会儿几乎跌倒,胡客商看着这不男不女的小妖,忽然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忙抱着丹娘进房。

  女孩若无其事地提着裙子,摇着小走到玉莲面前,歪头看着她“拿的什么?”玉莲怔了一下,忙用丝巾裹着的腊具递过来。女孩小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尖着声音道:“你怎么敢拿出来!”说着夺过具。

  玉莲比她大着八九岁,这时却像做错事一样乖乖掀开裙子,张开双腿,抱起圆滚滚的肚子,。女孩冷着脸把腊了进去,又狠狠推了两把,警告道:“好生伺候爹爹,再敢拿出来就把你下面住!”白玉莲放下裙子,并着脚尖道:“知道了。”

  女孩闪身回了房间。

  白雪莲的房间很暗,作为这里最的婊子,她残缺的肢体反而吸引了一些猎奇的客人。在她房间正中,摆着一张简陋的木台,上下分为三层,四周挂了许多铁环,嫖客们将她肢端的铁钩挂在不同的铁环上,就能任意摆出各种姿势来玩她的体。

  这会儿白雪莲没有客人,闭着眼静静躺在上。她身上盖着一幅白布,白布清晰地印出躯干凸凹的曲线,圆耸的双峰,柔软的肢,浑圆的大腿,但到膝下却戛然而止。

  阴影中,那张脂粉不染的玉脸苍白得如同一朵睡莲。她容颜依然俏丽,却看不到丝毫生气,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摆在上。

  女孩不言声地坐在边,渐渐收敛了脸上讥讽与讪笑的神情,出一丝与她年龄不相称地落寞。

  “她们都当了婊子。”

  “她们都把爹爹忘了。”

  “阿姊,你不能说话,但我知道你没忘。”

  女孩俯下身子,抱住白雪莲短短的躯干,将脸贴在她冰凉的颊上,小声泣着,在她耳边喃喃说:“姊,你要活着…”一滴泪水从白雪莲紧闭的眼角滑落,打了女孩是香粉的小脸。她虽然没了手脚,又被灌了哑药,但内功尚存,若想活下去并非难事。但这样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阿姊…总有一天,我会救你出去。姊,你一定要活着…”夥计把货搬到后院,坐下来呼呼地气。他正是血气方刚年纪,这会儿一闭眼,方纔那几个女白花花的大腿就在眼前打转。他擦了把汗,一抬眼,脸顿时红了。

  玉莲捧着药碗过来,看见那夥计,犹豫一下放下碗,柔声道:“客官不歇歇么?”她知道那夥计连一钱银子也未必拿得出,笑道:“我们这里还有便宜的。”“多少?”

  玉莲招了招手“来。”

  柴房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简陋的笼子,半人高,用劈开来的竹子搭成,形状扁长,类似乡里的笼。笼内铺着木板,里面关的不是禽畜,而是一个赤身体的女子。笼子又小又窄,厘峭以抬头,也不能转身,只能蜷着身体趴在里面,脖子上拴着条链子,浑似被人豢养的母狗。

  玉莲捧着肚子道:“这个只要二十文,前后都可以用的。”听到声音,那女子艰难地抬起股,顶在竹篾上,口中发出呵呵的声音。她看上去形容淒惨,身子却还白净,那只股也还有模有样。

  夥计数了二十个铜钱,递给玉莲。玉莲打开笼子后面一扇小窗,让那女子把出来,部正对着窗口,然后道:“她是个哑巴,但很听话的。你做完把笼子关好就行了。”玉莲待完,出来掩了房门,就听到那女子一声低哑的嘶叫。她微微歎了口气,捧起碗给娘姨送去。

  ***  ***  ***  ***

  客人来了又走,丹娘一次次解衣登榻,展出白皙的体,让客人们一一光顾。直到天色微明,才朦胧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朦胧睁开眼睛,孙天羽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边。两人四目投,良久没有开口。丹娘撑起身子,将髒的被褥卷起,换了孙天羽用的,用微肿的喉咙低声说:“你先睡会儿吧。”孙天羽站起来,拉开帘子,刺目的阳光顿时洒入房内。

  “别…”丹娘用手遮住眼睛,有些惶恐地抱住身子。

  天色已经大亮,在她苍白的体上,昨夜的痕迹清晰地暴在阳光下。

  角的、腿间的水、尖的唾;抓痕、捏痕、被人拍打啮咬的痕迹零星沾在她身上。沾污渍的白肌肤像缺水的果实般略显枯萎。这并不要紧,沐浴之后依然是丰腴滑的洁净躯体。但有些污渍是无法洗去的。

  孙天羽望着窗外那树杏花。一年前,他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丹娘。那时的她就像这株杏花,开得正,虽然寂寞,却乾净如新。如今这花枝却被无数人手攀折,颜色虽,却再没有了往日的明媚。

  丹娘一边避开刺目的阳光,一边披了件单衫,掩住身上的斑斑污渍。她将长发挽到前,取出一只匣子,道:“这月的银子已经够了。还节余了些。都在这里了。”孙天羽没有回头“是你挣的,留着吧。”

  丹娘轻声笑道:“你是店主,自然都是你的。”隔壁传来一声儿啼,丹娘忙放下匣子,到了隔壁。房内放了只摇篮,里面的婴儿只有几个月大,手脚舞动着,正委屈的大哭。

  “宝宝莫哭…”丹娘口中呵哄着,从旁边瓶里倒了些水,洗去两的污渍,又用一条新丝帕将头仔细擦净,然后抱起婴儿。

  婴儿已经饿得紧了,巴手巴脚抱住丹娘的房,口鼻都贴在上面,咬住头用力起来。丹娘轻轻拍打着婴儿的背部,免得婴儿喝得太急呛,一边柔声呵哄。

  孙天羽道:“不如把房间打通了,省得来回跑。”“不了。还是隔开好些。有些客人不喜欢孩子。”孙天羽突然恼恨了起来,一把拽过丹娘,就去扯她的衣衫。丹娘小心护着婴儿,眼也不抬地说道:“奴后面没人用过,你先用着。等喂完孩子,奴再认真陪你。”孙天羽奋力进丹娘体内,像野兽一样着她的后庭。等,他扔下五钱银子。

  丹娘怔了一下,随即浅浅而笑“谢大爷的赏。”孙天羽刚过她,脸上却殊无意,冷冷道:“客气。你做着皮生意,怎么好白嫖不给钱?”他结好衣服,走到门边又停住了“我明去京师。往后就不再来了。”丹娘娇躯一震,身体彷彿化为轻烟。

  “我知道你为雪莲、英莲的事记恨着我。恨我把你跟玉莲扔到狱里,由着人糟蹋。”孙天羽头也不回地说。

  “但当婊子是你自己选的。丹娘,你是个天生的婊子,命中注定的娼。就像门外那杏花,生来就是要被人折的,你谁也怨不得…”

  ***  ***  ***  ***

  “丹娘,有客来了。”

  呆坐的丹娘缓缓起身,在案前梳妆,镜中那张俏脸一点点变得美,就像一张仕女图,在脂粉的点缀下渐渐有了生气,当最后一点胭脂沁上朱,镜中那妇人也变得鲜活起来。

  丹娘倩笑着,挽住客人的手臂;赤着玉体,让客人狎着;敞出羞处,柔顺地与客人调笑;频繁换着种种体位姿势,慇勤地伺候客人。

  那客人被她服侍得通体舒泰,云收雨散后,讚歎着逐寸抚摸着她的肌肤,最后分开她白美修长的双腿,倒转折扇,用扇柄挑着她媚的玉户,笑道:“果然是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好个天生的尤物…”丹娘嫣然笑着用指尖展平玉上的烙字,柔声道:“奴是天生的婊子呢。”一滴泪水从她明玉般的颊上滚落,晶莹的泪珠上,嫖客的面目模糊了,彷彿世间任何一个男人。

  朱颜血第九滴血泪,于焉堕落! Www.EdAxS.CoM
上一章   朱颜血   下一章 ( → )
朱颜血最新章节由益达小说网免费为您提供,不详精心创作的的热门小说朱颜血是一本经典作品,此页面免费提供朱颜血最新文字章节全文在线免费阅读,《朱颜血》无弹窗免费全文阅读为转载作品.